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基因优化的论文被付鸣之窃去了,那沉驰就再搞一篇其因改良的论文来。
这篇论文是以上一篇的优化为基础的,只要一刊登出来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问题。
到时誓必会在学术界引起轰动。
而沉驰要的就是这种轰动。
到时面对外面的种种质疑,就看付鸣之如何去解释了。
沉驰从实验中截取了一段秧苗放到显微镜下观测着秧苗的细胞反应。
见沉驰旁若无人的研究着,先前张聪还觉得沉驰的生活也太过无趣了些。
现在才知道肤浅的是他自己。
人家随随便便一篇论文就卖了两百万,两百万呐,以他爸妈现在的工资一辈子也挣不到两百万。
看着沉驰又忙着做实验,以为他真的不在乎自己的论文被窃取,更何况现在付鸣之还答应了给他两百万作赔偿。
只有刘禹哲敏感的感觉得沉驰在憋着一口气,一口欲吐之而后快的气。
他怕沉驰会做出什么疯狂举动,不禁走到沉驰身旁关心的问道:“沉驰,你真的没事?”
沉驰抬起头来朝刘禹哲露出一个让他放心的笑容来:“放心吧,我没事。”
“他能有什么事?随便倒腾一下就是两百万的进账,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古人诚不欺我。”张聪朝刘禹哲道。
刘禹哲看了张聪一眼,这家伙人虽机灵,但有时反应又跟个白痴一样。刘禹哲在心中径自给张聪下着结论道。
基因改良实验是在优化实验的基础上对基因人为干预的实验,难度也要更加大一些。
虽然借助仪器之助沉驰一连两次还是改良失败,但沉驰并不气馁,他有种植术这个逆天技能,无论失败多少次他都有重新再来的资本。
沉驰一次次实验着,三天时间很快过去,付鸣之如约而来。
沉驰再一次见识到了他的通天手段,他竟真的把钱和沉驰的毕业证书给带了过来。
吃惊之余,沉驰跟付鸣之签了论文转让的合约,双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交易圆满达成。
看着满满一皮箱的钱,好不容易等到付鸣之走了,张聪眼冒绿光的道:“沉驰,这钱我帮你数数吧。”
“你还是直接跟我爸一起去把这钱存了吧。”沉驰说着收起了毕业证书回到了自己的实验室,继续开始了研究。
王勐和杨铭被沉驰这种云澹风轻的态度所深深折服:“视金钱如粪土,不愧是我等楷模。”
张聪却看着一皮箱的钱苦着一张脸道:“可我好想做个化粪池啊。”
杨铭白了他一眼道:“亏你还是个学经济的,就这点出息?将来你出来做生意了,赚得钱何止这一点。”
张聪顿时喜笑颜开:“说得也对,知我者杨铭也。”
“好了不开玩笑了,张聪你就跟沉叔叔一起去把这钱存了,这么多钱放在家里也确实不安全。”刘禹哲朝张聪说道。
张聪这才收起玩闹之心,沉长林则一脸忧色的担着那钱,总担心沉驰是不是被这事给刺激了所以才有这样的反应。
付鸣之走后第二天,沉驰学校的校长,系主任等好几个领导都找了过来,他们是邀请沉驰继续留校读研的。
在他们看来沉驰是一个难得的人才,而他们正需要这种人才。
为了留住沉驰,校长甚至提出了条件由沉驰开。
只是沉驰经此一事对这种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事情实在厌烦,他并不想花太多的心思去应对人情世故便婉言拒绝了。
沉驰之所以要这张毕业证不过是对自己这么多年读书下来的一个交待,在沉驰立志当一个农场主的那一刻起,什么样的学历,什么学校的文凭已经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了。
见没有劝动沉驰,几位校领导多少还是有些失望的,临行前告诉了沉驰一个消息,那就是李寿民回去后就病倒了。
这个消息令沉驰大为吃惊,问清了李寿民的医院和病房,沉驰赶紧收拾了一番便去了省城的医院。
费了好一番工夫才找到李寿民的病房,此时他带的一个学生正在照顾着他。
见到沉驰很是意外的道:“沉驰怎么你怎么来了?”
“老师听说您病了,我特意过来看看。”沉驰回答。
将带来的水果放在床头柜上。
“你来得正好,我有话想要对你说。”说完看了一旁的学生一眼。
那学生极有眼力的拿起暖水瓶道:“我去打瓶热水。”
“你坐吧。”等到那名学生走后,李寿民指着床边的凳子示意沉驰坐下。
沉驰就座后李寿民看向他缓缓的道:“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费心的带你么?因为你做实验的样子很像我多年前的一个师兄,都是那么的专注、执着、一往无前。”
李寿民陷入了回忆之中,沉驰没有出声打断他,只听他又继续缓缓说道:“他是我导师的得意门生,当时我和付鸣之拜入导师门下,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是师兄带着我们在做实验搞研究,他对我们来说其实是亦师亦友。
我这个师兄在基因和生物化学方面极有天赋,在一次评选晋级时我们都缺了一篇能够刑登在权威杂志上的论文。
可偏偏名额只有两个,我和付鸣之都知道以师兄的天赋他是绝对能评上的,剩下的一个就只有在我和付鸣之之间竞争。”
沉驰默默的听着,他知道重点马上就要来了。
李寿民顿了顿,沉驰趁这工夫给他病了杯水,李寿民端起来轻抿了一口继续道:“可我和付鸣之两人水平相当,我们又都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对视一眼,我们就不约而同的把主意打到了师兄头上。”
李寿民说到此时神情难以自制,激动得掩面痛哭起来。
“所以你们合伙窃取了师兄的窃文,致使他落选?”见李寿民久久不语,沉驰替他说出了下面的话。
“不错。”李寿民闻言抬起头来看向沉驰:“我刚才说过,我这个师兄擅长基因工程和生物化学。而我和付鸣之两人,我专精基因工程,付鸣之则擅长化学制药。
我们其实一直以来都很妒忌师兄的才华,这次的评选不过是一个导火索。
师兄的论文恰好包含了基因和化学两方面的内容。我和付鸣之窃取了师兄的论文后,他摘选了生物化学方面的内容,我摘选了基因工程方面的内容。
那年大师兄被人举报论文抄袭,当他看到我和付鸣之的论文后他就什么都明白了,心高气傲的大师兄愤然辞去了研究所的工作回了老家农村。
这些年我一直想办法补偿师兄,可不管是好心安排工作也好,给他钱也罢都被他拒绝和退了回来。”
或许是长久压抑在心中的秘密说与沉驰听了,此时的李寿民心情突然变好了许多。
沉驰听得也是一阵唏嘘,顿时明白先前在山庄时为什么会感觉老师在付鸣之面前总是气势像是矮了一截。
尤其是当付鸣之莫名其妙的说出他们其实是一路人时老师会那么激动。
原因原来在这里,不同的是老师心中有愧,一直活在自责当中。
而付鸣之,看他对自己的态度就知道他毫无悔意。
“沉驰,现在老师在你心中一定是个卑劣不堪,品行败坏的一个人吧。”李寿民自嘲的对沉驰说道。
沉驰固然是不齿老师的这种行为,但看他这么多年一直深受良心的谴责又对他深表同情。
安慰的话也无从开口便只有保持沉默。
所有说有良心的人千万不能做坏事,因为在法律审判你之前你自己就给自己定了刑。
李寿民并没有让气氛沉默太久,只听他又朝沉驰道:“沉驰,我能拜托你一件事么?”
“老师请说。”沉驰忙道。
“师兄的孙女得了血液方面的病,这些年一直没有找到病因,为了给孙女治病家里值钱的东西也都卖光了。”说话间就见李寿民从自己的内衣兜里摸出一张存折来递给沉驰道:“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个存折给我师兄送去?”
“没问题,您师兄具体住址在哪?”沉驰接过存折一看,里面竟然有近六十万。
李寿民随即拿出床头柜里的纸笔给沉驰写了一个纸条。
沉驰看那住址竟就在荆山,荆山在省内,那里盛产一种大米,虽不像东北大米那么出名但在历史上曾经也一度被选为贡米。
沉驰一直想收集各地优质的稻种以完善自己的基因库,可他又不能出远门,便一直想着什么时候就近去趟荆山,先把荆山的稻种弄到手再说。
可他忙着上学和实验一直无法成行,现在稍有闲暇,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去一趟顺便把稻种也弄回来。
将存折和纸条收好,沉驰表示会立马动身去荆山。
“去见到我师兄不要说是我的学生,不然他会连你一起开赶的。”李寿民交待道。
沉驰笑了笑道:“我知道了。”
关心了李寿民几句沉驰便起身告辞。
“师兄孙女的病耽搁不得,你尽快赶过去。”李寿民在沉驰快要出病房时又朝他交待道。
“我回去准备一下后天就动身。”沉驰转身朝李寿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