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的出乎了我的意料。
角都大叔居然决定要在这个破到感觉我从外面一推就要到了的旅店里住下来。
更操蛋的是他为了省钱只开了一间房间。
我无语凝噎的站在楼上住宿房间的走廊里,面对着除了一张桌子就剩承重墙的房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角都大叔很坦然的走进屋里脱下外套随手挂在了墙上。
花花不敢跟进来,我看储备的血液还有不少,就暂时解除了召唤。
直到角都大叔端着茶壶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茶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小心翼翼的踩着地板上那些灰尘进了屋。
好……破……啊。
我动作很轻,生怕把地板踩出一个窟窿。
相对于楼下的肮脏破旧来说,房间里虽然没什么东西,好在比楼下干净许多。
我走过最脆弱的地方才放下心的一屁股坐在角都大叔旁边,特别自来熟的拎着角都大叔的茶壶到了一杯水放在我这边。
当然不是用来喝。
我一点都不避嫌的脱下了上衣,露出傀儡的身体。
角都大叔的视线落在我身上。
我用纸巾沾了点茶水,擦干净了肩膀破损处的灰尘查看着损坏程度。
不算太严重,更换个零件就可以了。
剩下比较麻烦的就是胸口那里。
角都大叔捅我的时候可真是一点都没留手。
黑色的腋毛……啊不是。黑色的粗线干脆利落的贯胸而过,如果再往左偏一点搞不好我今天就得交代在这。
我心有余悸的戳了戳胸口的窟窿。
幸亏我幸运值max。
然后我掏出忍具包里的卷轴,卷轴之中封印了大部分蝎子走前和我自己制作的傀儡零件。
单手换胳膊有点不太方便,不过现在我旁边有了一个已经得之我秘密的人,不用白不用,不使唤摆在那他也是喝茶。
我招呼着角都大叔。
“大叔你帮我个忙,帮我把胳膊胳膊拆下来。”
他没急着帮我,而是先伸出手敲了敲我的身体。
“傀儡?你用了替身术么。”
角都大叔的语气陡然间危险了起来。
我无语:“你想哪去了,我这是真人。都跟你说我身体大部分不是血肉了。哎呀……大叔你赶紧帮我拆胳膊行吗。”
角都大叔握住了我的胳膊,危险的压低了声线。
“作为一只狗,你就是这种态度吗。你应该理解自己要做什么。”
我听着角都大叔的话难得沉默了。
我犹豫了半天,迟疑着开口:“……汪?”
结果角都大叔也沉默了。
他应该是懒得再跟我说话,干脆利落的给我拆掉了坏掉的胳膊之后就背过身去喝他的茶不在理我。
我用茶水擦去关节处的浮灰,从卷轴里拿出新的胳膊重新装好。
装好之后我活动了一下,感觉有点怪怪的。
应该是新关节的磨合问题。
“蠢货。”
刚换完胳膊我就听到了角都大叔骂我的声音。
我生气了:“请叫我井。”
“你不是叫灯吗。”
“横竖都是二比较萌。”
他嗤笑:“傻·逼。”
我很抑郁。
“大叔你为啥骂我。”
角都大叔的视线落在我刚换好的胳膊上。
我顺着看了过去。
好像有哪里不对。
又好像没什么不对。
“咋了?”
“你装的是右手。”
我了悟了。
我完好无损的手是右手。
我重新装上的手,依旧是右手。
我举着一顺边的右手抬起来冲角都大叔挥了挥手。
“今天没吃药,感觉自己萌萌哒。”
角都大叔按着我的脑袋就把我一头磕在了桌子上。
茶杯和桌子一起碎掉,我的脑袋到底是蝎子制作的精良傀儡,愣是一点事都没有。
我顶着一脑袋茶水坐直了身体甩了甩头发。
角都大叔冷眼看我。
“不要试图惹怒我。”
“大叔你这人脾气太差了。”我抱怨着拆下了装成一顺边的胳膊,拿出一个新的替换了装上。
“虽然我是你的持有灵,你也好好对待我啊。”
角都大叔对此嗤之以鼻。
“我不相信你,我相信的只有钱。”
我无言。
财迷。
果然一般来说强者都有着一定程度的心理变态。
蝎子是个鬼畜。
角都大叔是个财迷。
在得知角都大叔财迷又臭脾气的本质之后,我的态度收敛了不少。
毕竟他不会跟蝎子那样对我犯傻的动作采取无视态度。
角都大叔通常都会动手。
不过好在我的傀儡之身特别抗揍,一般来说都打不坏。
但是修起来很麻烦,所以我也就真的安分了下来。
一天到头顶多是替他杀个人放个火,闲暇时间随便聊聊日常生活或者我实在闲的没事干就耍耍傀儡,去林子里扑个蝴蝶。
这是我离开蝎子的第二年。
我对成为角都大叔的专属小精灵这个工种十分适应。
除了到处旅游之外都很安详。
只是有点想蝎子。
第二年我依旧没有蝎子的消息。
在角都大叔和蝎子那一战之后,蝎子似乎就隐匿起了所有的行踪。
不光我找不到他,就连老油条角都大叔也不知道蝎子在哪。
还有个比较重要的事是,砂隐那边终于在今年颁布了关于我的通缉令。
还是角都大叔拿给我看的。
砂隐村傀儡部队叛忍日光灯。
角都大叔指着我的全名十分放肆的嘲笑了我一通。
日光灯怎么了日光灯,没有日光灯谁给你们照明!
角都大叔嘲完我的名字之后开始嘲我的赏金。
怎么说呢,拿我第一个解决的雾隐村叛忍来举例。
他在换金所换出的赏金是九百万两,角都大叔还觉得有点白菜价赏金不够高。
而我的赏金……顶破了天也不超过三百万。
砂隐村傀儡部队c级叛忍,赏金二百九十七万两。
我还一直很好奇这事,明明我比那个雾隐的忍者强上许多,为何我赏金这么低。后来仔细想想,才觉得应该是有留在砂隐村虽然隐退但威望尚在的千代奶奶在幕后操作。
按照辈分来说我怎么也算她半个孙子。
她大概也不希望她在世间仅剩的几个亲人因为叛逃而被杀死。
蝎子也是,我也是。
蝎子这样隐姓埋名杳无音讯我反而比较安心,最起码我能够认为还没有人能手刃赤砂之蝎这个砂隐村的叛徒。
我一点不希望蝎子被杀死。
离开蝎子的第二年,我没有他的消息。
我和他一样成为了被通缉悬赏的叛忍。
我很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