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晚上的休息,白寂辗转难测。想要救哥哥和朋友,就要想办法除下束缚自身力量的手链,那是师父的东西,她绞尽脑汁在想该用什么办法套出话来。可想来想去能想到的法子都行不通,那个女人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一点小把戏轻易就会被揭穿。
第二天一早,她便被师父带在身旁,玫瑰似乎很信任她,无所顾忌地把她带到了秘密的试验所里。
他们进到了底下的一片局域,白寂看到了一个个铁笼子,每个笼子里面都关着一个人。这些人的样子、状态看起来极为奇怪,有的目光呆滞,有的抱头蜷缩成一团,没有一个看起来富有生机,这些人似乎丧失了语言的能力,看到有人来呜呜额额地叫着、跳着,有的把手伸出栏杆一通乱抓。白寂不敢看这些人的眼神,她只是默不作声地跟在女人的身后,一步都不想落下。
“师父,这些人是怎么了?”她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哦,这些都是我的试验品,有的已经初见成效,你看他们眼神凶恶,举止古怪,那是因为身心正在被一种力量侵蚀。”
“被一种力量侵蚀?”少女显然不懂这句话里面的意思。
玫瑰笑笑,耐心地解释说:“他们的体内被强行灌注了魂兽的血液,有的甚至被动型地和魂兽融合在了一起,意志强的、天赋高的人会慢慢消化掉魂兽的力量,相对弱的人会极为痛苦,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被一点点吞噬掉,所以他们显得狂躁、战意强烈,他们刚才喊叫其实是在求救,语言能力的丧失是沦为兽态的一个很明显的特征。”
“那这些人最终会怎么样?会死吗?”
“这些人天赋都是很高的,他们能活到现在至少证明了吸收魂兽力量的潜力和特性,有的已经失去自我受到杀戮欲望的驱使,有的还能保持理智支配自己的行为,他们最终的结果要么被同伴杀死,要么杀死对方继续活下来。”
“他们彼此之间都认识吗?”
“有的认识,有的不是。不过他们被关在这里很长一段时间了,被困的人总能很快建立起友谊吧,哪怕只是暂时的相互利用。”玫瑰似乎看惯了这一切,昂首阔步,他们走过的道路两侧都是这样一只只笼子,关押的人不下五六十人。
“这样的话,他们的力量会越来越强吧?”
“没错,不过他们自身的力量被封住了,所以能够融合魂兽的人要不断地使用兽的力量,人兽合一,这样等于一个人心中有两个自我,摈弃一个保留另一个,自己会自然而然地被兽的力量侵蚀,外形会慢慢变化,有的还可以再收回去,这样就完成了魔人形态的初级阶段。”
玫瑰又说:“也有的人外表呈现出了兽态就长不回去了,不过他在一定的刺激下,兽体会继续改变,变成彻彻底底的魔人。”
少女左右望着,她也看到了几个‘魔人’,有的外观已经不成人样,像只豹子那样四肢趴在地上,也有的背后生出了羽翼,头上长出了触角,这些人似乎已经丧失了心性,表现出来的精力是最旺盛的,攻击性也极强,两人一旦走过的时候,这些已经兽化的人就会扑咬在栏杆上吼叫,传来刺耳的撞击声。
不过奇怪的是,他们力量变强了,却连一只铁铸的笼子都破不开。
白寂灵机一动,“师父,你是怎么控制这些人的?他们一旦被放出来就会自相残杀吧?”
“有眼光,这个地下监牢只是试验场里面的一部分,被关押的人的数量比你所见到的要多得多。他们手上都被套着一条锁链,自身的力量和兽化的力量都会被抑制住,这样就算他们从笼子里逃出来,把周围的人都解救出来也可以轻松对付。”
“如果有人摘掉了手上的链子呢?或是手链对人不起作用该怎么办?”
“不会的。它连人的瞳力都可以封住,这是我刻苦钻研了多年炼制出来的杰作,除非遇到像首领那样强大可怖的人,这条封印的手链才会不起作用。”
“那这么说……力量达到一定的程度手链就会失效啦?”
玫瑰点点头,“当然啦,任何东西都会有一个限度的。”
“当这些人搏斗的时候要解除它吗?”
“现在还不需要,当魔人形态达到了最终的完全体,我想手链应该也无法起到束缚的用途了。关押这么多的试验品,就是为了能有一个人达到最终的形态。”
女人走到了一扇黑色的门前,“接下来,我会让你也参与进来,我会教你不同的禁术,不过先从你自身的瞳术修行开始。”
“是!”
“现在跟我去看一出好戏,应该会很精彩。”女人神秘地一笑,推开门走了进去。
少女忍不住心里的好奇,本想询问走进藏室的时候突然愣住了,这间屋子的设置极为古怪,他们从门口走进来便站在了扇形的高台上,没有通向下面的台阶,地面距此大约有五米高是个深坑,石壁上有很多拱形的洞,洞里黑漆漆的被铁栏封住,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洞里面潜伏着。
地面堆积着一具具人的尸骨,有的较为完整,有的裂成了骨渣,少女站在高台上向下望,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下面简直就是一个堆放死人的小型墓地。
“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大喊大叫,能够关在这底下的人可不简单,一对一的话,连我都不是对手。”女人低声说,她扯动墙壁上的一根锁链,锁链搅动起来发出咯噔噔的响声,链子一头一直延伸到底下,封住洞口的栏杆被慢慢提了上来。
随着铁链声响起,咆哮声沉雷一般席卷而来,地面上的碎石被震得飞射。少女能感觉到是一只发怒的魂兽,洞中被关押的魂兽状态与之前在熔岩坑洞里遇到的晶兽完全不同,它的情绪已经远远超过了暴怒,几乎已经发疯了。
铁栏刚一打开,一只红色的古怪生物便冲了出来,它的形态有些类似于蜘蛛,腿有很多条,眼睛也有五个呈十字形状排列,每只眼睛的颜色都不一样,除此之外,它的背部长了一个桶形的**,一张一合像是一长大嘴。
它的吼声如此震耳就是从那个桶形的缺口传出来的,它在烦躁地四处游动,目光在周围巡视在寻找着下手的目标。
“这头巨兽有五种属性,它甚至和人一样能够靠眼睛释放一种黑色的火和黑色的冰气,地面上那些尸骨基本上都是被它杀死的人。”
少女心中一跳,她忽然明白了这句话里的意思。
玫瑰又扯动了另一侧的铁链,相对着的一面墙壁,石洞里的栏杆也打开了,走出来的是一个人。他的衣着十分破旧了,头发也很久没有梳理过乱蓬蓬地扬起,相比已经发狂的猛兽,他的出场显得那样的平静、诡异。
“我已经给了你很长一段时间了,你应该做好准备了吧?”很显然,玫瑰认得底下这个人,她的话音甚至带着一丝同情和惋惜。
“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底下站立的人忽地仰起头,他的目光像是利剑那样刺了过来,“想让我成为你的试验品,别做梦了!”
“是么?那你就不要反抗啊,让这头‘五眼魔’吃了你。”
“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女人少见地脸上露出了怒气。
“我笑你真是可怜啊,坚信首领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可是你知道她的来历吗?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这个组织里的叛徒,没有资格提到首领的名字。你能够活到现在,为首领的计划作出一分贡献,已经算是你的福气了。”
“叛徒?”白寂一怔。
“谁在你的旁边?”没想到她轻声地低喃都被对方听见了。
玫瑰笑吟吟地把少女拉到了自己的身前,两人站在高台之上下面的人看不见,她特意把徒弟推到边缘上,,用力压下她的腰,“好好看一看吧!她是我刚刚收下的徒弟,就算这个计划我无法完成,她也会帮我完成的。”
五眼魔停止了吼叫,弹动四肢,它似乎很忌惮对面站立的人,竟然从发狂的状态下冷静下来,摆出了进攻的姿势。
底下站立的男人完全也不在意面前的魂兽,抬头凝视着高台上探身下望的少女,她的脸上惊惶无措,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
“你找了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做你的徒弟,你这个疯女人!”
“伟大而又善良的三尾刃啊,我最初迷恋的就是你的善良,可现在来看那不过是一种软弱而已!”
“好……说的好!说的太好了!你永远也不会了解作为丈夫的心。来,杀了我,你不是很想看到那一幕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