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赵澜,和李宏章是新认识的朋友。”赵澜冲这女子友好地笑了笑。
容貌美丽的人总令人心生好感,看到这女子,就让赵澜想起了穿越前的自己,也是这么光彩夺目,漂亮迷人。
朋友!
吕阿瑶吃惊地打量着眼前这一身破旧黑袄子的乡下女孩。
从未有人敢这么大胆地称呼过皇长孙殿下,眼前这个土里土气的乡下丫头,竟然用同等地口吻称呼殿下,她知道自己已经犯了死罪吗?
“大胆!尊卑有别,你怎敢自称是殿下的朋友?”吕阿瑶还没有吭声,小铃铛却已经按耐不住地大声呵斥了起来。
她小胸脯气得激烈起伏着。
殿下,可是她和阿瑶姐姐精心服侍的主子!
凭什么她们要跪着服侍主子,这个穿着破烂,长得一点都不好看的乡下丫头,却可以和主子平等地站在一起!
她觉得很不公平,非常不公平!
入宫前,她也是一名官吏的女儿,若不是选秀入宫,是绝对不可能当奴婢伺候主子的。
吕阿瑶沉默着没有吭声,她要的就是小铃铛代替自己说话,这样殿下即便不高兴,也不会把怨气发泄到自己头上。
小心谨慎不强出头,也是她从守夜的小宫女,一步步做到殿下身边的贴身侍女的原因。
“大胆!谁让你这么跟赵姑娘说话的?”李宏章龇牙咧嘴地骂道,心里有苦难言,赵澜那死丫头正报复性地碾踩自己的脚背。
为了在两个婢女面前维持面子,他只能强忍着。
吕阿瑶看到主子的表情有异,下意识地打量过去,赫然发现那叫赵澜的乡下丫头,正用脚踩着殿下的脚背,这可真是胆大包天!
她眉头拧成一团,以往她只是觉得殿下这性情太好了一些,被太傅管教得过严,对人太过和颜悦色。
今儿她才明白,殿下纯粹就是个软柿子的性子,被人拿捏了还不敢吭声。
这让她心里一股火气直往上窜,忍不住借着铃铛开口道:“殿下,铃铛没有说错,赵姑娘不过是个平民,怎么可以在您面前平辈论交,称呼您为朋友?如果都是这样,皇家的威严谁来维护?谁又会将殿下您放在眼里。”
赵澜听她这话明显针对自己,不过是一声朋友的称呼而已,这女子就咄咄逼人将皇家尊严都搬出来了,甚至还指桑骂槐说自己没有将李宏章放在眼里,这让泥人都有了三分火气。
“阿瑶姑娘,恕我不是宫中之人,不懂得这些为人奴婢的规矩。”
赵澜澹澹地看着她说道:“在我们乡下,人与人之间真诚相待便是朋友,若是因为身份不同,大家连朋友都没得做,那人与人之间有何意思?”
“尊卑等级之分自古就有,在不在宫中都一样!”吕阿瑶见她嘲讽自己,火气更是甚,语气愈加严厉地说道:“皇子是天授之子,如何能跟你这种粗鄙的乡下丫头做朋友?你也不去照照镜子!别以为我们主子性子软好欺负,你就施展你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拿捏他……”
赵澜素来最厌恶别人在自己面前吼叫呵斥,此女在她心里的好感,顿时降到了冰点。
她冷冷地一笑,故意挽着李宏章的手气她道:“我就欺负他了,就拿捏他了,你能奈我何?”
李宏章扶了扶额,阿瑶惹谁不行,非要招惹这丫头,那不是找虐吗?
“你……你不要脸!”眼见着这乡下丫头竟然不知羞耻地挽住殿下的手,吕阿瑶涨红着脸怒斥道:“你这种不要脸的贱婢就该活活打死,来人!把她给我拿下。”
唰!
立时从暗处闪出几个手持长刀的侍卫来。
“干什么!”李宏章眼见这情况不能再和稀泥了,不得不冷着脸大声呵斥道:“都给我退下。”
众侍卫面面相觑,待要退下!
“等一下!”那吕阿瑶从怀中摸出一个凤形玉佩,高举着向李宏章跪下,大声说道:“殿下,奴婢临出宫的时候,太子妃娘娘给了奴婢这块牌子,就是为了预防您巡视途中,有这等不要脸的贱人勾搭殿下,娘娘言说若是遇到此等贱人,我可持这块玉佩先斩后奏。奴婢听从娘娘的懿旨,今日必要严惩此女!”
赵澜无语,原来此女身后有李宏章他妈撑腰,难怪这般嚣张跋扈!
“喂,她要代你老妈行刑,你真要让她杀了我?”赵澜心里恼火李宏章给自己惹这么**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她没那么大的权利!”李宏章也很是恼火。
在宫里被母妃管着就很烦了,没想到出了宫,还让阿瑶管着自己,一股火气也是在心里直往上冲。
他径直走过去,一把夺过吕阿瑶手里的玉佩,顺手扔给后面的赵澜。
“殿下!您不能把玉佩给她,这是太子妃娘娘的信物!”吕阿瑶又气又急,若是这块玉佩丢了,她日后可怎么去见太子妃娘娘!
“给我这个干嘛?我不要!”赵澜嫌弃地看了看这块晶莹剔透的凤形暖玉,她一想到这属于某个容嬷嬷型的凶老太婆,就觉得格外烫手。
“你拿着,阿瑶不是要凭此玉佩惩罚你吗?你拿着玉佩,她就不能拿你怎样了?”
李宏章的逻辑十分感人,只是气苦了一旁的吕阿瑶。
“哦,你说得也有道理,那我就暂时帮你保管一阵。”赵澜举起玉佩摇了摇,看里面还有一股光在流动,煞是好看,不由问道:“这玉佩拿到典当行能当多少银子?”
“至少二十万两,这块玉佩是绝世珍品,你就拿着吧!”
李宏章心知这丫头报复心强,不定后面还拿自个儿出气,便凑过来哄她道:“反正我母妃珠宝玉器多了去了,少了这个她也不记得,你收着就是了。”
赵澜一听二十万两,顿时转了转眼珠子,这个抵押在自己这也不错,反正替他出征说好二十万两酬劳,到时候他拿不出来,自己也不亏。
“那好,那我就收着了。”她喜滋滋地收了起来。
“你敢!这是太子妃的东西你拿了不得好死!”吕阿瑶气得差点晕倒,明明是自己手里的“王牌”,眨眼却到了这村姑手中,真是奇耻大辱!
“来人,带她下去禁足两日,好好反省反省自己到底是是谁的丫鬟,该听谁的命令!”李宏章不耐烦地挥了挥袖子。
此次对阿瑶发飙,他感觉前所未有的畅快!
以前在宫里,吕阿瑶仗着母妃的命令,处处对自己进行管束,早令他十分厌烦,这次终于自在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