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眼里,太监是这个时代最好笑的一种存在。拼命当了皇帝的狗,不曾想皇帝先没了,不仅如此,以后也只能是狗,再也不能做人。
毛蛋背影越是落寞,他们嘲笑的声音就越浪荡。而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是逃避,毛蛋儿被迫钻进了一条小巷子。
这巷子极为狭窄,勉强过人,要想过去还只能侧身。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呢?毛蛋自己都不清楚,也许是为了彻底躲避那俩人,但冥冥之中毛蛋总感觉这巷子里有什么声音在指引着他。
是了是了,这声音越来越近了,狭窄的巷子里一直回荡着女声,就是这个声音才指引着毛蛋前来。
“呜呜...”声音越来越近了。
“呜呜...”声音也逐渐清晰,毛蛋听出来了,这是水碧的声音,是水碧在呜咽。
巷子越来越窄,毛蛋最终离声音还是有些距离,他只能和这个声音先讲话了。
“水碧,是你吗?”
声音停了。
几秒后,一丝光亮袭来,原来是水碧打开了窗户。明明只分别了十几分钟,可现在水碧的脸上血迹斑斑已经被挠花了。因为有阳光的照射,毛蛋这才看清楚了水碧的脖颈下还有明显的勒痕。
“水碧!水碧!”
水碧被关在杂物间里,唯一能回应毛蛋的只有呜咽。水碧一张嘴,里面血不断涌出,原来是一把细长的针扎穿了她的舌头,嘴里满是鲜血淋漓。
“水碧!”毛蛋吓得捂住了嘴,曾经最爱的水碧怎么这么狰狞可怖了!“我来救你!你等我!”
“去政府报警!”水碧无力的回应他,“就说是这家客栈有不正当的买卖!”这话是水碧张嘴比划出来的,她现在张嘴发出任何声音都会更加痛苦,可嘴巴合上就会被针扎。
“你等我…!”毛蛋慌了,他已经错过了很多,父母...夜莺...这次他再也不能错过水碧,哪怕她已经做了技女。
扑通一声,毛蛋就给刚刚那两个穿制服的人跪下了。
“这家客栈有不正当的生意,求你们快去看看呀,里面有多少无知少女正在里面受苦!”毛蛋一边下跪一边磕头,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的方法,就是求人!
“去去去,死太监又回来了!怎么什么都有你!这家客栈我去过,环境好服务也好!哪有你说的这么不堪?!”
“真的啊!我亲眼看到的!里面有个女孩快不行了!她嘴里都是针!”毛蛋还在尽力描述那个狰狞恐怖的现场,奈何他词汇有限,不能让俩人身临其境。
其中一个穿制服的看不下去了,他开始劝同事:“不行咱们就进去看看吧,虽然是个太监,但看这样子也不像是骗人的!而且他如果说的是真的,这可是故意杀人罪!”
“太监的话你也信…呵呵”高个警察不去是有原因的,因为他也是这家客栈的常客,万一客栈拆了,他去哪里享受。
“求你们...”毛蛋还在苦苦哀求。
“滚滚滚...”高个制服说什么也不去了,他甚至拿枪指着毛蛋的头逼着他离开。
现场一阵又一阵的嘈杂,围观民众越来越多。这是毛蛋最大胆的一次,为了水碧,他不惜用头抵在枪口,只求警察能进去把水碧救出来。有时毛蛋会怪自己没本事,只是个普通的小老百姓,什么权利都没有,遇事只能求人,在世间艰难生存。但在这一刻,毛蛋绝对是为自己活了一次。
“袁总统来了,袁总统来了!”有眼尖的民众认出了新任总统。
“参见皇上!”也有个别民众改不了过去的习惯口语,仍然将袁总统叫成皇上。
人群中挤出来一个,肖富态的男人,他面额饱满,身材也中等。他一来,现场都安静了,两个穿制服的人也把枪放下,举手行礼。
“你们这是在闹什么事呢?还有我说了多少次了,我不是皇上,叫我总统!”
“好的皇上。”人群中还是有人这样叫,袁总统都不想搭理这群人了。
“我就是新上任的袁世凯,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袁总统将目光转向了毛蛋,他认出这件事的主导者就是面前这人。
“袁总统,刚刚我看到对面客栈里有一个满嘴都是鲜血的女孩,她被强迫做了妓女,嘴里被塞满了一大把银针,连嘴巴都合不上啊!”毛蛋说的骇人又惊恐,周围人群一下子就炸了锅。
为了堵住悠悠众口,袁世凯当即下令:“搜!把这个客栈立马查封!给我仔细的搜!”
袁总统亲自下令,手下的警察可不敢不听了,他们将枪放在后背,挺直腰板,直奔客栈。也就两三分钟的功夫,满嘴是血的水碧终于被救出来了。
毛蛋快速上前抱住水碧,俩人相拥而泣。
“对不起,是我昨天没有问过你,这些日子过得怎样,我不知道你在这里的生活是这样的,如果我早知道肯定就带你离开了。”毛蛋心里特别愧疚,他分明想说的更多,可难言以表,最终只说了这么简短几句。
大街上可不是相逢的地方,更何况水碧还要去接受调查,听警察说,如果水碧真的是被拐卖来的,那么,他们将会把水碧送到原来的家乡,两人从此只能被迫分离。
这些都不重要了,好在是新政府帮助了他找到水碧,答应他会把水碧送回原来家里,和那个在紫禁城只想复清的窝囊皇帝相比,新政府简直太好了,也更得人心。
“袁总统,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毛蛋打心里感谢袁世凯。
“客套的话就不用说了,我还有事要忙。”
“呃,袁总统,我还真的有一事相求!”
“你说,所谓何事?”
毛蛋只是平常的说了一句话,但他丝毫没有想到,只是接下来说的这句话,会给他招来杀身之祸:“我想找一个日本人...”
“找日本人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