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则消息之后,裕太妃气得眼前一片漆黑:“这个逆孙,我专门为他准备宴会,就是为了让他择选一位合他心意的女子,可他呢,居然敢和刑家那小子跑了,他居然跑了!众护卫听命,立刻调集人手,将他捉住给我带回来。”
和刑麒辉一起跑路的萧恒并不清楚,自己这一离去,在他们长辈的眼中竟然是‘私奔’。
他们乘坐着一辆马车,慌慌张张地出了城,随后便在外面闲逛起来。
“真是让人兴奋啊,估计我家会很一团糟吧。”刑麒辉得意地笑道。
“没错,我估计现在誉王府更是一团糟。”萧恒接着道。
更何况今日还有些特别,不像往日那般平常,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以前,他会在别庄,也会去往其它的城池,所以,他在哪里,王府中的人都很少过问。
只是今日与以往不一样,裕太妃特地为他准备了一场宴会,而他作为宴会的主人公却是莫名其妙的不知所踪,算算时间,想必大家都已经知晓他留下的信函信离开了。
刑麒辉再道:“萧恒,我们现在要到哪里去?”
马车不停地在城外兜圈子,这可不是个好主意,还是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什么?这跑路的方法还是你的想法呢,你怎么能问我呢?难不成在跑路之前你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萧恒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一开始,我以为世间很大,有了足够的钱,我可以在任何一处地方生活,不过,当这个方案付诸实践的时候,我却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此时,覃石正策着一匹骏马飞奔而至。
“主子,属下方才探查的消息,如今的局势很不好,太妃娘娘和王妃说您被掳走了,此刻不知所踪,于是她们就发布了悬赏令,命人到处搜寻您,还将您的肖像挂在了街道的各处。”
“刑少爷,你们府上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你祖母和你母亲闹了很大的矛盾,皆是因为双方给你造成了巨大的压力,所以你受不了才会出此下策的。”
“双方吵得非常的激烈,你父亲见状便当起了和事老,想让她们安静下来,不要将各自的责任推给对方。”
“谁能想到你祖母和母亲本就有着怒意,被你父亲一句劝说又争吵的更厉害了,甚至还将你的父亲给揍了一顿,而且他们怕你有危险,也在各处贴了悬赏令,如今这件事情闹得很大,所有人都很焦急。
刑麒辉听着很是严肃,但却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他及其的希望能呼吸到新鲜的空气,让自己不在处于压力之中,释放自己。
但就在这时,萧恒却是皱起了眉头,对着覃石问道:“刑家也发布了悬赏令?那他们家出的悬赏令是多少,我们家出的又是多少?”
“这...寻到刑少爷悬赏四千,而寻到主子您悬赏三千。”覃石有些犯难的说道。
“什么?难不成我誉王世子的身价还不如他?”萧恒有些不可思议。
“是的。”覃石如实说道。
萧恒被气乐了,顿时又说了一句跟乐的话:“喂,刑麒辉,要不我们两个互告吧,这么容易就能拿到一笔钱岂不乐哉?”
这个提议提得很有道理,他们可以将彼此的位置告诉他们,甚至什么都不需要做,就能轻易解决。
可是现在他终于脱困了,刑麒辉岂会为了区区的四千两就放弃?
“好了,我们要加快速度了,如果他们在城内找不到我们的下落,必然会加大搜索的力度,我们要尽快要离开此处。”
马车就跟没了脑袋的苍蝇似的,到处乱窜。
萧恒原本还觉得刑麒辉肯定是有想法的,但现在看来,这家伙是一点想法都没有,连去往何处都没有思绪。
“若不然我们还是去京都吧?”刑麒辉苦思良久,终于道。
“不可,我从来都是忌惮训导被约束的,如果我们去往京城,就等于从深渊掉到了另一个深渊。”萧恒摇了摇头。
“那行吧,那我们就先找一处相对于安静又偏僻的地方吧,再说我们也不做什么,可以安安稳稳的歇息几天了。”刑麒辉哪还顾得上自己的神医了,一心只想脱身再脱身。
“好,你看着办。”萧恒也是一筹莫展。
他猜测裕太妃与誉王妃此时一定是心急如焚,但他并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感到后悔。
如果他再待在誉王府,不但要忍受着她们的唠叨和催促,还要应付夏家那对小丫头的纠缠。
“萧恒,若不然我们就去宁云县啊?”刑麒辉又说了一句。
“宁云县,这是什么地方?”萧恒有些疑惑。
刑麒辉继续说道:“我的顶泰酒楼前段日子有一批进贡的海货,现在正处于热销状态,而这些产品的来源地就是宁云县,离我们这里也只有百余公里。”
“而且我活了十几年还未见过大海呢,那就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去逛逛那边的风景,你觉得怎么样?”
一提到宁云县,一直没有说话的黑耀就说道:“主子,宁云县的县太爷是穆汛,上一回在顶泰酒楼推销产品的,就是他的侄女。”
被黑耀这么一说,萧恒也想到了自己用匕首架在穆清风脖子上的事情。
他们一家子每次在他的眼前出现,都是窘迫不堪的模样,可没有一次是正常的。
“好,就如你所说我们去宁云县,也顺便看一眼穆汛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骏马的奔驰,再配上轻盈的车厢,萧恒等人在临近黄昏的时候,终于来到了宁云县。
可是,等他们来到府衙时,却没有看到穆汛,只有一个身材消瘦,皮肤漆黑的小捕快站在门口守着。
萧恒看着残破的府衙,皱着眉头:“你家的县太爷在哪里?”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简陋的府衙,门前的两尊石狮子又小又破,有一尊已经没了脑袋,原本应该是朱红相间的门,此刻却是锈迹斑斑,十分难看。
至于府内不用进去也是可想而知了,即使是一尘不染,但却给人一种落魄的感觉。
看到萧恒等人的穿着和气势,那消瘦的官差就知道他们绝非等闲之辈,顿时警惕起来。
“公子,我们大人在海边,可能短时间内回不来,所以公子你......”
“带我去!”萧恒简单明了的说道。
“嗯?但大人吩咐小的坚持守卫自己的职责,不可随意外出。”那名消瘦的小府役说道。
可是对上萧恒的目光,他顿时就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压迫感,让他忍不住心惊肉跳。
“行吧,我现在带你去。”消瘦的府役登时就改了口风,当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