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大人那么看重你，你可别让教皇失望。”
“老张，”萧宽突然一把将老张推开，怀疑的上下审视着他，“你脑子坏了？”
老张额头上直接暴起青筋：“你再说一遍？”
“可是你今天真的很奇怪啊。”
“也许吧。”
老张看着走过的百姓脸上满怀希望的笑脸，不自觉的也跟着笑起来。
“只是我从来没有这么清晰的感受到一件事。”
“什么？”
老张看看身边的萧宽，记忆里的黑暗似乎还在昨天。
“这是我们的国家，是我们每一个人的白狐国。”
…………
…………
“终点了啊。想不到这么快。”
林凡只是默默的将眼前这两座墓碑上的尘土擦干净。
他没有选择使用力量去取巧，只是单纯的用一块绸缎擦着，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祭祖的人。
“你为什么一定要杀了我呢？这些日子你也应该清楚了，我身上有着多么大的价值。”
林凡手里的动作微微一顿，然后又继续。
“青丘缘，青丘昊的事情我现在也很后悔。难道你连弥补的机会都不肯给我一个吗？”
“我现在多老实你还不清楚吗？我能帮你的！”
打理好了墓碑，林凡也没有摆什么架子，而是直接席地而坐。
看着那个他自己刻上青丘缘三个大字的墓碑，有些惆怅。
而在他的身边，变得半透明的玉净瓶里，噬魂老祖的魂魄紧紧的贴在瓶壁上。
“我现在很羞愧。”
林凡像是在对噬魂老祖解释，又好像是在对早就不在的青丘缘解释。
“我其实很清楚当初留下噬魂的理由没有一个是站的住脚的。”
“因为那是假的。”
噬魂老祖一下子就意识到了什么，有些绝望的缓缓坐到玉净瓶的底部，一言不发。
“其实真正的原因很简单：我需要他身上的知识。我需要了解这个世界。”
“我来的地方有人还在等我，我想要回去。所以我选择了把他留下来。”
“可是我意识到了一件事。能够了解这个世界的方式有很多，但是杀了你，将这个痛苦的人身安在你身上的只有他一个。”
“或许有点晚了，希望你不介意。”
林凡一把将玉净瓶握在手中，鎏金火焰化作一道细线将玉净瓶的外壳缠绕其中。
只是一瞬，可怕的高温直接将玉净瓶中的噬魂老祖点燃。
“我记住你了，还有那个青丘缘，青丘昊！我记住你们了。”
噬魂老祖的语气无比的阴狠。
“我一定会在下面再杀他们一次，然后等着你下来！”
林凡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噬魂老祖消失，毫不在意他的狠话。
“这个人该不会是当年威名赫赫的噬魂老祖吧？没想到居然苟延残喘到了这个时代。”
一个轻佻的声音从林凡的背后传来，听起来就像是勾栏场所里为了满足那些龙阳之好的顾客培养的男人。
可是这样根本就不正经的语气却让林凡背后一片冷汗。
谁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的身后？
“小伙子你……”
话还没有说完，一个燃烧着鎏金火焰的铁拳就狠狠的顶在他的下巴上。
“卡哒。”
林凡清晰的听见这个花里胡哨的男人上下牙关撞击在一起的声音。
话才说道一半的他舌尖都被牙齿的碰撞磕破，溅射出一道血箭。
“没事？！”
心里简直掀起滔天巨浪。
他现在虽说不是什么养灵境界里无敌的存在，可是他也不觉得养灵境界里有人能够直接抗住他一拳毫发无伤。
准确点说，只是舌尖磕破了点皮。
这要是换个人，哪怕是灵蛇国的那个老祖宗。
林凡都有把握用这一拳将他整个下巴粉碎。
前所未有的强敌！
林凡来不及多想这人是什么来路。
脚尖于地面之上扭转借力，身体如同绷紧的弓弦一样瞬间弹射。
轻跳闪开的轻佻男只是伸出手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再次被林凡的拳头命中腹部。
暴虐的火焰沿着轻跳男的身体扩散开来。
这一拳似乎让轻跳男改变了想法。
身上那种轻佻的感觉尽去，取而代之的则是如同深渊一般无限的绝望感。
撕裂了那一层名为轻佻的面具之后，是拥有着改天换地力量的野兽。
哪怕是林凡，这一刻心里都有些打鼓。
他根本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惹到了这样的存在。
灵蛇国吗？
还是说，那个被狮心国的皇子被杀的事情暴露了？
狂暴的拳影化作漫天的杀机。
可是即便如此，林凡都没有机会让眼前这个怪物动用第二只手。
是的，哪怕林凡用尽全力，眼前这人都只用一只手掌就将林凡的攻击完全接下。
甚至还有余力将另一只手在下巴上揉搓。
“不愿意好好听人说话的后果，”
轻佻男眼里闪烁起如同大海一样蔚蓝无垠的玄光，他的嘴角带起了一丝名为作弄的轻笑。
“我会帮你认清楚的。”
见识过数百米乃至千米之下的海洋吗？
那里没有光芒，没有空气。
只有漫无边际的黑暗和几乎要将每一寸骨头都碾成粉末的平等的残忍。
林凡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有一天会在陆地上，在太阳底下感受到这种黑暗的绝望。
“蔚蓝之渊——”
四个简简单单的字从轻佻男的嘴里吐出，却好像连天地都随着他的话语改变。
庞大到让林凡的骨头都开始呻吟的压力以一种无法预计的速度占据了林凡的每一寸身躯。
光线第一时间都逃离了这个区域，就好像遇见了什么让它退避三舍的天敌。
“这是什么力量？！”
林凡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那个轻佻男就在自己的正前方，他的一只手掌还抓紧了自己的拳头。
可是没有办法反抗。
甚至没有办法动弹。
连呼吸都是一种奢望。
全力以赴的维持着体内气血的运转也只是勉强能够保证自己的身体不会像是一个被捏爆的橘子。
“年轻人，总是喜欢用力量去解决问题。”
林凡分辨不出来是因为自己的耳膜被压强变形还是因为在这个奇妙的空间里。
轻佻男的声音变得无比的空灵，冷寂。
好像端坐深海底端的神明，冷漠的看待着海洋中的生命。
“殊不知，他们的力量根本就不值一提。”
“学会敬畏吧，学会低头吧，学会臣服吧。”
“那是你活下去的唯一方法。”
空灵的声音好像没有尽头一样在林凡的耳边回荡，像是摇篮曲一样。
绵密的困意席卷脑海，好像在告诉他。
只要睡过去，一切都会变好的。
只要放弃抵抗，一切都会变得简单。
“臭小子，要不是她还在后面盯着。我这一下非得好好整整你。”
“现在也就能给你吃点小苦头，你就偷着乐去吧。”
“不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做尊敬长辈，以后站在我头上的岂不是又要多一个了？”
轻佻男一脸得瑟的看着僵硬在半空中一动不动的林凡就要将手收回。
然而，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血液在沸腾，怒火在勃发。
一股玄妙的力量从沉积的状态不断地觉醒，然后融入到林凡的精神世界中。
成为他“灵”的养分。
那是林凡根本没有注意到的，那些被他解脱的，救赎的白狐国主残害的百姓留下来的感恩。
那是一千个人中都未必有一个特殊灵魂才能诞生出的力量。
而这些都被那些百姓交给了林凡。
血液中的金黄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越来越闪耀。
就连骨头都开始印上赤金的光芒。
“养灵前期。”
“养灵中期。”
“养灵后期！！”
林凡身上的气息在短短半炷香的时间里疯狂暴涨，已经越过了养灵后期的门槛。
“要圆满了！！！”
轻佻男瞪大了眼睛。
说实话，这片大陆上天才不少。可是现在这个时代，他就是那个最大的天才。
可是看到林凡的力量进步的速度，他有一种自己活到猪身上去的感受。
“养灵圆满差一点吗？”
轻佻男还在若有所思，林凡的拳头已经开始微微颤抖。
“嗯？”
“老子TMD低你TMD头！”
冲天的烈焰中，一头威风凌凌的白狐仰天长啸，对准轻佻男伸出狐爪用力一抓。
那姿态，宛若火焰中的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