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诸多的材料,墨秦足足花了一天的时间才把它看完,寄件人没有署名,极有可能是徐福派人所为。
既然已经知道了对手的所有信息,接下来的时间就有了充足的时间来准备东西。
公子扶苏一回来就不见了踪影,倒是安苒一连来了数次,墨秦避而不见。
他也明白安苒的那份感情,只是对象不是他,或者说是不是现在的他。
直到晚上安苒再来的时候,这一次他没有再逃避,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了她。
“把一切交给时间,让它来给出答案,若是他醒了,你们再次相见。若是我还是我,我只想做我自己……”这是墨秦给她的最后一句话。
公子扶苏从外面回来,看着她坐在院子中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将手中的酒递给她说道:“可能在他眼中,我是一个‘逆子’吧,我是真的不想他回来,所以这一切的事情才都交付给深爱他的你来处理。”
安苒没有说话,只是将酒打开,直接喝了一口,火辣辣的感觉从喉咙一直到心口,说不清的舒服。
“现在的墨秦,机智勇敢善良,像是我当年的模样,我真的不想牺牲了他而成全了别人,我也很纠结……”公子扶苏叹着气说道。
“你不用说,我都知道的,只是心里……心里很是痛苦,等待了两千多年,谋划了那么久,现在也有了动摇……”安苒喝了一口酒苦笑着说道。
“那你打算怎么做?放弃吗?”公子扶苏轻声问道。
安苒将酒一饮而尽,将空瓶往桌面上一放,笑着看着他说道:“扶苏,都两千年了,你还是这么单纯,你就真的以为他没有后手?除了你我之外,蒙恬、土老头都很有可能是幕后黑手。”
她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我们都没得选,他就是那样的人,谋划了两千多年,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被人破坏掉呢?即使我们不去做,也会有人带着墨秦去那里的,就像当年有人将他从那里带出来一样。”
公子扶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事情的确是如此,随即又叹了一口气。
“而且这一次岛国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肯定没有那样简单。我想徐福那一边怕是也被他留了后手。”安苒凝重的说道。
公子扶苏点了点头回道:“王亥将徐福软禁了许多年后才消失不见,恐怕事情也很蹊跷。”
“他究竟想做什么?”他面色凝重的问道。
“谁知道呢?或许只是想要引起混乱吧,那个人是在战争中崛起,获得了长生之后,怕也只有统一世界才能有一丝的成就感吧。”安苒站起身来离去,只留下这一句话让他慢慢品味。
几天之后,冲天而起的海浪将岛国逐渐吞没入海中,岛国的民众十不存一,大多数是被八岐大蛇吞入腹中果腹。
它的肚子仿佛是一个永远填不满的黑洞,日日夜夜都在破坏着城镇,寻找着残存的口粮。
安倍晴明就这样一直站在它的头颅之上,冷眼旁观着一幕幕生死别离,让他越发的兴奋起来。
突然他抬起头来看着被乌云笼罩的方向,那里有一座火山正不停地喷发着。
“不好,他要出来了,快回去。”他对着八岐大蛇命令道。
正在兴头上的八岐大蛇根本不理会他,几个蛇头攻击着人类,只有一个蛇头冷冷地说道:“小子,你以为你是谁?我只是和你做交易,不是你那些个式神,你给我弄清楚。”
安倍晴明不再跟他多费口舌,直接取出三大神器来,凭空消失不见。
八岐大蛇一边吞吃着人类,一边冷冷地说道:“哼,这三件破铜烂铁的气息,还真是那么让本王难受。”
等安倍晴明再出现的时候已经到了神山的顶上,这里已经没有了神社的存在,只有不断喷发的火山口。
神奇的是,在那岩浆顶部,一个红色木头做的鸟居还凭空立在那里,下面根本就没土地承载它的重量,只是空气。
他全身被八咫镜的光芒笼罩着
,丝毫没有感觉到岩浆的温度,毫不犹豫地直接朝鸟居飞了进去。
无论外面是什么样的状况,高天原仍然是一片静寂,除了正在焦急等待着它的腾蛇之外,再也没有了其他妖怪的存在。
等他出现在腾蛇面前的时候,大家伙眼神里才有了一丝放松下来的神色,不断地嘶鸣向他汇报着有关于封印的情况。
安倍晴明朝它点了点头,刚刚就是它从心神中联系到了他,告知了这边的情况。
他将手穿过四色光幕贴在黑色石头的表面,闭上眼感知着里面的状况。
此时的徐福已经醒来,怀中抱着一只白色的小狐狸,他自己已经放弃了保护自己的光罩,任凭黑气冲入身体。
黑色石头的颜色在逐渐变得黯淡,石头表面也出现了大量细小的裂痕,若非是四灵封印仍在坚持着,恐怕这个时候他早就破封而出了。
魔气入体的徐福,样子十分可怖,漂浮在那里,头发飞舞,上身的袍子已经破了一大半。
随着越来越多的黑色魔气被吸入体内,他的脸上以及胸膛上慢慢出现了黑色的纹路,眼睛也慢慢变得通红。
只是那眼神从未改变过,一如既往的冷冽,充满了睿智的光芒,似乎是发现了安倍晴明的到来,目光透过黑色的石头看向他。
徐福的脸上露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笑容,让安倍晴明一瞬间炸了毛,松开了手往后退了好几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安倍晴明,你了解我的性格,你有没有做好心里准备?”徐福冷笑着问道。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我是不会让你出来的……”安倍晴明咬着牙说道。
说完以后,他不再理会徐福的威胁,将三大神器升上头顶,三大神器的光芒交相辉映着,一个三角形的光芒笼罩而下,将黑色巨石给罩了起来。
做完这些的他有些虚弱,轻轻一跃跳上了腾蛇的头顶,对它命令道:“我们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