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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折子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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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西泽一行人,已经熘进了皇城内,并且与宫里埋下的细作接了头。这名小太监是内廷司的小太监,年纪小,贪图钱财,被西泽三言两语给迷惑了,愿意给西泽做内应,想着日后西泽带自己去西凉国,享受荣华富贵。

“养居殿一到晚上,一直是重兵把守,怕是不好进去。”小太监摇着头,一直都是他在盯着养居殿。西泽并未告诉他,他带着人进来是要做什么,而是借口西泽想要见见自己的相好,是宫里的宠妃,只能借着皇帝休息的时候才能进来。

“今日是哪位娘娘侍寝?”西泽笑着,此刻他是一个人出现,其他人都藏在暗处。小太监也是不常见外男,陡然见到西泽这么帅气的,内心季动,慌忙低下头,掩饰自己绯红的脸蛋。

“是长信宫的皇贵妃娘娘。”小太监尖声细语说道,但他终究不是御前的人,偶尔路过养居殿才能观察一二,至于里面发生了什么,金吾卫又如何安排,他便不知道了。“我在宫里还算熟悉,王子的……是哪宫的娘娘?我给王子带路吧。”小太监邀功似的说道,变着法儿想跟西泽多呆一会儿。

“不必了。”西泽抬手抵住自己的鼻子,温柔地笑了一声。身后的路德接到信号,从暗处走出来,不等小太监惊愕,一把勒住小太监的喉咙,清脆的“卡察”声响起,小太监如同破旧的帕子,被丢弃在暗处。

当然不能光凭小太监只言片语,西泽还让人去了养居殿看一眼,就在对话的时候,探子已经回来了。几人都是用西凉话沟通,大意是养居殿外确实有不少金吾卫看守,想来之前宁和大长公主冒进给皇帝下毒,已经让皇帝有所警觉,身边安放了许多人,此刻去养居殿,怕是会将事情闹大。

最不适合的便是将此事闹大,西泽犹豫片刻,分了两拨人,一拨去武皇后所在的中宫,另一拨跟着自己,往太后的寿安宫去。其实这个情况,按照原订计划,西泽是要离开的,刺杀任务交给手底下的人便可,但是西泽被宫里的太后和张贵妃压制太久,此刻无法对张贵妃下手,但不妨碍他去太后面前耀武扬威。

一行人绕过巡逻的金吾卫,偷偷潜入太后所在的寿安宫。西泽研究过太后,知道这个时辰,太后定然是已经安寝了,他本想偷偷潜入,毒哑太后,再嘲弄对方一番,将其了结,让自己出出气。

可不知为何,寿安宫正殿内居然点着烛火,还传来琵琶声。西泽好奇,谁敢在寿安宫正殿放肆,正打算往正殿靠近,被易给拦下,说是早日料理了那毒妇人,早日出去为妙。“里面的人正在请我进去。”西泽冷哼一声,这个琵琶声他太熟悉了,是西凉国的曲目,寿安宫内不会无缘无故奏这个的。

一行人来到正殿外,各自握紧手里的武器,面向殿内。“二王子,你还在犹豫什么?”反倒是殿内的人有些按捺不住,张口邀请西泽进去。这个声音,是太平长公主!西泽一刀噼开了正殿挂着的门帘。

正殿之上,苏念烟穿着长公主的诰命服饰,端坐于主座上,在她身边站着杜娟和幕迟两人,而在她面前,背对着西泽弹奏琵琶的女子也侧过身,幽幽的看向西泽,却是本该死在西泽院子里的月华。

“本宫还以为,二王子会先来,没想到是本宫的人先回来了。”苏念烟笑着,把玩着手里的令牌,面色红润,丝毫无法将她与那个中毒昏睡一个月的人联系在一起。西泽脸色一沉,既然月华在这里,必定是路易斯出了事情,自己的事情既然被发现,就没有退路了。“可惜了,本宫还挺喜欢二王子那名内侍的。”苏念烟挑衅般的说道。

“长公主演了一出好戏。”西泽冷笑着,默默转动手里的匕首,思索着该如何靠近,并且一击毙命对方,无法对太后动手,但能捞到一个长公主还有武皇后,自己也是赚的。眼见西泽步步逼近,苏念烟却丝毫不慌张。

“古语有云,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是二王子太着急了,这么明显的漏洞,二王子居然没看出来。”苏念烟这才将目光移到西泽身上。也不能完全说是二王子心急,这一切都是苏念烟和皇帝布局,眼看西凉国使臣就要来朝,刻意放出消息,说这个使臣是大王妃派来的,西泽自然会着急,不能错过这个能回自己国度的机会。

“二王子还是束手就擒吧,本宫还会念在易长得好看,饶你们一命。”到这个时候,苏念烟还不忘调戏对方,似乎是刻意要报一个月前,对方调戏自己的仇。“二王子若是冥顽不灵,就别怪本宫不怜香惜玉了。”

这些话都是西泽曾经对苏念烟说过的话,苏念烟就是想要激怒对方。奈何外面的人没有耐心,如暴雨般的箭雨撒下,将还停留在庭院内的刺客们都斩杀,只有西泽和路德躲避及时,退入正殿之内。

此刻,月华已经抱着琵琶,躲在苏念烟身后,杜娟和幕迟也拔出自己的佩剑,护在苏念烟身前。“当真是有趣。”苏念烟哼笑道,既然外面的人已经动手了,自己也不必手软,指挥着杜娟和幕迟两人牵制住路德,单独落下西泽一人。

“二王子就没觉得不对劲吗?还是二王子察觉到了,只是心急罢了,无暇细想了?”苏念烟依旧端坐着,似乎料定西泽不会对自己动手。眼看西泽向自己靠近,苏念烟笑道:“二王子再冒进的话,多年布置安排就功亏一篑了。”

西泽之所以只带这么点人进宫,便是想悄无声息行刺,若是行踪暴露,他就没有机会回去西凉国了,而会被作为罪人,永远囚禁在深宫之中。此时此刻,西泽还有转圜的余地,反正他还没有真正动手,只要放下凶器,顶多判一个私闯宫禁,虽说也不可能被西凉国要回去,但等西凉国国王离世,没准皇帝大发慈悲,会将他送回去。

两权相利取其重,两权相害取其轻。西泽知道该如何选择的,苏念烟也在等着对方选择,毕竟现在已经是困兽之斗,放弃抵抗,没准还能够被从轻处置。在苏念烟意料之中的,西泽瞪着她,弯腰放下了手里的匕首。

似乎是没想到自己的主子轻易放下了刀,正在诧异之时,被幕迟抓到空隙,一刀抹了脖子。“还真是,不愧是二王子。”连苏念烟都佩服对方,这等能伸能缩的本事,连朝廷里不少狡诈的文官都没有。

苏念烟站起身,从西泽身边走过,顿时觉得有些无趣。看着外头尸横遍野,一时有些伤感,明明都是忠于西泽的,但是被西泽视做尘埃,根本不管不顾,明明该表现得义愤填膺,让属下心甘情愿为自己死去的,西泽却选择了最卑劣的方法。

“你这个人不是你亲自培养的?”苏念烟一时有不好的想法,抿嘴看向西泽。刚刚西泽似乎是故意让路德露出破绽,给幕迟这个机会了结他。要么此人是别人给他的,名义上是保护实际是用以监视,要么西泽是害怕自己落魄的一面被下属看见,干脆斩草除根。

“如今问这些还有意义吗?”西泽依旧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长公主已经成功抓住在下了。”

“也是。”苏念烟回以微笑,看着赶来的八重,说道:“皇兄那边就交给大人禀报了,就让本宫送二王子去他该去的地方。”八重颔首,向苏念烟行礼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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