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毛蛋儿被围坐在英国人中间,不知怎的,自从那个英国军官进来叽里呱啦说了一顿后,便再也没有洋人对他动粗了。
还不止如此,甚至有几个懂医术的英国人过来给她简单进行了包扎。
至于那个女人,永远的死在了角落,还是不停的有洋人欺负她。
“听得懂我们说话吗?”英国人凝视着毛蛋问道。
当然是听不懂的,毛蛋错愕的看着他们,不知那军官究竟说了什么话,才让他们态度变化如此之大。
“他能听得懂就怪了,不要管他,给他养好伤,让他给咱们挡子弹。”
毛蛋听得发愣,仍旧畏畏缩缩的抱紧双腿,任由他们的摆布。
就在大家各自忙各自的事情时,他们又拽进来一个领毛大熟悉的面孔。
黄色的皮肤,标准的单眼皮,一看就是个亚洲人的想象。
只是这人太眼熟了,像是毛蛋那个已经7年未见的弟弟。
毛蛋拼命的摇头,尽量不把他们联想在一起。他在心里不断祈祷着,面前这个男人一定不要是他的弟弟,他弟弟欢乐怎么能来这种地方吃苦受累呢。
可他又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个男人就是比他小俩岁的已经七年未见的弟弟。
当他们对视上的第一眼就已经认出了彼此,即使多年未见,心中的羁绊也始终在。
他们有许多的话要说,好在洋人已经不再过多关注他们。
欢乐两眼泪汪汪,脚丫子飞奔着跑到毛蛋跟前。
“哥!”
“乐乐,你都这么大了呀…”
毛蛋抚摸着欢乐的头发。这个曾经熟悉的脸庞,如今已经成了一个成熟的大男孩。
“这些年你到哪里去了?”这话两人几乎是同时说出来的。
“哥,你是不是已经被割了…”欢乐眼中尽是惋惜与同情,“当年我听说你去做太监,本来没有想太多,可长大了才明白,原来太监是这种事情。”
欢乐说的意思毛蛋儿都懂。
“还好还好,我在进宫的当天,清朝亡了,我没有被割,但也进了宫。之后我干了没多久,就因为一些事情去了青岛战役,回来后就在北洋政府任职。”
“那…就很好啊,怎么你现在到了英国了?”
“在北洋政府的仕途并不顺利,被发配到这里了,算了不提也罢,说说你吧!”
你当毛蛋回忆起这段过往,就总是惆怅。
“咱们父母西去之后,我们兄弟姐妹就被卖给了不同的人,我被卖给了一个英国人。在她家吃住的都不错,英国人也对我很好…”欢乐继续讲述自己的过往,“可惜后来这个收养我的英国人老死了,他临终前有一个愿望,让我把他的骨灰带到英国。”
欢乐的遭遇比起欢礼好多了,毛蛋听了也舒心许多。
“可是我没有办法去英国呀,不过没过多少时日,我就听说国家召前往英国的劳工,所以就带着他的骨灰上了船。”
“欢乐,你湖涂啊,去英国什么时候去不好,偏偏这时候跟过来。”毛蛋怨恨的捶向地面,“这是战争,这不是玩笑,咱们来了这里是给人家挖战道的,不是让你过来玩的。来了英国,那只能是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