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芳仰头凝望着白素,白素目不转视的看着李元芳,两人凝立,相望无言,不知所从。
天际的彩霞越积越重,很快晚霞变作乌云,开始凝聚,遮住了夕阳,天地开始暗了下来。
“轰隆隆”一阵沉闷的雷神传来,看样子就快要下雨了。
白素的眉头皱了皱,李元芳同样如此。
“轰隆隆”又一阵闷雷声响起。
几粒豆大的雨点开始滴落了下来,接着,就噼里啪啦的越来越急。
白素的秀眉更加紧蹙,有些嗔怒的看着李元芳。
李元芳叹了口气,两个人昨天又闹了冷战,现在想去阁楼避雨,已经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了。
如果离开,李元芳又不放心,他有种感觉,俪景园今晚可能会出事。
在雨中,等雨停,李元芳看起来就像个傻瓜。
白素气的大叫起来:“你伤才刚好,就这么淋雨,你是不是傻啊!我……我……不管你了,随便你好了!”
说着就气呼呼的关上了窗户。
一关上窗户,白素的心就开始疼了,就像她说的,李元芳的伤才刚好,现在又淋雨的话……
“轰隆隆”雷声越来越响,雨下的越来越急。
“傻瓜,笨蛋!”白素低声的骂着。
“他不会还在淋雨吧?”
“哼,关我什么事,都已经分手了,淋不淋雨跟我有什么关系。”
“ 可是……分手归分手,但终归也算相识一场吧,本小姐菩萨心肠,就算是看见只流浪狗也会伸出援手的,收留一下他也没什么大不了,全当是做了善事积德了,嗯,就是这么简单,绝对与该死的爱情无关!”
白素就这么顺利的说服了自己,于是走到墙角拿起一把小花伞准备下楼。
可是一转身,就看见浑身湿漉漉的李元芳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李元芳的头发跟衣服都湿透了,身上的水滴吧嗒吧嗒的滴在阁楼的木板上。
挂满冰雨的脸上,展出了一丝笑容。
白素这才安了心,但却故意气道 :“谁让你上来的,这是我的闺房,你进来算什么,你……出去……”
最后两个字声音小的跟蚊子差不多了。
李元芳笑了:“怎么,还在生气吗?”
白素道:“好笑,你有什么好值得我生气的,都分手了,不是吗?”
李元芳道:“分手?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白素撇撇嘴,嘴角带着一丝偷笑,却拼命忍住。
李元芳呵呵一笑:“而且,我知道,一般女生说分手,都不是真的想分手,只不过是男朋友惹她生气了,所以就作一下,要是这个时候男朋友不去哄她,那她就真的要分手了,是吗?”
白素瞟了一眼李元芳,没好气道:“自作聪明。”
李元芳哈哈大笑。
遇到爱笑的男生,女生的心情一般都会好起来,果然白素很快也笑了出来,然后嗔骂了一句:“傻瓜。”
然后两个人就算是和好了。
咳咳!其实哥觉得吧,这方法的效果好不好,还是跟长相有关,要不然就会是另一种结果,比如,温柔的女生会来一句“别再傻笑了,翻滚吧,牛宝宝。”
而女汉子会直接给你一句:“笑你麻痹,滚犊子!”
别问哥是怎么知道的,多么痛的领悟……我曾经……呜呜……
李元芳浑身湿透,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白素立刻怪道:“不知道自己伤才刚好吗,自己都不爱惜自己,万一又病了怎么办。”
李元芳道:“好贴心哦,只不过,要是能拿件衣裳我来换一下就更好了。”
白素愕然,随即道:“我这里没有男装哦,呃,你等等,我让小翠去给你去找一件来。”
说着就要下楼,李元芳心里一沉。
“等等。”
“怎么了?”
“我上来的时候没有看见小翠。”
不止是小翠,李元芳一个丫鬟都没有看到,就连护卫也是一个都没看到,整个俪景园除了白素,一个人都没有。
从进来的那一刻起,李元芳就觉得有点不对劲,现在他终于明白哪里不对劲了。
白素有些气道:“这该死的丫头,跑哪里去了……”
突然,楼梯口传来脚步声,李元芳一把将白素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从脚步声李元芳可以听出,来的是两个人,但是有一个脚步声却明显要轻很多。
当两个人出现在李元芳面前时,李元芳一脸惊诧,也更加警觉。
来的是驼背的忠伯跟小魔女。
他们两个是一伙的?
忠伯开口了:“小樱,把衣裳给李总捕换上。”
李元芳跟白素两人脸色骤变!
忠伯竟然不是哑巴!
小魔女道:“好的,爷爷。”
爷爷?小魔女是忠伯的孙女?白素一脸茫然,她完全不知道忠伯还有个孙女。
小魔女冲李元芳调皮的一笑,手捧着一件干净的衣裳走了过来。
李元芳没有接衣服,而是警惕的忠伯道:“你究竟是谁?”
忠伯沉声道:“李总捕还是把衣服先换上吧,大小姐今晚的安危就全靠李总捕了。”
白素不由道:“忠伯,今晚究竟会发生什么?为什么要全靠元芳,我爹呢?”
忠伯道:“老爷现在不在府里,我已经把所有人都调去保护夫人了,所以,今晚有劳李总捕了。”
李元芳明白了,小魔女是故意引自己来的,看来他的感觉是对的,今晚果然有大事发生。
小魔女娇笑道:“大哥哥,你不冷吗?还是先把衣服换上吧。”
李元芳冷冷道:“不用了,我看你们还是先把话说清楚的好,你们究竟……”
李元芳的目光陡然一紧,虽然外面已经是大雨滂沱,雷声隆隆,但是李元芳还是捕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动静。
有人进了俪景园,而且,不止一个!
忠伯的脸色一片冷厉。
他的声音急促起来:“李总捕,请保护好小姐!”
话音一落,只见外面一道闪电划过,闪电在窗口映出了一道人影!
忠伯眼神一凛,突然从袖中抽出一把……确切的说,是半把钢刀。
李元芳的目光一扫,那半把刀是在刀身的中央断裂的,而且李元芳看出,如果这把刀没有断的话,应该是一把新月弯刀,那是西域武士常用的一种刀。
忠伯一声暴喝,手中钢刀划出一道半圆的刀芒横扫过紧闭的窗口,紫檀木的窗户登时四分五裂,刚趴上窗台的一名黑衣人被刀芒横身划过,胸前被斩裂,溅起一阵血雾,惨叫着跌落了下去,呜呼哀哉了。
好霸道的刀法!李元芳暗自惊叹!
想不到驼背的忠伯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很快,一排木窗被全部撞破,十余名黑衣人一起鱼贯而入,进入到阁楼。
这群黑衣人训练有素,迅速将忠伯围了起来,但没有贸然行动。
站在正中央的黑衣人,身形稍小,所有黑衣人都用余光看着他,看得出他是带头人,其他人都在等候他的指示。
李元芳眉头微蹙,这个人的眼神好像似曾相识。
那人看了一眼李元芳,目光迅速的回避了开去。
一句话也不说,一挥手,所有黑衣人一拥而上。
忠伯一声怪啸,佝偻的身子,陡然一旋,手中的半把钢刀舞出一招横扫千军,虽然刀身仅剩一半,但是气势依然冠绝长虹,凛冽的杀气破空荡开,拥上的黑衣人纷纷惨叫倒跌回去。
有跌出窗外的,也有跌在阁楼地板上的,哀嚎过几句之后,便归于了沉寂。
忠伯的刀又指向了方才发号施令的黑衣人。
黑衣人的眼神充满了不屑。
一句废话也没多说,黑衣人的剑已然出鞘!
两人都没有废话,双双欺身上前,一声金铁交鸣,然后就停不下来了。
外面雷雨交加,不断有冷风夜雨吹进阁楼,阁楼里刀光剑影交织,短短一瞬之间,白素便听见了十余声刀剑碰撞。
白素看的眼花缭乱,但李元芳却看得真真切切,方才忠伯砍出了七刀,而黑衣人刺出了九剑,多出的两剑,一剑刺中了忠伯了左臂,一剑刺中了忠伯了右肩。
虽然伤的不重,但却也是大局已定了,忠伯不是对方的对手,再战下去,必死无疑。
小魔女尖叫起来:“爷爷!”
忠伯一分神,又被刺了一剑。
不能再等了!
李元芳出手了,他一剑逼退了黑衣人,将忠伯拉了回来。
黑衣人退在了窗口,但是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李元芳沉声道:“萱儿,我知道是你。”
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冷哼一声,扯下了面巾。
果然是沈萱。
沈萱冷哼一声,道:“忠伯,那天把你抓回去,我父亲大人有大量,原谅了你的背叛不忠,放你回来做卧底,想不到你居然跟我们玩这一手,真搞不懂白祖海跟李倾月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才让你这么死心塌地的替他们卖命?”
忠伯冷冷道:“故国已不在,你父亲也不再是王子,所以我已经不是你父亲的仆役了,我以自由之身,选择自己现在的生活,怎么能算是背叛。”
沈萱冷笑道:“一天是奴才,一辈子都是奴才,想要自由,没有可能,你勾结外人,将主人东山再起的最后本钱据为己有,如此卑鄙无耻的行为你说算不算背叛?”
忠伯厉声道:“不!我没有!霍天也没有,月芝卓玛更没有!所谓的复国宝藏根本就不存在,我们从来没有见到过一分钱,你少血口喷人!”
李元芳静静的听着,没有打扰他们之间的对话。
沈萱冷声道:“你居然还敢说没有,如果没有,那霍天为什么一看见我父亲的玉珏就自尽而死,这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
忠伯冷笑一声:“那是霍天自己愚忠而已!”
“是吗!”一个声音从窗外传来,声音带着愤怒,说话的人像是在刻意压制这种愤怒,但是显然,他已经愤怒之极。
一个高大的人影飘然而至,站在了沈萱身边。
李元芳听出来了,他就是那晚在断崖上跟刘冲会面的那个黑衣人。
黑衣人眼神凌厉,冷声道:“在你眼里,对本王效忠是件愚蠢的事情,你是这样认为的吗?”
忠伯冷笑一声:“是!”
今天班会课上老师对同学们说:明天校长会来听课。
所以只要我一开口,你们就给我鼓掌,知道吗?
同学们都点头说知道。
第二天上课,老师说道:同学们,今天校长来听课的路上出车祸了……
突然下面就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