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去吧,你们两个年轻人眼光差不多,遇到事情还能商量商量。”宋阿爷这时候说话了。
“阿爷说的有道理。”周祈年丝毫没有在乎别人的眼光,面色平静。
宋青岚见状也不脸红了,理直气壮起来,心里默默地打气。
不就是一起出去看个门面么,多正常啊,有什么好害羞的。
你看周祈年,人家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你脸红个什么劲!
类似于这样的话在宋青岚心里回响了无数遍。
实在是古代男女之防看得太严重了,在古代待一段时间,人怎么也跟着古代思维跑了。这两个人出去看个门面多正常啊!
其他人倒是没有再有起哄的心思,这两人都不是能起哄的性子,大家拿捏的尺度刚刚好。
翌日一大早,两人就起来向惠安县出发了。
城里终归是比村里强,在村里走很长一段路都很难见到几个人,只有下午吃饭的时候各家门口会坐出几个出来吃饭的老婆婆。
城里面走几步就可以遇见一家店铺,街上人来来往往的,好不热闹。
周祈年和宋青岚走在一旁,看着她在街上各式各样的物品上挪不开眼睛,眉毛轻轻上挑,不论来谁都能看出来他心情很好。
两人一边逛街,一边留意门面,很快宋青岚就相中一家铺面。
前面是铺面,后面还有一个小院子,可以储存酒也可以住人。
“这位相公,带小娘子出来看看铺面啊!”老板一看就是精明的人,一眼就看出了两人是来买铺面的。
“是啊,我们看看这房子怎么样,您这位置选的好啊,这怎么突然不干了?”宋青岚有一句没一句和老板闲聊着。
老人也不隐瞒,“我本来在这后头做酱菜,现在年纪大了,做不动了,我这把老骨头也回家享享齐人之福。”
说话功夫,老人已经带着宋青岚二人,前后后面转了一圈了。
屋里陈设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可上面一丝不染,不止是前面,还有后面也是。一间小院子里面连个杂草都没有。
“老人家,你这铺面多少钱呀?”
“你们如果要的话给我五十两就好,我见你俩挺有眼缘的,这样的地段还有大小,五十两正常是下不来的。”
走了一圈下来,宋青岚也打听了附近房屋的价格。
老人并没有骗她,但是正当她往出来掏钱的时候,变故发生了。
“老头!要卖铺子是吧,二十两卖不卖?”
一个脖上纹着老虎的人,气势汹汹地朝这边走来。
老人见状不对,当机立断让二人离开。
也不怪老人紧张,来人是这片街的恶霸,平日来没少给他吃的孝敬,今天来的这么巧,怕是对这铺子势在必得。
恶霸流氓对问题的处理方式特别简单,除了暴力就是暴力。老人也是怕伤及无辜。
可是这次他遇到的是宋青岚和周祈年!两个可都不是怕事的主。
“不卖了不卖了,我突然想起来我儿子也要这件铺子,真是抱歉啊,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一边说一边把二人往外推。
那恶霸却没有让众人如愿。
“都给我站住!你也这么大年纪了,不知道我刘二柱在这一片说一不二吗?我的后头可是刘家,你们都注意点!”
“这个铺子你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别给脸不要脸!”
老人脸都吓得白了一度,他哪能不知道刘二柱这两年在这条街上是如何作威作福,一时间吓得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刘二柱见几人半天不动弹,耐心早就被磨没了,出手就把离他最近的桌椅都掀翻在地。
“给你二十两那是给你面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不是来这儿跟你谈生意的。”一个椅子直直地朝着三人飞了过来。
周祈年再没忍着怒火,一个拳头挥出,带起了一阵罡风,椅子被整个人粉碎。
刘二柱整个人都惊呆了,这么多年从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他还是第一次碰见硬茬子。
但是周祈年可不给他那么多思考时间,一个身影窜出,甚至连招式都没有看清,刘二柱已经跌倒在地。
他带过来的那群小弟瞬间坐不住了,树倒猢狲散,场面一时间鸡飞狗跳的。
外面为了一大圈看热闹的人,此时也往外退了好几步。
刘二柱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恨恨道,“老六,去报官,就说这里有个人随意殴打百姓!”
又对着周祈年说,“小子,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你等着,自然有人会收拾你!”
一个贼眉鼠眼的小弟一溜烟跑了,周祈年嘴角挂着一幅冷嘲。
“就凭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宋青岚最见不得这种人小人得志的嘴脸。
“你妈不教你礼义廉耻,自然有人教你!”
宋青岚从一开始就想说话了,实在自己是一介女流,又处于弱势,再说了两个大男人还没说话,她一个女的强当出头鸟好像也说不过去。
刘二柱躺在地上,听着宋青岚的责骂却一下子笑了,“我小弟已经去找县官了,你看县官过来是说你还是说我,哈哈哈哈!”
周祈年实在不想和他多说话,索性点了他的哑穴。
不过多时,官差带着一行人慢慢悠悠地朝着老人的铺子走来,待到他扒拉开人群的时候,就看见这样一幅场景。
没有多说废话,就把几人都抓到了衙门。
公堂上,县官的眼睛瞪得贼大,嘴巴里可以直接塞一枚鸡蛋,心中叫苦不迭,甚至连正常的流程都忘记了。
晕晕乎乎地听完了事情的经过,县官眼睛眨也不眨,“大胆刘二柱!敲诈勒索百姓房屋,还带人行凶!罪大恶极,来人,把他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刘二柱本来自信满满,听到县令的话时,瞬间面如土色。
“老爷,冤枉啊,我是刘家的人啊老爷!”
任凭刘二柱怎么呼喊,扔下去的官令哪有收回的道理!
“同行者,念在没有动手,各打十大板!”
官府的堂前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