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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第 9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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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稚安立刻坐不住了, 顾不得外面气得跳脚的小红,态度坚决地拿出手机。

季昭然还保持着拎枕头的姿势,怔了下:“你?这是做什么?”

“我给圆圆发个微信问一下。”宁稚安垂下眼, 修长的手指迅速在屏幕上敲敲打打,解释道:“她?今晚值夜班,现在应该没睡。”

季昭然少见的露出一丝迷茫:“圆圆是谁?”

“导医台的护士,”宁稚安想了想, 形容道:“就是眼睛最大的那个女生,笑起来很可爱。”

季昭然差点儿把枕头捏成真空的——

记得圆圆眼睛大,加了圆圆微信, 还他妈知道圆圆今晚夜班。

《单亲爸爸求偶宝典》是真没少看吧?

他满目郁色,冷淡着一张脸拉上窗帘, 将里?外两?个世界隔绝得严严实实:“别发了,我头又不疼了。”

“不要讳疾忌医啊。”宁稚安语带责备地说。

“我头真的不疼,”季昭然面无表情:“就是来找你?睡觉。”

“糊弄人吧。”宁稚安不信。

季昭然面不改色道:“骗你?我不是人。”

“真的假的?”宁稚安语气狐疑,但漂亮的眼梢又泄出一丝洋洋得意,状若抱怨道:“怎么这么粘人呢, 现在就不乐意独守空房了,那以后?——”

“以后?怎么着?”季昭然将枕头扔到床上,似笑非笑地睨着他。

宁稚安识时务地抱着被子滚了一圈,给季昭然让出位置来,端庄道:“您请。”

万籁俱静的夏夜,空调发出低低蜂鸣声,壁灯安静照亮房间一隅。

宁稚安半蜷在季昭然怀里?, 时不时偷偷睁眼打量眼前?的人。

不同?于娱乐圈主流的相对柔和的审美,季昭然眉骨高耸,鼻梁挺得像杆枪, 下颌线条近乎华丽,带着让人过?目难忘的锋芒。

宁稚安舔了舔唇,蠢蠢欲动地小声说:“睡了吗?”

季昭然手臂收紧,将人揽得更?近些,嗓音里?透着一股懒和愉悦,心情不错地开了口:“没睡。”

“我也没睡。”宁稚安又说了句废话。“既然这样,不如……”

在季昭然意味难明的目光下,宁稚安清了清嗓子,跃跃欲试道:“我给您讲个睡前?故事吧。”

季昭然微笑:“……你?说。”

宁稚安倍感鼓舞,在昏暗的光线下缓缓开口:“从前?有?个鬼,他有?点烦人,但又是一只很讲义气的鬼,他名字叫白?怀特……”

季昭然:“……”

季昭然点评:“听名字不像是什么正经鬼。”

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现在天时地利人和,正适合宁稚安未雨绸缪。“实际上白?怀特在阴间可是很有?身份地位的,说出来或许会吓您一跳!”

季昭然:“……”

“那时候地府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他们都很喜欢看话本,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很多鬼忽然收到了阳间烧来的话本。阳间的话本比阴间精彩的多……他们都喜欢极了,但是写话本的小书生还不知道这些,他只以为?自己被无良奸商骗了,事实上他根本收不到钱!于是就不喜欢再写了。”

季昭然蹙眉:“他们没给钱?”

宁稚安再次强调:“不要打断我,都说了这是很长的故事了!”他思路一断,说乱了可怎么办。

“他们读不到话本非常着急……想想也是,小书生写的多精彩呐,不比他们自己写的什么冷面鬼王的俏娇娘好?看多了,后?来他们派白?怀特找到了阳间的那个小书生……”

他困得迷迷糊糊,几乎快睡着了,又被季昭然捏着胳膊弄醒。

宁稚安迷茫睁眼,耳畔闯进季昭然有?些阴晴不定的语调:“鬼王的俏娇娘是谁写的?”

宁稚安:“就这事?”把他摇醒就问这个???

季昭然:“……对。”

“反正不是宁稚安写的。”他翻了个身,转头就继续睡了。

或许是故事讲得太?认真,宁稚安的梦都有?点乱。

一会儿梦见自己是个肩不能扛的书生,一会儿又摇身一变成了红极一时的大明星,cbd的大楼上都是自己的名字。

宁稚安梦到自己红极一时倒也不算是心态膨胀——

视频公布后?,宁稚安算是彻底家喻户晓,不少网友吐槽自己微信家庭群里?都有?长辈发关于他的公众号文章——《生子当生宁稚安,这样的孩子令人骄傲》

他粗略数了一下,光是这段时间自己就涨了好?几百万粉。

不过?比起别的明星,他的粉群结构比较复杂,由书粉、剧粉和颜粉共同?组成,经常发生小规模内战。

书粉一边骂任逾山,一边望眼欲穿地求他开新文。

剧粉对此非常不满意,当初骂他的可有?不少书粉,现在知道宁稚安的好?了,还想让他们宝贝分出精力写书,凭什么?

只有?颜粉最快乐,不管宁稚安想做什么,只要发张照片,她?们就能快乐好?几天。

宁稚安的知名度与国民好?感度扶摇直上,工作?量也突飞猛进,代言、剧本、时尚杂志纷纷朝他抛出橄榄枝,媒体邀约接连不断,几乎要排到秋后?。

季昭然出院,宁稚安为?时半个月的假期也就此结束,开始忙碌的复工,第一天就被这阵仗吓得不轻。

陶媛回复着工作?信息,表情都没变一下:“顶流能跟别人一样吗?”

宁稚安倒不觉得他已经算是顶流,但也能感觉自己的处境跟原来确实不一样,甚至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陶媛:“这么跟你?说吧,你?现在让陆屿宁管你?叫爸爸,他会立马把你?写进族谱。”

宁稚安:“……”

陶媛:“这是他的原话。”

“……”宁稚安扯了扯唇角:“陆总真不见外。”

他在公司坐了一个上午,陆陆续续地不少明星来打招呼,态度热络得仿佛失散多年的兄弟,宁稚安实在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开完会就匆匆溜了出来。

保姆车平稳行驶在前?往杂志社的路上。

宁稚安忧郁地靠着车窗,老气横秋道:“高处不胜寒,我的烦恼又添了一项。”

娱乐圈争名逐利,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日夜祈祷能站在高处,陶媛对宁稚安这种怂唧唧的心态不予置评,一板一眼地说:“乐观点,沈洛泽的日子也不好?过?,这样想想,你?是不是觉得舒坦很多?”

因为?当初维护宁稚安,网友对沈洛泽也爱屋及乌地多了几分喜爱。

以前?嘲讽他蠢货赶紧进厂,现在夸这孩子真是傻人有?傻福。

以前?劝他有?钱尽快移植个脑子,现在说大智若愚的人都这样。

沈洛泽脑子不太?聪明的人设是彻底立住了,听说8个核桃不惜花重?金也一定要请他代言,声称他与品牌调性很搭,定能携手共创辉煌。

这么一想,宁稚安确实舒服了很多:“等他代言宣了,我也要买几箱,发个微博支持一下。”

“别,”陶媛阻止他:“你?知道你?现在一条微博多少钱吗?”

开玩笑,他都不知道发微博还能要钱,陶媛恨铁不成钢地比划了一个数字,宁稚安人都有?点慌张:“我哪值这个价啊?原本还想在微博连载点小故事呢。”

陶媛恨不得把他脑袋里?的水倒出来:“你?见哪个明星在微博写小说?”

“那顶流能跟别人一样吗?”宁稚安现学现用?倒是很快。

“顶流是跟别人不一样,你?觉得那些代言和剧本为?什么会这样殷切的寻求合作?,因为?他们喜欢你?的形象。你?能让他们显得很贵,他们也能让你?更?有?身价。”陶媛说:“人红是非多,在你?身上的事情,不管是好?是坏都会成倍的发酵。”

“你?再写,如果能超越夜挽长风,那当然皆大欢喜,但你?有?把握吗?如果不能,你?就是亲手把破绽递给了对家和黑粉。”

陶媛轻叹一声:“少说少做才能少生事端。”

宁稚安静了一会儿,问:“我不写就没有?是非了吗?”

这个问题陶媛知道答案,但说不出来。

宁稚安很认真地说:“陶媛姐,我不想做一个处处受制的完美偶像。”

“我不是完美的,我贪吃胆小,怂得不行,很怕惹上非议,这辈子只为?自己勇敢过?一次。”宁稚安轻抿着唇,羽睫轻垂,漂亮得令人心颤:“以前?我背负骂名,丧失了写作?的勇气,现在我火了,又要为?了安稳做一个光鲜的傀儡。那我要把自己放在哪里?呢?”

“我愿意为?了喜欢我的人让自己变得更?好?,但我不想戴着一副虚假的面具装作?无懈可击。”

宁稚安声音很轻:“我只是想堂堂正正地写,是好?是坏无所谓的啊。”

其实宁稚安还想说,那他宁愿没那么火,他物质欲望不高,有?口饭吃就能满足,对他来说这样的生活像刀口舔蜜。

但这样的话太?伤人了,他不想说给陶媛听。

陶媛沉默不语,宁稚安也就没再说下去,略微压抑的气氛笼罩车厢。

直到临近目的地,陶媛才缓缓开口:“你?说的对。”

“想写就写吧,你?应该由自己定义。你?本来就跟别人不一样,是我被规则同?……”她?边说边拿出手机,准备先给自己联系好?心理医生,还没解锁屏幕,就被宁稚安结结实实地抱住。

“谢谢陶媛姐!”宁稚安眉开眼笑,恨不得长出尾巴来摇一摇。

陶媛头疼不已,抽出手来拍了拍他后?背:“别害我啊你?,让季昭然看见不得闹起来。”

宁稚安有?些兴奋,亟需找人倾诉,也盼望着能得到一些建议,便?迫不及待了约了邹墨三天后?见面。

地点是家需要预约制的私厨餐厅,在市中心一所闹中取静的四合院里?面。

古拙的假山落在潺潺的溪水上,整座院子弥漫着潮湿的草木气息,宁稚安到的时候,邹墨正在月光下喂鱼。

邹墨行云流水地煮茶,倒半杯递给他:“尝尝?”

宁稚安小口啜着,只觉满嘴苦涩,他觉得自己像一头嚼不来细糠的野山猪,实在说不出什么门道,只好?不懂风情地说:“我还是爱喝可乐。”

邹墨哈哈大笑:“我也觉得可乐好?喝。”

他招来服务生,去掉茶水又要了两?瓶可乐,在服务生一言难尽的目光下跟宁稚安干了杯可乐。

宁稚安满足地抹了抹嘴巴:“再来一瓶!”

这次宁稚安喝得就没那么急了,他将厚厚一沓存稿递给邹墨。这是他在阴间那本连载文,正好?可以听听邹墨的意见。

邹墨戴上眼镜,很认真地一页一页翻动。

宁稚安有?些紧张,他捏着冰凉的瓶身在一旁自说自话,声音也像蒙了层清凉的雾气。

“其实我很清楚,《夜挽长风》并没有?那么好?,它?只是在各种原因之下被读者倾注了太?多的感情,得到了远超它?应得的口碑。”宁稚安没指望邹墨回应,更?像是自言自语:“如果没有?当初的事情,我作?为?一个小作?者正常连载,可能也只是一部不算很差的小说而已。”

“但我还是很喜欢写,”宁稚安轻声说。

要是有?阴间的读者在场,一定会痛斥宁稚安这种想法,他们都恨不得在身上纹“我发誓只看是失业小明星的小说”,怎么这个人还这么认不清自己!

邹墨抽空从密集的文字中抬头,眼镜滑下半截,一开口就让宁稚安伤感全无:“我熬夜教你?写激情戏,你?就写成这样?”

宁稚安:“……”

邹墨不带暧昧色彩,公事公办地问:“感情呢,张力呢,气氛呢,肢体暗示呢,不是说需要多色.情,但你?前?半段铺垫时候太?自信,恨不得把你?们真是有?福,马上我就要大展身手写脸上。”

宁稚安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他写这段的时候确实挺自信的,还以为?自己已经成为?高手。

“结果就这样?那你?还不如直接写一夜过?后?。”

想写好?感情戏就很难绕过?性这件事情,那时候邹墨还不知道对面的网友就是宁稚安,教他写激情戏的时候还拿自己的cp文举例。

宁稚安大声质问:“我看着自己的同?人文,能学好?吗?!”

邹墨平淡地拆穿他:“你?明明看到夜里?四点多。”

宁稚安恼羞成怒,开始挑刺了:“我那是不满,哪有?小孩五岁就是黑客高手的。您正剧写得是好?,但是cp文剧情真的很夸张。”

“目的不同?,正剧写累了就想写点不用?费神的。”邹墨揉了揉眉心,少见的露出一点疲态来。

“哦。”宁稚安气焰顷刻熄灭,补充道:“其实cp文也挺好?看的。”

邹墨但笑不语,再次摊开文稿,黑白?的文字像灵动的画面在眼中一幕幕划过?,宁稚安有?很浓烈的个人风格,但他动笔经验偏薄弱,笔下的文字十足惊艳且脆弱。他若指点太?过?,只会弄巧成拙。

“快点写完,我等不及要看后?面的剧情了。”安静地看了许久,邹墨用?最含蓄也最直白?的方式鼓励。

宁稚安还没来得及高兴起来,就听邹墨带着明显嫌弃的语气:“但性张力是真的不行,你?回去找二十本让自己脸红心跳的书,好?好?总结一下。”

宁稚安:“……哦。”

邹墨这辈子没操心过?别人的激情戏,心累地强调:“观后?感就不要发给我了,自己体会就好?,算我谢谢你?。”

宁稚安:“……”

两?人聊了很久,聊天内容从前?辈的支持与鼓励,到单方向?的痛骂剧组现状,从导演到演员再到投资商,邹墨挨个数落了个遍。

宁稚安鹌鹑似的坐着,大气都不敢喘,等邹墨终于骂够了回家,已经接近九点。

送走邹墨,宁稚安拿出手机,对暗号似的给一个微信好?友发了个:1

对方反应很快,立刻回:2

寻了个安静的角落,宁稚安拨通了对方的视频通话,画面一变,羊羊头上的两?个小啾啾出现在屏幕里?。

背景是宁稚安家的阳台边缘,羊羊正坐在栏杆上,清泠泠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宁稚安跟季昭然同?居几天,通过?非常缜密地观察,摸清了一些规律。

季昭然的“避鬼”体质是时有?时无的。

具体的表现是:面对小红的时候有?,面对羊羊的时候就没有?。

宁稚安想,或许季昭然骨子里?是个很善良的人,所以在自己没有?意识的情况下,都不会伤害“弱小”。

听完宁稚安的分析,小红气得直接离家出走了。

羊羊很自觉,不会主动招惹人类,明白?两?人关系后?,羊羊坚持认为?季昭然就是她?未来后?妈,更?是不敢得罪他,这几天都跟季昭然相处的非常“和睦”。

宁稚安对着屏幕笑了笑:“羊羊今天乖吗?”

羊羊肯定地点了点头。

宁稚安又问:“叔叔今天乖吗?”

羊羊犹豫了一下,紧接着画面一晃,镜头对准了客厅,季昭然比宁稚安先到家,正松懒地坐在沙发上,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看样子正在看什么文件。

宁稚安仗着季昭然听不见阴间手机的声音,肯定道:“看来叔叔也乖。”

他拉开车门钻进后?座里?,语气有?些欣喜:“我一会儿就到家啦。”

挂断视频后?,羊羊轻手轻脚地返回客厅,安静坐在玩具角里?自己玩自己的,时不时睁大眼睛偷偷打量季昭然。

她?看得太?认真,连自己的玩具球从手中掉下来都没发现,直到玩具球慢悠悠地滚落到季昭然脚边,才难以置信地张大嘴——

一只修长漂亮的大手抓起了球,随意地转了两?下,又分毫不差地将球扔回了她?身边的小篮筐里?。

“过?来。”季昭然手撑着太?阳穴,懒洋洋地说。

羊羊心慌意乱,下意识地拔腿就跑,想出门去找宁稚安打小报告。

这个人竟然看得见自己,也看得见自己的玩具!!!

季昭然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重?复道:“回来,要不我就把你?爸爸拐走,再也不让你?们见面。”

可怜羊羊被恶毒后?妈吓得眼圈都红了,还要丧权辱国地站在季昭然跟前?。

季昭然手上翻着《说服伴侣领养宝宝需要几步》,问:“宁稚安是你?爸爸?后?认的那种。”

羊羊点点头。

季昭然冷笑,怪不得深更?半夜的问自己喜不喜欢小孩,原来在这未雨绸缪呢。

“你?知道我跟你?爸爸的关系吧?”

季昭然自问自答:“非常好?,以后?是要长久在一起的。”

羊羊:“……”

“所以,我觉得我和你?也有?必要培养一下感情,这样你?爸爸才不会为?难。”

羊羊露出一丝期待,又矜持地板起脸。

“你?想说话吗?我可以让你?说话。”季昭然抛出诱饵,又毫不客气地索要报酬:“但你?也要叫我爸爸。”

“……”在羊羊心里?爸爸只能有?一个,她?指了指季昭然,又拿出写字本,歪歪曲曲写了“妈妈”两?个字,无声地跟他谈判——这是她?最后?的妥协了。

“想叫我妈妈?”季昭然问:“宁稚安教的?”

羊羊没办法解释那么多复杂的东西,勉强地点了点头。

季昭然盯着那本《单亲爸爸求偶宝典》,竟然诡异地产生一丝满意的情绪,但没持续多久,就在心里?为?宁稚安的罪行又加了一条:

背着他在外面装1.

季昭然若有?所思地盯着写字本上青涩的字迹:“你?不太?会写字?”他忽然大发善心:“想要我教你?吗?”

羊羊当然求而不得,乖巧地坐在小椅子上,一笔一画学得认真。

字写完,季昭然折起袖口,从从容容地问:“写的很好?,要不要拍张照片纪念一下?”

羊羊不疑有?他,对着镜头露出八颗牙齿。

拍完,季昭然语气遗憾地说:“可惜,还不能给你?爸爸看,这是我和你?的秘密,要是他现在就知道我能看到你?,可能会跟我吵架。”

“或许他会给你?找个别的后?妈,但不一定像我这样和气。知道白?雪公主吗,你?要小心了。”

小鬼被吓得眼圈都红了,又听到季昭然好?心提议:“不过?你?可以发给那个红衣服的。她?要是看见,想必会很为?你?开心。”

羊羊勉强打起精神,听了季昭然的话,从好?友里?找到小红,将照片发了过?去。

照片里?,羊羊举着写字本笑得快乐而满足,上面四个大字令人瞩目——

家安,勿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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