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嘣……”
无尽瀑布之中，一道人影顺着水流从万丈之高的山崖上跌落而下。
“噗……”
落在水中，那巨大的冲击力让莫天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身上骨头不知道断了几根，如同被千万斤石辗碾压过一般，莫天晕死在了水中。
……
“姐，我们要怎么办……?”
南疆帝国，帝都，黑龙江水，流经南疆帝都时人称花雨。
偌大的江流被整个帝都拦腰阶段，分成了两道水流绕过古城。
作为地处最南段的帝国，南疆帝国似乎没有四季，整个帝都笼罩在一片墨绿色之中。
烟雨蒙蒙，两岸杨柳之间，那江水清澈得能够看见江底，无数鱼虾，水兽在江水中肆意游动，好不悠然……
湖心小岛上，烟雨之中。
两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身着绫罗锦缎，那身段更是动人心弦，两张极为相似的脸庞宛若天人。
南方有佳人，绝世而孤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用来形容这两位女子再好不过。
此时其中一位少女看着身边的姐姐，眉间充满了忧愁。
“清篠，我们只是凡人，怎么对付得了的林家呢？……”
看着雨点打落江水，惊起一道道涟漪，那少女眼中满是忧愁。
“我讨厌那林奇，我不想嫁给他……”
那少女摇摇头，眼中满是怨恨和不甘。
“清篠，你说这江水到底是流向何方呢？要是离开了怡红院我们还能去哪呢？”
“这天地如此浩大，可是偏偏一没有一处是属于我们的小地方……”
谁又能想到这两位仙气怡然的少女竟是出自那烟花之地呢？
“投身江海，身融大地，或许会有那么一个地方是属于我们的地方吧……”
似乎是看透了姐姐的想法，一旁那女子蹲下来，捧起一手的江水。
这江水似乎比那人情要暖多了……
“啪……”
原本静谧的江面荡起一道水花，一条条鱼儿在江面上翻腾。
“嗯……那个黑影是什么，不会是出现了水妖吧……”
见到那翻滚的鱼群，两少女朝后退了几步。
凡人之躯，哪怕是面对一头小小的水妖也只能化作鱼虾之时。
“不像啊，好像是……一个人……”
其中一名女子用手撑住围栏，踮起脚尖朝那热闹之处看去。
在水面之下好像是一个人，那鱼群正在蚕食他的身体。
“真的是一个人……”
“好可怜，不能让他死无全尸……”两个女子四处观望，像是在寻找什么。
“船家……船家……这里……”
在蒙蒙烟雨之中，两人发现了不远处的江面上飘来一叶小船。
那是在江中打鱼和接送前来江心小洲上的游人的渡船。
“诶……来了……”
听到有人呼唤，那摆渡的老伯开始卖力的划桨。
“两位姑娘，这是要回去吗？……”
那一口黄牙的老伯来到两个少女身边，见到竟然如此漂亮，宛若天人的女子。
先是拍了拍自己身上，把那斗笠和蓑衣抖了抖，用衣袖擦了擦已经被江水侵蚀得发黑的小凳。
“不是……”
“老伯，你能帮忙把那边江中的尸体捞上来吗？”
那两个女子摇摇头，指着身后，鱼群还在扑腾乱跳的江面说道。
“啊……两位姑娘，我这条船不接这种生意的……”
“要是打捞尸体，我看你们还是去请那水鬼来吧……”
听说是要打捞尸体，那老者摇了摇头，撑着船桨就要离开。
水鬼，也叫捞尸人。
南疆帝国江流遍布，多水患，每年都会有人死在水中。
人间自然也就出现了专门帮人打捞尸体的专人——捞尸人。
“老伯，你怎么能这样呢……”
“等到把人请来恐怕尸骨都不剩了……”
那女子指着水纹荡漾的地方，鱼群正在奋力的啃食尸体。
“姑娘，这我真的不能接啊……”
一个少女已经踏上渡船，紧紧的拉住了老者的衣袖。
“这样吧，这个给你，你帮我们打捞上来后我们还会再多付一倍的价钱给你……”
站在渡船上的女子从头上把一根玉钗拔了下来，塞入老者手中。
“这样老伯你就可以换一条渡船了……老伯，求你了……”
那女子急得快要哭了，看着老者不断点头。
这些渡人的渡船之所以不愿意帮忙捞尸，就是因为怕粘上了晦气。
“好吧，我就豁出去了……”
“真不知道你们两个小姑娘是怎么想的，明明非亲非故，偏要管这等晦气之事……”
“每年沉尸江底，成为鱼虾之食的人不知凡几……”
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玉钗乃是顶级成色，足够他换上一条新的渡船了。
那老者慢悠悠的摇着渡船向那鱼群汇聚之处游去。
“老伯，你快一点啊……”
见到那老者速度缓慢，两个女子不断的催促。
“哎，死都死了，再急就能活过来吗？……”
用船桨拍打江面，惊散了正在啃食尸体的鱼群。
看着俯仰在水中的尸体，那老者摇摇头。
“这人好怪啊……不会是什么妖魔吧……”鱼群四散，一团血发飘荡。
“真是晦气，早知道就不接这活了……”
不想再看那尸体，老者用平时勾鱼的钩子勾住那尸体上的衣裳。
渡船缓缓的向江心小岛靠拢。
“这……”
那尸体被老者用鱼钩拉到岸边，满头的血发散落在地上，脸上戴着一张恶鬼面具，一身血衣被鱼群咬得有些破烂了。
“他不会是武者吧，被那鱼群啃食了那么久，身上竟是连一道伤痕都没有……”
虽然那满头血发和恶鬼面具有些骇人，但是两个女子还是看了一下尸身的状况。
“看看是不是认识的人吧，或许是哪家的公子呢……”
虽然对南疆帝国那些世家公子讨厌无比，但是人家已经死了，所以的就都该过去了。
“姐，我有些怕，还是你看吧……”
清篠有些害怕，这拿开面具的事就交给自己的姐姐锦惜吧。
锦惜看了一眼那后退了几步，明显不想接触尸体的老者。
屈身上前，把那张恶鬼面具从尸体脸上取了下来。
“不认识……”
看着那张英俊潇洒，女子见到都有些嫉妒的面孔，清篠和锦惜都摇摇头。
这人在南疆帝都没有见过。
出身烟花之地，那些世家公子常聚的地方，她们近乎认识南疆帝国大多的世家公子。
可是这张面孔她们从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