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真他妈恶心死了!”胖子皱着眉头,远远跳开。
李新宇也失去了兴致,菜刀架在麻子脖颈上,说道:“要老子饶了你也行,给爷哭一场,哭到老子满意为止。”
李新宇喜欢看人哭的这个特殊嗜好,在槐树村人尽皆知。麻子听他提出这个要求,反倒松了一口气。
妈的,哭总比被阉割了好吧?哭吧,哭吧,老子满足你个死变态的要求!
怀着这样的心思,麻子张嘴哇哇痛哭,就差在地上打滚了。
“只哭还不够,边哭边打自己的耳光,还要说对不起王霄!”李新宇又吩咐道。
麻子真想当场撞死,这个李新宇太会折磨人了,十足一个小魔头。
但他不敢违抗,啪啪打着耳光,嘴里含混不清边说话边哭,眼泪滚滚。
阴阳五行瓶里的眼泪开始增加,李新宇不亦乐乎,心满意足地坐在椅子上抽烟。
胖子却不以为然:“这样太便宜他了,要我说还是阉了吧!”
“别,别这样,我继续哭……爹啊,娘啊,奶奶外公啊,你们再死一回吧,我给你们发丧了……”麻子还真是豁得出去。
闹腾了一个多小时,左邻右舍被吵醒了,有些人在自己院子里咒骂起来。
“麻子,今天算你识相,老子暂时饶了你。不过你记清楚了,以后胆敢再犯,老子绝不容情!你裤裆里的玩意儿暂且留下来,哪一天你惹老子不高兴了,我就割了它,听到没有?”
威胁麻子一通,李新宇招呼着胖子离开。麻子浑身发软,瘫坐在地上,半晌也站不起来,身前的地面湿了一片,又是泪水又是尿液,一片狼藉。
从此以后,麻子再也没有去骚扰过王霄,甚至在村里不期而遇,他也远远躲开。
王霄终于能睡上安稳觉了,她听说了李新宇和胖子如何收拾麻子,嗤嗤笑道:“你们两个也真坏,麻子肯定被吓破胆了!”
“岂止吓破胆,我看这小子从此雄风不在,永远萎靡不振了!”胖子笑道。
王霄红了脸,晬了一口,不再搭理胖子。
她心里很是感激李新宇,有他在身边,世上就没有过不去的坎,那一种安全感重新涌上心头。
老太太也非常欢喜,特意叮嘱王霄说:“好儿媳,新宇帮了大忙,替我们娘俩解决了大麻烦,该请他吃顿饭。我记得家里还有一块干鹿肉,不如你收拾了,请新宇来家里喝酒,我当面谢谢他。”
王霄对婆婆很孝顺,既然她这么说了,便答应下来。
这一天早上,王霄没有跟李新宇和胖子到青龙镇去,她将他们送出村口,招着手说:“你们今天早些回来吧,我炖鹿肉给你们吃,咱们喝个痛快。”
她在家里忙活了一天,心里想着念着的都是李新宇,能尽心尽力给他做一顿丰盛的饭菜,觉得非常幸福。
王霄拿出了最好的手艺,忙进忙出,却一点也不感到劳累,嘴里哼着欢快的小曲,脸上洋溢着笑容,就像刚成为新娘子一样。
下午五点左右,她就早早去到村口,踮着脚跟朝山路上打望,满心希望李新宇快些回来。
以前丈夫到山里打猎,王霄也是这样到村口等他回来,她想起往事,脸上有些发热。
婆婆感受得到王霄的快乐,听见她出了门的动静,拄着拐杖走到院子里,怔怔出神,心里想着:“两年多了,王霄从来没有这样高兴过。只是日子还长着呢,她难免还会有些坎坷,哎老太太不知为何,突然间满腹心事,既盼望着李新宇与王霄相处下去,又隐隐有些担忧。
盼星星盼月亮,总算将李新宇和胖子盼了回来,王霄帮忙快速收购了村民们的蔬菜,急切地催促他们到家里去喝酒。
跨入王霄家院子里,胖子翕动着鼻翼,肚子咕咕叫着,笑道:“哇,好香啊!说实话,我还没吃过鹿肉呢,今天要好好享受一回。”
李新宇买了些桂花糕,带来给王霄的婆婆。老太太亲切地笑着,对李新宇说了很多感谢的话,伸出双手在李新宇身上、脸上摸索了一阵,感慨地说:“新宇长大了,成了个男子汉啦,不容易!”
说着,老太太有些悲伤,落下眼泪,叹息不止:“新宇,你父母去世得早,扔下你一个人孤零零过日子,天可怜见……”
“婆婆,好端端地说这些做什么?今天咱们都要高高兴兴的,不要提伤心事。”王霄过来劝了一句,招呼众人入席。
吃到天黑,老太太乏累了,自去休息,剩下李新宇三人继续喝酒聊天。
胖子就是个老饕餮,大口大口吃着鹿肉,满嘴油腻。
鹿肉性烈,又加上喝了很多酒,胖子竟很快就酩酊大醉,吐了几口之后,不省人事烂醉如泥。
“这个死胖子,太贪吃了,忘了告诉他吃鹿肉时不能喝得太猛。”李新宇皱起眉头,无奈地说道,“王霄姐,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送胖子回去。”
但胖子太重了,醉了之后东倒西歪的,李新宇一个人搀扶不住。
王霄便说道:“我帮你搀着他,以免路上摔倒有个闪失。”
两人一左一右架着胖子的胳膊,费了很大的力气,总算回到李新宇家,安排胖子睡了。李新宇还好,王霄却累得够呛,不住喘气,额头上全是汗水。
“这个死胖子浑身肥肉,等过年宰了吃吧。”李新宇开着玩笑,倒了一杯水递给王霄。王霄喝着水,李新宇痴痴看着她,不觉得呆了。
她今天穿上了那一条浅蓝色的裙子,早上洗了头发,整个人美丽而有活力。
刚吃了些酒,她脸颊上一片酡红,鼻子小巧玲珑,眼睫毛的阴影落在脸上,很是动人。
王霄发现李新宇呆看着自己,不免羞涩起来,心头乱跳,讪笑着说:“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啦,你早些休息。”
李新宇这才回过神,急忙搭腔:“路上黑,我送你回去。”
“我才刚送你回来,你又要送我回去。张郎送李郎,送到大天亮,什么时候是个头?”
王霄笑了,见李新宇坚持要送,只得答应。
两人走出院门,并肩往坡下走。夜风写习,吹得酒劲上头,不免都有些微醺了,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李新宇家门前这一条小路,很少有人走动,故而杂草丛生,藤蔓葳蕤。
王霄不小心绊了一下,她尖叫一声,身体摇晃着要栽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