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居然和墨染之花大人认识?!”
看到墨染之花对着林凡执弟子礼的时候,徐凯只觉一阵电流从脚底一路冲到脑海里。
这个人难道是阁主?可是阁主分明是个女子,他曾经远远的见过一眼,身形也对不上。
况且如果这人真的是阁主的话,根本没有必要隐藏容貌。
这个江湖上不存在需要阁主隐藏容貌的必要。
可是如果这人不是阁主,那为什么墨染大人会对他执弟子礼?
“完蛋完蛋,参活进这种事情里准没好事,他现在注意力不在我这,我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的好。”
心里打定了决心一定不要和这些强的离谱还一个比一个神秘的家伙扯上关系,
偷偷摸摸的从树冠上下来,往后退了两步,身子就撞在了一个身躯上。
“这位小兄弟不知道要去哪啊?”
徐凯像是个年久失修的机关一样卡顿的扭过头,摆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我这不是去找大人你嘛。”
早点跑不就好了?徐凯啊徐凯,你简直就是个智障啊!让你看,让你看,看个头啊!
心底无限懊悔的徐凯垂头丧气的跟在林凡的身后走到了战场之上。
剩下的几十个蛮食僵硬在原地一动不动。
守将华贤歌此刻正在墨染的身边打听着消息。
突如其来的冒出来一个这样强大的修炼者,未必是好事。至少也要确定到底是站那边的吧。
“此人是我师尊的师尊。”
整理着自己像是一团鸡毛一样的头发,墨染心里真的是百感交集。
她突然觉得也许刚才死在那里或许比接受这种羞耻Play还要好上一点。
“可信度高吗?江湖上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个大修士?”
华贤歌的怀疑倒也不是没有道理。能够培养出刺月阁阁主这样的绝世高手,不管怎么隐藏总该还是会有些消息的。
可是这么多年以来根本就没有人直到刺月阁阁主当年师从何人,只能从她的招式上隐约可以猜出和当年名震江湖的寒英山庄有什么关系。
不过这种事情没人敢确定。乱说话被打死的不多,但是刺月阁想来也不是嫌麻烦的人。
现在突然而然的冒出来一个刺月阁阁主的师尊,怎么可能让人随随便便相信。
“真假的概率八二开吧,真的占八。”
华贤歌讶异的瞪大了眼睛问道:“这么高?为什么?”
墨染也不好说详细的缘由,只能保证道:“出了问题我担保,至少在我死之前不会让你们玉门关出事的。”
华贤歌一下子僵在原地,脸上的笑怎么看怎么滑稽。
他到没有把心里的想法说出口,就被墨染看穿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墨染思考了一下,看着远处被林凡用天地之力重新修补好的城墙,再看看带着一个熟悉身影走过来的林凡,突然一笑:“你要不要问问他?”
华贤歌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正是林凡。
…………
…………
“你们想问我有什么计划?”
林凡诧异的看着这个陌生的中年男子。
“你为什么会想要来问我?我们应该不熟吧?”
华贤歌回过头看看墨染,却只是看到她点点头,但是一点帮他说话的意思都没有。
“是这样的,宴国已经将烟州分封给了刺月阁,也就是说再正常情况下,只要刺月阁没有叛变朝廷,烟州地界的一切都是刺月阁说了算的。”
“刺月阁有这么大的权力?”
林凡将疑惑的眼神投向一边的墨染,最后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说实话,震惊还是震惊的。虽然林凡几乎算是把这个世上能够见识过的各种离谱事情都见了个遍,可是知道自己徒弟奋斗出来一个州,还是非常骄傲的。
“现在还不知道十三怎么样了,哦十三就是你师尊的名字。”
林凡对着墨染解释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
“既然刺月阁是十三建立的,那就不能让这些人为所欲为坏了她一番心血。这样吧,你先固守玉门关,等我带着这个小徒孙上山一趟,把事情解决了。”
林凡正说着,突然就注意到那个被他拉回来的“好心帮忙解惑”的小兄弟一脸纠结的样子。
“你想说什么?说吧。”
同样意识到林凡视线的墨染直接在徐凯的小腿肚上踢了一脚,然后让他开口。
徐凯倒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此前作为赤公子手下的走狗,帮着赤公子暗里给这位墨染大人找不自在的时候多了。
混江湖的,一报还一报。
“小人有个消息,不知道帮不帮得上大人。下个月的初九是赤日之眼大人的寿宴,到时候会在寿宴上和其余两色的大人探讨以后的方向,到时候所有已经归属他们的势力稍微有点名头的都会去……”
徐凯话没有说完,但是他看到林凡的眼神就知道后面的话就不用他再多说了。
“既然如此,”林凡抱着手臂来回走了个圈,随后总结道,“刺月阁的事情就放到下个月的初九一网打尽,也省的麻烦。玉门关这里的准备就提前一下吧,争取在这小半个月里保证一个安稳的防线。”
…………
…………
“阿缚,什么情况!”
五人疾驰在旷野上,身后卷起的尘暴里,一群模湖的扭曲身影像是快要饿死的野兽一样疯狂的追逐着他们。
阿缚一身素衣任然片尘不染,可是她眉眼间的焦虑说明事情显然不是那么简单。
“我们的动作被注意到了,现在显然是丧人背后的势力准备将我们一网打尽。”
尉迟久高高跳起,两道血色的锋芒就从他的手臂上脱开,最后在空中成百上千倍的放大,最后轰击在大地上,留下两道深深恶壕沟。
身后的那些丧人显然是没有预料到这一点,大片大片的掉进壕沟里,一下子就被他们几人拉开了距离。
不过这种手段终究只是治标不治本。只要他们一味的跑,在这个处处都是丧人的土地上,随时都会有人潮将他们包围。
“那怎么办?”
尉迟久落在地上,离他不远的花头发男子伸手打出一团金黄色的气团,融入到尉迟久的身体里。
他身上刚刚才减弱下去的灵力波动瞬间恢复了一大截,让他不自觉的对着那个花头发的男子点点头。
“……暂时没有办法。我们只能够躲,否则一旦让丧人彻底包围,哪怕只是一柱香的时间都有可能被丧人背后的真正的大修士找上门来。”
看到十三冷峻的眼神,阿缚将自己本来想要说的那个方桉咽进了肚子里,然后换了个说法。
“可是夫人已经昏过去了,再在这里流下去,我担心夫人她……”
“没事的。”十三痛苦的看了一眼背上的女子,然后咬着牙说道。
“既然他们想要抓到我们,那我们就送上门去帮他们清理下门户。”
尉迟久沉默了片刻,然后沉声问道:“小姐,你认真的?”
十三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将身子掉了个头,然后将昏迷的赵夜清放到了阿缚的身上。
那个眼神,一下子就让阿缚想起了那天晚上十三说的话。
“我从来都不干用挚爱的牺牲去拯救别人的事情。我师尊也是这样,我也会像他一样。夜清姐不能有事,师尊还在努力的赶回来,我不能让夜清姐有事。”
“既然这样,我们的选择就不用再犹豫了,只有一个选择可以选了。”
“我会去宴国旧都,破坏传送阵,争取杀了那个导致这一切的人,然后将一切都保护好。一切,都保护好。”
阿缚有些迷茫的看着眼前这个少女,这个从命运上看早就应该死去的少女。
“好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