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人,你莫不是存心要与我为难?”李牧面色一寒,冷着脸对苏夔说道。
“上将军,本官行事向来是依律循法,岂会因为个人的喜好而徇私枉法。”苏夔正色道。
“苏夔,我告诉你,单雄信他们每个人手上是都有人命案不假。我也告诉你,他们杀的那些人便是死十次,百次都不多。”
“突厥,契丹,林邑三国调谑,单雄信他们是为大隋立了功的。我在问你一次,人你是放也不放?”李牧冷声问道。
“放不得。”苏夔正色道。
“找我麻烦之前苏夔你最好动动脑子,既然不放人,那么就别怪本将了。”李牧说罢,扭头便要走。
“李牧,我也告诉你。本官必然要按照大隋律法办了单雄信他们,除非你敢率军冲击刑部府衙,不然人你带不出去。”苏夔语气坚定的说道。
单雄信是大隋九省绿林总瓢把子,他这个身份在官面上就是一个把柄。按照大隋律法,他肯定是洗不白的。苏夔真想办他,从律法上来讲,能够找他几百上千条罪状。
苏夔这是在提醒李牧啊,这是告诉他,你想要将人救出来,就只有率军强行抢人这一条路。
当然,李牧也不是傻子,不可能被他这么一激,就真的率军冲击刑部府衙。
话不投机半句多,李牧扭头出了刑部府衙。
“苏定方。”李牧冷声喝道。
“末将在。”苏烈拱手应道。
“调三千兵马来,给我将刑部府团团围住。给我在刑部府外组成人墙,没有我的命令,里面的人一个不许出来。”李牧命令道。
“是。”苏烈接令。
李牧虽然不会傻到明知道别人给自己设了圈套,还往里面跳的地步。但是,李牧也不能平白无故的吃他这个哑巴亏。
调遣三千兵马前来,老子不进去,但是你们也别想出来。有能耐,你们吃喝拉撒都在刑部府里面解决。
“哒,哒,哒。”
没多时的功夫,苏定方便带着三千兵马赶来,这三千士兵手中倒也没拿兵刃,便是单纯的组成了一堵人墙,将刑部府的前后左右围了个水泄不通。
看着李牧当真调兵前来,苏夔心中不由的一喜。他等的便是这个时候,只要李牧敢抢人,那么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他。
然而,这些士兵仅仅只是围住刑部府,这又让苏夔感到了几分的失落。
“李牧,你这是要干什么,有本事你进来啊?”苏夔大喝道。
此时,苏夔心想,你不进来,老子给你加一把火,刺激刺激你我看你进不进来。
“苏夔,我不进去,但是你也别想出来。今日起,我的人一日不出来,这些兵士便一日不撤。我便不信,你们吃喝拉撒都在这刑部府内,能够撑的上几日。”李牧冷冰冰的说道。
一听这话,苏夔楞了。这要是真僵持下去,只怕还真是他们先撑不住。刑部府衙里大大小小的官员可不少,吃喝拉撒都在刑部府内。别的不说,就光说这吃的,恐怕明天他们就得断粮了。
“李牧,你当真以为手里有兵权,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我告诉你,兵围刑部府,不出半个时辰,弹劾你的折子就得如同雪花一般落在陛下的案子上。”苏夔冷声说道。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苏夔干脆也不在掩饰。
“弹劾老子,凭什么弹劾老子。”
“刑部府附近有恶徒行凶,专门杀害咱们大隋的高官。如今这人还没有抓住,这三千人是为了保护各位的。”
“这人也不是不能撤,若是撤了人手,只怕诸位刚刚出了刑部府,就会惨死与街头啊。”李牧一本正经的说道,说的那叫一个煞有其事。
若是世家门阀的人联合起来弹劾李牧,围着刑部的兵自然就得散了。李牧早早的就想到了这一点,但是李牧还有更脏的手段。只要一撤军,他便安排几名死士在附近。刑部府的人但凡敢出来,那么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横尸街头。
哼,老子已经提醒你们附近有恶徒行凶,派兵保护你们,既然你们不领情,那么死在街上,只能怪自己命不好。
这些世家门阀之人敢和李牧玩脏的,那么李牧便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没有最脏,只有更脏。
“李牧,刑部府是什么地方。这是大隋的司法重地,那是天理昭昭的地方,什么地方的恶徒敢来此行凶。”
“李牧,我看你就是一派胡言。”苏夔喝问道。
“怎么的,刚刚我和苏大人讲道理的时候,苏大人给我耍流氓。现在我按照苏大人的方式行事,苏大人又要和我讲道理了。”李牧冷冷说道。
“苏大人说这附近没有恶徒行凶,我还就非说这附近有恶徒行凶。既然本将军说有了,那么没有也有。”李牧说罢,转身对着周围的士兵问道:“谁愿意搭上性命来做这个恶徒,谁来做这个恶徒,本将军绝不会亏待他。他的父母便是本将军的父母,他的子女便是本将军的子女。”
一听这话,周围的士兵立刻就沸腾了。当兵本就是将脑袋挂在裤腰带上的事情,当兵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出人头地,光宗耀祖。
“我来!”
“我来!”
“我来!”一听李牧所言,大家伙纷纷大声的呼喊起来。
然而,这个世界上,机会永远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正当所有人喊成一团的时候,只见一个士兵默不作声的脱下了身上的甲胄。
“上将军,在下已不是军籍,我来吧。”
李牧打眼看着眼前这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禀报上将军,在下姓候,名君集。”这名士兵单膝跪地应道。
“好,这个恶徒就是你了。你给本将军盯着苏大人一点,若是他敢出这刑部府衙门,就送他往生。”李牧冷声说道。
“给苏大人闪开一条路,我倒要看看苏大人敢不敢出刑部府衙。”李牧看着苏夔,调谑的说道。
听到李牧的命令,围在刑部府门前的士兵立刻闪开了一条路。路的一头是苏夔,另外一头则是满目凶光的侯君集。
看侯君集的样子,只要苏夔敢走出来,那么侯君集是当真敢杀他的。对于侯君集来说,杀了苏夔,大不了是个死,但是若是他没死,那么日后可就飞黄腾达了。
即便苏夔不敢出来,这对侯君集来说,也是在划算不过的买卖了。因为今日一遭,他已经让李牧记住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