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的前车之鉴我会记住，我心里有一个请求。”
老者瞥了他一眼。
暮渊神色认真地说，“我希望能得到您的相助。”
“我已经把咒印的精华‘百兽卷’馈赠给了那个小子，手上已经没有什么像样的东西拿得出来。我一个快要死的老家伙能做什么。”
“您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长时间都住在这里就够了。晚辈遇到一些事情总是会有困惑的时候，那时好向您请教。”
“好啊，反正王城的酒菜最和我的胃口，如果有一天我吃腻了再考虑什么时候走，主上三五个月不成问题的。”
“晚辈心里一直有个秘密，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讲过，现在想听听您的见解。”暮渊摆出谦卑的姿态，探了探身。
“我这个人最喜欢听秘密了，你快点说！”
“我曾有个弟弟，在家里排行老九，我和他的关系最亲。他自小就是个很善良的孩子，父亲死得早，一直和母亲相依为命，后来我拥有狂血的事情被发现了，长老和父亲都要杀我，叔伯们闭门不出不管不问，都等屠刀落到我的脖子上，只有我这个弟弟跑来求情，他那时候才刚刚十岁。”
“你的名声在这座王城可一直不怎么好，就是因为你杀掉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以及家族的长老，之后又诛杀了几位长辈和亲兄弟，狂血本来就是恶魔之血，首先要杀的就是身边最亲的人。”斑卜懒洋洋的，丝毫也不觉得他当年之举有何值得大惊小怪。
“后来我这个九弟长大了，他一向对我的话言听计从，跟着我在城中起事冲进当时同盟国的总部杀掉了里面正在议会的首领和重要成员，不管什么事情他总是第一个冲在前面。”暮渊说着脸色微微地沉了下来，“后来我的另一位朋友，从他的炼器师恩师口中听到了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据说生活着一支庞大可怖的魂兽，是极其缘故的魂兽甚至和武皇都有些渊源，我就派我的这两个重要的朋友去那里，同时跟着几个信任的同伴、亲人。”
一直听不到正题，老者显得有点不耐烦了，催促道：“之后呢？是不是死了？还是失踪了？”
“都不是。”暮渊摇了摇头，“他们走了很远，穿越了迷雾、沼泽以及雪山跋涉了上千里，几乎要决定返回的时候意外地遇到了人，那个地方外来的客人已经有六七百年没有人来过了，非常好客便把这两个人迎接到他们的村庄里面。”
“等一等！”斑卜忽然叫住了他，“六七百年没有人到过的地方？世上还有这样的地方吗？既然有村庄，太荒僻土地贫瘠人是根本无法活下去的。我自夸自己云游四方多年，没有没到过的地方。”
“您一定没有去过，但可能听说过他们。”
“他们？他们指的是谁？”
“魅女一族。”
“魅女？”老者面露疑惑，他是个很博学的人，却从未听说过这个家族的名字。
“他们的祖先您一定知道，就是武皇的四位弟子中那位隐居起来的女子。”
“竟然是她！她隐居到了哪里无根可寻，你怎么找到的她的所在？”
“我少年时在城中的酒馆里结识了一位朋友，他有几分向您天赋极高，炼器的手艺在城中已经远远超过了赫赫有名的炼器世家，他的师父也是上个世纪极具盛名的人。”
“让我猜猜。”老者从床上蹦了下来，背着手躲着步子，“炼器师里面有几把刷子的，是不是那个拿死人当炼器道具的‘鬼仙师’，还是能够将两种不同类别属性的魂兽封入一件封具里的‘天虚子’，这两个都是我的学生，算是小有所成的了。
“都不是。”
“那是谁？”斑卜心里竟然有点不高兴，他是炼器师最兴盛的时代，最强大的炼器师的独传弟子，他几乎代表着那个时代和今后的世界炼器的最高技艺。
“他没有称号，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这个人和蝮蛇之拥有很紧密的联系，后来为了避祸才住在了万灵城中。这些都不当紧，我要讲的这个秘密很长，其实是一段尘封起来的旧事，我想找个人倾诉出来。”
暮渊停了一下，继续说道：“我的九弟，和几位重要的朋友住进了村庄外遇到了猎人家里，村民们很好客相处的一直都很融洽。我派他们去寻找这个地方就是为了找到那头远古巨兽，获得到它的力量，这头巨兽的确是在村子极北逆风山谷的深处洞穴里，村民们把它当成了守护神，据说是一头黑龙。”
“黑色的……龙？”老者似乎想到了什么，喃喃地念着。
“据说是龙，到底是什么样子也说的不太清楚，只是很相似而已。毕竟天上会飞的，体型、羽翼巨大，能够喷射出火焰除了龙也找不到别的。派出的这些人在村子上过了很久很久，村民们也不在意、过问他们的来历，他们不能抓走那头巨兽，这样会激怒这群人，而且村子上有一个很重要的人，被村民们尊为‘天圣女。’
“我听过这个名字！冠以天圣女之名的女人如同武皇所收下的那位女弟子的转世，她当时就被武皇冠以这样的称呼，是说她冰清玉洁，心里没有一寸阴暗地方的意思。”
“对！魅女一族的祖先就是这位获得驾驭魂兽力量的天圣女，她隐居起来发现了一个封闭荒僻的村庄，爱上了那里的一个英俊善良的小伙子，也正是因为她的到来，沉睡在大海底部的黑龙穿出水面迎着飞雪而来，甘愿要成为她的守护者。”
“武皇对这位女弟子算是很爱惜的了，赋予她这种力量，自然减弱了和师兄弟之间的竞争和摩擦，不然说不定她也会建立一个和蝮蛇之拥相似的组织。”斑卜点了点头，“在我看来，你派去的这些人发现只有一个办法能获得魂兽的力量吧，那就是利用被冠以‘天圣女’之名的这个天真善良的女人。”
“是。我的九弟爱上了他，同时我的那位炼器师朋友也爱上了这个女人，但最终还是我的弟弟成了天圣女的丈夫。他从妻子那里得到了一件东西算是陪嫁的嫁妆，就是那个装有宗卷的秘匣，他坠入了爱河把什么志向理想都忘记了，只想一辈子都守着这个女人。还写信劝说我不要去捉捕那头巨兽，他觉得这不是什么必须要完成的事儿，我这个哥哥一定会听他的话。”
“后来呢？”
“我原本是想成全他的，可是……”暮渊脸色透着一股隐隐的痛苦，“但我看到那份宗卷的秘密，知道了那头黑龙存在的意义和作用，有了它，便有了对付虎豹团的筹码，它是魂兽之王，那些被cao纵、驯服的魂兽见到它都会陷入恐慌而奔逃，我没有控制魂兽的能力，但我可以获得它恐怖强大的力量。”
“后来我再次派这些人去往哪里，我想要说服自己的弟弟，让他帮我这个哥哥，带着他心爱的女人离开那个村子回到城中来生活。可是他不听我的话，他说他这个做弟弟从小到大就信从于我，认为我做什么都是对的，即便错了也情非得已，但这一次认定是我做错了，而且错的很厉害。”
“他跟我讲那头巨兽保护着这个村庄，那片雪林有很多魂兽生活着，时常会冲入村庄杀人，有天圣女的存在这种事情便不再发生了，就是因为她的先祖来到这里的时候，有了那头巨兽作为守护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