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的预兆,末日因子就这样凭空出现了,且最初的末日因子,和后续稳定态的末日力量不同,说是因子,但实则其构成,不含任何的能量,更接近信息态的模因。
同时,这个信息态,体积非常的小,但却非常的致密,以赵成如今的高度,也只能看清里面最表层的信息结构。
再然后,末日因子,就开始了自我复制……
以每零点一秒,一次的速度。
赵成看到这一幕,很清楚,复制只是一个开始,单纯的信息态,对物质世界的干涉有限,后续,肯定还有更非凡的变化,或许,对末日而言,如今出现的末日因子,属于是细胞一样的东西,单个的细胞,的确作用有限,但当数量足够,组合起来,那便能够千变万化了。
是以,赵成想了想,挥手就是一挂剑光,以超维之剑,将眼前的末日因子斩尽。
就目前,赵成所掌握的所有力量里,对于末日这种力量,也只有超维之剑,最有针对性。
第二轮模拟,降临第十三年,得见末日最初态,第一颗末日因子,在经历连续九次的自我复制后,被斩灭,末日初次存续时间,一秒钟……
赵成在面板上,专门开辟的,一项名为末日观测实验日志的栏目里,多了一段话,以及赵成方才所观察到的,部分末日因子的结构模型。
赵成选择将末日因子斩灭,无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想要看看,以这种方式,能否,阻止末日的到来。
当然,赵成在做这个事之前,就感觉,仅凭此,就想阻止末日,可能性不大。
这个世界出现末日,意味着世界本身,已经和末日因子接触,类似于一个人,跑到了一个存在病毒的环境里,短暂的将体内的病毒清除,属于是治标不治本,只要还在这个环境里,后续总会再次感染上。
真正的办法,只有获得抗体。
他之前拯救的世界,都是深陷末日的世界,属于是重症患者,而星火,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酝酿出来的世界最后的希望。
星火的力量,也的确很强大,辅以赵成本身的特质,两两结合后,一个世界的末日,亦能斩尽。
同时,也正是有了这么一个过程,所以后续再无末日出现……
当然,这也只是赵成的猜想,属于是可能性比较大的那种,具体是不是这样,他也无法百分百的确定。
而就在三天后,另一个地点,又一颗末日因子诞生了,以同样的方式诞生,然后开始了自我复制,赵成看了一眼,又是一剑。
再然后,又是三天,换了一个地点,末日因子再现。
之后,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赵成一共斩了十多次,每一次的间隔,都是三天。
但赵成却是敏锐的发现,虽然同样是三天,但若是将时间精确到秒,末日因子诞生的速度,却是越来越快了。
第三颗出现的时间,比第二颗,缩短了约莫零点五秒,第四颗比第三颗出现的时间,缩短了一秒钟,第五颗比第四颗,缩短了两秒……
这样的现象,无疑表明,世界本身的防火墙,对于末日力量,并非是毫无抵抗力的,但末日力量演化的速度,却是比世界防火墙进化的更快,一旦陷入拉锯战,整个世界被末日侵蚀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就算有赵成这样,精准的清除末日因子,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而在这个不断的“追杀”末日因子的过程中,赵成也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末日因子出现的地方,都是有智慧生命的地方,并未出现在枯寂的宇宙真空中,无一例外。
这个现象,也让赵成生出了许多猜想,或是末日更亲近生命,在本能的追逐生命,或是生命存在的意义,对于末日而言,是突破世界防火墙的锚点。
其实前者想要验证也很简单,只要赵成把整个世界的生命都杀光就行了,对他现在而言,做到这一步,只是有些麻烦而已,并没有什么困难的地方。
不过,他并没有这么去做。
这个猜想验证与否,并不影响大局,要是灭一世可以成道,他定然毫不犹豫,但仅此,却是还不能让他做出这种事情。
如非必要,他其实并不喜欢杀戮,杀戮只是手段,不是目的,从始至终,他都很清醒。
第十七次,末日因子再现,同时开始自我复制,这一次,赵成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将其斩灭,而是将之转移了地方,任由其自我复制。
赵成转移的地点,是他举帝国之物力,结合紫月帝国的环世界技术,再加上他的力量,人为缔造出的,一个密闭的生态瓶。
然而,就在他将末日因子转移后,又过了两天多的时间,宇宙中,又有一粒新的末日因子衍生了出来……
赵成想了想,将生态瓶里,已经繁衍壮大到一定境地的末日因子转移了出来,把两次不同时间诞生的末日因子放在了一起,然后,有趣的现象发生了,虽然同样是末日因子,但两者却并未融合,而是先诞生的,更强的一方,将后诞生的,直接撕碎了。
似乎,一个宇宙,容不下两个末日起源……
这个现象,又引发了赵成更多的思考,莫非正是因为这种情况,所以造就了末日生态的多样性?!
末日虽然本源都是同一种,但这个本源,就类似于所有人都是人类,但每一个人,都有差异,的确,或许对于其他物种而言,在它们眼里,所有人都是一个样的,但对于人类自身而言,却是每一个人都独一无二的,且人们可以轻易的看到,其他人和自己不一样的地方。
于是,在做完这个事后,赵成将胜利的末日因子群落,转移到了宇宙的边缘,直到这个时候,末日因子已经自我复制到了一个极其庞大的数量,但纵使如此,暂时性的,末日因子,依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攻击性,虽然可以被观测,但其和世界本身,就像是永不相交的两根平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