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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玉籽和艾伯特(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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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籽和江浚泽就这样一边看着窗外的雪,一边聊着天,江浚泽本来很累的,但是只要听到玉籽的声音,他就觉得心情很好,自己可以撑着,听她把话说完和和她交流,不过一会儿的功夫,玉籽窗外的雪,就已经覆盖满了周边所有的空地,周围的一切也静悄悄的,玉籽从新躺到了床上,单手托腮的说道“你说这样下雪的日子,在外面奔波的人,得多辛苦啊!”

“你又不是鱼,你又怎么知道鱼是怎么想的?”江浚泽这也坐回了床上,他的窗外雪景并不很清楚,外面是高楼大厦,一眼是望不到地面的。

“那应该是叫: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吧。”玉籽觉得江浚泽没什么文化。

“对,就是这个意思。”江浚泽忍不住点头“你说下着这么大的雪,还有人愿意出去奔波。确实是因为生活所迫,可是生活的意义是什么呢?当然不可能只是他自己,你比如说现在,农贸市场门口,等着送蔬菜入城的厢货车司机,他们应该一夜不能睡觉,就等着明天八点交通管制之前,把新鲜的蔬菜运到城里,然后再出去。即便是这样的雪夜,也是这样的奔波。因为如果他们一天不送,不仅自己一天没有收入,那么城市里面,借由他们赖以生存的市民们怎么办?还有出租车司机,这样的雪夜难行,他们大可以收车回家,然后第二天再出来,可是你想这么大晚上出门的人,肯定是遇到什么急事了,没有出租车,那些有急事出门的人可怎么办?还有警察,医生们,在这样下雪的夜晚里,为了大多数像我们这样,和自己所爱的人一起欣赏雪景的人,肯定也有人,虽生活所迫,依然也出门在外的人吧。”

玉籽听他说这话,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人,可是按照他的思路来想,这个世界上可能一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也在为她能够幸福的生活,而努力着。即便是这样大雪纷飞的夜里,依然也有出门去。

江浚泽逻辑一转,对玉籽说“你总是觉得家人的意义,是为彼此带来的幸福以及美好的回忆,和付出责任。如果按你的思路来说,那这些人都是你的亲人了,你可不是一个人呢,你的家族人丁兴旺着呢。”

果然一听到江浚泽这么说,玉籽就捂着嘴笑了起来“你这逻辑鬼才的外号还真不是白叫的。”

“那是肯定的。”江浚泽得意的说道。

“谦虚是一个人最美好的品德,你就不能谦虚一下吗?”玉籽可以想象电话那头的江浚泽,正昂着头,非常得意的说。

“谦虚那是不可能谦虚,一辈子都不能谦虚。”江浚泽模仿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语调,逗得本来有些不太高兴的玉籽,不一会儿就笑的肚皮疼了。

“真冷啊!”玉籽和江浚泽笑着闹了一会儿,玉籽又看见了窗外的雪,始终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你冷吗?家庭该有暖气啊!不然你把空调打开。然后摸摸额头是不是发烧?怎么会冷呢?”江浚泽一听玉籽喊冷,立刻就来了精神,关切的问着。

“我是说外面的雪,看上去好冷啊!白茫茫的一片,还真是有视觉冲击力,只是我窗外的构图,就已经很美了。”玉籽说着,光着脚从床上下来,找到存放摄影设备的房间拿出自己的相机,还有三脚架,就把相机架设在了窗前。

江浚泽听到有机器的声音,问“你是不是在拍摄?”

“行了,我要开始拍摄了,你睡吧。”玉籽还是老样子,一忙起工作来,什么都可以放下。

江浚泽感觉出来,玉籽马上就要挂断电话,赶紧说“你挂个电话试试。”

“我还怕你不成,光顾着跟你说话了,我都忘了,在城市拍这么一场大雪有多难得,挂了,我赶紧拍几个镜头。”江浚泽来不及说话,就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忙音,玉籽挂断了电话。

玉籽的电话被她顺手丢上了床上,架设好三脚架后,反复调试过窗外拍摄的角度,刚刚对完焦,玉籽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她回头,又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的相机,只是腾出一只手来,把手机调成静音,虽然后期可以把这些声音去除掉,但是如果能够拍到外面风雪相互呼应的声音,才是更好的。

做完最后的调整,玉籽关掉了暖气,拉开了窗户,然后关上了这间房门,她架设了一个静态拍摄的摄像机,现在只需要等到明天早上。

玉籽几步走到了二楼的客房,错在二楼客房的床上才发现自己没有穿鞋,身上也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衣,自己身上已经冷透了。

打着喷嚏,玉籽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穿上拖鞋拿着手机,一边下楼一边看,刚才是谁给自己打了电话。不过这十几分钟的时间,那个人就已经给自己打了十个电话,玉籽看着这陌生的号码,都是打进了她国内的号码上,现在已经凌晨两点多,谁还会这么打电话进来,正思考着呢,电话又震动了起来,玉籽顺手接了起来“喂?”

“请问是玉籽玉小姐吗?”电话那头是一个年轻的女声。

“是我,你是哪位?”玉籽一头雾水。

“你好,我是南山医院的急诊科护士,有一位凯勒先生由急诊入院,他胳膊和腿,胸骨都有骨折,因为长途的飞行,造成了严重的二次伤害,入院的时候已经接近昏迷,指定您为他的监护人后,现在已经昏过去了。我们需要马上为他进行手术,不然他马上会因为骨折后的二次伤害,造成生命危险。你现在可以马上来医院一趟吗?”电话那头自称南山医院护士的女子简单的把事情说给了玉籽听,她的声音急迫,看样子,艾伯特确实遇到了非常危险的状况。

“他如果真的受了那么严重的伤,飞行那么长时间,机场离医院那么远,他是绝对不可能一个人到的,你找他身边的人去处理,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是死是活我也不在乎。”说完,玉籽就要挂断电话。

电话那头的护士又说“您不是他的姐姐吗?”

玉籽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刺中了她的心,毫不留情,下手非常重,让她一时间疼痛的无法忍受,电话那头有些骚乱,换成了一个男士的声音,男士催促道“我是凯勒先生的主治医生你如果不来,不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我们只能对凯勒先生做一些基本的医治,没有办法通过手术等途径进行遏制,依照他现在的状况来讲,最多两个小时,他就会死,除非你现在提供他的其他亲属的联系方式,那么,恕我直言,他如果发生意外,害死他的人就是你。”

玉籽听到好大一声甩电话的声音,之后就是嘟嘟嘟的忙音,玉籽翻着手机通讯录,想要找到于雨或者是阿尔文的联系方式,可是心情复杂的她,怎么也没有办法静下心来,眼前的电话号码不断地翻过,但她的眼前只是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见。又急又怒之下,玉籽拿起车钥匙,一边给医院回过电话,一边往外面跑。

“玉小姐吗?”接电话的是一开始那个护士,不等玉籽说话,她立刻就知道是谁。

“是我,如果我是他的监护人的话,那么我请你们尽全力救治他,只要能让他好起来,做什么样的措施我都同意,我现在已经在去医院的路上了。”玉籽这会儿功夫已经上到车上,车库门已经打开,她的车已经倒出了车库。

“好的,您不用担心,路上小心。”护士听到玉籽这么回复,立刻挂断电话,去外面传达消息。

车道上的雪,已经有一个脚板那么深了,玉籽的车,压在上面发出咯咯的声音,雪一直在下,路面已经结冰,肯定会非常的滑,即便玉籽的车轮,是专业的防滑轮胎,但是依照她现在的速度,还是很容易发生意外的,但是她没有办法让自己停下来,因为她感觉只要自己停下来,她就不会去了,任凭艾伯特一个人在医院里,是生是死,跟她都没有关系,可是怎么可能没有关系,那位主治大夫,虽然说话直接,但是一句话点醒了玉籽,确实,一旦艾伯特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么他的这条命,就是丢在自己手上的,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得到解脱。

离医院还有一个路口,头顶的绿灯还有最后十秒,可是玉籽的车,离路口还有一段距离,一般这个时候,车速都是要降下来的,尤其是在这样的雪夜里,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可是玉籽却果断的踩下了油门,车辆加速轮胎打滑,车子瞬间失去控制,玉籽慌忙之下踩住刹车,车轮与结冰的路面互相撕咬,发出一阵阵的噪音,车子在路面原地转圈,最后停在了十字路口上。

现在是深夜,即便是这样的主干道上,已经没有什么车辆了,有是在相对宽敞的十字路口处,玉籽的车,有惊无险的停住了,但是因为刹车和失去控制,车子已经无法启动了,在附近巡逻的交警,也发现了异常,两三分钟就到了这里,玉籽被吓坏了,失神的望着前方,直到交警拉开车门,探入身子,关切的问道“怎么了?有没有受伤?”

玉籽被一个年轻的交警扶出驾驶位,玉籽觉得自己腿都是软的,但是身边的年轻人,稳稳地支撑着她“坚持一下,上了警车,我送你去医院。”

“我没事,只是,就是我的车不能开了。我的…我现在马上要到医院去,我…那里要我过去。”玉籽实在说不出口怎么称呼艾伯特。

交警了解了状况以后,确定她没有酒驾或是有其他情况,让她先去处理自己的事情,还把她送到了医院门口。

玉籽看着医院门口急诊科三个大字,玉籽有些徘徊,正当她犹豫的时候,电话又响了“喂,玉小姐您到哪里了?手术已经开始了,需要您签字。”

“我在门口,我马上就来了。”玉籽不知道最近怎么了,好像是本能的驱动,让自己的双腿加快速度,跑进了急诊科。

玉籽刚刚走进急诊科,刚才给她通话的护士一眼就认出了她,赶紧迎了上去,手里还抱着一叠文件“玉小姐是吧,我是刚才给你打电话的护士,我姓张。凯勒先生的手术已经在十分钟之前开始了,这是您需要签字的文件。”

玉籽气还没有喘匀,就被张护士递来了文件,张护士看着拿着笔手不停在抖的玉籽,轻声的安慰道“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他的主治医生,是我们医院最好的外科大夫之一。”

玉籽没有回话,只是按照张护士说的,有些机械和麻木地签上自己的名字,最后递给张护士。

张护士拿到签名,转身走进了办公室,正当玉籽瑟瑟发抖的时候,张护士又从办公室里出来,手里拿着一张毯子,披在了她的肩上“玉小姐,这里比较乱,而且他的手术要进行很长一段时间,您可以先跟我去手术室门口等着。”

“好,好”玉籽裹上身上的毯子,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睡衣,那件随手从沙发上拿起的大衣,也被她穿得乱七八糟,根本起不到一点保暖的作用,这会儿她已经在瑟瑟发抖了,手术室外,有一片宽敞的等候区,等候区有椅子,张护士扶着玉籽坐下,她还有事情要忙,只留下玉籽一个人等待。

玉籽从自己的脚尖,抬起头来侧着身子,看向窗外,大雪依然没有停。

她又把身上的毯子,裹得更紧一些,这样他才会忍住不打颤。

不知道过了多久,东方的天上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手术室内开始有动静,门从里面被推开,一个穿着手术服的大夫和一名护士,从门里走了出来,护士手里还拿着文件,而医生手上没有戴手套,像是刚刚摘下来。

“你好,是玉小姐吧?”医生走到玉籽身边,玉籽赶紧从座位上站起来“是我怎么样了?”

“我是凯勒先生的主治医生,手术已经结束了,出血和感染的地方已经基本控制住了,二次受损的地方我们也从新做了修复,凯勒先生,已经送到了重症监护室,他需要在那里待24个小时,才能回到病房休养,您可以先回去,我们每天早上十点或下午五点会允许一次探望,你到那时候就可以见到他,这个是一份知情书需要你签一下字。”医生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从护士手里接过文件递给玉籽,玉籽结果来以后看都没看在空白处签上自己的名字,护士拿着文件先一步走开了。

玉籽咬了下唇,心事重重的问“他不会死了吗?”

“这个我们也说不准,我们只是做了二次伤害后的修复手术,至于之后的恢复和…”医生的解释被玉籽打断“我听不太懂这些,你只要告诉我,他会不会…”

医生也是见惯了这种场面,不等玉籽说完,医生说道“凯勒先生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

“那好,我会尽快联系他的家人,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来这里继续接管他的事情,就请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说着,玉籽和医生擦肩而过,头也不回的欲走。医生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他昏迷前交代,希望能让你待到他醒为止。”

玉籽回头,看了一眼代为传话的医生,这是一个年轻却一眼就可以看出十分专业有实力的大夫,看样子并不是会管闲事的人,只是有一副好心肠,替在死神线上挣扎的艾伯特鸣不平而已。

玉籽突然忍不住了,她对这位不知名的医生说道“我跟他同母异父,生了我的那个女人,觉得我是个累赘,在我还没有满月的时候,把我丢给了她的妹妹,从那以后,一直到半个月以前,30年,我们都没有见面,而里面的那个,是那个女人两年后生下的孩子,他的父亲非常有钱,生下他的时候,那个女人也有了自己的事业,不过两年的时间,她就有了喘息的机会。艾伯特跟我不同,他的亲生父母,向他倾注了毕生的心血,把他养的真的很好。而我,十岁的时候,我的养父母,不,我的父母车祸去世,和我的小舅舅离开这种城市。我们两个人,虽然有一半的血液相同,但是我们过的是两种生活。我不否认我的小舅舅好好的照顾了我,但是我这生最想拥有的亲人,母亲,非常轻易的抛弃了我,却用尽一切陪在他的身边。这就是我和他的故事,请你不要还不知道故事的全部,就随便的对我下判断,我现在要走,我也有资格走,他就是死了,也是他的命。”

那医生静静的听完,默然的看了玉籽一眼,声音略微疲惫的说“这是你们的事情,随便你。”

医生说完,转身就离开了。玉籽也转过身去想走,可是走了三步,就怎么也迈不开腿继续向前,而是回头看了一眼又紧闭着的手术室大门,此刻的她已经泪流满面。

艾伯特觉得自己到医院的时候,自己的意识已经非常微弱了,刚才非常疼的身上,也已经没有了原本那么强烈的感觉,统统都变得迟钝了起来。

李助理打开车门,发现艾伯特的状态不对,赶紧转身想去叫医生,却被艾伯特叫住“一会儿你把我放到急诊室,就可以离开了。不要让医生看到你,剩下的事情我自己处理。”

“凯勒先生,你现在浑身是汗,脸颊发白,眼神有些涣散,状态非常不好,如果我离开了,你要是有什么意外可怎么办?”李助理不愿意离开。

“出什么事情都是我的责任,照我说的做。”艾伯特一再坚持,李助理没有办法违逆他的心意,也只能按他说的做。

护士很快发现了坐在轮椅上,马上要失去意识的艾伯特,赶紧上前来查看,发现他呼吸变得缓慢,这个人好像水洗了一般,赶紧叫了医生。

医生一边检查一边趁他现在清醒,询问他的身份和家庭状况。

外婆她指着自己的左胸口,那里有他的护照和刚刚来时的机票,缓慢的说道“我的名字叫做艾伯特凯勒,我在国内只有一位联系人,在我的手机里,只有一个电话号码,她的名字叫做玉籽,我委托她作为我的监护人,她是我的,我的姐姐,如果可以的话,请转告她,如果她非得要离开的话,一定要等到我醒过来,亲口跟我说。”

艾伯特觉得自己说完这句话以后,就再也没有一个记忆,说过一个字。

直到现在,他慢慢的从一片黑暗里,找回了自己的意识。先是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疼痛,又是得以缓解后的宁静,最后他只听到了机器的滴答声,此外他就没有再感觉到任何的声音。

他慢慢的睁开眼睛,入眼的是一件普通的病房,睁开眼就是白色的墙,墙上挂着帘子,垂坠下来,把他的病房包围住。

他想到自己昏迷前做的事情,突然有些期待,什么都顾不上,四下查看,就发现这不大的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此时是黑天,病房里亮着一盏小灯,但是这盏灯足以他看到周围的一切,这一切里,依然只有他一个人。

艾伯特又看向了天花板,如同她从小到大每一天的晚上,他都这样一个人躺在床上,没有人在他身边。他从小到大,都只是一个人。

在他的记忆里,父母总是繁忙的。尤其是母亲,她是个坚强又聪明的女人,在人群里,无论男女,她总要做最优秀的那个,所以她付出的,比别人多的太多,就算是在自己的孩子身边,她也是那样冷冰冰,艾伯特已经想不起来,上一次被母亲拥抱是什么时候?所以他们母子的关系,很生疏,缺少着温情,他关于亲情的回忆里,大多只有父亲的身影,而父亲其实比母亲更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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