第二关开始原本五百人的队伍只余下一百八十多人,这一百八十多人分成两个方队,安蓝看到云姑走到方队前时,眉角不自觉得跳了跳,预感十分不好。
另一方队已经离开了广场,而他们依旧站在那里。
云姑坐在摇椅上,抿了一口茶:“今天这关非常简单,大家只要坐在这里,一动不动地坐在这里就可以。”
“哇,这么简单?”从别的方队过来的人面面相觑。但是安蓝却皱了眉头,昨天云姑还说只要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就成,结果呢……里面绝对有猫腻。
“当然,姑姑我可是很爱护你们的。”云姑呵呵地笑着,安蓝等十三人相看无言。
白衣弟子开始发蒲团,每人一个,“拿好蒲团,从你们哪到蒲团的那一刻开始,身子离开蒲团就算淘汰哦。不用担心,只是考一下你们的定力而已。”
不担心才怪,安蓝腹诽。拿到蒲团后她盘腿养神,在杯具还没有降临之前先蓄积好体力,另外十二人也是同样的想法。
一上午云姑都在悠闲地晒太阳喝着茶,没有半分动作,午饭时间她干脆就在广场上搭起了炉灶,做起饭来。云姑做的菜味道很香,香气飘荡在广场上空,安蓝旁边有人摸了摸肚子咽了咽口水。
“开始了。”安蓝睁开眼,注意着四周的动向。
云姑除了自己摆了一桌以外,还给九十多位白衣弟子一人一盘,让他们坐到安蓝等人的对面,大快朵颐。一边听还一边引诱:“哇,真好吃,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菜了,师妹想吃吗?想吃的话就去云姑那里夹。”
“这个肉是五阶妖兽的肉哦,好嫩好香……”
广场里口水流了一地,肚子叫成一片,好不容易坚持到午饭吃完,众人以为解脱了,哪知四周的石板突然塌陷,能立足的地方就只有身下的蒲团,云姑打了个响指,火苗从下面冒了上来将人困在中央,这并不是一般的火,火焰呈白色,温度极高,那蒲团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十分导热,好像坐在铁板之上,下面架着炭火,稍微坐久一点,屁股就会被烤熟。
热气从四面八方传来,安蓝甚至闻到了头发烧焦的味道。
好热!比在大荒时赤脚走在地上还要热,她左右不停地挪着屁股,后来想了想,干脆站在蒲团上。反正身体不能离开蒲团又没说非要坐到上面。
跟她有同样想法的人还不少,她两只脚换着站,感觉总算好了些,但是随着温度越来越高,蒲团也如洛铁一般滚烫。她不停地运转着真元抵御着这股热浪,但是脸上的汗却一直没有停过。
这时,终于有人受不了放弃被拉了出去。
热浪整整持续了一个时辰,安蓝甚至闻到了肉被烤焦的味道,九十人多人只剩下五十二人。
“大家定力不错嘛。”云姑打了响指,火焰总算退了去,塌下的石板又升了起来。
“啊,快死了。”
“总算熬过去了。”大家无力地摊着。
安蓝却咬紧了嘴唇,以昨天的情况来看,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一团乌云飘在头顶,忽然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落到地上被滚烫的石板蒸干,化作一缕青烟。只有一这处下着雨,其它地方都是蓝天白云,彩虹挂在旁边,但却无人欣赏。
噼噼啪啪,雨越下越大,转眼间已将安蓝淋成了落汤鸡。
轰,突然打起了雷,闪电从雨里劈下来,劈到一个蓝衣弟子脚边,吓得他拔腿就跑,等跑出了云团才赫然发现已经被淘汰。
那一道道闪电就劈在旁边,一道又一道,晃了眼闪了神,云姑说得对,她真的只考验大家的定力,只是这个过程太过刺激。闪电过后刮起了大风,下起了冰雹,弹珠般大小的冰雹从空中落下来砸得人生疼。
接着,飞起了鹅毛大雪,转眼间就将所有的人变成了雪人。
大家运转真元想将雪蒸干,可是一运功才发现,非但不能蒸雪,反而让雪迅速的凝结成冰。
安蓝的双腿已经被冻住,她只有拼命的活动上半身来御寒,可是远不及下降的温度,雪越来越大,她冻得鼻子通红,广场上响起了一串又一口串的喷嚏声,连呼出的白气也立刻冻成了冰渣。
突然,有人倒在了雪地里,云姑过来瞧了瞧,让人把他拉了下去。安蓝看了看天气,离太阳下山还很早。她用手不停地搓着腿,搓了半个多小时总算把腿从冰块里解救了出来,她想起来全身活动,才发现根本起不了身,腿被冻麻了,冻木了,她只好用手再不停地搓。
倒下的人越来越多,由五十二人,变成了二十五人。
但是安蓝发现,昨天与她一起过关的十二人,此时依旧立在广场中,哪怕脸蛋冻得青青的,哪怕鼻涕流得长长的,依旧咬牙挺着。
“倒还有些本事。”云姑看了一眼广场中的雪人们,打了个响指,那云突然变成了口大锅,琥珀色的酱汁从里面倾倒而下,他们从雪人儿变成了糖人儿。
“居然是糖?”安蓝偿了一口,味道还不错,只是淋糖从做什么?
安蓝望向云姑,发现她的笑容十分邪恶。
她见一旁的白衣弟子一个提了一个大袋子,将袋子口放在地上向后一拖,密密麻麻的蚂蚁从里跑了出来,看得人头皮发麻。
“妈呀!”当下就有人脱下外衣跑了出去。
“嗯,如果你们坚持过去就算过关了。”云姑笑呵呵地说着。
安蓝快哭了,还在广场里的其她女弟子也一样,红着眼,咬紧了牙。安蓝开始踩蚂蚁,一脚下去能踩死几十个,可是蚂蚁实在是太多,爬了上来被蚂蚁咬在身上的滋味别提有多难受了。她动着可是那些蚂蚁死死地附在身上就是不下来,后来她想了一计。
先用柔水术将全身打湿,然后用引雷诀落在自个儿身上。滋滋,蚂蚁被电,纷掉落在地,她终于舒坦了,可是她低估了糖对蚂蚁的诱惑力,一批蚂蚁掉下又一批蚂蚁扑了上来,前赴后继,视死如归。
“有意思。”云姑眯着眼乐呵呵地看着广场里的情景,这批弟子中,有高速地转圈形成一股旋风将蚂蚁无法靠近的;有用水球包裹着自己只露一个头的;有直接坐在那里等蚂蚁爬的;还有一劲往自己身上落闪电的。
她吹了个口哨,无数飞鸟从林间飞了出来,众弟子所站的石板迅速升空,飞鸟从四面八方扑了过来,又是抓又是啄。
下有蚂蚁,上有凶鸟,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怎么一个惨字了得。
这一关过后,人数十九。
安蓝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看着从远处走来的另一队人,九十多人出去,回到的时候还有四十多人,他们虽然有些疲惫,但是也仅仅只是疲惫而已。他们看着坐在广场上这衣衫不整的十九人窃窃私语,有人甚至在偷笑。
“才第二关就这样?他们的实力也太弱了吧,这样的人也好意思来参加内门弟子选拔。”
“这么容易居然也弄成这样?”
容易吗?安蓝打了个喷嚏拿掉头上的羽毛,深深地担忧着。
回到院子之后,她舒舒服服泡个了热水澡,吃了些药,全身放松了一下,她想早早睡下养足精神,可是躺在床上半天怎么也睡不着,最后一个鱼打挺从床上翻了起来。
说实话,在未参加内门弟子选拔之前她挺自信的,可是今天听到人说她弱,有些难受。
“师叔,我是不是很弱啊?”安蓝睡不着摸去了白胜衣那里,想来偌大一个离云派只有白胜衣能陪她说说话儿。
“嗯。”白胜衣可是一点情面也不留。
安蓝无精打采地坐在地上画着圈圈。
白胜衣把她的头抬起来,一碗黑乎乎的药汁灌了下去。
安蓝想吐出来却被白胜衣点了穴,咕噜一口吞了一下。“好苦!师叔这是什么?”
“药。”
安蓝她当然知道是药,问题是什么药。良药?毒药?!
吃了药的她头晕晕沉沉,于是又拉着白胜衣问了一句:“师叔,我是不是真的很弱啊?”可是还没有等到答案她就已经睡着了。
白胜衣勾了勾手指,她飘去了客房。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坐坐。”白胜衣对着林外说着。接着一个红色的身影从林里飞出来,跳到白胜衣身前。“那就是你看中的丫头?”
“你今天心情似乎不错。”白胜衣顾左右而言它。
“这两天玩的比较开心,我看那丫头用踏云乘风就猜和你有关,看来果然没错。怎么?心疼了?原来你心也有疼的时候。”
“你今天的话似乎多了点。我的性子你不是最清楚吗?”白胜衣沏了一壶茶,递给云姑一杯。
“是了,除了我还有谁清楚你呢?毕竟你我身上流着一样的血。好弟弟,什么时候跟我一起回家。”
白胜衣笑了一声却没有答话。
云姑叹了一口气,“你们俩都是倔性子,罢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他的苦处。”
“那丫头你不用担心,只要在我手里走过两关,入选内门弟子绝对不会有问题。”
“我从来就没有担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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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姐弟俩难怪如此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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