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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观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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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苏念烟、余文茵和顾枕书都以为此事已经了结,等着李知府来府里拿人,再发落府中其他好吃懒做之人时,心有疑惑的栀子已经问清楚玉佛的古怪,顿时脸色大变,连忙斥声让婆子们闭紧嘴。

“若是要活命,无论旁人怎么问起,都不准说!”栀子还是第一次被吓成这般,那两个婆子哪见过这般阵仗,况且平日也得到栀子的照拂,赶紧答应。

“老婆子就算是命没了,这个事也会烂在肚子里,随着老婆子变成灰,压在土下。”两个婆子赶紧表忠心。栀子又嘱咐了两人几句,让她们说玉佛像是供在佛堂的,若是官府来查,也不许开门。

待这边安排妥当,栀子赶紧去长公主寝殿,拉了正在做茶的明镜,便往外跑。“要死了!赶着投胎去不成?茶都不做,长公主还等着吃呢!”杜娟叉着腰,看着一路小跑离开的两人,有些无可奈何,转身回房做茶。

殿内还有凑在熏笼旁烤火的幕厌,那日落水后他便有些风寒之症,苏念烟让他待在温暖的寝殿内,驱驱体内的寒气。

“这么着急做什么!”栀子将明镜和茉莉拉入自己房里,关门前还神秘兮兮地四下张望,确定没人才肯关上门,进屋后又要去关窗子。茉莉看不下去,一巴掌打在栀子手上,笑骂道:“你也做起了细作的活计?你周围就住着我们,别这么小心翼翼的,耍什么鬼!”

确认四下无人,栀子才敢将自己的发现说给两人听。据库房的婆子们说,那玉佛像的金莲座旁边,有个小观音,原是觉得这样打造精巧,婆子们才多看了两眼。

便是这两眼,发现那观音竟然跟长公主是一张脸,只是那两个婆子说,只是勐然看去,很像长公主,若是细细看,倒也不全像,观音自带三分佛性,长公主的貌美也绝非画像、凋塑可以比拟的。

“当真?!”茉莉惊呼,栀子赶紧捂住她的嘴巴,说道:“别叫嚷,若是让杜娟和幕厌听去,长公主必然会知道的。”

明镜最是冷静,思索片刻,才开口:“姐姐叫我们来,是商议是否要禀报长公主?”此事明了,若只是商议该怎么办,栀子定然会叫来杜娟的,可此刻她却只喊了自己和茉莉,却不叫对长公主忠心耿耿的杜娟,目的了然。

“你在胡想什么!”茉莉泼辣的说道:“定然是要禀报的,那东西被商户拿了去,若是日后让长公主看见,这还得了?你有几个脑袋够你这么糟蹋的!”茉莉觉得该告诉长公主,不为别的,知情不报,已然是死罪了。

“可是栀子姐姐不敢。”明镜冷静的说道,“姐姐是怕长公主知道后,治自己的罪,又想着长公主必然不会去江南,纵使日后在京都见到,只当是那个奉承之辈的小礼物,收下便是。”

奈何,长公主是要去江南的,虽然此事知道的人不多。

“我这番话未必好听,但终究是为了姐姐。”明镜深情款款的拉着栀子的手,她无法明说长公主要南下的计划,便只能用隐晦的话语说道:“知情不报倒也是小巧,天下这么大,长公主哪里就真能再遇见那尊观音。只是姐姐是长公主亲自提拔的人,难不成就为了些小错误,忘了长公主的恩情了?”

“正是这个意思。”茉莉在一旁说道,只是她的言语远比明镜要犀利。“巴掌豆丁大小的东西,也只是看着有几分神似,长公主未必能因为这个东西惩处我们?你若不知道,便还好说,可若是知道了,却不告知,和那三个偷窃的泼皮有什么区别?都成了忘恩负义的东西了!”

如此,栀子在两人一劝一吓中,勉为其难的决定,还是如实禀报,若是自己挨了处罚,也希望两人能够照看自己的爹娘。

“哪里就要做最坏的打算了?你便是总这般,才会犹犹豫豫的,下不了决断。”茉莉有些恨铁不成钢,一味地想要骂醒对方,“长公主痛恨的是府里吃里扒外的东西,这就是个小过失,赶紧去禀报了来。”

“姐姐若是担心,一会儿我陪姐姐去,我先进去,若是长公主心情大好,姐姐便进去禀报,若是长公主不爽利,这事便且压一压。”

明镜顺着栀子的背,到底是万嬷嬷亲自调教过的丫头,这番谋划也像极了老辣的万嬷嬷。

随后明镜便带着栀子回到长公主寝殿外,还说此刻正好,长公主吃过午膳,正是昏昏沉沉,想要午休的时候,即便是有火气,一觉醒来也忘了。

“长公主。”明镜先一步入殿,正看见苏念烟卸了钗环,打算回床上卧着。“长公主,栀子姐姐在外头有要事禀报。”苏念烟让房里伺候的女使们先出去,只留下她和杜娟两人伺候更衣。

“这个时辰,能有什么要紧事?”苏念烟懒懒地坐在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疲惫的自己,“等本宫睡醒再说。”想着栀子毕竟是管内宅的,若是外宅的泼皮有动静,也该是茉莉来报才是,便不想见栀子。

“是玉佛的事情。”明镜拉住要去赶人的杜娟,微微摇头示意,“奴婢前儿便看见,栀子姐姐在得知玉佛没有取回来时,脸色不是很对,如今又急匆匆拉了我去外头打听玉佛的事情,想是那东西有蹊跷,长公主不妨耐着性子听听。”

一尊玉佛罢了,能有什么蹊跷?苏念烟拿着提神的药囊,按在太阳穴上,让杜娟将栀子叫进来。

进屋后,栀子先是看了明镜一眼,得到对方点头示意后,这才跪倒在地,将自己的发现告知苏念烟。

“把本宫做成观音?亏李大人想得出来。”苏念烟并不觉得这是大事,左不过是丢了个有几分神似的玉观音罢了。“有多大?”

“也就巴掌大小,还得是见过长公主真容,再仔细看,才能看出的。”栀子伏倒在地,半晌得不到苏念烟的回复,心里有些发憷。半晌,杜娟才将她扶起来,抬头却发现苏念烟已经躺在床上了。

“长公主让你不必担心,这事自有我们,你只需将原定的名单拟出来即可。”杜娟眨着眼睛,示意栀子赶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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