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严景川的话, 陈述心底有摸不见的暖意渐渐扩散,悄无声息,早已渗透。
“现可以告诉我, 你这两次昏迷原因了吗。”严景川最关心的只有这个问题。
陈述说:“原因我也不清楚,应该不受我控制。”
“不受控制?”严景川眉头紧锁,“你刚才说梦是关于以前, 是什么意思?”
陈述简单解释:“我的死因是飞机失事,这两次梦到的都是上飞机前的事,只要坐上那架飞机,我就会醒过。”
严景川说:“但你上次昏迷周,这次只有九个小时。这两次做的梦有哪里不同吗?”
他打定主意追究到底。
陈述略有无奈:“上次,我的意识不清醒, 这次有做梦的印象,所以直接上了飞机。”
严景川还想问。
陈述道:“不要胡思乱想,只是场梦。”
严景川着他。
只是场梦。
但同样的梦做了两次, 每次都会导致陈述昏迷。
这其中定有必然的联系。
和以前有关。
偏偏只有这点, 他无所知。
“陈述。”
陈述抬眸:“嗯?”
严景川的手沿着他臂膀下滑,紧紧握住他的手, 十指扣:“不准离开我。”
陈述轻声:“好。”
严景川着他眼底的意, 有话浮到心头,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最后只握紧掌中的温度,没松手。
已经清醒,陈述办了出院。
严景川下午接到过陈鹤轩的电话, 只说陈述临时有事要忙,离开医院后,两人直接回了陈。
路上,严景川的追问下, 陈述把梦里的场景五十说完,把上辈子简单概括。
谈话刚结束,汽车缓缓停下,两人起下车上楼。
陈述去而复返,陈鹤轩开门时,脸上的高兴溢于言表。
“小筠,快谁回了!”回头喊完,陈鹤轩赶紧拉大房门,让陈述进,却眼到陈述身后的严景川,脸上的容愣了秒,“严总?”
严氏集团严景川,年纪轻轻就掌舵偌大个商业帝国的金融巨鳄,严氏前不久侵吞华润集团的大手笔,至今还残留着震荡,他当然认识这张脸。
何况他和华筠的夫妻店,就是靠严氏注资,才做大到现的规模。
对于严景川,他不止有敬佩,还有感恩。
严景川颔首示意:“陈总。”
陈总?
陈述他眼。
严景川察觉到他的视线,顿了顿,改口:“陈叔。”
已经得知陈述和面前这对夫妻只有身体上的亲缘关系,上午的紧张情绪不复存,但毕竟还有亲缘关系,他不想让陈述难做。
陈鹤轩握着门把手的动僵住,下意识向陈述。
陈述唇边带着意,见他过,也打个招呼:“爸。”
这时候华筠从厨房出:“谁啊,你怎么堵门口不让人进?”
陈鹤轩这才反应过,了严景川,才侧身让开位置:“对对对,快进!”
陈述示意严景川先进门。
陈鹤轩忙拉住落后步的陈述,低声问:“陈述,这到底怎么回事!严总怎么会我们?”
陈述说:“景川是我的朋友。”
“朋友?”陈鹤轩还满头雾水,就听到客厅里华筠也惊呼出声。
“严总?”
严景川道:“阿姨。”
华筠惊原地,不敢随便应声。
两人都,陈述走到严景川身旁,介绍道:“爸,妈,景川是我的朋友,今年除夕,我带他到里过,如果你们介意,我可以和他到附近找个酒店。”
“不,不,”华筠忙说,“这有什么可介意的,是要严总不嫌弃才对!”
堂堂严氏集团的董事长,这还是她第次的见到。
之前严氏的注资,严景川的特助张时亲自谈,就已经让她和陈鹤轩喜出望外。
现,难道就是这层原因?
陈述,和严景川是朋友?
严景川道:“阿姨叫我名字就好。”
华筠嘴角抽了抽,向陈述。
陈述微颔首。
华筠才试探着说:“景……川?”
“嗯。”严景川说。
华筠和陈鹤轩对视眼。
陈鹤轩眼里有和她同的惊疑不定。
“对了,里只有两间卧室。”陈鹤轩突然想起什么,小声对华筠说,“要不我们今晚出去住,把房间让给严总。”
陈述说:“没关系,景川和我住起。”
陈鹤轩惊讶地说:“这不太好吧?”
严景川说:“可以。”
他起不难说话,陈鹤轩总算松了口气,对两人说:“那你们先坐,陈述,我和你妈还有几个菜没做,没久了,你陪陪严——景川吧。”
陈述说:“好。”
夫妻二人于是走进厨房,假装无意关上了房门,才磨砂的玻璃墙后窃窃私语。
陈述还没收回视线,身旁传严景川的声音。
“你今晚打算住这里?”
陈述回脸他:“怎么?”
严景川着陈述卧室的方向:“上午发生的事,你这么快就忘了吗。”
陈述想了想:“和照片有关,先把照片收起吧。”
他年里没有太机会和原身父母见面,总要留下,为原身尽到陪伴的义务。
闻言,严景川起身走到卧室门前。
他抬起手杖拦住陈述:“你先这里等我。”
陈述只好等门边,着他把房间里所有的框都收进墙角的收纳篮里,放进衣柜。
“好了。”严景川说。
陈述进门。
严景川的视线紧紧跟着他:“怎么样?”
陈述说:“没反应。”
上午到照片后的头疼没有出现,也没有任何异常。
严景川没有开口。
陈述说:“担心,就算昏迷,我昏迷的时间也缩减,不会有太大问题。”
严景川却问:“你保证吗。”
陈述向他。
“陈述,你做的两个梦,潜意识都不想让你上那架失事的飞机。”严景川转身背对陈述,“你这次之所以这么快清醒,是因为你梦里保有的意识和潜意识抗衡,如果下次,某次,你没有保留意识,你没上那架飞机……”
他的话戛然而止。
陈述说:“不要做无谓的假设。”
“你很清楚,这不是假设。”严景川嗓音低沉,“你说你自另个平行界,陈述,那个界拉你回去。”
他有和陈述类似的经历。
重伤难愈,灵魂脱离身体温养,到时机成熟,意识就会回归。
唯不同的,是旺财至少这个界有迹可循,而陈述不。
严景川抿直薄唇。
他不想和陈述讨论这个问题。
但有事,并非不说就可以当做不存。
陈述自己的界里功成名就,没有债务的拖累,也不需要从头开始,更没有纸合约,完全自由。他没有理由留这里。
“景川——”
严景川没有回头:“你保证吗。”
不论昏迷少次,不论梦里的潜意识有强,都会回,回到他的身边。
“我保证。”
严景川的手微微颤。
“转过。”陈述上前步,“着我。”
严景川依言回身。
陈述抬手抚他颈侧,着他的眼睛:“我向你保证,我会回。”
严景川握住他的手背,呼吸有瞬的颤抖:“陈述……”
“信我。”陈述意浅淡,眼底的冷峻早已褪去,只剩柔和,“这是给你的承诺。我的承诺,从没有食言过。”
严景川闭了闭眼,走近半步,拥抱住他。
陈述的手转到他颈后,微侧过脸着他的发顶,轻声道:“者,我的界我已经死了,没有什么潜意识,不要想。”
严景川拥住他的手稍稍收紧,没说。
“小述,景川——”
华筠说着话走到门口,只说完两个名字,就到门内的场景,忽然失去语言功。
刚才她错过了什么吗?
为什么这两个人突然抱起。
不是她对两个男人抱起有意见。
是这两个男人抱起的画面,让她隐隐约约有点不太对劲。
“你们……”
陈述已经松手:“妈?”
华筠着他脸平静的样子,暂时把刚才的事抛诸脑后,接着说:“哦!菜马上就好,你们洗洗手,准备吃饭了。”
陈述说:“好。”
华筠挠了挠身前的围裙,揣着满肚子迷惑回到厨房。
陈述和严景川起去卫生间洗过手,走到桌前时,饭菜果然全部上桌。
吃过顿饭,陪陈鹤轩和华筠起完春晚,跨过年,四人才各自两两回到卧室。
和严景川的关系,陈述没有告诉两人,是严景川的意思。
既然陈鹤轩和华筠不是陈述的正父母,严景川并不意这样的形式,以后循序渐进,说不迟。
过年当,严景川没让陈述去送,独自回了老宅。
不过大年初二,他就从老宅回。
陈述也没打算久留,免得露出痕迹,被夫妻二人发现。
昨晚和严景川通过电话,今上午十点,熟悉的车就停楼下。
严景川上门接人。
陈鹤轩和华筠尽管奇怪,可没有问,只两人走时,把昨晚就是收拾好的大包小包硬塞过。
陈述百般推辞不掉,只好收下。
两人路把他送到电梯口。
“这都是给你以前爱吃的,也不,等你吃完了记得给里电话。”
“要吃点,不要只顾着身材,健康最重要!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陈述都答应。
电梯门开,华筠着陈述和严景川走进去,眼眶红了圈:“小述,要注意休息。”
陈鹤轩也满眼不舍:“外面打拼,惦记里,切都好。”
陈述转身,两人的模样映入眼帘,他正要开口,脑海里忽然刺痛。
好电梯门渐渐关了,门外两人没注意到他短暂的异样。
只有严景川,对他神情的分毫变化都了如指掌。
“陈述?”
“担心。”陈述蹙眉,感觉到手臂上紧实的力道,他只得及说完句,就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