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达拉修补世界观的速度很快,快的出乎了我的意料。
第一天世界观碎掉了,第二天用作养伤,第三天他就能整天扒着我和蝎子房间的门框不住的往里面打量了。
蝎子都被迪达拉看得提前了更年期。
我眼睁睁的瞧着蝎子揪住了迪达拉的衣领,完全不给他留任何辩解的余地,直接就把人拽去了外面的空地一顿揍。
迪达拉依旧执着的使用着他的炸弹,各式各样由黏土掺入查克拉的炸弹不停的炸裂,硝烟与火光一同扬起。
只可惜这些蝎子都没放在眼里,他只是随便提着一个没什么特殊能力的普通傀儡,穿梭在这些爆炸之间,如同戏耍一般揍着迪达拉。
我老老实实的坐在一边,假模假式的做出一副惋惜的样子,看着迪达拉被我家蝎子给锤的不要不要的。
蝎子出够了气就慢慢悠悠的走来了我这边,我立刻迎了上去,用袖子给蝎子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汗水。
“辛苦你了,还要教育小孩子。”
蝎子一哼。
迪达拉加入晓组织之后就继承了青龙的称号,代替了本该是蝎子搭档的大蛇丸的位置,成为了蝎子的同伴。
蝎子对此嗤之以鼻。
他觉得迪达拉这个倒霉孩子一副短命相肯定死得早,而且实力……
我倒是觉得迪达拉的实力在他这个年龄已经称得上是个中高手,最起码我十一岁的时候没因为恐怖袭击而被村子通缉。
被迫加入晓组织也不过是因为运气不好,碰上的几个人都个顶个的变态。
当然我不算在内,我只是本着一颗对于后辈的爱护之心小小的开个玩笑而已。
获得蝎子的首肯之后,我才走向迪达拉那里。
迪达拉依旧维持着被蝎子揍翻在地的样子喘着气,表情看起来很是懊恼。
我拿脚尖不轻不重的踢了踢他:“起来了,轮到我了。来,灯叔叔教你学做人。”
迪达拉艰难的支撑起上半身死盯着我。
“灯!你——你……”
迪达拉似乎是想说些什么的样子,可是之前被我与蝎子的年龄粉碎掉的世界观如今还不是那么牢固。
他瞪着眼睛看着我“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所以然。
我乐了:“怎么,看你灯叔叔如此年轻貌美,迷的你说不出话了吗。”
他立刻就从地上窜了起来。
似乎之前蝎子打他脸的时候他咬到了舌头,张嘴不是很困难,说话声音却是有些含糊不清的。
迪达拉矛盾的盯着我,又很快移开了视线不敢看我。
我凑近了他。
“我二十五岁这件事给你的打击就这么大啊?”
我都不知道我凑近迪达拉会引起他这么大的反应,可能我二十五岁了这件事给他的打击的确是很大。
迪达拉快速向后跳开了一步,但是他身后是他自己亲自炸出来的坑。迪达拉在我和蝎子的注视之下,踩在他自己炸出来的坑里脚一滑就仰面跌倒在地。
我亲切的把迪达拉从地上拽起来,笑的几乎把持不住。
“你何必啊——别那么大反应,我不就是长得嫩了点吗。”
“那,那根本就不是一点吧,嗯!”迪达拉涨红了脸,结结巴巴的骂了一句“你这个长不大的老妖怪,嗯!”
我不怀好意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长不大的老妖怪吗?
真想看看迪达拉见到蝎子的本体时会是什么模样。
在我回头偷看蝎子的时候,迪达拉首先攻击了过来。
攻击就攻击吧,就算打到我我也不会有什么怨言,而且只要没攻击到胸口那个巨大的弱点我都不会死。
但是迪达拉特别实诚的喊了一句:“有破绽!”
天大的破绽都被你这嗷的一嗓子给吓回去了。
我躲过迪达拉的攻击,顺手从卷轴里召唤出了自己的傀儡。
炸弹爆裂时的风吹起了傀儡的头发,红发的傀儡持着黑色的刀挡在我身前。
一如有危险时挡在我身前的蝎子。
迪达拉不满:“怎么你也是傀儡师。”
“因为能近身格斗的武器坏掉了呀。”
许多年前灰随手送给我的暗部短刀崩裂在了大蛇丸手里。
现在我才发现,留给我的,能够用来怀念灰的东西真是一个都没有剩下。
同他对战过的傀儡被我留在了砂隐,他送我的护额被蝎子随手丢弃,仅剩的短刀最后也再也修补不好。
唯独剩下那些对于灰的回忆,可是我回忆里的灰,面容早已模糊不清。我记不起他具体的长相,只有灰的笑脸,还有那双锐利的像刀锋一样的浅蓝色眼眸在记忆之中不曾褪色,愈发清晰。
我迟迟不再言语,身后的蝎子却是插了一句话。
“小鬼。灯的傀儡术是我教出来的。如果你打败了灯,我就承认你的艺术。”
我下意识回望蝎子。
绯流琥的外壳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是我知道,在这个假象的掩饰之下,蝎子是的的确确在笑着的。
我能够想象到,蝎子艳丽又淡漠的眼睛里是像火烧云一样的赤红色。眼角微微上挑,带着一点温柔又不甚明显的傲慢。
是我二十余年看惯了的微笑。
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蝎子你这人心太脏了,明明知道迪达拉打不过我。”
迪达拉反驳:“不试试怎么知道,嗯。”
“那你输了可别哭啊。”
表情肃穆的傀儡抽出了黑色金属制成的短刀,我站在傀儡后面对迪达拉勾了勾手指。
“如果我赢了的话,以后就服从我的命令吧,迪达拉。我可以考虑以后不揍你的事。”
迪达拉闻言一愣,随后露出一个笑脸。
“谁要听你的话啊,嗯。”
十岁出头,还没有我高的幼小少年笑容清澈且张狂。蓝到隐隐透出银色的眼睛里,是和灰完全不一样的,耀眼的光。
迪达拉的掌心里飞出了小而精致的白色的鸟,他看着我,始终不肯服输。
“灯,你这种和艺术毫无关联的人就庆幸自己今天可以领会到这种美吧,嗯。”
迪达拉单手结印。
“艺术啊——”
他刻意拖长了声音。
“就是爆炸,嗯!”
这话说起来很帅,不过太迟了。
黑色的刀锋斩裂了爆炸的浓烟,我也不是很想打断迪达拉难得的耍帅。只是如果我输给了迪达拉的话,未免也太对不住蝎子教导我的傀儡术。
我身形未动,傀儡已经绕过炸弹冲到了迪达拉背后。
我操控着傀儡将刀刃抵在他颈侧,还未动手,却发现迪达拉露出一个类似于“成功了”这样的表情。
身后传来蝎子的嗤笑声,他的声音算是提醒了我眼前的迪达拉不太对劲。
“挨揍了两天你倒是有长进了啊。”
我说着,傀儡手中的刀向着迪达拉的脖子重重的压了下去,他的脑袋闻声而落,可刀刃上却滴血未沾。
我眯着眼看着面前的迪达拉化作白色的粘土人偶,不着痕迹的四下寻找他的真身。
突然我想起了什么,迅速的抽回了离我几步开外的傀儡。
迪达拉像是当年的灰那样,用土遁从我脚下的地面中钻了出来。而我已经不会再向当年被吓到脚底一滑。
傀儡已经来不及飞回来挡住迪达拉的攻击,我当机立断的放弃了傀儡的掩护。
反正我最擅长的从来都不是傀儡术。
空余的时间只足够我操控傀儡向着我丢来那把短刀,我接住了刀柄,在迪达拉的身体还没完全脱离土中的时候擦着他的脸颊将刀狠狠的插了下去。
我有手下留情,迪达拉只是擦伤了自己的脸颊。
不过迪达拉没有丝毫要认输的样子,我也不言语,对他挑了挑眉毛。
“灯,来见证我的艺术——吧?”迪达拉的豪言壮语还没完全放出来,声音和他的身体就一同瘫软了下去。
“诶……奇怪,嗯……为什么使不上力气,嗯。”
我碾碎脚底下那些失去了查克拉供应就再也没了危险的粘土蜘蛛,看着迪达拉挣扎着往外爬却依旧还是半个身子都瘫软在地上的模样,心情甚好的蹲在他旁边晃了晃手里的刀。
“可恶!灯,你这混蛋做了什么,嗯!”
“不是只有你才会兵不厌诈,少年,你那套是叔叔玩剩下的。”
“阴险!”
“大家都是忍者,你没资格说这个。”
我把短刀递给傀儡,把傀儡重新收回到卷轴里。这一切都做好之后我才像拔萝卜一样把迪达拉从土里给拔了出来。
“我的刀可是涂了毒的刀。”
我嘿嘿的笑,曾经这个麻药还坑过角都大叔一把,迪达拉这种小屁孩更是不在话下。
这个时候迪达拉已经被药性侵蚀的动弹不得,连声音都被控制住的他只能无力的对我翻了个白眼。
我扛起迪达拉向蝎子走过去,一边走一边很有闲心的跟他搭话。
“开打之前说什么来着,不听我的话?”
“总之以后你就得服从我的命令了,不说话当你默认了啊?”
“现在知道什么叫人心险恶了吧,小小年纪让你不学好。”
迪达拉早就因为药性陷入昏睡,我没有在意,抬起头对蝎子一笑。
“没给你丢脸,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