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恒和村民聊的极为畅快,无话不说,无话不谈。
表面上萧恒脸上挂着有些亲和的笑,但实际上萧恒并不太高兴,因为透过村民的话,他知道村民过的日子很苦。
虽然因当今圣上的治国良策,这些村民的生活有所提升。
可俗话说的,“好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
越是在这种贫穷落后的村落,越是容易出现一些不公,出现一些地痞流氓。
还有作威作福的人。
“这可怎么办啊?等过段时间再交不上税,这些地就不给我们种了。”
“还能怎么办呀?听天由命吧,反正我家一天吃不上两顿饭,俩娃饿的脸都肿了。”
“我想着让我家那口,过段时间去县里卖苦力,应该能够找些伙计挣个仨瓜俩枣,兴许能应付上税钱要是应付不上我也没治了,到时候就只能把地还给地主了。”
“这个不行啊,到那个时候地里的庄稼都该收成了把地还回去,这不是白给人家种了一年嘛。”
“我想想就咽不下这口气,可我们有什么办法呀,我们都是地地道道的百姓,当官的不会给我们做主啊。”
这些村民们唉声叹气说到了庄稼地就提起了,他们这里一直在做微作服的地主,这个地主仗着父亲是县城当官的,一直作为作服,在这里有着几百亩地。
这些地说实在的来路也不明,根本就不是这个地主家的。
有的是这个地主故意威逼利诱从村民这里买下来的,也有着借着当爹的官职,得到的一些权限,谋到的好田地。
这个地主拥有了这么多亩地之后,并没有雇佣穷老百姓去种地,而是选择将这些地都租给了老百姓,并且索要三成税,当然老百姓该交给上面的税也是要交的。
算起来要交6成税,税比剩下的收成还高,不过对这老百姓来说也挺不错的,好歹自己还能剩下个四成。
这年月庄稼地不好种,收成不好,但能剩下个四成也能有口饭吃,一家老小也算是有个盼头了。
就这样不少村民找这个地主盘下了地,指望着靠着这些地能够多些庄稼。
到时候一家老小过得舒服一些,要是能够省着点儿吃,把剩余的粮食卖掉,还能存个银子。
将来有一天说不定还有翻身的机会,这些村民们朴实善良,根本就没有想到这里会有多么大的陷阱,地主压根就没有想着让,他们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甚至就算是三成税也不能够满足这个地主,到现在这个地主竟然狮子大开口,要五成税才行。
这摆明了就是在故意的刁难这些穷老百姓。
这些穷老百姓种的庄稼地,一年才收成两回也没多少,收成之前的那个收成,给了地主三层又给了上面三层,只剩下了四成,但连四成说实在的也没了,这种东西说实话也挺虚,抛掉了成本剩下不了两三成。
结果现在地主竟然狮子大开口不要三成了,要五成。
这摆明了就是让这些百姓们将剩下的两三成辛苦钱让给这个地主,白瞎了这一年的忙活。
这个怎么行啊,百姓们就靠着这些庄稼地生活了,虽然说收成不好,但家里有米心中不慌,怎么说这日子还是有盼头的,结果这地主竟然让他们仅剩的这个盼头没了。
要不就多交税,要不就把地还给地主,而且还是在庄稼快要收成的时候把地给还回去什么意思?这不摆明了就是让这些人白干了吗?到时候地主收获的就是种好了庄稼的地。
白得了那么多的好粮食。
可要是把税给交上这些穷老百姓,一年到头说实在的也没剩多少,好在也能剩下个不到一成有疙瘩粮食可以吃。
这些老百姓委屈啊。
辛辛苦苦的干了一年,说实话他们很累,但他们倒不是太在乎这个,只要是能吃上饭累点也没什么,可现在一切都毁了。
“要不我们就告官吧,地主他爹是当官的,我当官的不止他爹一个,总有人替咱穷老百姓说话。”
一个大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跟别的大娘们说道。
别的大娘犹犹豫豫,有的答应,有的不答应。
看着穆清婉和萧恒都有些心酸,倒是没有想到这些大娘过的是这样的生活。
待字闺中的大家闺秀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算是嫁为人妇也显少出行。
在家里也是做一些女工打发时间,十指不沾阳春水。
可外面的女子就不这样了。
各种农活都要干,脏活累活都要干,还食不果腹,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未来一片渺茫。
村里的大伯也过得苦,种地很累,偏偏没什么收成,还要把大部分都给了地主。
总之村里的百姓都是在水深火热之中,他们没有见到外面的繁华,他们只生活在这一亩三分地,面朝黄土背朝天,他们勤劳朴实,他们勤俭节约,他们吃苦耐劳,却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一代又一代代代相传,农民的下一代可能还是农民。
村里人的下一代,也可能是村里人。
除非是运气好嫁给了县里的人,但也可能做个妾。
“我是在一个县城读书的,兴许能够帮到你们,你们说的这些我都记下了,等我回去了定会好好的游说一番,相信那些当官的愿意帮帮你们。”
这时萧恒突然开口,穆清婉有些惊讶。
萧恒不是嫌少管这种事吗?
哪怕是体察民情也不会亲力亲为。
怎么在这时竟然明确的说要管这事儿?
要是这话传出去了,说不定会给两人带来一些不必要的困扰,不过穆清婉当时全力的支持萧恒萧恒,这么做对于他来说是件好事。
至少能够证明萧恒不是一个很冰冷的人,若是萧恒是那么的冰冷没有任何感情,那这个家伙似乎就像是一块木头一样。
很快就到了饭点,别的大娘都自觉的离开了,只剩下了这家的大娘,而这家的大伯也回来了。
大伯瘸着个腿,有些疲倦的躺在椅子上。
一看就是干了一天的农活,只可惜干了这么一天,可能也会拱手让人给别人做了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