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风雅涧’,而看那手笔遒劲有力,俊秀异常,定是有着一番才情的修士所著。
不管木讷的易思远,连晋拥着两名女修先行跨入门内,身后的易思远见状,顾不得身边拉扯着自己的老鸨,急忙挣脱开那双在自己身上动手动脚的鸡爪,惊慌失措地追赶连晋而去,口中还不忘呼喊师傅。
被挣脱开的老鸨看见易思远走远的身影,一脸失望却又显得不太正常,不过听到身后有修士前来,急忙招手呼唤过来两个模样姣好的年轻女修士招呼,自己捧着笑脸四处顾盼一番后快步走进院中。
连晋一边在臂弯中女子身上上下游走,一边打量着这个世界中修士所出入的烟柳之地,这一看也是感到新奇和惊羡。
楼中廊檐下无一不悬着一颗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三层小楼尽数被走廊楼梯所贯通,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怪不得那些来往走动的红馆都是赤脚,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
此番奢靡再次让连晋认识到了修士对于享受的追求,长生不可及,唯有这温香美玉才是男人的天堂所在。
“公子,你在想什么呢?难道红袖还不如那瓦砾砖石吗?”话语中充满了撒娇取闹,唉声埋怨的意味,婀娜火热的身材在连晋怀中轻轻扭转,一时间一股馥郁花香从这红袖口中只扑连晋面门。
“嘤,公子好坏。”红袖既在这烟柳之地逗留多年,对取悦男人的本事早已成为她们一颦一笑中的最基本功夫,只见连晋乌黑深邃的眼眸中仿佛有着万千星辰,尘封多年的情爱却是悄悄泛上心头。
“怎么?你要给公子我在这里献舞不成?”连晋对于这种事情自然不会拒绝,不过也不会当真,探首过去在红袖的耳边轻轻说道。
“啊。”红袖只感到耳边像是被三月春风轻轻吹拂而过,洁白如玉的耳珠在这一刻红的像是涂抹了胭脂。
连晋作为深受岛国教育的五好青年怎么看不出这红袖已经是动情了的模样,心里暗笑着,手上却是越发用力了,桃腮杏脸,红袖已经忘记了自家老鸨妈妈交给自己的任务了。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被易思远和老鸨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而两人的表情也是神采飞扬,精彩纷呈,一时间心里也有几分凌乱,仿佛眼前看到的不是连晋与那红袖打情骂俏,而是秋风瑟瑟,漫天黄叶随风飘散的凄凉场面。
老鸨看着被自己调教多年,已经忘了情爱之事的红袖此时竟然像一个在爱郎怀中寻求温暖的柔弱女子模样后,早就一脸阴沉,而那不断在红袖身上作怪的连晋
却是让她压制了怒火,惊疑不定地打量着连晋,眯着眼睛久久没有说话,身边一个小厮打扮的男人也不敢大声喘气,只是看着在红袖衣裙上不断游走的大手怔怔发呆。
良久,老鸨才开口说道:“去给红袖提个醒,让她别忘了自己在干什么。”
听完老鸨的话后,那小厮却是没有动弹,在红袖身上停滞的双眼也转移过来,心里却是想着那人到底有何本事竟然让妈妈桑如此重视,不过想想这位妈妈的诸多手段,小厮却是不敢多问,急忙向楼上跑去。
享受着怀中软玉温香,连晋也移步到了一间房中。
只见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
若是连晋还清楚自己身处青楼,定会将此处当做那凡间帝皇所居之处,而心里也是对此处主人有了一丝好奇,这屋中的每一件物什拿出去都能卖个几十块灵石,但是这青楼主人竟然在这等地方花费巨大代价,这等图谋定不会如此简单,看来自己是来对了地方。
不过转头一看,自己方才收的徒弟易思远却是一脸的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眼中尽是不可思议,连晋见状,心里也是一阵好笑,自己这番模样是在不是为人师表,有伤风化,也难怪易思远这幅表情,毕竟没有人见过那个师傅早上收徒,晚上就带着徒弟逛妓院的,不过连晋也懒得解释,稍后自会分晓,而这次也权当对他的考验了。
“连晋走上前来对着向房间送来酒菜的小厮说道:“给这位也安排一下,这里就不需要你了,下去吧。”
说完怀中的红袖盈盈走上前来从小厮手中接过方盘进入房中,连晋不管易思远眼神中的慌乱之色关上了房门,仿佛没有看到那哀求和不解。
“还请小公子移步,房间和酒菜已经准备好了。”小厮见易思远任然没有死心,看着被关上的房门怔怔发呆,上前提醒道,同时心里暗暗腹诽土包子,像易思远这样的表现小厮怎会看不明白这完完全全就是一个雏儿,也不知道那白衣公子是他何人。
浑浑噩噩地,易思远被小厮半拉半推地送入房间,没过多久就有一名年岁与其相差不多的女子被送入房间,房间里也随即传来阵阵惊呼声。
“姑娘你要干什么?小子无意冒犯姑娘,还望姑娘不要为难小子,让小子安静一会便好。”只见刚刚进入房间的女子脚步轻移整个身体就如那无骨蛇一样向易思远的身上缠去,这等阵势易思远何时见过,就是听也很少,这女子缠绵过来时竟然手忙脚乱地闭着眼连连推脱着。
“呀,公子弄疼人家了,没想到公
子竟然喜欢这种调调,今日小翠依公子了。”一声娇呼传来,易思远只觉得手中传来一阵惊人的柔软感,连忙睁开眼睛,只看见自己的一只手不偏不倚地将面前女子的娇乳扣在手中,心里也是一荡,急忙缩回自己的那只手。
在收回手后,易思远却觉得心中有一丝淡淡的遗憾,不过这种想法刚刚从心中升起就被易思远极力克服,想到这可能是师傅对自己的考验,那丝荡漾也化作了古井无波,站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不再言语。
而那女子见状心里暗自骂道男人都是这等装模作样的衣冠禽兽,脸上却是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再次向易思远怀中依偎去,不过心里自从有了连晋那神秘师傅的影子后,这等诱惑也被全权当做了师傅对门下弟子的考验,无论身心有多么煎熬,也是百般闪避不让那女子接近自己分毫,像是躲避洪水猛兽一般。
这般躲避半天,女子那仅仅有几率真气的修为自然不及跨入修炼一途的易思远,恨恨地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看着一副老僧入定的易思远咬牙切齿,香汗淋漓,将身上的丝巾尽数浸透,但是这个木头呆瓜却是对自己睁眼也不瞧一瞧,实在是可恨可恼。
而这一切都被连晋看在眼里,在自己这样当师傅的,带自己徒弟来青楼,而且让小厮招呼,这样的擦边球打出来,若是心性顽劣之人自然不会压制着人性最为强烈的欲望,肯定会与这女子翻云覆雨一番,可是易思远虽然有冲动,但是却将其压制,乃至泯灭,此等心性若是再打磨打磨,日后修炼一途定会不可限量。
嘴上噙着笑,连晋也将目光转向屋中女子,只见之前一身红衣的红袖已然不见其影,反而多了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在这女子身上,连晋看不到红袖那样对自己千依百顺的娇媚,反而带着一种淡淡的排斥,这种排斥的感觉不但没有让自己对其升起抗拒厌恶,反而像是有着浓郁香味的毒药使得人欲险其中,无法自拔,这样的女子连晋也是第一次遇到。
“试探我的吗?”心里这样想,但是连晋依然一副浪荡不羁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朝着那在桌后弹奏的身影走去,既然是试探,那么自己便不妨将计就计,有便宜不占那是傻。
而一边的易思远见女子方才追赶自己脱力,劳累半天却是什么也没讨到,已经躺倒在床上歇息,松了口气之余也觉得腹中有些饥饿,也不管酒菜已经变凉,拿起筷箸吃食起来。
连晋转身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红袖,也走到饭菜前自顾自的吃起来,虽然修真人士对口舌之欲不是太过重视,甚至说为了让自己体内杂质减少,都会选择修士种植的灵果和一些灵植食用,而不是这种世俗中的食物,不过连晋却没有这种估计,该吃吃该喝喝,任何杂质在自己体内存在时间超不过一个周天的时间,便会化成黑灰从毛孔排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