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使苏彻生疑,秦晓篆赶紧将早就编好的故事讲了一番。这些圣药,乃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从海外游方仙医手中高价购得,仅有两盒。故此平日里视若珍宝,一直没有舍得使用。如今全部奉献给公子高疗毒。
苏彻听罢,对此深信不疑。因为这种药盒和药片,都是他平生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之事,他心目中认为羸炀和秦晓篆亦是同时代之人,无论如何造不出如此神药。
由于没有碘酒或其它消炎药水,秦晓篆于是将几片阿奇霉素碾碎,撒在公子高伤口上面,羸炀用银灯烧烤匕首消毒,然后重新处理包扎好伤口。
或许是受到万年雪蚕、噬毒兽,还有灵茶、丹药、西药等多种组合的奇效,又或许公子高命不该绝。一个时辰后,公子高竟然奇迹般的再次睁开了眼睛。
这时候,经过准许进入房间的赵高更是大喜过望。赵高一面安排苏彻准备好米汁、参汤等上好的滋补食品,一边不住声的赞叹羸炀与秦晓篆的神医妙手。
安排好这里的一切,亲眼看着公子高服下了一小碗稀粥,赵高叮嘱苏彻务必好生服侍,接着回宫亲自向皇帝报告这个特大喜讯。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始皇帝嬴政就乘坐御辇而来。听闻禀报,苏彻早早就亲自带着羸炀与秦晓篆、众太医来到宫门门外接驾。
嬴政面带喜色,意气风发。今日天气亦是出奇的好,艳阳高照,万里无云,渐渐有了夏日的气象。
众星捧月一般前呼后拥将皇帝迎入宫内,嬴政心急皇子病情,水都没有来得及喝一口,径自赶往公子高病榻前探望。
“高儿,朕看你来了,汝睁开眼睛看看。”
此时的公子高,在灵茶和圣药作用下,体力恢复很快。听到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他艰难的想爬起来,身边的丫鬟赶紧过来搀扶,嬴政摆手制止,丫鬟在他身后垫了几床锦被,公子高倚着被褥坐起来。
“父皇,请恕高儿病体在身,不能行大礼参拜。您老人家公务繁忙,怎好为高儿小事操劳,高儿罪莫大焉。”
“高儿,无妨。不是汝为朕挡下那一剑,恐怕躺在病榻之上的就是朕了。这几日真的难为你了。”
嬴政知道,高儿此刻身体虚弱,不易长时间讲话,转身叮嘱苏彻好生伺候,不得有任何差池。
苏彻等众太医如蒙大赦,忙不迭的叩头谢恩,信誓旦旦坚决保证公子安全。
亲眼看到公子高从昏迷中醒来,嬴政这才想起了羸炀和秦晓篆两个救命恩人。转身对赵高道:“赵卿,速传朕旨意,即刻宣文武大臣上殿,羸炀与篆义士救治高儿有功,朕心甚安,擢议封赏。”
“喏,臣等恭谢圣安。”赵高赶紧率众人跪倒在地叩头谢恩。
咸阳宫,大殿
沿途一路走来,秦晓篆终于见识到皇宫大内的恢宏气势,到处富丽堂皇,守卫森严。
根据历史记载,秦迁都咸阳后,咸阳宫一直是历代国君的大朝之地。秦始皇时在渭水南岸修筑新朝宫——阿房宫,就是想取代渭北的朝宫——“先王之宫廷”,此处作为王宫或皇宫使用的“宫廷”之名,即“咸阳宫”。
秦始皇接见各诸侯国使臣、贵宾,为皇帝祝寿举行盛大国宴,与群臣决定国家大事都在咸阳宫中进行。因此《三辅黄图》称咸阳宫“以则紫宫,象帝居”。
廷尉李斯与丞相王绾,御史大夫冯劫,上卿蒙毅,中车府令赵高等身穿玄色袍服的文武大臣分列两厢。
秦晓篆心想,看来始皇帝对于为公子高疗毒一事极为重视,今日之场面堪称隆重无比了。
羸炀带着秦晓篆跟随一名公公来到大殿门外,就听里面传来一声响亮的传唤声音“陛下有旨,宣羸炀将军、篆义士领旨上殿呐!”
羸炀赶紧口称“臣遵旨。”,带着秦晓篆低头进入大殿之中。
一边走,秦晓篆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捕捉着大殿内的一切情形。初次面对这么多文武大臣,她心里还是有些莫名的激动。大秦帝国,作为第一个大一统的封建王朝,金殿内的众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人杰中的人杰。要是没有这次意外穿越,自己无论如何无法得见这么多高官重臣。
二人进入大殿,秦晓篆感到无数道目光从四面八方射向他们。作为熟稔华夏历史的世家子女,秦晓篆深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还有众口铄金,众矢之的等俗语。现在,她与羸炀哥因为拯救公子高而意外的站在聚光灯下接受众人检阅,必须时刻谨小慎微,半点马虎不得。
跟着羸炀哥规规矩矩行过了三跪九叩大礼,就听高居殿台之上的始皇帝朗声道:“羸将军,篆义士,拯救嬴高,居功至伟,朕心甚慰,免礼平身。”
“谢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羸炀与秦晓篆异口同声说道。
今日的始皇帝嬴政龙颜大悦,多日来,因为嬴高身中奇毒,不仅公务受到影响,已经多日未曾大朝。今日众臣工听闻嬴高转危为安,心中亦是宽慰不少。又见皇帝对眼前二人如此看重,自然不敢轻视。
这时候,就听嬴政又道:“李斯?”
“陛下,臣在!”
“汝掌管廷尉多年,今羸炀、篆义士闻朕旨意前来为嬴高祛除楼兰奇毒,功不可没。依照大秦律,应当如何封赏?汝可细细讲来。”
“喏,陛下。经臣查明,羸炀乃蒙恬大将军帐前将军,领受军功爵位十级,现为左庶长。此次拯救皇子立下首功,拟提授三级军功,领中更爵位;其义弟篆乃平民百姓,辅助羸将军救治皇子有功,拟授一级军功,领公士爵位。是否妥当,还请陛下圣裁!”
秦晓篆虽然低垂着头,但是始终留神着四周的动静。就见高台之上端坐的嬴政,以目示意两旁站立的王绾、冯劫、蒙毅、赵高等人。她心里暗想,这应该就是皇帝陛下当场征求意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