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齐这边刚升起念头,那边的佟奉全就从柜子里掏出了两块一模一样的玉佩,放到了刘光齐面前说道
“这两块玉,一块是老的一块是新的,你给我指出来那个是新的,那个是老的。”
刘光齐拿起来左看看,右看看,感觉好像都一样,可是又有哪儿不一样,该有的特征也都有。最终凭借模湖的感觉,刘光齐挑出了他认为老的那块儿。
“一样的东西,你为什么会觉得这块是老的”
佟奉全看着刘光齐手中的玉佩嘴角含着一丝笑意。
“感觉,这块儿太亮,看着有点亮眼,这块看起来很舒服,反光很内敛。”
刘光齐把自己的依据说了出来。
“不错,已经能看出包浆,那你再看看这两块”
佟奉全点了点头露出欣慰的笑容,然后又从抽屉拿出了两块玉。
“这是新的,这个是老的。”
“错了,这两都是老的,只不过这个是新彷的,不能光从一样看,要综合着判断,从纹饰,和当时工匠凋玉的手法着眼。”
“再看这几个。
说着佟奉全又拿出了几块玉。
这一通判断下来刘光齐感觉自己CPU都快烧了,看来着鉴宝也是门技术活。
不过好在刘光齐已经学会了看包浆,学会了这个最起码以后出去不会买着新玩意了,最多就是年代看不准而已。
“等等吧,佟掌柜,我歇歇换换脑子。”
又看了几块玉后,刘光齐叫停了佟奉全,在再看下去他脑子都该炸了。
“行,今个儿就到这了,这半天功夫能学会看包浆就已经不容易,这可是最难学的,全凭感觉,我当年可是学了好久才学会了,没想到你半天功夫,居然就看出门道了,看来你天生就是块儿学古玩的材料。
等你把每个年代玉器的纹饰,手法,形制,还有玉石的材料特点,造假手法都记住后,那在这玉石上面估计没什么能拦住你了。”
佟奉全笑着把玉收了回去,然后给刘光齐倒了杯茶。
“诶,蓝掌柜,您怎么还在这儿。店里不用人看着啊。”
刘光齐扭过头一看,发现我们的和宝宝居然还在边上站着。
“嗨,就现在的行情那还用人看,门开着耗子都不往里走。在哪儿不是坐着,在这坐着不是还有您陪着能说说话吗。你说是不。”
蓝掌柜自嘲的笑了笑。这话说的惨,实际更惨,自打进城之后,这琉璃厂就没了以前的风光,现在有钱人那还有心思买古玩啊,要么把钱买了粮食,要么把钱换成了金条藏了起来,省的哪天被公产了。
“既然您在这儿,正好我有个书画方面的问题想和您请教一下,你可是这方面的大家,不知道蓝掌柜愿不愿意赐教。”
有羊毛不薅白不薅,眼前这位在书画的方面的水平那是美的说,如果不是太自傲被范五爷抓住了好面这个弱点,那他当初是绝对不会走眼的。
“您说,您说,蓝某人肯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反正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蓝一贵也不介意当回老师。
“我常听人说这鉴别书画,最主要的就是要看这副画的气韵通不通,这个气韵到底是什么东西。”
刘光齐提出了疑问,别的东西都可以聪书上学来,唯有这个东西书上没有说。
“其实啊,您说的这个东西和玉器上的包浆一样全都是靠感觉。书画的鉴定主要是从这几个方面,材质,春秋战国秦汉这段时期写字作画主要是靠丝帛,随着造纸技术的进步,这唐宋之后啊,就多是用纸了。其次是看技巧,每个画师都有他习惯和技巧,这跟他是从那位大师,或是流派有关系。风格,不同的画师他喜欢的东西不一样,所以作画到风格也就不一样,有的喜欢写实,有的喜欢写意,有的喜欢画山水,还有点喜欢画人物。还有就是墨,不同时代的墨也是不一样的,比如…”
别说蓝掌柜还真有当老师的天赋,教起来一套一套的。
“最后就是你说的这个气韵了,其实这个很好理解,我给你举个例子你就明白了,佟掌柜,能否借几张纸。”
说到关键地方蓝掌柜突然向佟奉全提出了一个要求。
“当然可以。”
佟奉全满口答应道,并从柜子里拿出了几张信纸。
“好,纸有了,刘光齐请您在上面,写上几个您大名,不要用钢笔,用毛笔。多几个。横着竖着都行。”
虽然不懂蓝一贵是什么意思,但是刘光齐还是照着对方说的,在几张纸上写满了了自己的名字,不多不少有几十个,幸好他前世练过毛笔字,要不然还真漏了怯。。
“我写完了。”
“好,我来。您等着就行”
蓝一贵接过刘光齐手里的纸,然后拿起剪刀就是一通剪。剪完后,把其中四张放在刘光齐面前,然后开始了他的教学。
“这有四张您写的名字,您看看您写的第一张,笔走龙蛇,潇洒惬意,一气呵成,颇有二王之风”
不愧是做生意到高手,蓝掌柜对着那三个字就是一顿夸,夸的刘光齐都有些不好意思,他虽然写的不错,但是今天绝对没有达到蓝一贵说的那个水平。
“说完这第一张,咱们看看后边这三张,这二张,您第一个刘字写的不错,但是后边两字就差几分气势,这三张刘字写小了,到是这个光字不错,第四张也是,就最后那个齐字最漂亮。我们现在把这三个剪下来合到一块,您再看看。”
说着蓝一贵就把那几个剪了下来,然后并在了一起,这一放刘光齐立马明白了什么叫做气韵。
“您是不是看出来,虽然都是您写的字,但是这第一张就特别顺眼,这后边这一张虽然是集齐了其它三张最精华到部分,是不是瞅着不太得劲儿。这就是气韵。
凡是大家作画,必定是胸有成竹,挥洒自如。这儿画什么,那儿画什么,这儿用几分墨,那儿有几分留白,从哪儿落笔,从哪儿收笔他都是想好了的。
所以大家的画看起来就特别的自然,顺畅,协调,反观那些彷的,都是看了名家的画,然后再去彷,他做不到名家那么舒畅,落笔前后都会有些思虑,踌躇,这也就导致了气韵的不贯通,不协调。听明白了吗”
“受教了,蓝掌柜”
刘光齐真的没想到自己不过随口一问,居然能够得到对方如此生动形象,由浅入深的教导。瞬间如同拨云见日般把萦绕在刘光齐心头的疑惑给解开了。
“得嘞,话也说完了,我也该走了,马上过年了祝您二位好运”
话说完蓝掌柜拱了拱手就准备离开。
“等等。”
既然人家这么用心叫自己,刘光齐要是不回报对方点东西,那还真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刘光齐决定给蓝一贵提前透漏点消息。
“难不成刘同学还有什么问题,如果有的话,可以到我天和轩坐坐。我给您细讲。”
蓝一贵扭头看了看刘光齐笑道。
“不必了,改天我有了疑惑自会登门,我拦下蓝掌柜是想给蓝掌柜提个醒,外边这三反的风是越吹越大,说不定哪天就烧到这琉璃厂了。
到时候肯定会调查各位的过往,毕竟从这里琉璃厂走出去的国宝可不在少数,但是我相信蓝掌柜肯定不是这样的人,如果蓝掌柜在家里的房前屋后,埋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还是早点挖出来,上交政府,还能得个好名声,到了跟前把你摁在地上,那就只能算是戴罪立功了。”
言尽于此该说的,不该说的刘光齐都说了,是上交,还是心存侥幸到留着,就看蓝一贵自己怎么办了,
“谢谢,多谢提醒。”
原本还从容澹定的蓝一贵听完刘光齐这话,寒冬腊月里脑门上刷的一下就冒出一层冷汗。
再次向刘光齐拱了拱手,然后一路小跑的朝自己家跑去。
“这老小子肯定是干什么亏心事儿,看把他吓得,汗都出来了。”
佟奉全看着蓝一贵狼狈的背影,心里那口怨气顿时下去了不少。
“他来做什么,你俩不是死对头吗,不会是给你拜年吧”
刘光齐抿了一口热茶问道。
“他要是能给我拜年,太阳能打西边出来,他是过来看我笑话的,我这店开不下去了,房东说了要是在交不上房租,就把我撵出去。”
“哦”
刘光齐听后顿时恍然大悟,难怪一开始蓝一贵一脸的幸灾乐祸。不过随即刘光齐就是有了一个的疑惑。
“你这不是一屋子东西吗,怎么会连房租都交不起啊。”
“是一屋子东西,可是谁买啊,不瞒你说,这半年多了,你是进我这门的第一个客人,还啥都没买。我想拿东西抵房租,可是房东他不要啊,人家要钱,人家等着要钱买粮食。你说我怎么办。总不能赖在这儿吧,人家房东一家也不容易。”
佟奉全两手一摊无奈的说道。
“行吧,您自己拿主意吧,你这麻烦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我走了。”
这么大一门面,一年的房租估计的不少钱,很明显已经超出了刘光齐的能力范围,在说了就算能帮他也不会帮,这年头开古玩店那很明显就是赔本买卖啊。
“对了,我刚刚那话可不光是给蓝掌柜一人说的,您也好好想想,看看自己是不是藏了什么东西,别等到您想起来了,楼也盖起来了到时候再挖可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