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周围没有任何人,萧恒若在这里表明心意,谁也不会来叨扰。
可是,那些说辞在他心里酝酿了太久,终究没有说出来。
“没什么,就是闲逛而已。”说着,萧恒就跟做贼似的,落荒而逃。
由于担忧自己的心意会被穆清婉拒绝,是以萧恒内心深处的想法终究没有说出。
然而,他却厚颜无耻地对着黑耀施加压力。
“主子,我是真的没有任何法子了啊。”黑耀心中苦涩。
“别给我找借口,你得想个好主意。”萧恒毫不犹豫的下达了命令。
“如果我还有法子,我肯定告诉你啊,又为何等这么久呢?”黑耀没有撒谎,他实在是没有任何的选择。
主子就是个怂包,明明心悦穆小姐,却不敢追求,甚至还想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吸引她的注意,他为什么这么闲的呢?
于是,萧恒前脚刚走,后脚黑耀就小声向覃石抱怨:“主子也太过分了吧,身为男子,就该勇敢点,还害怕被女子婉拒嫌弃,他为何这般怂呢?”
“说不定,穆小姐就是我们主子的天敌呢,以自家主子的性子,就算真与穆小姐在一起,也绝对会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他简直就是一个懦夫。”
“你在说谁懦夫?”隔着很长一段距离,萧恒耳聪目明,听到了两人的谈话。
“没有,我们没有说你是懦夫,你一定是听错了。”覃石愣了一下,直接原形毕露。
“给你们脸了?我认为你们是活腻了吧?”萧恒对自己侍卫的大胆行为佩服的五体投地。
“咳咳,我这才想起我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呢,我这就回去。”黑耀一看形势不对,连忙拔腿就跑。
但很快,他又兴冲冲地跑了回来。
“主子,我有好办法了。”
“怎么个好办法?”闻言,萧恒的表情总算是缓和了一些。
“既然咱们太妃喜爱穆小姐,想必王爷和王妃也不会反对,我们可以用一些手段,合乎情理的将你和穆小姐绑在一起。”黑耀兴奋地说。
“哦!说说看。”萧恒点了点头,让黑耀继续说。
黑耀见状,接着道:“我们可以先将穆小姐的八字得到手,再笼络一位比较有名的大师,帮你算一卦。”
“到了那时,便让他放出风声,说你此生有一场大浩劫,需要娶一位对你八字有利的女子,才能化解这场劫难,如此一来,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去上门求情了。”
只是,黑耀刚刚说完,萧恒就直接否决了。
“穆清婉是穆家从大街上拾到的,她的八字根本就是胡编乱造,根本就没有半点正确性,不可在这方面行事。”
“更何况,这件事情就算穆家答应,穆清婉也不会答应的,她这么有主见,若是让她知道我娶她的原因就是为了化劫,她一定会生气的。”
听到这里,黑耀有些不爽。
“主子,你想如何啊?你既不想穆小姐发现你心悦于她,又害怕她生气对你毫无好感,你到底要干嘛啊?”
“总之,我不能让她有被人利用的错觉,我要让她放心。”萧恒低声道。
黑耀:犯人!多事!怂包!
就在这时,一向迟钝的覃石忽然喊道:“我知道了,我知道有个法子好。”
“我们可以给穆小姐下药啊,紧接着主子你正好经过,在之后你可以半推半就的与她发生什么...嗷嗷...疼疼...主子你打我做什么!”
覃石可算想出了一个很不错的办法,结果被萧恒打了一顿。
“我不能让她身败名裂,下次不要想这个坏办法。”萧恒无论如何都不会这么干,因为这是败类所用的下三滥招数。
覃石无言以对,他聪明程度有限,能想到好办法就不错了。
而旁边的黑耀,沉吟片刻,倒是想出一个让他觉得很有趣的主意。
“主子,要不我们吓吓穆讯,就说京都内有人控告他,说他和寒王还有勾结,居心叵测。”
“穆家得知必然会惊慌失措,他们肯定想法子证明自己的无辜,只是,他们距离京都很远,在这边也没什么人际关系,绝对是束手束脚,在他们一家人束手无策的情况下,你可以站出来...”
萧恒眉头一皱,不满地看向黑耀:“当穆讯是白痴不成?你当他是那么好糊弄的?你在这件事情上大动干戈,你自己心里有数吗?你就不怕给自己找麻烦?”
“父王告诉我,想要安稳度日,切勿与朝廷有牵连,否则,为何其他的亲王都被牵扯进来,却只有他一个人得到了丰厚的嘉赏?”
黑耀喃喃自语:“丰厚的嘉赏?若是陛下对我们的王爷如此看重,也不会给他赏赐万两白银,以及贫瘠的城池。”
对于黑耀的想法,萧恒早有预料,是以他继续开口道:“陛下对父王赏赏赐的东西不是重点,而是他的态度,只要父王站稳,陛下再怎么顾忌他,也不会动他。”
“等一下,岔开了,先说说怎么才能解决眼前的问题,如果我继续留在宁云县,没有任何理由,穆讯一定会起疑心。”
黑耀摊了摊手:“主子,我绞尽脑汁也没想到办法啊,本来,我们最好的办法就是英雄救美,但是此事被崔瀚那小子打断,扰乱了我们的行动,我再考虑考虑,看能不能找到更好的办法。”
对他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坦诚,但萧恒并不愿意这么直截了当。
哎,穆小姐一心扑在赚钱上,不是一见钟情,又不是朝夕相处,所以,他们的主子,想要得偿所愿根本就是艰难啊!
刑兰倩是真的很喜欢宁云县。
她的应变很快,短短两日功夫,便和穆家混熟了,只有穆清风除外。
穆清风很忙,连和她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来的快,走的也快。
尽管刑兰倩对他没有感情色彩,但因为萧恒的不断提起,以及穆清风对她的态度十分的疏远,是以她对他的关注点蛮高的。
“小姐,穆夫人做事没有办点风度,今儿个我见到她双手叉腰,和一群渔妇说话,难道不是很丢脸吗?”
刑兰倩见此,心里很不是滋味:“阿馨,你才消停一日,怎么现在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穆大人曾经在吏部任职,很得先皇的赏识,而我父亲不过是誉王麾下的一名将军,你现在看不起他,可你忘了,他最鼎盛的时候,我们刑家,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
“祸从口出,你还是收敛点吧,免得下次说这些时被人抓个正着,可就麻烦了。”
阿馨闻言,一愣:“这不是只有我们二人吗,不然我也不说了。”
“再者,陛下对寒王恨之入骨,而穆讯又是寒王的摩下,陛下不杀他,也算是手下留情了,如果没有什么变故,穆家将再也无法恢复往日的荣光。”
刑兰倩神色冷漠地望向阿馨,低沉地说道:“阿馨,若是没有此行,我还真不敢相信你会是这种人。”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注意措辞,不要乱说话,不过,我说的那些你却是充耳不闻,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你是凭借你从小在我身边,无论你有没有错,我都能原谅你?我最后再给你一次忠告,如果你再敢胡言乱语,那日后你也不必跟着我。”
阿馨呆呆地望向刑兰倩,宛若眼前人是陌生人般,因为在她的印象里,自家主子对她很好,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对,必然是受穆清婉的感染,否则主子怎么会跟换了一个人一样,如此的难相处。
黑耀和覃石两人的处境愈发艰难,萧恒一直在给他们施加压力,让他们想出办法,一副不解决就绝不罢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