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小姐,你不应该谢他,这些海货是我们几人的成果,萧恒压根也没有出手。”刑麒辉是觉得穆清婉是在向萧恒道谢请她来吃烧烤,于是很是严肃地纠正了一句。
穆清婉闻言,对着刑麒辉微微一笑,又低下头去,望着眼前的海鲜,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由于带着幂篱,遮掩了大半个面容,别人无法看到萧恒的面容,但他可以肆无忌惮地观察周围。
此时,透过帽幂篱上挂着的一层半透明的白纱,他的视线一直落在穆清婉的身上。
或许是因为已经离开了繁华京都的喧嚣,已经好几日没有见到真正的美人儿了,萧恒发现穆清婉的五官精致,而且还越发的赏心悦目。
尽管萧恒不断告诫自己,这是一个罪臣之家的女子,容貌也算不上绝色,但他的眼神却无法克制。
穆清婉大概真的是肚子饿了,目光就一直放在了铁架子上的那些海鲜,根本就挪不开。
她的目光异常专注,即使黑耀与她说话,她也只是随口应了一声。
待到海鲜烤的差不多了,穆清婉就开始做起了一些小动作,她动动那边的海货,又动动这边的海货,眼神里充满了急不可待。
“穆小姐,您尝尝我烤的海鲜。”黑耀第一个给穆清婉夹起一块红彤彤的海货,随后又放在了她的小碟子中。
“黑耀大哥,你们好雅致啊,就连餐具你们都拿来了。”穆清婉环顾四周,发现这里的“装备”很多。
黑耀得意道:“这些皆是覃石回去拿来的,适才我们还在猜拳呢,最后我赢了,是以他成为了那个跑腿的。”
穆清婉小心的把那只烧得通红的大虾拿在手里,一边剥壳,一边吹着气。
“穆小姐,你可别烫着了,等它凉了再吃。”黑耀看着她迫不及待的样子,连忙说道。
“我已经迫不及待了,现在的我及其的饿,估摸着我都能吃完一整桶的海货了。”穆清婉说的没错,她确实是肚子饿了。
穆清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一只虾壳给扒了下来,随后就放入了口中。
“很好,很好吃,而且火候刚刚好。”穆清婉一边说,一边又开始剥虾。
这虾大而肥,吃起来一点都不会觉得腻,只是剥起来有点费劲。
萧恒一动不动,直视看着她全神贯注的处理着眼前的海鲜。
“主子,你为什么不吃?”看到萧恒没有动作,黑耀立刻问道。
萧恒闻言只是微微颔首,随后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已经冷却的生蚝,然后慢条斯理的送入了嘴里。
他的举止很有风度,与穆清婉狼吞虎咽的样子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穆小姐,你为何如此匆忙地吃饭?难不成你还未用过早膳?”黑耀看着穆清婉动作极为迅速的样子,好奇的问道。
穆清婉点了点头,一边剥着螃蟹的壳:“是啊,昨儿夜晚我一直在处理近日的账本,今天起来就感觉肚子胀胀的,示意就没有吃东西。”
“处理账本?”刑麒辉闻言,有些愕然。
“是啊,怎么了?”穆清婉道。
“处理账本不是男人的工作么?你一个女子又怎会记帐?”刑麒辉大惑不解。
穆清婉姜手里的螃蟹放了下来,认真的问道:“刑少爷,你这么说,似乎女子就不会处理帐本了?”
“是啊,据我所知,会处理账本的都是男人,极少有女人会这些的。”覃石附和道。
穆清婉的声音越发的严肃起来:“极少不等于没有,在你们的眼中,你看到的只是你看到的,并不作为所有的。”
“气势我们女子也能做男子能做的事情,自古以来,就有女武将,女文官,还有悬壶济世的女医,传授只是的女教书先生。”
“而且你们男子不能总说女子不如男子当做大道理,而且也不要在女子面前炫耀你们身为男子的优越意识?”
覃石听她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通,连忙道:“穆小姐,你不要这么看着我,我对你的女人可没有一点的不敬啊。”
穆清婉闻言,微微一笑:“说起来,有些事情,我们女子可以做到,但你们男子就不行了。”
刑麒辉的仆人阿华立即反驳道:“这是不可能的,你们女子可以做到的事情,我们男子定然也是可以做到的。”
穆清婉早就料到会有人这么跟自己作对,于是淡淡的道:“男子可以生育吗?难不成你是从你父亲肚里出来的?”
“哈哈哈!”此话一吃,黑耀等人皆是啼笑。
事实上,他们适才和阿华的想法是一致的,认为男人是万能的,但是,他们却完全忽视了这个问题。
阿华闻言一怔,旋即不甘示弱地反驳:“可是没有我们的男人,你们女子就不能生育,没有了我们这些男人,你们这些女人怎么能够在这里生存?”
穆清婉看着他满脸通红的样子,还想反驳,随即还是摇摇头:“阿华小兄弟,你小小年纪,怎么就这么喜欢纠结这些事情?”
“我告诉你,一切的一切都开始与相互尊重,人是有感情的动物,需要平等的理解和信任,不要总把你们男子当成古木参天,而女人就是攀附在他们身上的藤条,再者,你可不要忘记了,你母亲和你未来的夫人都是女子。”
黑耀闻言,也是一脸赞赏:“穆小姐,我认为你说的没错,我们人之间的确是要互相尊敬。”
但覃石忽然转移了话题:“穆小姐,你方才讲了这么多,莫非...莫非是因为你以前的遭遇?”
“我的遭遇?”穆清婉愣了一下,倒是没有直接想起什么,所以有些不解,她能有什么遭遇呢?
话说回来,她人生中最大的一段经历,就是从现代穿越到了现在,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不对,好像有一件事......
果然,覃石又问了一句:“是不是因为你被姓纪什么的抛弃了,内心中受到了极大的痛苦,是以想法上才会变得这么极端?”
“不对不对,这两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的母族被流放,纪家要解除婚约,这是天经地义很正常的事,是以我并不生气。”穆清婉看着众人的目光,连忙解释道。
“而且我们此时探讨的是道义原则问题,是男性对女性的歧视,和我被解除婚约无关,好不好?”
穆清婉这句话说的斩钉截铁,可在萧恒看来,却是一种伪装,她的漫不经心和毫不在意,都是装出来的。
阿华此时又道:“穆小姐,我认为你不但学识渊博,能力超群,而且想法新颖,不像一般的女子,只可惜,你是个女子,在一些事情上会被束缚着,要不然,你一定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穆清婉听着阿华的夸奖,摇了摇头:“你看,我刚才还说你歧视女子呢,你还不肯承认,这下好了,倒是承认我们女子又可行了,我就不懂了,有本事和身为女子又有什么关系?”
阿华知道自己说不过穆清婉,当下便认错道:“穆小姐,我已近认知我方才的错误,抱歉,我以后再也不会这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