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数日,易阳的作息都十分的规律:早上书院打压鸭嘴兽,下午回忘尘轩主持茶庄扩建的事宜,夜晚便是三人组的明月楼听曲时间。
在明月楼中,易阳能够跟王逊和路鸣进行交流,一定程度上对两人进行言语的“教导”,因此去明月楼听曲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易阳进行辅助的“育人”大业。
几天下来,在易阳夜以继日的修炼之下,以及不时进入龙皇武书中吸收紫韵灵气,道门的实力已经来到六品紫府的境界。
加上金刚八卦伞、手弩和诸多的符箓,面对任何的六品高手,都没有问题。
书院中,建安公主的傲娇值越来越低,已经跌破了八十,还需要再接再厉。
忘尘轩的建设,易阳很多时候只是走一个过场,围墙建起来后,便是建设的工作,易阳将一两亩的地盘分作上下两层,上层作为茶庄的制茶工坊,下层便是秘密的情报机构,具体的监督制造由认真细心的金十四来完成。
这天傍晚,沧月教的第一批增援暗线人员也来到了忘尘轩,他们是前来送茶叶原材料的村民,共有九个。
这九个暗线人员是田蚌亲自培养并甄选过来的,易阳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和名字,以后的时间包括到他们身死的那一刻,易阳也不会知道,这就是暗线卧底的宿命。
将九个暗线安排住下,并由裴心安排他们将要渗透的地点和任务,易阳开始思考着培养属于自己的暗线人员。
因为全部靠神教中的暗线人员,一方面根本不够,另一方面这些人并不是完全受自己控制,他需要少数的完全忠于自己的暗线,去做一些特别的事情。
不过现在还不是扩大暗线编制的时候,得先将地盘完全建设起来,有了场地,才能考虑招收更多的暗线。
夜晚,易阳听曲三人组照常来到明月楼,这几日明月楼并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活动,三人每晚来此小聚,喝酒论道,听曲鉴茶。
神都的日子便如温暖暧昧的勾栏,表面一派祥和,至少这几日是这样,暗中的势力似乎都在度假,又似乎在酝酿着巨大的阴谋。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王逊懦弱不喜惹事,路鸣稳健,平日里低调无比,两人在书院中悄悄的努力,妄图惊艳所有人,所以并没有什么趣事分享,易阳品尝着明月楼时新的梅子酒,目光游移在丰腴的肢体之间。
“哟!这不是咱们王秀才么,你怎么还跑到明月楼听曲来了?!”此时,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打断了易阳的观赏。
三人转过头去,只见一个身着锦衣的俊俏公子带着两个护卫,向三人坐的地方走来。
大厅中声音嘈杂,丝竹声和谈论声不绝于耳,所以公子的这声呼喊很快便被其他的声音淹没,只是这位公子显然不是只跟王逊打招呼来的。
看到这个公子,王逊脸上闪过怨毒掺杂着闪躲的神色,不敢去看他,低头喝酒,手掌微微颤抖。
“这人就是礼部侍郎家的儿子吧?”易阳观察王逊的表现,突然想到什么,澹澹说道。
王逊微微颔首,低声道:
“这件事跟二位无关,你们赶紧走。”
说着站了起来。
刘磐眼看王逊竟然站了起来,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玩味和残忍,“王秀才,本公子有没有跟你说过,别让我在神都看见你,见一次,打一次?”
“不知道这次,你的小身板是否还撑得住打?”刘磐笑嘻嘻的说着,人已经来到王逊的面前。
王逊默默看着对方,脸色铁青而一言不发,袖中的拳头捏的咯吱作响。
“王子谦已经通过了云暮书院的春闱考试,现在应该叫王举人。”此时,易阳的声音悠悠响起。
刘磐微微皱眉,举人身份确实有些高,还是云暮书院的学子,本来想要弄死王逊,现在恐怕没那么容易了。
但想到姓王的穷秀才竟然敢跟自己抢夺心中所爱,刘磐冷笑一声,偏头向易阳看了一眼,那毒蛇般的眸子令人不寒而栗,易阳却是神色如常。
“我们走。”刘磐转身,带着两个侍卫离开,上二楼去了。
王逊愤愤坐下,眼中有着惊惶和愤怒。
“别怕,你既然帮我做事,我自当保护你的安全。”易阳悠悠开口,看向锦衣公子刘磐的背影,这家伙恐怕不会如此轻易作罢,恐怕是此间人很多不好动手的原因。
王逊眼中晶莹闪烁,咬牙道:
“这件事全因我一人而起,跟公子无关,他是礼部侍郎的儿子,咱们斗不过他的。”
说着举起酒壶,大口大口的灌酒,似乎希望酒精麻醉自己,一会儿被打的时候也不会那么痛。
易阳看着他窝囊的模样,伸手打飞他的酒壶,失笑道:
“所以你就真的决定见他一次,被他打一次?”
“你连死都不怕,竟然怕一个纨绔?被人欺负了不吭声,任由人家欺负吗?”
这句话点醒了王逊,他突然想到,自己当初连死都不怕,跳江的勇气都不缺,是啊,既然我连死都不怕,我为什么还要怕这个酒囊饭袋呢?
“但是我现在的力量还不够。”王逊又低下了头。
“人的潜力的无穷的。”一旁的路鸣突然道:
“更何况,你还有我,还有易公子,咱们三个是同舟共济的。”
易阳看向突然也开始劝导的路鸣,心想这家伙是不是靠这个来进一步增进和王逊的交流呢?
否则以他的稳健性格,不大可能会说出这句话。
因为随着他这句话的说出,不仅是王逊的懦弱值降低了两点,就连路鸣本身的稳健值都降低了两点。
这是易阳始料未及的,也令他很欣慰。
两个小老弟,你们已经是成熟的人设机了,该想着怎么自己降低糟糕的人设了。
“我王逊今生能遇到二位,实乃前辈子修来的福分!”王逊眼含热泪、含情脉脉的看着易阳两人。
易阳被他情深意笃的神色目光看的有些发憷,赶紧转移话题:
“所以你跟这位礼部侍郎的公子之间的恩怨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