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说出去的话却换了一个说法:“两位哥哥,你们先别争执了,都先坐下,平复一下心情。”
“这种时候,我该如何平复心情?”穆清风问道。
“大哥你先冷静点,先让我为你们解释一下,世子虽然心中有气,可当时他却没有说一句话,更没有出手,所以你们说,他根本就没有怪罪于大伯呢?”穆清婉又道。
穆锦秋闻言立刻反驳:“没有这个可能?他这人一向记仇,可不好对付。”
“我早先听闻京都的传言,说他心狠手辣,心机深沉,在京都的几位世子和王侯爷里,都是最差劲的那一位,最后,他一怒之下,让人将传言此话人的舌头给割了下来。”
“我还听人说,在一次的皇宫宴会上,有个官员的千金假意摔倒在他的怀中,然而却被他一手抓住了那名女子的衣领,随手一甩就将她甩出了五丈远。”
“而且父亲不是推他也不是碰他,是直接给了他一记重拳,你觉得,这个气他能忍?”
话虽如此,但穆清婉和陈氏的想法一样:“我看,我们最好不要去了,世子如果能渐渐冷静下来,那么必然不会对我们有任何的报复,但他如果不能平息心中的愤怒,就算是圣上来了,他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而且,当时大伯醉意朦胧,也是无意的,也许殿下他是能理解的,如今殿下还没什么动作,不如我们就先暂时放下,等大伯酒醒后再说此事。”
听到穆清碗的此番话,所有人都安静了许多,是的,动手的人是穆汛,若是萧恒真的发怒,他们这些人就算一起上,也都会无济于事,所以,最好是先不要过去。
而萧恒这边一言不发地回到了自己的住所,跟在身后的黑耀、覃石和刑麒辉都没有敢说话。
穆汛的这一拳,直接揍在了他的面颊上,而此时此刻萧恒的右脸已经开始肿起来,隐隐有青紫浮现。
如果没有什么问题,这一块青紫的痕迹会在第二天更加的明显。
最终,覃石实在忍不住,开口说道:“主子,要不下属现在就把穆汛捉拿揍他个鼻青脸肿,让您平息平息怒火?”
看萧恒没有任何的回应,他继续说道:“要不,下属将穆汛咔嚓了,让您开心开心?”
可下一秒,萧恒怒吼一声:“他的脑袋有什么好看的?你以为你把它取来,我就能止痛、开心了?”
看到覃石和黑耀都没有任何回应,萧恒更加大声道:“你们两个都是眼无珠还是脑袋进水了,难道看不出我脸上有伤么?你们一个个的就知道打打杀杀,我要你们有什么用?”
黑耀和覃石终于明白了,连忙去寻找治疗治疗消散肿的伤药。
“你也没有带伤药吗?”黑耀小声说道。
闻言此话,覃石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什么!?来得匆忙,我都没时间去准备,还认为你那里会有呢!”
“哎呀,我还认为你有呢!好了,你先在这儿帮我拖延一下,我出去找伤药。”黑耀低语了一句,转身就走。
但他还没走出几步,手臂就被覃石一把拉住:“我最擅长的就是寻找伤药了,你先和主子说说话,我去去就回啊。”
“不行,覃石,你这儿张嘴甜,主子爱听。”黑耀也不是笨蛋,这种情况下,谁待在萧恒身边,都会被他训斥,所以他哪里会想在萧恒的身边游荡呢?
覃石的想法和他一样,他接着道:“你眉清目秀,主子更愿意看到你的容貌,好了,咱两别争了,我先去找伤药了。”
黑耀看着要离开的覃石,也是一脸的不情愿,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好,那我们来猜拳,谁赢了,谁就去找伤药。”
不等覃石回答,一道轻柔小声的女子声音从门外传来。
“黑耀大哥,你能不能出来一趟?”
“穆小姐!”黑耀一听是穆清碗,连忙松开了覃石,然后悄悄的将门推开。
“穆小姐,怎么了?”由于穆清婉见多识广,黑耀对她也是十分的恭敬。
瞧见穆清婉脸上带着几分忐忑,手中捧着伤药,一个小小的灰布口袋,还有两个...鸡蛋。
“穆小姐,主子这会儿生气呢,怕是没有什么胃口。”黑耀看到穆清碗手里拎着鸡蛋,还认为她是来给自家主子送晚膳的。
穆清婉闻言急急的辩解道:“不是,这是刚煮出来的蛋不是给殿下食用的,是用来敷脸的,我告诉你,等下你去剥了它的外壳,用这袋子装起来,再......”
黑耀闻言,接来伤药和鸡蛋便是飞快的跑进了内室。
“主子,您先等等,下属现在来帮您祛除面颊上的肿。”
不过,就在黑耀将一个去皮的蛋放入灰袋中,打算用来给萧恒驱散肿的时候,萧恒却快速闪开。
“这是个什么东西?涂伤药就可以了,赶紧的。”他没好气地看着黑耀。
黑耀硬着头皮道:“主子,这是穆小姐让我用鸡蛋在面部肿的位置上打圈,然后再擦拭伤药,这样能将伤药止痛的作用发挥到极致。”
“用鸡蛋在肿的位置打圈?是以,她这般举动就要赶我走了?很不错!”萧恒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黑耀也没有料到,他只是随意一说而已,萧恒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忍不住撇了撇嘴。
“主子,您稍安勿躁,下属可是听说过这办法挺管用的,先让下属为您试一试吧。”
说着,黑耀用手掌将灰色袋子里包裹住的鸡蛋小心地捧了起来,然后,就跟揉饺子似的,在萧恒的右脸上来回的打圈。
这个蛋是刚煮好的,是以及其的滚烫,不过将鸡蛋放入事先准备好的灰袋子里,而里面的温度正好,只是稍微有点热,不会让人感觉到不适。
而在黑耀的来回打圈后,萧恒觉得脸面颊确实没有之前那么肿痛了,这才舒坦地合上眼睛。
刑麒辉看他不再生气,就在旁边悠闲地品着茶水。
在他想来,萧恒会直接将穆汛杀死,亦或者是废掉穆汛的胳膊,即使穆汛是曾经的大将军,那也只是曾经罢了,就算萧恒想要除掉他,也能找到一个合理理由敷衍塞责去。
出乎意料的是,萧恒居然强自镇定,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
他应该是看在穆汛被放逐之后,并没有因为自己的遭遇而感到惋惜,而是他的一家人都在为宁云县的处境着想,这才放过了他。
他咽了咽口水,这才开口道:“主子,您放心!这是昨日伤药过后的功效,所以......”
萧恒迫不及待地抢断了黑耀的话:“丑吗?我现在是不是很丑?这块是不是有一块丑陋的疤痕了?”
“不不不,就是有点惹人注意。”黑耀开口。
萧恒继承了誉王与誉王妃的容颜,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但如果说‘惹人注意’,那就多少有些搪塞了,此时,萧恒的面容,已经无法用惹人注意来形容,而是目不忍睹了。
看到萧恒如此焦急,黑耀很是贴心地安慰道:“主子,这些淤青六七日内就会消退的,您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你说什么?六七日?那我自己岂不是要一直带着这副丑陋的模样出去?面部受伤的又不是,你说的倒是轻松。”萧恒说道。
黑耀顿时无语,好了,自己还是不说话了,如今局势紧急,他可不想得罪主子。
可是就在此时,覃石没有眼力界的开口说道:“主子,您刚睡醒,一定唇干口燥了吧,下属给您倒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