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耀和阿雨到酒楼内买了点膳食,众人各自想着自己的事,谁都不说话。
在此以前,庆太妃曾发誓要节衣缩食,节省开支,将省下的银钱,帮助吃不饱穿不暖的贫苦民众。
然而,只是一日之后,一向娇生惯养的她却改变了主意,不再提起这件事情,该吃的,该喝的,都吃了,说不出的轻松。
庆太妃本来还打算跟萧恒聊说穆清婉的事情,但看到萧恒一直面无表情,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如此,房间内的六个人,除了咀嚼的声音,其余的是一片寂静。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人敲响,黑耀连忙走了过去,打开了房门。
“穆小姐,你来是有什么事吗?咦,什么味道如此的香?”
看着穆清婉拎着一个大大的篮筐,里面盛满了红色的辣椒和肉类,黑耀当即有些愣。
穆清婉淡淡的应了一声:“麻辣虎肉。”
“啥?虎肉?这是虎肉?”听到穆清婉这么说,黑耀有些不敢相信。
“恩,这虎肉又香又辣,又脆又嫩,无论怎么吃都很好吃。”穆清婉一边说着一边往里走。
她说话的声音不是很小,是以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听见了,而萧恒的脸色也变得古怪起来,有些不敢相信。
穆清婉昨日看到那些下小老虎的时候,神情里全是对它们的宠溺,原本还想着穆清婉会对这些毛绒绒的东西感兴趣,谁知道...
谁知道她会杀死一只如此可爱的小老虎,还将它做了如此美味的菜肴。
庆太妃一看见那一大盆香辣的虎肉,就已经流口水了,当即就端着碗筷,狼吞虎咽地吃着。
将饭菜放好后,又说了几句话,穆清婉才拎起箩筐,打算回家。
“穆小姐,我送你。”穆清婉一出门,萧恒便跟着她离开了。
屋子里的几个人,虽然没有开口,却都会心一乐,那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穆清婉婉拒了萧恒的挽留,道:“不必了,这里距离我的住处也不算太远,只需要步行几米就可以了。”
不过,萧恒还是紧随其后,距离穆清婉只有两步之遥。
“穆小姐,之前碍于人多,不便开口询问,所有我想知晓,昨晚你的家人有没有责怪你?”
“不是,殿下多虑了。”穆清婉回答的很干脆。
其实穆汛和陈氏并没有怪罪穆清婉,只是他们心里着急,很担心。
穆清婉看着他们紧张的样子,也有些懊恼。如果她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让穆玉隐和萧恒一起出门,众人也就不必这般忐忑不安了。
萧恒既然肯支持宁海县发展,又承认穆汛有这个本事,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忘记过去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穆汛曾经是寒王的左膀右臂,简单来说,誉王与寒王是敌人,不是朋友,就算寒王已被处决,也不代表过去的事情就这么算了。
看着穆清婉直截了当说出,很显然是撒谎了,于是萧恒实在是忍不住了。
“穆小姐,我只是想知晓,你...你家里人是否嫌弃我,厌恶我?”
穆清婉摇了摇头:“不会的,我的家人没有这样的想法。”
当然是假话了!
萧恒有很多话想说,但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只是憋在了胸口。
快到穆家大门的时候,萧恒可不愿意错过这个机会,于是,他抓紧时间多说了几个字。
“穆小姐且慢,有件事情我要跟你说。”
“何事?世子你说?”穆清婉平静的看着萧恒。
当二人对视之时,萧恒那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请告诉你的大伯,就是我父王大人有大量,不会计较这些,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们应当要向前看。”
“如果我父王要铲除他敌对的势力,他早就出手了,所以你们不必担心。”
穆清婉听到萧恒这么一说,居然露出了一个很有意味的笑容,尽管这一抹微笑一闪即逝,但萧恒却清楚的看到了。
“殿下,你可真是好笑。”穆清婉看着萧恒的目光,开口道。
“什么?”萧恒一头雾水。
“没什么!我道家门口了,多谢殿下送我,告辞。”穆清婉应了一声,拎这箩筐就离开了萧恒的视野。
萧恒有些意外,穆清婉方才那莫名其妙的话,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在看不起他吗?
萧恒从未有过心悦的女子,也从未接触过女子,所以,他无法理解这些女子的想法。
此时此刻,他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穆清婉刚才的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究竟是什么意思。
最后实在是太郁闷了,只好去找黑耀和覃石,询问他们方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以及自己的接下来该怎么做。
听到萧恒诉说后,黑耀没有回答,只是脸上带着一丝古怪的微笑。
“主子,这件事穆小姐还真没有错,毕竟你说的话,实在是...有些...可笑了。”
萧恒一头雾水,完全听不明白黑耀再说什么。
萧恒抱着胳膊,冷冷地说道:“快说,否则,我就在扣你两个月的俸禄。”
黑耀转头对着覃石说道:“覃石,我们在京都的时候,就听说过一些关于我们主子和王爷的传说,不晓得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他直截了当地说道,显然知道里面有猫腻。
“你们不告诉也罢,既然这样,那就等着被惩罚吧,我要是追求不到,你俩也休想安宁。”萧恒真怒了。
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这么婆婆妈妈呢?
黑耀结结巴巴的说道:“殿下,不是下属不想告诉你,只是下属说出来后,担心你会杀了下属的。”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不说,我就让你活不到明天。”萧恒真是第一次遇到扭扭捏捏的男人。
算了,等回去后一定要将黑耀给换下,免得自己看到他心里不舒服。
最终,被萧恒强行压着,黑耀这才勉为其难,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了一遍。
萧恒闻言,顿时一愣。
“什么?你是说,京中所有亲王里,我父王的名声最差,而我,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在诸位皇子、侯爷中,我的声望更是最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