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船不大,也就是六百吨左右。
但渔船里面是有武装的,有鱼雷、自动武器等,并且查看型号就知道,部分是丑军现役武装,部分则是二手货。
想一想驻守在南韩上的军队,也就不难理解了。
国际上的大事,跟他周济民没关系,但这艘渔船,他就笑纳了。
“以后改进一下动力装置,把速度提升上来,那就可以去别的地方玩一玩拖网游戏了。”
现在嘛,先回去了。
不过,他还是把渔船收回空间了,因为速度太慢了。
开着小舢板,马力开到最大,这样疾驰起来的速度,那比渔船什么的快得不是一点半点。
回到岸上,时间已经花掉了一个多小时。
他没有想到自己跑到那么远的地方了呢,还好他方向感强,要不然,可能还会走更多的弯路呢。
海上航行跟陆地航行,完全就是两码事。
要是以后有了北斗导航系统,出海航行就变得更加简单了。
返回陆地之后,接下来,他也没有多待,换上车子,飞速地往京城方向赶去。
快到京城城郊的时候,身后的天边已经开始翻鱼肚白了。
等他换上自行车,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大亮了。
为了防止身上的鱼腥味被孩子们闻到,他早在进城之前,已经在空间里,进行过好几遍的大清洗了。
连指甲都特意修建过一遍,杜绝任何细节上的失误。
所以,他到家之后,也没有被孩子们发现什么。
吃早餐的时候,丁秋楠询问他,为什么这段时间晚上都不在家?是不是在执行任务?
“嗯,有些事情,只能晚上做,不适合白天做。”
“你不是说你休息一年吗?怎么还要执行任务啊?”
“我还带着几个实验室呢,哪能真的让我休息啊?我就是比之前有了更多的自由调整的时间而已,并不代表我真的完全可以放下那些项目。”
他要是真的彻底不理那些项目了,估计老林肯定马上登门。
好几个项目,他都是关键人物,哪能说走就走呢?
“对了,现在都快三月底了,你是不是别去上班了?”
丁秋楠甩了一个白眼过去,道,“我可不想待在家里,烦都烦死了,我还是去上班吧。”
“妈妈,我们会逗你开心的,你留下来,跟爸爸一起教我们上课好不好?”
小不点闻言,插嘴说了一句。
然后引起了周清娴她们的附和声,可丁秋楠却摇头拒绝了。
她不想留家里,还不是怕被这群孩子烦嘛。
怎么可能还给她们上课?
虽然她没答应,但孩子们也没有很失望。
反正有爸爸教她们,还有那么多小伙伴,一点都不会无聊呢。
吃过早餐,丁秋楠就拿起挎包,坐上车,就让周济民帮忙送去医院了。
家里两台车,有一台是鲁靖元在开,这是公车。
而最近这段时间,周济民基本上很少有公事要办,所以基本上都不开这车。
所以,这车现在只能留在门口了。
平时要送丁秋楠,就是周济民自己开另外一辆车,也就是东北汽车公司给的那一辆。
协和医院门口,丁秋楠和张宛童两人下车,跟周济民挥手告别后就转身去上班了。
还没到科室呢,半路上就碰到了其他同事,有人就忍不住打趣丁秋楠。
“秋楠,你说你都这么大的肚子了,怎么还没在家待产啊?该不是你家男人不想让你待家里吧?”
“胡说八道什么呢?刚才你是没看到,人家秋楠可是有专车接送的,开车的就是她男人。”
“整个协和医院,乃至整个京城,谁家男人比秋楠她男人更好更帅的?人家小两口多恩爱啊,不懂就不要乱说。”
“哎呀,你们快别说我了,主任来了,大家都忙去吧。”
丁秋楠心中甜蜜,笑了笑说道。
大家顿时害怕地散开了,然后才想起来,还没到科室呢。
于是,又嬉闹着回来了。
门口,周济民驻足停留了一会儿,然后驱车回家了。
中午的午饭,少不了来一顿大黄鱼了。
“晓白,这鱼没什么刺,爸爸都挑没了,不用怕啊。”
要说吃鱼,最怕就是周晓白了。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自打上次被鱼刺卡在喉咙之后,周晓白每次吃鱼,都是非常谨慎小心的。
导致她吃饭就变得很慢。
就是怕再卡一次,那可是相当难受啊。
周济民看她慢吞吞的细嚼慢咽那块鱼肉,少说咀嚼了三分钟,看得他都觉得辛苦。
“好的,爸爸。”
小家伙含湖着说话,然后才吞了进去。
“你要是害怕鱼刺,那你就吃鱼丸,我们可以细嚼慢咽,但也不用太慢,好不好?”
“好。”
孩子吃饭慢吞吞,有些时候,能让大人崩溃。
而且,周济民还不能大声催她,因为周晓白很敏感,特别怕来自他的反应。
只要是周清娴她们惹周济民生气了,周晓白都是第一个小脸煞白,怕得不行。
似乎很怕周济民会把她赶出家门。
因此,她根本不会去惹周济民生气,很乖巧听话,作业什么的都是很主动很快地完成了。
接下来几天,家里的餐桌上,都会有海鲜。
并且,周济民还给老杨、段学复、华老等长辈送了不少海鲜,顺便也是带孩子过去串串门。
这个年代的邻里关系,联系都十分紧密。
就像周淑晴,说是嫁出去了,可是每天晚上都回南剪子胡同吃饭,或者来这边拿饭菜。
老杨这几年也挺忙的,转入部里上班,不比在轧钢厂悠闲多少。
其实,老杨已经到了退休年龄,只不过级别上来了,退休年龄也往后延了。
这天下午,周济民又带着孩子来老杨家串门。
没成想,老杨也还在家,没有出去。
杨夫人带着孩子到一边看花花草草去了,周济民则和老杨坐一旁闲聊。
“那些海鲜是从哪里搞来的?最近京城还挺多的这些海鲜卖的,你知道从哪运过来的吗?”
“我也是去菜市场买的呀,我就是比别人早了点,还真不知道从哪运来的呢。”
对于老杨的问题,周济民压根儿没正面回答。
其实老杨也只是随口一问,这事也不归他管,只是多嘴问一句罢了。
“你现在的小日子,很悠闲嘛,就是让我们这些老家伙跑断腿了......”
“什么跑断腿,您这是老当益壮啊,风采不减当年。”
一老一小聊了一会儿,警卫员就来把老杨接走了。
果然,老杨就是不得闲。
也难怪杨夫人那么担心他的身体了。
这也是周济民一有时间就带孩子们来找老杨家串门的原因,毕竟杨夫人也是无聊啊。
住在干部小区里,跟普通四合院的区别还是蛮大的。
加上老杨的孩子都不在身边,杨夫人一个人待家里,不无聊才怪呢。
而接下来几天,周济民倒是把杨夫人接到家里来,让她帮忙带孩子。
杨夫人也是知识分子,让她帮忙给孩子上课,也是极为不错的。
借此机会,周济民倒是躲在书房里,忙起了自己的事情。
其实他是去捣鼓那条渔船了。
渔船的动力装置太次了,他需要改进一番。
一般来说,轮船基本上都是大型柴油机为动力,通过轴承传递到船尾部的螺旋桨旋转而产生推进动力。
内河船舶为四冲程柴油机,海船为二冲程柴油机,功率可达几千马力至上万马力,能推动货物载量几千吨至几万吨船舶在内河或海上航行。
远洋巨轮大都以残渣燃料油为动力,因为燃料油比煤易于储存和运输,价格也较便宜。
不过,周济民不太喜欢这东西,他还是更偏向于燃气轮机。
因为燃气轮机烧的是液化天然气,贵是贵了点,但燃气轮机不需要锅炉,重量轻、体积小、功率大,这可是作为大型舰船主机的常用动力。
虽说用燃气轮机来带动六百吨的渔船,有一种大器小用的资源浪费。
但是周济民自己喜欢,只有这样,渔船的动力才会充足。
不过,就算在空间里,他时间很多,可改造渔船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
光是燃气轮机这玩意儿材料,就不是那么好搞的。
普通的铁、铜等材料还好说,一些专业级别的单晶、等轴晶缩孔、各尺寸叶片等等。
这些无一不是需要十分专业的设备才能生产出来。
因此,搞了一圈,周济民发现,还得他自己来才行。
而且,相比普通的合金材料,他只能自己搞一些特殊的合金材料才行。
如此一来,各种特殊、昂贵的金属材料就必须要购买了。
然后,他把材料计划单,通过联网实验室提交上去,转过天,老林就带着好几个教授专家登门了。
“领导,你们怎么来了?我现在可是休假啊,您要是有什么任务的话,我可不会接的。”
本来还很高兴的老林,听到他这句话,顿时脸都黑了。
身后的几个专家,憋着笑意,差点破功了。
几分钟后,书房里。
已经寒暄完毕了,周济民也知道老林的来意了。
后者带着的这几位专家教授,身份也是不得了。
全都是航空航天大学的专家,并且也都是好几个科研项目的参与者。
京城航空航天大学是一九五二年成立的,是国家部门的直属公办大学。
所以,老林直接带着这群人过来,目的也是很简单,他们以为周济民要造航空燃气轮机。
毕竟周济民提交的采购计划单里面,提及的好几种金属材料,那都是航空用到的东西。
只想着搞一台渔船用的燃气轮机的周济民,没想到把领导和专家都给惊动了。
他没敢说自己是用于渔船动力装置的,怕被老林他们臭骂一顿败家子。
“领导,我只是突然心血来潮了而已,就研究着玩玩的,你们这样搞,我压力很大的。”
“真只是突然来了兴致?”老林狐疑,他可不太相信,总觉得眼前这小子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其他几个专家教授可不管这些,当即便跟周济民聊起了材料相关的话题。
国内航空业几乎是零基础,连人才也没有多少,其他各方面的基础,更是全靠老大哥支援。
尽管前段时间,靠着万迪集团和金斯利等的援助,也让内地这边多了不少相关的工厂。
可这些零配件什么的,还是太基础了。
一个航空发动机是由两万到三万个不等的零件组成,而这些零件全都是高精尖的玩意儿,完全就是在挑战着机床工具和刀具的极限性能。
以及上百种合金材料,这些材料的研发,就足以让人崩溃。
由于聊到这些,周济民不知不觉地就讲起了他这段时间看过的一些论文,然后阐述了起来。
聊着聊着,老林就被他们无视了。
可老林不仅没有不高兴,反而十分开心地听着。
虽说听不懂,但看着周济民他们几人认真讨论的样子,就觉得大有可为。
直到书房门被敲响,周济民这才回过神来。
“诸位教授,这样吧,我们先吃午饭,吃过午饭再讨论,如何?”
“好,跟周主任你聊天,我受益良多啊,对于单晶片的合金材料的研发方向,我又有了新想法.....”
众人感慨万千地说着,然后一起走出书房。
吃过午饭,老林先走一步,没有继续呆在这里。
剩下周济民跟几位教授,继续回书房讨论。
关于航空发动机,他其实没有太多的想法,搞研发还行,但国家工业基础太差了,就算他研发出来,其实也没有什么用。
撑不起来啊。
主要还是没钱赚,总不能靠国家财政支撑吧?
而研发军事战斗机这些,国家也是同样缺钱,哪有那么多钱搞这些研发啊?
不过,周济民还是康慨解囊,拿出了好几份论文出来。
嗯,把别人的署名给摘走了,全都重新打印了一遍。
要不然,这些专家看到是外国人的署名,那不得炸了?
毕竟,那些外国人,现在还没什么名气呢。
他拿出来的这些论文,基本上都是八九十年代后发表的论文。
对于这些论文,教授们只是看了几眼,顿时如获至宝。
都十分激动,似乎这些论文照亮了他们前进的道路一样。
“谢谢你,周主任,你写的这几篇论文,帮助实在太大了。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我现在的心情,很激动,我觉得我们的航空发动机,曙光来临.....”
“惊世之作啊,周主任,这些论文,您应该早点拿出来啊。如果是我们早点看到这些论文,也就不会走那么多弯路了....”
“实在太精妙了,这篇关于航空合金材料的简述,我觉得应该编写到大学教材里面.....”
他们几人的激动心情,和语无伦次的话语,让周济民差点脸红。
偏偏他还不能解释什么,唉,真的是,他也不想装的。
可,为了圆谎,只能默认了。
傍晚的时候,周济民把几位教授送走。
临上车之前,他们一个劲地表示,太感激了,以后多多交流。
几位教授刚走,周清娴她们就走过来,仰头看向她们爸爸道:
“爸爸,为什么这几位爷爷都那么激动呀?他们是不是遇到什么高兴的事情了呀?”
“对呀,他们就是遇到很开心的事情了,所以才会这么激动的。”
“哦,那是什么开心的事呀?我看他们都抱着一本书,难道是爸爸你给爷爷他们布置的作业吗?”
噗嗤!
听到小不点突然接上的话,周济民、杨夫人和黄小花他们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弟弟你真笨,哪有人看到作业还会高兴的呀?”
周清怡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周晓白却是弱弱地举手,“我会高兴,我喜欢写爸爸布置的作业。”
哈哈!
没好气地白了妹妹一眼,周清怡表示你不算。
几个小屁孩笑闹间,周济民也驱车把杨夫人送回她家了。
“太奶奶再见。”
“好好好,你们要乖乖的哦,记得做作业。”
杨夫人笑得满脸褶子,但转身回到家,看着冷冷清清的家,她顿时便谈了一口气。
人老了,就是害怕孤独。
好在,她没感慨多久,老杨就回来了。
从小区离开,周济民顺道又去协和医院一趟,去把丁秋楠和张宛童两人接回家。
尽管轿车上只是四个座位,但其实这年头也没什么超载不超载的,能塞多少是多少。
两个大人身上各坐一个孩子,还有旁边的位置,能坐下仨,刚刚好。
“济民,今天还是吃海鲜吗?”
车上,抱着周秉良的丁秋楠,随口问了一句,周济民没回头,道:
“你还没吃腻啊?晚上应该不吃海鲜了,吃点别的菜,解解腻。”
张宛童在旁边笑着道,“你们家的伙食,应该是全京城最好的了吧?每天都不重样,这菜单呀,估计是京城饭店的大师傅看了都得竖起大拇指。”
“夸张了,宛童姐,就是海鲜而已,最近京城到处都是海鲜,我这也是赶上趟了而已。”
“好像海鲜已经过了,供销社已经好几天都没人卖了呢。”
“是吗?我明天问问去。”
暮色下,周济民骑着自行车,匆匆离开南剪子胡同。
城外,一处十分隐蔽的巷子,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
但拐个弯进去,却是可以发现里面比鸽子市还要热闹几分。
周济民是自己进来的,没人带着,但进门的时候,还是被询问了几句。
鬼市存在的时间比鸽子市还要早,在建国之前,就已经存在了。
至于说起源嘛,这倒是说不太准。
又说是明朝,也有说是元朝。
但不管是哪个朝代,反正至今都是十分久远的年代了。
建国之后,鬼市的每一次开启,都不容易。
以前还可以十天半月开起一次,现在嘛,少说一个月,偶尔查得严厉了,几个月才开一次也很正常。
这里的查,可不仅仅只是袖章队,而是地方在严查盗墓团伙。
摸金校尉的生活也不是那么好过的,虽然说他们长年累月都混迹在深山老林,但其实不是躲避搜查,就是寻找墓葬。
特别是后者,古代的墓穴,虽说多如牦牛,但想要找到墓葬地点也是大海捞针啊。
更惨的是,有些墓葬找到之后,却发现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
那才叫一个欲哭无泪呢。
因此,摸金校尉也不是一个什么好职业。
被人嫌弃唾骂不说,见不得光,挖出来的东西,还不能随便卖。
担负的风险也是很高的。
至于说官方认可的摸金校尉,咳,也就是考古专家,这只是领一份工资的而已,自然不如摸金校尉那般自由了。
进入鬼市,周济民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惊讶的。
这地方,一点都不像鬼市。
毕竟鬼市,应该是没什么人才对。
然而,这里人还蛮多的。
不过,大家都十分自觉地做了伪装,带着帽子或者围巾挡住脸面。
灯光一般都是照向物品,而不是人脸。
昏沉沉的灯光下,不太明亮,但蹲下来跟摊主聊天看货时,都会自觉地把东西凑近光源来仔细瞧清楚。
“好东西不少,但我不急着出手。”
才看了一会儿,周济民就被眼前的古玩摆件给震惊到了。
不愧是鬼市,精品还是有不少的。
当然了,赝品也有很多。
因为这个鬼市还蛮大的,一条小箱子过去,一眼望不到头,应该蛮长的一条街吧。
至于说卖什么货的,其实真的很多,连卖死人用的贡品都有,何况其他呢?
所以,只是扫了一眼,周济民就大概心中有数。
鬼市,其实就是一个隐蔽一些、更大更综合一些的鸽子市。
甚至,很多人都是鸽子市的常客。
只不过这个鬼市多了一些卖脏东西的人,加上它本来就是卖脏东西的人流传下来的市场。
又继续往前走了一会儿,周济民在一个戴着斗笠的家伙面前蹲了下来。
对方面前摆了一个摊位,摊位上面摆了上百件东西。
瓷器、铜钱、大洋、烟斗等等,可谓是应有尽有啊。
这其中最亮眼的应该要数对方摆在两旁的两件金鸡独立的摆件了。
这两件东西,瞅着就非常不错。
可周济民看了一眼,却没有继续看第二眼。
因为他觉着这两个摆件,应该都是蒙人的东西,反正空间没有任何反应,不要也罢。
之所以蹲下来,是因为他看中了摊位上的那个其貌不扬的圆钵。
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出来,但就是这么一个玩意儿,竟然让空间震动。
不过,他蹲下来看,也只是细细地看,并没有开口。
他已经不是第一天接触古玩了,大致的套路都懂了。
双方都怕打眼,买家是怕买贵了,卖家则是怕卖便宜了。
过了好一会儿,周济民这才拿起一个瓷盘子瞧瞧,旋即又看不上。
接着这才拿起旁边的那个摆件金鸡独立摆件,瞅了一眼,指着另一边的另一只摆件,便道:
“同志,这是一对儿,对吗?”
“对!”
摊主的回答十分简短,听不出是什么心情。
估计这会儿他也在滴咕,周济民到底是想买哪一件?我应该怎么报价呢?
太贵了会把周济民给吓跑,太便宜了,他自己吃亏。
出来摆摊的人,见惯了场面,多少都会因利是导,看人下菜。
眼前的周济民,穿着普普通通,手上也没戴什么收拾,无名指上面也没有十分明显的截止痕迹。
要么就是一个行家,要么就是真不喜欢穿金戴银的家伙。
衣服质地还算,也没有太多的补丁,那么家境应该是还行的。
询问这两件金鸡独立摆件,应该是买回去摆家里装饰的,家庭肯定不会很差。
正当摊主胡思乱想的时候,周济民却突然开口,“我只想买一个摆件,可以吗?”
“一件?那不行,您拿了一件,剩下的这一件我怎么卖呀?”
摊主想都没多想,直接否了。
“可是我只要一件啊,多一件我也不想要啊,再说了,我也买不起。”
“嘿,同志您可真有意思,您买不起的话,那您可以看其他的呀。”
“那不行,就这件还不错,我不想换其他的。”
“您要是想要的话,得两件一块买才行。”
两人就这个事情,争执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消停下来呢。
直到后面,摊主都拿周济民没办法了,“您都没问价格,怎么就知道您买不起呢?”
谁知道后者顿时眼睛雪亮,“难道很便宜?要不要一毛钱?”
噗!
一听此话,摊主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就这么去了。
真的是,太欺负人了。
一毛钱?
摸都不给你摸一下呢!
反正摊主是脸黑得不行,语气十分不耐烦地道:
“那同志您还是别买了,您去别家看看去。”
就这个出价,摊主都不想跟周济民浪费口舌了,要不然,继续纠缠下去,吃亏的只会是他,而不是周济民。
一毛钱的价格,有这么砍价的吗?
太狠了!
“别介啊,您家的这个摆件,我还是蛮喜欢的,就是一下子要买两件的话,我是真的买不起呀,要不您说说看多少钱?”
水磨功夫嘛,周济民也不差那点儿时间了,所以很有耐心地跟对方聊着。
又闲扯澹了一会儿,两人这才开始讨价还价。
只见周济民把手放到对方衣袖里面,然后跟对方的手握一起,开始报价。
所谓行有行规,为了不让别人知道自己的报价,一般都是袖里拉手或者拉手比价。
这种办法在古代十分流行,放现在的话,也就存在于古玩等少数几个行业了。
很快,摊主比了一个三百二十块的价格。
周济民顿时很想翻白眼,然后直接比了一个十块钱的价格。
两人你来我往,讨价还价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有差异。
那就是一百块两件摆件,周济民觉得贵了,只出七十五元。
最后摊主没办法,指了指摊位上的东西道,“这样吧,你再从我的摊位上挑一件,总共一百块三件,怎么样?”
这正中周济民下怀,可他怎么可能会马上答应下来呢?
表示对方摊位上的东西,除了金鸡摆件,其他一无是处。
何况他本来只需要一件就够了,现在买了两件,还要再挑一件?
已经超过他的预算了呀。
摊主都无语了,七十五卖的话,他肯定赚不少。
可要是能多赚一些,为毛不多赚呢?
“那你说咋办嘛?”
“要不这样吧,八十元,我再挑一件,怎么样?”
“什么?不行不行!”
两人又你来我往了好一会儿,终于是在八十三元的时候,同意让周济民多选一件。
总共八十三元,拿下三个摆件,说便宜也不便宜,说贵嘛也不是很贵。
交了钱,周济民把两个金鸡独立摆件装好,去拿那件圆钵的时候,触碰到的瞬间,他却呆滞住了。
脑海中,闪过很多画面,但这些画面都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画面。
他强行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很自然地把圆钵放到自己的斜跨包里面。
起身离开之后,周济民想都没有多想,直接离开了鬼市。
现在的他,急需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研究一下那个圆钵。
为毛会有那样凶残恐怖的画面?
从鬼市出来,周济民找了一条没人的巷子,然后闪身进了空间。
来到空间,他就盯着那个圆钵看。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滴咕了一句,很快,他又忍不住,再次触碰眼前的圆钵。
一瞬间,脑子里又闪过那些残忍的画面。
孩子的鲜血、头盖骨、残肢.....令人头皮发麻,不寒而栗的东西,直接让周济民的眼睛瞬间充血了。
强忍着恶心,他翻看了一下画面。
寺庙、和尚的狂笑、凌厉的刀具、荒凉的山.....
但除了这些画面,却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放下圆钵,他直接在一旁干呕了起来。
看向圆钵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奇怪,为什么他看这个圆钵就会这些恐怖的画面,而那个摊主却没有任何反应呢?
难道是因为空间的关系?
还是说他灵魂足够强大,所以才能看到常人所看不到的东西?
通过刚才查看到的画面,他开始搜索资料。
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基本上可以确认了,那就是青藏高原那一带发生的事。
隋唐之前,青藏高原一带就有佛教在那片土地生根发芽。
由于雪区的普通人基本上都是奴隶,没有文化,也不是说中原话,所以整个雪区,其实就是佛教管理。
而在屹立千年不倒的布达拉宫的宫殿底部,有一座十八层地狱。
这个地狱里面就埋葬了成千上万的白骨。
听说,在封建王朝时代,雪区的寺庙,只要办一场法事,就要用到十五岁的少年和十二岁的少女,用他们的身体制作相关的法事道具。
因为只有这个年龄段的少男少女,才是最纯洁的,制作出来的法器道具才是最有威力的。
比如在故宫博物馆里面,就收藏了一只嘎巴拉碗。
周济民曾经就去故宫博物馆参观过,当时并没有听导游做过介绍,但也听说过这个嘎巴拉碗的另一个名字人头器。
是用人的头盖骨、水晶和黄金制作而成的一种骷髅碗。
这玩意儿是修炼‘无上瑜加密部’举行灌顶仪式的法器。
所以,他从摊主手里买来的这个圆钵,肯定也是密宗法器了。
难怪他觉得这个圆钵,怎么如此异常圆滑呢?
雪区密宗?
呵呵,也就是解放了,要不然,他说不定还会去那边走一趟呢。
不过,既然是密宗法器,那么应该是什么样的身份才能制造出让空间如此震动的法器呢?
普通信徒,应该不太可能,那么很有可能是密宗高僧。
还有,这碗黑乎乎的,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导致它原本的颜色也彻底改变了。
在空间里,捣鼓了一会儿这个圆钵,周济民这才离开了空间。
当他再次出现在鬼市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收拾妥当了。
这个世界很大,别说以前的封建时代,就算是现在,也依然会发生很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所以,他只能放平心态。
鬼市里还有不少好东西,他接着继续闲逛。
不过,接下来还算正常,没有再遇到类似圆钵的事。
只是,当他逛到鬼市另一边的时候,都打算离开了,却突然看到了熟人。
那树忠和齐达内两人。
两人一个是摆摊,一个是在旁边闲聊。
由于周济民换了一个行头,所以他们根本没有认出来。
还别说,那树忠这家伙的摊位上,也有不错的东西。
当然,一眼也可以瞧出来,都是脏东西。
“同志,这些都是什么呀?”
他装作不是很懂行的样子,有点傻乎乎地问道。
摊位上,正跟齐达内聊天的那树忠闻言,顿时随手指着说了几句。
对方摊位上的东西,能被空间看上眼的,有五件。
虽说空间波动不如圆钵,但加一起,数量还是非常可观的。
“你说这个黑乎乎的是石头?”
“什么石头,这是镇纸,是书法压纸的文房小摆件,不懂就不要乱说。”
一听那树忠嫌弃的话,周济民也不生气,乐呵呵地道:
“这个石头,啊不对,是镇纸多少钱啊?”
接着便看到那树忠伸出手来,意思很明确,那就是拉手价。
可周济民不愿意跟对方袖里拉手,所以摇头道:
“事无不可对人言,您直说吧,多少钱?”
那树忠被气得半死,只好道,“一百块,您拿去。”
镇纸一般都是黄铜,而眼前的镇纸肯定不是黄铜,就是很普通的黑色石头。
卖一百块钱,那树忠纯粹是为了恶心周济民,同时也想打发后者快点离开的意思。
毕竟他摆摊的物件,都是真东西,没有假的。
一般都是老客户来购买,要是有新客户,他不介意多聊几句。
然而眼前的周济民,不管怎么看都不太像是来买东西的,所以那树忠的态度就敷衍了很多。
“你怎么不去抢啊?那么贵?还一百块,我都怀疑你这个摊位上的东西值不值一百块呢。”
周济民闻言,直接‘跳脚了’。
然后,那树忠懵逼了,齐达内也不好再旁边看着了,便打算说句公道话。
可那树忠却嘴快地道:
“你开什么玩笑,你不懂就不要乱说话,我这些东西可全都是珍贵文物,不是你平时看的那些赝品,我卖贵一点,怎么了?你不买,有的是人买。”
这家伙,这么一说,附近几个摆摊的同志,瞬间不乐意了。
照那树忠这么说,只有他自己摊位上的东西是真的,其他人摊位上的物件,就是假的咯?
因为刚才周济民也在他们的摊位上看过了。
一句话,就得罪了这么多同行,那树忠绝对是一个人才。
气急败坏起来,是真的什么话都敢说,都不用经过大脑的。
“你这是瞧不起谁呢?谁买不起了?是你这些物品没什么价值而已,一块石头你卖我一百块,你还不如去抢劫呢。”
周济民还在旁边‘气急败坏’地拱火,然而那树忠已经瞧见附近几个摊主那杀人的眼神了,所以没有继续跳脚地反驳前者。
只听那树忠小声地对周济民说道,“你要是诚心买,你就出价,不诚心买的话,那就麻烦您去别家看看,别打扰我做生意,行吗?”
“那行,我出价一块钱,你把这些都卖给我吧,那树忠同志。”
对方一听,顿时惊住了。
连齐达内都忍不住看着周济民,目光充满了闪烁和疑惑。
到底是谁?
迎着那树忠疑惑不解的眼神,周济民嘿嘿一笑,道:
“看来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要不提醒你一下,上周在四合院地下室的走道,想起来了吗?”
那树忠顿时瞪圆了眼睛,惊恐地指着周济民。
后者摇摇头,竖起一根手指放在自己� ��上,道:
“你自己知道就可以了,别说出来了,快说,一块钱,如何?”
一时间,那树忠的脸色,如丧考妣,彻底灰败了下来。
不卖给周济民的话,还真不行,要不然,人家现在一直盯着他,他下辈子估计就只能去唱铁窗泪了。
何况,那天那件事,本来也是他不对。
齐达内也看到不对劲了,询问那树忠,要不要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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