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过去数日。
叶君在江府,一直闭门不出。
而江别鹤也没有丝毫怀疑,在世人眼中,移花宫本就是独来独往,不喜和外人打交道。江别鹤只是吩咐好下人,每天准备好各种精美的酒宴送到叶君房间就行。
如此特立独行的存在,对于江府来说,还是头一遭。
不少下人都纷纷暗中议论和猜测,叶君到底是什么身份。
竟然能让老爷如此重视?甚至,老爷好像还很敬畏他?
就连刘氏都忍不住好奇,找到江别鹤询问。
江别鹤这几天,正在广发武林大会的请帖,忙得焦头烂额,对于夫人的询问,他既不敢怠慢,又不敢暴露叶君移花宫的身份,便找了个借口,只说叶君是一位身份极其不凡的贵客。
这么一打听,刘氏就动起了小心思。
别人不知道江别鹤为人,她这个枕边人还能不清楚。
能让江别鹤这么小心翼翼的对待,定然身份不凡。
既然如此……
正好,咱们女儿也到了成家的年纪,我本来还发愁,哪有青年才俊能配得上我们女儿,你说这叶少侠如果真的尊贵不凡,和咱们女儿岂不是天作之合?
刘氏的提议让江别鹤先是一愣,旋即便有些意动。
出了江玉燕,江别鹤还和刘氏生了个女儿,叫做江玉凤,从小喜欢舞刀弄枪,脾气刁蛮,之前给她找过好一些富家公子,达官少爷女儿都不满意。
这位叶少侠风姿卓绝,而且武功非凡,确实是大女儿喜欢的类型。
而且,如果能和移花宫结亲,那自己在江湖中的地位,岂不是更上一层楼?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自己多年前得到了六壬神骰,里面隐藏了移花接木的秘密。嫁衣神功乃是移花宫的绝学,说不定移花宫就有打开六壬神骰的办法,到时候,自己岂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一瞬间,江别鹤心中闪过无数个想法,看向江氏的目光也变得柔善了起来。虽然他很惧内,但是不得不说,这个老婆虽然脾气暴躁,可在事业上确实帮了他不少,种种谋划,都能替他考虑到关键的点上。
“那也要看看叶公子愿不愿意!”江别鹤又有些头疼,移花宫的人都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
“女追男,隔重纱!咱们女儿国色天香,他能抵挡得住?”刘氏哼了一声,表示十分有信心。
“那就听你安排吧!”江别鹤眼睛微微眯起,不知在思索什么。
另一边,刘氏果真叫人去通知在外学艺的女儿速速回来相亲。
一时间,整个江府都知道了,整天关在房间里足不出户的那位俊俏公子,就是老爷给大小姐挑选的东床快婿。
甚至,不少人私底下开始以姑爷来称呼叶君。
几乎整个江府,都处于喜气之中。
唯有一人不开心,自然就是江玉燕,一整天都心事重重,无精打采。
夜晚,柴房中,一道人影一闪而至。
这些天,每天晚上,叶君都会悄悄过来给江玉燕传授武功。除了罗摩内功,还将辟水剑法传授给了她。辟水剑法用的是软剑,正好适合江玉燕防身。
今天,却见江玉燕闷闷不乐,心中疑惑,问道:“你怎么无精打采?”
“公子,听说你要娶大小姐了?”江玉燕低着头,用脚尖一下一下划拉这地上的灰尘,几乎要磨出一个坑了。
“娶大小姐?哪家的大小姐?”叶君顿时一愣。
“不是说你要娶我姐姐江玉凤吗?大家都这么说!”
江玉燕看叶君满头雾水,心中猜到了事情只怕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心中不免有些小欢喜,但还是鼓着脸说道:“大家在暗地里,都叫你姑爷了!”
“叫姑爷?”叶君微微一愣,旋即一笑:“叫姑爷也不是不行!”
江玉燕面色一变,都快急哭了。难道叶公子真的要娶姐姐?那自己怎么办……娘亲说过,只要能嫁给自己喜欢的男人,哪怕做小……也会很幸福……
江玉燕低着头,强忍着泪水,讷讷道:“我可以做小的!”
“啥玩意?”
叶君突然一笑,道:“你是不是想错了?你迟早是我的人,他们叫我一声姑爷不是应该的吗?”
啊?
江玉燕勐地抬起头,看到叶君一脸戏谑的笑意,那还不知道自己被逗了,可是却生气不起来,扑进叶君怀中,又哭又笑起来。
“成天胡思乱想!”叶君敲了她一记脑瓜崩。
江玉燕大眼睛泪汪汪的,低声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公子身份高贵,我能跟着你,哪怕做个丫鬟就很满足了,我娘说过,画舫出身的女子是不能做大的,对男人的名声不好……”
“好!好好,都听你的……”叶君笑道,“来,让我检查检查,看看你武功有进步没有,真气有没有变大一点……”
……
这一天,江府之中,传来一声充满骄横怒喝之声。
“我不嫁!”
旋即,一个一身武者打扮的年轻女子拎着宝剑朝客房怒气冲冲而来。
此人,便是江别鹤的大女儿江玉凤。
江玉凤师从南海神尼,同门高手无数,对于外面普通的江湖子弟,官宦纨绔压根就看不上,加上她从小又是独生女,父亲是江南大侠,干外公更是大太监刘喜。从小就刁蛮骄横,这次急匆匆被母亲叫回来,听说又要给自己介绍什么青年才俊,当即大怒,直接杀到客房。
叶君本在房间里修炼,忽的房门被一脚踹翻,一道身影冲了进来。
“你就是那个姓叶的?你想娶我?打得过我再说!”
江玉凤手中长剑如花,一瞬间刺出十几道残影,朝着叶君笼罩而来。
不愧是师出名门,武功确实不错,这一手功夫,剑法的精妙,估计就算是以剑法着称的细雨都做不到。
可惜,华而不实。
叶君端起桌上的茶杯,不紧不慢,轻轻一扣,恰到好处,挡住了对方的剑尖。
江玉凤有些难以置信,她这手江家十字剑从小就练,早就炉火纯青了,就算是她爹也不能如此轻易接住她的剑吧!
“十字剑,何为‘十’字?一横,一竖,最简单的招式,也往往最有效。你的花样太多了!”
叶君反手一扣,将其宝剑夺下,一横,一竖轻轻一削,江玉凤双耳的玉坠便同时落了下来。
“你怎么会我江家十字剑?难道是我爹教你的?”
紧随而来的江别鹤见叶君竟然使出了自己的绝学也是大吃一惊。
旋即,心中忽的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嫁衣神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