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几天,阿紫很腼腆对阿明说:“你看我这么多天没有一点荤腥下肚,能不能中午再加个荤菜开开荤?”,阿明说:“能呀,中午给你整四个荤菜,再外加半斤老酒?”,阿紫笑笑说:“人不能太贪,就来一荤一素就知足了”,他嘴上虽然这样说,可心里却真的想要阿明说的那样。以至于第二天当阿明送来鸡、鱼、肉、蛋四个荤菜和半斤老酒时,他也就不客气地吃喝起来。
又过了二天,在阿紫的要求下,早晚的咸菜也换成了一荤一素,外加二个凉菜和半斤老酒,他喝着小酒,吃着鸡、鱼、肉、蛋,心里想:“知足了”。
当“知足了”三个字在他头脑中一闪的时候,他突然停住了举到半空的酒杯,自言自语的说:“不对呀,当时我在桥下晒太阳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和说的,现在不要说让我回到那时,我肯定不会说‘知足了’,就是回到顿顿咸菜和一荤一素菜时,也不会说‘知足了’。我现在说‘知足了’,假如有条件能像李老爷那样,我还能说现在‘知足了’?怪不得李老爷说他良田千亩,财富千万,八房妻妾还不知足。看来这人心啊,就是小宇宙,没有永恒满足,只有暂时的相对的知足”。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进来了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谁?刘管家。刘管家进门就问:“怎么样?你现在还能说‘知足了’吗?”。
阿紫想都没想就说:“不说了”。
刘管家说:“当初老爷就是不相信世上还有知足之人,才把你带回家里,让你知道什么是不知足。让你吃饱饭,你一时知足了,隔了一段时间,你就想菜了,想肉了,想酒了,要是再过一段时间,你是不是就想要和老爷一样,顿顿八碗八碟?要是再过一段时间,你不定还会想什么呢?”。
被刘管家这么一数落,阿紫只有羞愧低头的份。
刘管家继续说:“这个问题我们不谈了,我问你,你的名子是不是叫阿紫?”。
阿紫低着回答:“是啊”。
刘管家问:“你懂医?”。
阿紫不好意思说:“刘管家你说笑了,我一个叫花子哪会治病呀?”。
刘管家疑惑了:“这就怪了,自从你一进李府,小姐就病了,不瞒你说,李府请遍了方圆几百里的郎中,都没有一个人能治得了小姐的病,无奈还花重金请来了太医院的御医,可御医也拿小姐的病没有办法。有一个怪事我和老爷就是想不明白?自从小姐生病以后,小姐一直在叫一个人的名子,说只有这个人才能救她的命”。
刘管家说到这儿,阿紫忍不住问:“这个人叫什么名子,就是他在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他”。
刘管家说:“她一直说‘阿紫’,可我们一直没有找到这个人,这不刚才老爷突然想起了你,叫我问问你懂不懂医,看来我是白跑了一趟”说着转身要走。
阿紫看到刘管家要走,他急了,他倒不是有什么办法能救小姐,就是想多问问和关心小姐的病情,这不在人家李府白吃白喝这么多天,不表示一下关心实在有点说不过去,他随口问道:“小姐叫什么名子?”。
本来刘管家已经转过了身子,现在掉过头说:“小姐叫李红,老爷太太都叫她阿红,怎么了?”,说完,他抬起右脚向门外迈去,当阿紫听到阿红的名子,他突然全身一震,立即叫道:“你等等”。
刘管家本来已经迈出门槛的右脚又缩了回来问:“怎么了?”。
阿紫说:“你让我想想,想想,好熟悉的名子”。
他突然想起来了,在油锅里的时候,小鬼曾经说过:“这个女的病只有用同油锅的男人的血加人参煎熬成汤服用”,他这时心想,幸亏在喝孟婆汤的时候少喝了一口,少喝的这一口让他记住了这件事。
但他还不敢确定李府的阿红就是与他同一锅炸的阿红,他小心翼翼地对刘管家说:“我有一个秘方,不知对小姐有没有用?”,刘管家一听,急迫地对阿紫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快说说看,不管有没有用,也就只当是‘死马当活马医’吧”。
当阿紫说出秘方后,让刘管家大失所望:“人参?请来的郎中和御医都用了人参,可也没见起色啊?”。
阿紫说:“他们都缺少一味药引,关键是这味药引起作用,而这味药引非常稀少,世上独有”。
刘管家问:“什么药引?这么稀罕?”,阿紫说:“人血”,当刘管家听说是人血时,哈哈大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稀罕药引呢?人血不多的是,全府几百号人还缺人血?”。
阿紫简要地向刘管家叙述了他和阿红如何经过奈河桥喝了孟婆汤后,又如何是入油锅,小鬼在炸阿紫和阿红的时候,发现阿红心脏有病,而这种病只有用同一油锅的人的血才能暂时治好的事。
接着阿紫说:“别人的血没有用,只有我的身上的血才行”。
刘管家说:“那能不能……”,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阿紫就说:“请你转告老爷,用我血没问题,谁叫老爷待我这么好呢!不过,小姐的病即使一时治好了,但无法除根,每年都复发一次,要老爷有心理准备”。
刘管家听阿紫这么说,心里充满了希望,立即说道:“我这就告诉老爷”,说完一溜烟走了。
不一会,刘管家陪李老爷又来了,进门后李老爷对阿紫说:“阿紫,你和刘管家说的都是真的?”。
阿紫不敢吹大牛,只对李老爷说:“老爷,试试看呗”说着就拿起刀,在手腕上割了一下,将血滴在碗里,手捧碗对李老爷说:“李老爷,试试吧?”。
李老爷和刘管家走后,阿紫焦急地等待消息,他心里不住地想,不会搞错吧?但愿阿红就是我记忆中的阿红,就是与我同生死共患难的那个阿红。假如不是我的那个阿红,我就无法向李老爷交待了。
他就这样在屋子里焦急地转来转去,时间慢慢地在他转中流逝,其实也就过去一个时辰,可一个时辰对他这样焦急等待中的人,好像过去了很长很长时间。
一个时辰后,刘管家急急忙忙跑来告诉阿紫:“好消息啊,阿紫,你的秘方真的很灵验,小姐刚喝完你配的药,心口就不疼了,李府上下都高兴坏了,这不,老爷差我来问问,明天小姐还用不用服药了?”,
阿紫听了也很高兴地说:“不用了,暂时好了,再静养几天就没事了”。
刘管家乐得屁颠屁颠地走了,一边走一边嘀咕:“一个叫花子怎么有这么大本事呢?”。
就这么简单,阿紫就治好了小姐的怪病,从此也改变了阿紫的命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