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城门失火狹及池鱼,神仙打架,最后倒霉的却是一帮小鬼!
“新宇侄子,你不能这样对我们啊!”独眼龙的妻子急了,慌忙笑着说,“千错万错都是村长一个人的错,你不能把对村长的怨气撒到我们头上来。我们确实不该跟着瞎起哄,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我们一回吧,好不好?”
其他人便七嘴八舌说了起来,有央求告饶的,有诉苦卖惨的,也有指天咒地发誓再也不掺和李新宇与村长争斗的。
“你们真的后悔了?真的知道错了?”李新宇坏笑着。
村民们见到他嘴角扬起,就心里发冷,只要李新宇一坏笑,准保不会有好事。
可事到如今,先保住蔬菜收购价才是正理,那可是实打实的钱啊!
“错了,真的错了……”村民们低眉顺眼,异口同声地回答。
李新宇笑得更开心了,嘴里说出的话却让村民们心头发寒:“那好啊,老子也不是个斤斤计较的小人,咱们乡里乡亲的,没有过不去的心坎。你们也知道,老子有个特殊嗜好……”
此言一出,村民们想死的心都有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真想一拥而上掐死李新宇。
但谁也不敢胡来,片刻之后,还是独眼龙的妻子乖觉,一跺脚喊道:“好,我哭,我往死里哭,只求你不要压价就行!”
话音刚落,她便捶胸顿足撕扯着头发,嚎啕大哭起来,嘴里还胡言乱语:“我那死去多年的爹啊,女儿嫁了个窝囊废,赚不到钱,只能卖哭了……”
在独眼龙妻子的带领下,村民们纷纷哭了起来,到了最后,颇有种不甘落后于别人的架势,争着抢着比谁哭得最惨。
原来李新宇昨天傍晚在村口演戏,就是为了能找个正当的由头,让村民们哭上一场,他好趁机收集眼泪。
李新宇真的变了,变得城府很深,变得诡计多端。
李新宇搬过一个椅子来,坐在桌子边,嘴里抽着烟,听着村民们的痛哭,慢腾腾将钱放进包里,好不悠闲自得!
阴阳五行瓶里的眼泪数值一个劲往上升,那势头惊人得很,李新宇就像三伏天吃了冰镇西瓜,浑身毛孔都张开了,舒畅至极。
胖子见怪不怪了,也不放在心上,反正只要李新宇感到开心,他也就发自肺腑地感到高兴。
张经理可就不一样了,他先前躲在屋子里,将外面发生的事情全听了个一清二楚,心里已经非常惊诧。
如今再听到门口哭声震天,张经理坐不住了,来到院子里,瞠目结舌地问道:“李先生,这唱的是哪一出大戏啊?”
“哈哈,这是咱们槐树村的传统娱乐节目!张经理,你听大家哭得多动听啊,是不是?”李新宇笑着说。
张经理皱紧了眉头,暗想:“槐树村恐怕是个疯人窝吧?哪有把哭当成娱乐活动的?见鬼啦!”
约莫一刻钟以后,村民们嗓子哭哑了,眼泪也流干了,只会干嚎。
李新宇便站起来挥着手说:“好啦,算你们识相,停下来吧!蔬菜收购价不往下压了,一切都跟以前一样。”
村民们不但不敢抱怨,还要出言感谢。他们生怕李新宇还会出幺蛾子,转身要走。
“站住,慌什么,老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呢!”李新宇又叫道。
“还有完没完了?不如死了算了!”人们叫苦不迭,却停住脚步一动不敢动。
李新宇指着装进包里的钱,朗声说道:“你们也看到了,老子现在有的是钱,要是把田地租给我,租金肯定要比市场价高一些,而且立即支付一年的租金,分文不少绝不拖欠。怎么样,有没有人想跟着老子吃香的喝辣的啊?”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村民们松了一口气,不过没人立即搭腔,都在心里打着小算盘。
“新宇,你能给多少租金啊?”独眼龙最先开口了。
他在村里算是一个脑子比较灵活的人,先前就有租田地给李新宇的念头,只是被赵八两拦下来了。
村长这一次彻底丢了脸面,无法跟李新宇相抗衡,李新宇还了那一笔钱之后,村长只怕再也没有任何理由来阻拦他了。
故而独眼龙看得出来,只要李新宇租金给得合理,这是一桩好事情。
李新宇说道:“我事先了解过,水田如果是上等地,一亩的价格在八百到一千元之间;如果是下等地,租赁价格在到八百元之间;旱田如果是上等地,一亩的价格在五百到六百元之间;如果是下等地,价格在两百到五百元之间。”
“咱们槐树村的田地,很多都在山坡上,石头多土壤薄,算不了上等地。但我也不会占大家的便宜,让你们吃亏,一亩水田给九百的租金,旱田则给五百。这个价位合情合理,你们好好盘算一下。”
很多村民就扳着指头算起账来,算来算去,都比自己种田的收入要高得多。
李新宇所给出的租用价格,其实是按照县城附近的农业用地来算的,要是按照实际情况来定价,槐树村地处深山之中,土地价格还要大打折扣,甚至价格要缩水一半。
关键是李新宇还保证过,只要租了田地给他的人,可以帮他种植蔬菜。
这就意味着,一亩地有了两份的收入,平日里也有事情可做。而且帮别人种地,操心的事情可就少了,能不能赚钱是他李新宇的事情,大家只需要拿工钱即可。
如此琢磨一通,很多人动了心,但出租田地这种事情,在槐树村还是头一遭,人们需要慎重考虑。
对于农民来说,土地就是饭碗,要把自己的饭碗借给别人,谁都得在心里来回盘算一阵。
李新宇懂得村民们的心思,说道:“田地不会飞走了,老子包里的钱也不会跑掉,反正有的是时间,你们回家去好好商量。我给你们三天时间,考虑好的人,就到我家里来签订合同村民们点点头,这才各自回家,一路上议论个不停,十个人中已经有五六个动心了。
张经理也就告辞回县城去,他回到四季大酒店,将今早见到的事情说给宋潇潇听,最后说道:“宋总,你说这槐树村是不是很奇怪?那个村子里似乎没一个正常人,全跟疯子一样,疯得最厉害的就是李新宇!”
宋潇潇哈哈大笑,她不发表议论,只是问道:“你觉得李先生能租到土地吗?”
“一定能,我看他轻而易举地把村民们玩弄于股掌之中,而且据我的观察,很多人都动心了。”张经理如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