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稚安张了张口, 目光落不明所以的江远身上,如果自己跟江远一个房间……
宁稚安又瞥了一眼整个人都怪里怪气的沈洛泽,最后转眸看季昭然。
看宁稚安听要跟自己住, 第一反应是看江远以后,季昭然唇角的笑意更耐人寻味了。
对上季昭然半笑不笑的目光,宁稚安眸光一颤。
罢了。
吃一堑一智,下次参加综艺, 他自己带帐篷。
宁稚安忧郁远眺,依稀能看庭院的一条清水河,河面水平如镜, 阳光下泛粼粼波光。
如果他现跑去哭,水平线至能上涨三厘米。
房间安排完毕, 节目嘉宾安置李。
宁稚安目光空洞地看季昭然五指搭门把手上,开门的那一刻仿佛被无限延。
“咔哒”一声,一扇关紧的门隔绝了所有镜头。
一进屋,宁稚安就被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大床夺去了目光与心跳!
天呀。
床单,大红色的。
多喜庆啊……
宁稚安咽了咽口水, 拿起手机不道捣鼓起什么——
一秒后,季昭然手机一响,收一条公众号链接。
我妈生我必有用:[链接]年轻人,记住:冲动是魔鬼,冲动给带的就是后悔!
气焰嚣张的候叫季叔叔,道怕了就发年轻人,这玩意儿的心眼全用糟心上了吧?
季昭然锁上屏幕, 抬手解开两颗衬衣纽扣,掀起眼皮,嗓音又凉又薄地问:“刚才为了不跟我住一间房, 想找江远?”
本是有这么一点想法的,但是……
宁稚安连忙否认:“我不是,我没有,您不要污蔑我,这样很伤感情的。”
“是吗?”季昭然笑了,轻声说:“季叔叔误了呗?”
宁稚安无端感一股杀气,仿佛自己要是再说错话,今晚就死这张红床单上。
宁稚安舔了舔嘴唇,斟酌说:“门外,万事以为贵,您是影帝,不能总欺负十八线演员。”
他不是很有底气的补充:“要……要不然我发微博曝光您。”
季昭然视线缓慢地从他脸上滑过,一寸寸的打量。额头、杏眼、挺鼻,最后落那两片气人的唇瓣上。
他眸深黑,这样情绪不明看过的候,就带很强的压迫性。
“哦,准备曝光我什么?”
季昭然把人捉眼跟,慢条斯理地说:“,先跟我描述一下我都怎么欺负了,我好查漏补缺。”
查漏补缺?
这是什么话!
这是正经影帝能说口的话吗???
宁稚安喉咙轻滚,坚定地说:“我要曝光您,德高望重,洁身自好!是个让粉丝放心的好偶像,让导演省心的好演员。”他指了指自己:“让同事安心的好辈!”
季昭然笑:“我让安心了?那可不,看我还是太惯了。”
宁稚安:“……”
这还算是人话吗?
宁稚安无言以对地看红床单。
正这,外面传敲门声。
导演的声音从门外传:“季哥,宁老师,们准备好了吗,要开始下午的录制了。”
这道声音宁稚安耳中简直犹如天籁。
宁稚安大步走门,打开门,坚定对导演说:“宁老师刻准备。”
导演笑说:“宁老师真可爱。”
季昭然看宁稚安落荒而逃的背影,笑了笑没说话。
下楼候,季昭然从宁稚安身边走过,倏然停顿下,倾身冲宁稚安。
宁稚安僵硬站直,听季昭然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的音调,他耳边漫不经意的说:“宁老师真可爱啊。”
他尾音浅浅压,莫名沾上一点儿别的意味。
宁稚安耳根一热,感觉这人简直坏透了。
被季昭然呼吸扫过的地方持续发烫,宁稚安强做镇定地下楼。
面对镜头,宁稚安十分冷静地说:“是不是很好奇季老师说什么?”
镜头上下晃动,意思整快点。
宁稚安微笑黑人:“季老师说,他准备夺笋了。”
……
宁稚安说的夺笋是挖笋。
今天的任务分成两组,钓鱼挖笋。
挖笋是重体力活,由名男嘉宾承担了下,李安安萧瑶作为唯二的两名女嘉宾则去河边钓鱼。
竹林里一片郁郁葱葱,微风吹过,竹叶如烟似海地晃动。
沈洛泽感叹:“哇,这里好漂亮啊。”
江远类似的节目里挖过笋,他笑道:“等儿就不觉得漂亮了,挖笋可累人了。”
宁稚安候去乡下的外婆家也挖过笋玩儿,道江远说话并没有夸张。
导演笑跟季昭然说:“听宁老师说,您准备大展身手,好好展示一下挖笋绝技?”
江远沈洛泽闻言看季昭然。
“嗯?”
击鼓传花似的,季昭然缓缓转头,好整以暇看宁稚安。
宁稚安:“……”这个笋人,嘴怎么这么碎呢!
宁稚安扯起嘴角:“我觉得季老师无所不能。”
“哇,宁。”江远惊叹:“真的很崇拜季哥啊!”
季昭然低笑:“受宠若惊了我。”
宁稚安:“……”干活吧还是。
宁稚安垂眸,沉默地抡起锄头劈了地面,翻起枯叶与泥土。
一下,让老牛吃嫩草。
两下,说坏胚子还不爱听。
三下,就不是个正经影帝。
导演笑说:“宁老师挖的还挺像样子。”
“候外婆住乡下,那里有一大片竹林,外婆去挖笋的候,我就跟一起去玩儿。”
宁稚安原本漫不经心地挖,却忽然感觉肢百骸之间有股热流涌动。
这种感觉他有些熟悉,上次冯讯家他曾经历过一回。
宁稚安:“……”
宁稚安欲哭无泪。
冯讯,不要这个候烧香啊!
没过片刻,冯讯的碎碎念再次现宁稚安耳边:“好,失业明星,许久不见,甚是想念。最近还好吗?有没有更红了一些?”
“我最近过得不错,一切顺利,所以又想起我那忘年交宁稚安,也不道他最近找1了没有,跟季昭然好上没有……”
香火赋予鬼神力量,但宁稚安只是半个阴间人,没法将这种力运用自如。上次他糊里糊涂给了吸血鬼怀特一拳,才没能给自己憋炸。
好这次冯讯似乎没点劲儿那么大的香,他倒不至于当众冒烟。
一回生二回熟,宁稚安屏息静气,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锄头上。他被香火燎得侧脸微红,像个朴实的庄稼男孩儿,勤勤恳恳地翻地。
一挖,宁稚安看藏泥土下鲜嫩的笋尖……
别人还不道从哪儿挖起的候,宁稚安已经一棵笋手。
宁稚安沉默地捡起,扔竹筐中。
换了个地,宁稚安继续抡锄头。
没过片刻,又一棵嫩笋从泥土中露尖尖角。
摄影师:“……”
季昭然:“……”
宁稚安:“……”
宁稚安嘴角抽了抽,冯讯的香还带幸运buff吗?
思及此处,宁稚安矜傲地瞥季昭然,设下圈套:“季老师,比赛挖笋吗?”
季昭然这个人,某些事情上,胜负欲真的很强。
季昭然缓慢地问:“我要是赢了呢?”
宁稚安傲慢地扛锄头:“您要是输了呢?”
导演笑说:“要不们俩商量一下吧。”
宁稚安挖笋挖的红红火火,收获丰厚,身边聚了一圈人围观。
“宁好专业啊!”
“看这个抡锄头的姿势,这力气,一看就是下过地的。”
“挖笋达人呀!”
“我服了!”
宁稚安这里太热闹,连江远沈洛泽都忍不住凑了过。
江远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后生可畏!”
沈洛泽不信邪,觉得宁稚安就是踩了狗屎运而已,挖个破笋,有什么好惊讶的。
他又看了一眼季昭然。
季昭然神情松散,目光带一种不清不楚的愉悦与欣赏,竟然还有点儿与有荣焉的意思。
季昭然连正眼都没给过他一个,却这样看宁稚安,沈洛泽扁了扁嘴,自己也狠狠朝地面一刨——
半截蚯蚓挂铁锨上。
“啊!”沈洛泽吓得失声惊叫,狼狈地跳了几步。
宁稚安:“……”
没过多一儿,整个摄制组都传遍了,宁稚安他真的很挖笋。
连钓鱼组都听说了,李安安给宁稚安发微信:宁,给熊猫留点儿笋吧,帮姐钓鱼吧!
宁稚安已经挖了一大筐了,他见好就收,回复:好的姐!
锁上屏幕,宁稚安撂下铁锨,转眸看季昭然。
季昭然的矜贵似乎是流骨子里的,即使他其实并不挖笋,但也姿态也游刃从容。
他袖口挽起几折,脊背微微弓,单薄的衣料下,坚实的肌肉被包裹其中,挥臂的候可以清晰看紧绷的线条。
这样的画面有种极具男性荷尔蒙的侵略感。
宁稚安目光缓缓移开,清了清嗓子,说:“我去钓鱼组考察考察。”
季昭然淡淡瞥他一眼。
这场挖笋的比赛,宁稚安完胜。
宁稚安不禁感慨:“尺有所短,寸有所,我也没想我这么擅挖笋。”
季昭然又瞥了他一眼。
临走,宁稚安鼓励季昭然:“季老师,您加油!”
……
宁稚安悠哉地漫步田间径,冯讯的香已经过去,他现感觉精力充沛,状态非常好。
他从路边拔了两棵毛毛草,拧成兔耳朵的样子,插胸的衣服口袋里,像个别心裁的装饰。
阳光明烈,打宁稚安清透白皙脸上仿佛能透亮,微风吹过,口袋里的兔子耳朵颤颤悠悠的晃动。
宁稚安唇角卷起,利落地跳过一个坑,不经意间抬头,笑容却猛地僵住——
他的一生之敌!!!
……
季昭然刚才就是陪宁稚安挖玩儿,这儿人都没良心的走了,他也懒得再折腾。
走人烟稀疏处,季昭然点了一支烟,缭绕的烟雾中,他漫不经心地眯起眼睛。
一侧头,忽见刚才跟宁稚安走了的那名摄影师神色慌张地跑了过。
摄影师气喘吁吁地喊——
“不好了!宁老师被大鹅撵跑了!”
季昭然:“……”
导演:“……”
场众人:“……”
一阵寂静过后,季昭然头疼地问:“他人呢?现哪?”
“宁老师跟鹅跑的都太快了,滋溜一下就没影了。”摄影师沧桑地搓了搓脸,似乎还没从那个画面中回过神:“我,没追上……”
季昭然:“……”
虽然摄影师没追上,但摄像机留下了一人一鹅,一起奔跑田野的画面,众人围一起欣赏了一下宁稚安奔跑中的矫捷身姿。
那画面极具冲击感,江远震惊之余,又憋笑说:“跑……跑得是真快啊……”
这下连沈洛泽都忍不住笑了,目光也柔了几分。
导演说:“这个画面一定要留好了,热搜预定啊这是!”
季昭然又气又笑,这他妈可真是个活宝。
……
南方的树,即使冬末绿叶也依旧繁茂绵密。而宁稚安坐结实的树杈上,忧郁望正树下巡逻的大鹅。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几年他跟秦扬去农家乐玩儿的候,就曾经被当地的大鹅撵了树上。
只不过那候他还有手机,还能发微博调侃自己,还能叫秦扬救他。
而这次,他手机逃命的过程中都不道掉了哪里,别腰间的收音器也不见了。
宁稚安抱粗壮的树干,跟正巡逻的大鹅商量:“咱们谈一谈吧?”
大鹅昂首:“轧,轧!”
宁稚安试图跟它讲道理:“气生财,不要总跟人打架,这个性格不太好。”
大鹅无动于衷地抖了抖翅膀,甚至目光更凌厉了。
宁稚安拙劣地吓唬鹅:“道我刚才挖笋有多厉害吗?如果看我刚才英勇的身姿,一定不敢像现一样耀武扬威。”他挥了挥手臂:“道吗?我刚才力气特别大。”
想冯讯,想自己荣誉阴间人的身份,宁稚安跟它说:“告诉一个秘密,我下面有人。白无常怀特道吗,投胎成鹅之或许见过他。”
大鹅歪了歪脖子。
宁稚安再接再厉:“所以劝不要跟我作对,我背后有一股很强大的暗黑势力,道吗?”
“轧,轧!”
明明不懂动的语言,宁稚安却感觉自己听了一丝嘲讽。
“……这样吧,咱们停战,我给买下养老,不让被人吃掉,不。”
似乎是被“吃”字戳了痛处,大白鹅肉眼可见的狂躁了起,步伐也逐渐疯狂。
宁稚安虚弱地抱紧树干,不再刺激它脆弱敏感的神经。
一人一鹅,以大树为界,僵持了起。
不道过了多久,树下忽然现一道声线略低的嗓音。“宁稚安,干嘛?”
宁稚安一直道季昭然声音很好听,但却从没如此动人过。
宁稚安从树影中探脑袋,怕惹怒那只横眉怒目的鹅,他低声对季昭然说:“我躲这个暴躁哥。”
季昭然单手插裤兜,仰头看他,阳光晃得他眯了眯眼,下颌与喉结之间画一道流丽性感的曲线。
那只刚才还嚣张跋扈的大鹅这儿老实地站他脚下,也仰脖子看宁稚安。
季昭然:“……躲树上?”
宁稚安没听这句话的不对劲,他理所当然地点头,“对呀。”
想季昭然忽然现的原因,他坐树上,试探问:“季老师,您是找我的吗?那您能不能帮我把它赶走啊?”
顿了顿,季昭然缓声问:“不道,鹅飞吗?”
宁稚安:“……”
大鹅:“……”
宁稚安张了张嘴。
大鹅:“轧,轧!”
似乎被这句话提醒了,大白鹅忽然抖擞起,挥翅膀就想上树找宁稚安干架。
宁稚安人树上,根本不是它的对手,只能双眼紧闭,抱树干大声说:“您怎么还给敌人支招啊,跟谁一头的!”
“轧———”
耳边忽然现大鹅拉的惨叫。
想象中的恐.怖袭.击并没有,过了好一儿,宁稚安眼睛睁开一条缝——
季昭然正捏大鹅的脖子,那只欺软怕硬的大鹅他手里瑟瑟发抖,虚弱地拍翅膀。
“下。”季昭然说。
有句老话叫上树容易下树难,宁稚安刚才被鹅撵,命旦夕之间不管不顾就上了。
但是让他下去……宁稚安感觉头都大了。
树叶窸窣作响,斑驳的光影落宁稚安脸上。他跟季昭然商量:“季老师,您能帮我打个电话,让节目组送把□□吗?”
季昭然目光往树干一扫,了然地说:“跳下,我接住。”
宁稚安有些犹豫,他这个位置,还挺高的。
他摔了倒没事,但是担心自己把季昭然砸坏:“您……吗?”
季昭然尾梢微扬,笑容微妙,被捏脖子的大鹅忽然发一声凄厉惨叫。
宁稚安后后觉自己又说错了话,他舌尖抵住门齿,低下头,对季昭然轻轻地说:“那我下了哦。”
季昭然闻言放下了大鹅。
“我可能有点些沉。”宁稚安额发被风吹得轻轻晃动,清透的杏眼里盛徐徐的风:“但我相信您。”
说,宁稚安往树下一跃。
骤然失重的感觉并不好,宁稚安蹙眉,整个人摔进了季昭然的怀抱里。
“接住了。”季昭然说。
宁稚安被季昭然抱,脸贴对方宽阔而结实的胸膛,有些不自地想要下。
“别动,鹅没走呢,心它咬。”低沉的嗓音从季昭然喉间流,带一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愉悦。
季昭然说话候,宁稚安能感觉他胸腔的震动,宁稚安侧脸有些发烫,他说:“那您赶走它呀。”
季昭然声线平静无折:“我不敢,我也怕。”
宁稚安:“……”
田埂的路上,大鹅昂首跟季昭然身后,乍一看像是季昭然遛鹅。
宁稚安脑袋扎季昭然怀里,听季昭然倏然提起:“对了,挖笋的候,说咱们两个是尺有所短,寸有所?”
宁稚安懵懂抬眸,一双湿润漂亮的杏眼闪过不解与疑惑。
季昭然垂眸,高挺的鼻梁洇一层轻柔的光:“关于尺有所短这个问题,建议再严谨地核实一下。”
宁稚安愣怔地反应了一下,然后涨红脸说:“我还是跟大鹅决斗吧。”
……
季昭然直接带宁稚安回了庭院里。
嘉宾们准备好了晚饭,正要给季昭然打电话呢,就见两个人后脚进了门。
李安安关切之余又忍不住带笑地问宁稚安:“凯旋归了?给我们讲讲跟大鹅打架的感想呗?”
“啊。”宁稚安耳根还发热,冷静了片刻,他说:“那只大鹅不讲武德,下手没有分寸,一开始我略逊一筹,但是后我爆发了,制服了它。”
季昭然由他胡扯,给宁稚安盛了碗饭,说:“没错,我是见证人。”
沈洛泽笑说:“季哥真照顾宁稚安。”
季昭然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没有否认。
“我就没这么好的命了。”沈洛泽状似玩笑地对宁稚安说:“宁稚安,真羡慕啊。”
沈洛泽支下巴,懒洋洋问宁稚安:“宁稚安,谈过恋爱吗?”
宁稚安原本正老老实实地扒饭,闻言差点儿呛,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把他也内卷进了?
他惊恐交加的抬眸,强调:“我的品味比较特殊,至今没遇完美契合的。”
“多有特殊?”李安安饶有兴趣的问:“是不是眼光特别高啊?”
季昭然:“……”怎么这么烦呢,瞎掺合什么?
顿了顿,宁稚安说:“我喜欢身体线条流畅的,性格沉稳,眼睛特别明亮,像光一样的人。”
宁稚安话音一落,饭桌上热闹起。
“宁这个要求,说高不高,要真找起也不容易啊!”
“身体线条流畅?”沈洛泽意有所指地看了季昭然一眼:“哇哦~很敢说呀,这话能过审吗?”
季昭然修而分明的手指缓缓收紧,微笑替宁稚安补充:“对,最重要的是,脑袋要尖尖的,亮亮的。”
“……”
话音一落,热闹的餐桌陡然安静下,几人同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
一屋子人欲言又止,还有人恍惚地摸了摸自己的发际线。
宁稚安观察他们的反应,后后觉季昭然之所以变成现这样,是不是因为当聊这个受刺激了?
过了一儿,季昭然慢悠悠公布答案:“奥特曼。”
众人绝倒!
今天一天舟车劳顿,又务了一下午农,鹅飞狗跳过了一天,大家都很疲惫。
收拾过碗筷,又客厅聊了儿天后,嘉宾们早早回房间休息。
宁稚安慢吞吞地拖步伐跟季昭然回了房。
季昭然身高腿,原本宽敞的房间因为他的存而显得有些逼仄。
抬手挑开一颗纽扣,季昭然站那张存感很强的大红色的床单问宁稚安:“先洗我先洗?”
宁稚安一阵子苦习开车,听这句话下意识想远了。
宁稚安漂亮的眼睛圆睁,脱口而道:“太,太快了,这样不合适。”
季昭然真是服了,宁稚安的脑回路就专门用对付他了吧?
该开窍的候直得像根木头,不该多想的候又挺能脑补。
季昭然笑了笑:“要不一起?”
宁稚安视死如归地说:“还是您先请。”
季昭然没有纠缠于这个问题,闻言拿起换洗衣往浴室走去。
关门,季昭然淡淡地叫了一声:“宁稚安。”
宁稚安一凛:“!”
“我的候,要是看跑了。”季昭然瞥他一眼:“就好自为之。”
宁稚安接腔:“也没地方收留我啊呀。”
季昭然不置可否地嗤笑一声。
浴室里传淋漓水声,那声音,像极了宁稚安心中落下的冷冰冰的雨。
宁稚安打开电脑,浏览器里搜索——
男子防身术。
视频是分成好多节的,自动跳转。宁稚安看得很投入,连浴室的水声什么候停的都没注意。
屏幕的不断变化的画面反射宁稚安脸上,给他精秀眣丽的脸镀上一层迷离的幻彩。
恬静又美丽。
季昭然心一软,不自觉地放轻步子,像是不想打破这一幕的安静与美好。
无声地走跟,季昭然朝屏幕看去。
视频里正无声地介绍防身术之——如何击碎睾.丸。
季昭然:“……”
季昭然磨了磨牙。
自己搜索如何织毛衣的候,这糟心玩儿已经看上这种乱七八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