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身负的血脉，林凡突然有一种掉头就跑的感觉。
这种感觉在言公将锐利的眼神对上他双眼的时候尤为强烈。
等等，这种感觉？
林凡突然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这种突如其来的羞愧感好像并不是来源于自己的真实想法。
反而是突如其来，毫无前奏的就出现在了自己的心里。
“言叔，林凡是可以信任的，我可以保证。你就把天赋给收了吧。”
林凡不解的看看武鸣，而她只是伸出手安抚道：“我知道你现在感觉很奇怪，别着急。”
言公冷哼一声，眼睛中闪过一丝不满，然后闭上了眼睛。
足足一个呼吸之后才再次睁开。
这时林凡才发现言公的眼睛其实是微微透出银白底色的。
这样说来他之前那种漆黑的简直要嗜人心魄的双眼恐怕已经是使用了某种手段的效果。
这人居然谨慎到这种地步？任何人都要用他的天赋试探过？
还是说此人居然已经将这种手段融入到生活的一举一动里了？
不管答桉是哪一种，都表现出此人的实力非凡。
妖神殿，不简单。
至少比起蓝泽嘴里那种空洞的多强多强，这位妖神殿殿主不经意间的举动要真实也深刻的多。
然而这位殿主看起来好像对自己有些不满啊。
“这是我的天赋，叫做公正法眼，可以让人内心产生胆怯的妄念，造成精神压制。对方实力越弱效果就愈好。”
这种事情是能够随便拿出来说的吗？
武鸣刚想要帮林凡解释一些，言公就摆了摆手，自己出口了：
“你也不用觉得奇怪，我就是这种人。还有一件事，我很不喜欢你的行为。”
“……”
林凡皱了皱眉，对方说好听点是个真君子，说难听点真的就像是个愣头青。
这种人如果对你有什么意见的话，一般来说是很难被改变的。
言公痛心疾首接着道：
“我就不明白了像是你这样才能不凡的修炼者，为什么要想不开的拜蓝泽为师呢？”
哈？
言公的脸上越发的痛苦并且惋惜，顺便还用力一脚将想要爬起来的蓝泽给重新踩回地上。
“你根本不知道像是你这个年纪拥有了这样的实力代表着什么！那是广阔无垠的未来！”
“可是你怎么就这么想不通，给自己招惹了个这么大的麻烦。”
林凡突然来了性质，装出一副天真单纯的样子：
“可是蓝泽前辈说他是整个大陆上最厉害的那个人，而且还能帮我变得比他还强。”
“我和他做过一场的，他确实特别的强。”
武鸣看着林凡硬生生在眼睛里逼出一丝崇拜还要控制着自己不要笑出声的样子。
再再再一次无语的掩上了眼睛。
言公听了那叫一个苦口婆心：
“你不懂，蓝泽就是个*****，他那里懂什么教人的事。他自己没准都不知道怎么突破的。”
“这么和你说吧，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就是一天到晚稀里湖涂的活着的。”
“喂喂喂，”某个已经陷进地里的男人像条快要渴死的鱼一样抽搐着四肢，“别以为我不会打你啊！”
用力踩稳，顺便还扭了几下。
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林凡也算是看出来了。这个言公看起来憨厚老实，但是也是一肚子的黑水。
别人是分切黑，他是黑的秃了头。
他想要劝阻林凡拜师蓝泽，顺便帮林凡了解一下蓝泽实际为人的心不假。
不过恐怕多多少少还存在着点报复蓝泽刚才刻意在他面前强调他秃的意思。
“我****，武鸣，林凡你们两个给我走开。我今天不从他身上掏个腰子出来我就把名字倒过来念！”
“谁怕谁啊，混账玩意，我今天不从你头上隔二两鹿茸补补身子我就是你孙子！”
“我TMD，这不是鹿茸！”
局势一触即发，可是林凡和武鸣显然都没有组织的意思，而是默默的走到一边，做好了一切观战准备。
半个时辰之后。
四人已经坐在了另外一个房间里。
屋子不大，但是比起之前的房间在设计上无疑要强出许多。
毕竟之前的地方就是个言公的办公场所，空间大就行。
其余的一切从简。
至于为什么还要特地找一个房间商量，主要原因在于……
“塌了！又塌了。这已经是是这个月第二次塌了。为什么我的设计会这么的脆弱。上天啊！”
言公尴尬的咳嗽一声，将手中的茶盏放下。
面对着初来乍到的林凡像是欣赏什么奇葩的眼神，他只能装作自己根本没有听见外面那位负责修理宫殿的人员凄厉的哀嚎。
“明明都不知道是多少回了，怎么还是这么没点接受能力。”
言公难得的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你初来乍到，以后甚至有可能会成为我们妖神殿的下一任守护者。有些事情我还是要和你说清楚的。”
守护者，就是蓝泽现在担当的责任。
简单点说其实就是甩手掌柜，需要关注的事情只有一个：
店不要砸了就万事大吉。
“妖神殿一开始的目的，其实是建立一个可以保护拥有异种血脉但是无法保护自己的组织。”
边说着，言公一边指着他自己的眼睛。
“除去那些正常的血脉之外，还有很多我们这种已经几乎快要灭绝的血脉。”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有些猜测是认为我们的血脉过于特殊，所以难以诞生后代。”
“拿我打个比方。我的公正法眼在我接触到什么叫做修炼之前就已经觉醒了。”
“而这个能力，其实是完全依靠眼睛来承载的。虽然它诞生于我的身体，但是任何得到这双眼睛的人都会继承一定的能力。”
“这件事情会造成什么后果，你自己想想就清楚了。”
他停了下来，给林凡以思考的时间。
然后端起了摆在桌上的茶杯，里面飘着几朵还有些粉红的薄片。
按他的话说，那叫鹿茸。
“也就是说，拥有异种血脉的人往往会在没有自保能力的时候就拥有了足以被人迫害的价值。”
“没错。所以为了不让我哥的事情发生在别的地方，我成立了妖神殿——一个异种血脉者的保护伞。”
一边啃着大腰子正开心的蓝泽突然插口道。
话说，虽然你们两个人吃的不是从对方身上取材的，但是能不能不要吃的时候还恶狠狠的对着对方身上的生产区啊。
真的是有够丧心病狂的。
“所以你可以想象到在那些记载了异种血脉者身上的奇特器官使用方法的势力眼里我们妖神殿是多大的一块肥肉了吧。”
每个人的天赋都是有限的，完全按着血脉的浓度来。
可是这些异种血脉者的身上居然还会有这种独立于血脉浓度之外的神奇器官。
这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个好东西。
至于杀人，换器官多残忍什么的。
开玩笑，江湖上走的，谁没见过血。
只要能变得更强，很多道貌岸然的人都能够迅速的放下节操。
“可是超脱者的遗言，还有关于那个圣地的记载对于我来说真的非常重要。我根本不能控制住我去寻找秘密的内心。你懂吧。”
“不，我不懂。”
林凡果断地摇摇头，但是末了微微一笑。
“但是我现在已经是妖神殿的一员了，不是吗？还是你这个守护者亲自邀请我加入的。”
蓝泽脸上表情一呆，然后哈哈大笑。
手里腰子都不吃了，直接撇开，然后就要张开怀抱对着林凡抱过来。
“如果你把你沾满油的手碰到我的肩膀，我现在就退出。”
蓝泽气性恹恹的笑了笑，很可惜的用血脉召唤的清流清洗干净了双手。
“既然林凡没有问题，那我们也是时候开始准备了。派人去通知吧。”
言公似乎很乐意看到蓝泽吃瘪。
兴高采烈的将茶水一饮而尽，囫囵吞枣的将那些鹿茸喝了个干净。
“妖神殿的未来，一定会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