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擒猛虎,还是一头发育超标的东北虎,并且不是设陷阱,而是刚正面,无论怎么看,都有点离谱。
但是此刻的忽必烈出口成宪,身为最强王者的权势彰显出来,便有无数勇士舍生忘死地执行他的意志。
弓箭放下,刀枪也抛开,舍弃了所有攻击性武器,五十多名自告奋勇的壮年军官,身着重甲,手持巨盾,结阵向两头老虎围拢过去。
套马绳,猎网,不停的朝两头老虎招呼过去,试图把它们困住。
困兽犹斗,两头老虎上蹿下跳,横冲直撞,对着阵列一次又一次的攻击,使尽浑身解数决死反击。
盾牌可以格挡锋利的爪牙,但隔绝不了猛烈的撞击,特别是公虎将近一千斤体重带来的力道让人很难抵抗。
另外,或许猛虎的獠牙无法刺破铁甲,但是那恐怖的咬合力依然可以造成很大的伤害,还有就是铁甲对虎掌的拍击也没有防护作用,因此不断有人受伤倒地。
就算这一公一母两头老虎杀伤越来越大,但这些军官却更加悍不畏死,以命相搏,硬生生用身体组成一个牢笼把它们困死在狭小的空间里。
在无法逃避的情况下,一张张的猎网铺天盖地的笼罩在两头猛虎的身上,层层束缚让它们失去了最后的抵抗之力,沦为囚徒。
猛虎成擒,参与围捕的五十多名军官基本人人带伤,其中有十几人伤势颇重,起码得修养好几个月,还有两个倒霉鬼更是不知道能有几天好活。
可无论是忽必烈也好,这些怯薛军官也好,似乎对此司空见惯,对这样的损伤并没有太在意。
目的达成之后,忽必烈也没多做逗留,带着猎物快速离开,继续巡视其他地方。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近千怯薛军风卷残云般扫过这片猎场,消失在林彻的视线中。
前后不过半个时辰,却非常完美的向林彻展现了一场突袭作战,让他对蒙古人的机动作战能力有了更深的印象。
“我的白狼王……”乃颜看着忽必烈离开的方向,眼神中漫溢着遗憾,以及些许不甘。
林彻看在眼中,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压低声音,“只要你足够强大,那么任何人都无法夺走你想要的东西,任何人!”
随手播下一颗种子,林彻拍拍手,“好像没啥好玩的了,咱们回去吧
。”
董不花抬头看看天色,“哈哈,回去也好,免得今晚还得睡雪窝。”
按照围猎的计划,此时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再过一个晚上便能将所有的猎物驱赶到预设的围栏当中。
不过林彻并不关心这些了,反正该见识的也见识到了,对后续捕猎没有太大的兴趣。
这里离土梁围栏已经不远了,回去并没有花太多时间。
囊家真对林彻提前回来感到开心,围着他绕了好几圈,关切问道,“有没有遇到猛兽?没有受伤吧。”
林彻摊摊手,“遇到一头大 老虎,没打过,所以跑回来了。”
“贫嘴…”白了林彻一眼,囊家真自然不会相信林彻的鬼话,却也欣喜他的安然无恙,心情大好之下便调侃道,“可能是那头老虎嫌你不好吃,所以才放过你。”
一旁的忽笃怯迷思转着眼珠子,对着众人打量了半天,“你们的猎物呢?出去一天,难道空着手回来?”
她这么一问,虎子提着一串还活着的野兔走了出来,“在这里呢。”
“就这?”忽笃怯迷思捧腹大笑,“哈哈哈,笑死人了,没打到老虎,狍子总该弄两头回来吧,这破兔子要来干嘛?”
“破兔子?那待会我烤好了你不许吃。”林彻要拿捏这丫头还不简单?
“额……”忽笃怯迷思马上想起了前几天吃过的‘叫花兔’,口腔中的液体不由多了起来,立马嘴巴软了下来,“我说错了,说错了,兔子好兔子好,老虎什么的,怎么能和兔子相比,打猎就是要打兔子,西门你才是最厉害的猎人。”
林彻挑着眼,“那叫声师父来听,我就原谅你。”
“我!”忽笃怯迷思挣扎了一下,“师父……”
“什么?太小声了,听不清。”
“师父!”
“欸,乖徒儿,再叫一声,加条兔腿。”
“师父!师父!师父!……”
堂堂大蒙古的公主,居然被美食支配了,为了一口吃食,竟然毫无立场和原则,说改口就改口。
囊家真对这个妹妹也是无语,总喜欢找林彻斗嘴,却没有一次占到便宜,却还不长记性,
同样的兔子,中午吃的如同嚼蜡,但经过林彻料理烤制之后,却是美味至极,主要当然还是调料的功劳。
大餐一顿之后,林彻便开始犯困,昨天夜里在雪窝子里确实没睡好。
看着林彻哈欠连天的样子,囊家真体贴的开口道,“西门,你昨夜在野地里没睡好吧,不如今天去我帐中睡吧,虽然没有营地中那帐大,却也暖和……”
林彻诧异的看了囊家真一眼,见她脸色有些羞红,但却比较坦然,忽笃怯迷思听了这话好像也没什么特别反应,想来是没太意识到男女之别吧。
想了想,这个年纪还说不上什么男女大防,于是便不客气的钻进囊家真的帐篷里,倒头便睡。
一夜过去,林彻从睡梦中醒来,恢复了对外界的感知,却没有急着睁开眼睛。
有个呼吸,离着很近,气息拂过他的脸颊,微微有些痒。
这气息有些潮湿,却又温暖,甜丝丝的,还带着奶香,让林彻感到很舒适。
静逸中,林彻感觉到这个呼吸满满靠近,然后停顿了一会,接着快速在他脸上轻啄了一下。
‘卧槽,被轻薄了!?’
林彻这时恶作剧般的突然睁开双眼,虽然此时天色未亮,帐中也是一片昏暗,但他分明看见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犹如宝石般闪着光,此时还充满了骇然和惊讶。
“呀!你醒了!?我……”囊家真惊惶失措,眼睛扑闪个不停,然后又好似被自己的声音吓到,赶紧住口。
‘这丫头,真不知道是胆大还是胆小。’林彻哑然失笑,“你什么……”
才说了几个字,一只温软的小手便捂在他嘴上。
囊家真呼吸有些急促,眨着眼急急摇头,还往林彻背后示意。
林彻这时才注意到自己的另一边还睡着一个人,因此囊家真才着急。
小手还捂在嘴上,林彻心中玩念一起,悄然伸着舌尖在那掌心划过。
“呀!”囊家真犹如触电一般将手缩回,又气又羞,‘这人怎么能这样!’
或许囊家真这声惊叫过于大声,林彻另一边的人也被惊动了,发出嘟囔声。
林彻转头一看,朦胧中感觉这人应该是忽笃怯迷思,只见她砸吧了几下嘴,稍微挪了一下身子,保持着四仰八叉的姿势,继续睡着。
‘额?左拥右抱?这样说来,哥岂不是同时睡了两个蒙古公主?’林彻心中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