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还能去哪儿呢,现在我很想去见见叔叔,看一看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这么说……你决定去冰牙岛了?”
“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不过在这儿之前我们必须把阿寂妹妹救出来。”
“这是当然!”
“都是因为我,她才会特意今晚约我出来散心,如果在客栈里就讲出来的话,可能她就不会被人挟持了。是因为我的缘故才给了对手可乘之机。”
难怪她会这么快放下过往的事儿,面前发生的这件事儿让她倍感自责,她只是没有心思和精力去想那些,不如说是故意回避不愿去想。
其实她的心里完全没有理出个头绪来,她决心去往冰牙岛,其主要原因是挟持少女的两个人正在朝此地进发。
两人回到客栈的时候,夜晚已经过去了一半,客栈已经关门了暮炎拍了一阵子门才把熟睡的伙计吵醒。
回到房间后,暮炎便及时地给女人去毒,过了一会霜凌月是四肢终于有了知觉,两人回到各自的房间换了干净的衣服,然后聚在一起商量对策。
“他们要回到冰牙岛首先要去落霞城,从渡口找船出海,我们明天一早就动身前往。”
“你打算怎么找到他们?”
“恐怕不太容易。”暮炎皱了皱眉,“他们办事行动如此小心谨慎就是为了避人耳目,自然不会公然地暴露在人多的地方,而且对方蒙着面,如果把面纱摘了是何模样我们根本不知道,而对方却认得我们的相貌。”
“敌人在暗,而我们在明,这件事看来很难办了。”霜凌月也说。
“不过两个身形魁梧高大的男人带着一个瘦削个子不高的女孩,这样的对比之下还是很明显能认出来的,我们入城之后主要留意的地方是渡口,所有能够出海的船都在那边,他们就算躲藏的再好久不露面,总归还是要走出来到渡口去。”
霜凌月脸上一喜,“你说的对,不过落霞城的船通往十多个城镇,乘坐出海的客人应该有很多,那么多人我们根本顾不过来。”
“我考虑过这个问题,但你忽略了重要的一点。”
霜凌月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这些船都不到冰牙岛,因为没人认得去岛上的路,很多修武之人都想到岛上去又找不到出海的船仍滞留在城中,而挟持阿寂的这两个人显然有办法回冰牙岛,如果我猜错的不差,应该是有人专门送他们过来的,这个驾船的人仍在城中等待他们的到来。”
“所以呢?”
“你想想看,流动的人那么多,每只船上至少会有百十个人,而这支去往冰牙岛的船不会超过五个,应该是支小船但并不简陋,不然海上航行遇到风浪会没命的,在渡口找到这支船应该不难。”
霜凌月稍稍明白了,借着话尾说道:“这样以来我们只需守株待兔就行了,不过若是正面交手的话……”
“胜算不大。”暮炎如实地说,“阿寂在他们手上,以此作为威胁的话我们露面等于是自投罗网,所以得另想办法。”
两人各自沉默了一会,霜凌月心里毫无头绪越发地烦躁,再看暮炎,他缓缓踱步到窗前,听着落雨声,不发一语。
她终于忍不住了,“你心里可想到了主意?”
“有了初步的打算,不过得到了落霞城才能筹划下一步的计划。”
“他们已经离开了镇子,可能会连夜赶路,一定会早一步到城中,我们后脚赶来,会不会太迟了?”
“这么大的雨就算走也走不快,反而会消耗很大的体力,他们只是暂时离开了凤霞镇不会走远的,事先应该找好了落脚点。”
霜凌月喜出望外,“那我们还有半个夜晚的时间,既然他们没有走远,现在追还来得及!”
暮炎摇了摇头,“既然已经选好了落脚点自然非常隐蔽,天色已黑又下着大雨,我们现在出门什么也看不清,又从何寻起?”
霜凌月有气无力地在桌面上拍了一下,她只能干着急,无计可施。
“好了,你先休息吧,好好睡一觉不然明早赶路没有力气,你今天应该很累了,我会想到解救的办法的。”
“嗯。”霜凌月从心底里相信他,精神稍稍放松下来之后才顿觉疲惫不堪。
暮炎默默地退出了房间,从外面把门拉好,他沿着走廊走了几步,转头看着窗外瓢泼的雨幕,眉头越皱越紧。
与此同时——
有个影子沿着小路飞奔,他的腿明显受了伤跑不快身形歪歪扭扭随时都会摔倒,他用力咬着牙还是坚持了下来,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前面那间小木屋行进。
他终于来到了木屋前面,大口地喘着粗气,雨水顺着脸颊留到了嘴里,呼吸受到了阻碍呛的咳嗽起来。
“你太迟了。”屋内有人低沉的话音响起。
男人将遮面的面巾摘下来拧去了雨水重新在脸上蒙好,拖着受伤的左腿步履蹒跚地推开门走了进去。木屋后面是片不大的树林,这里原本是一个猎户的家,后来三位路过的生人以高价买下了这间屋子,猎户始终不明白简陋的小木屋怎么会值这么高的价钱,一脸兴奋地收了钱离开了家生怕买主反悔。买主买下它其实也只为了一晚的休息,这间木屋在凤霞镇的北面不到一里外,屋内分里外两间,陈设十分简陋只有几件家用的木具,不过有锅有米还有晒好的肉干,吃喝足够五天之用。
“你的样子可真狼狈。”外屋的人坐在地上,神色悠然正在烤火,他随身带着一把伞一路赶来身上并不湿,在火堆边坐了一会衣服就全干了。
进屋的男人和他想必完全没了人样,衣服破了,带着血迹,左腿的伤口处满是血污,他的头发湿漉漉的被夜风吹得飞了起来像是扎毛的大公鸡,从这幅样子来看和街上讨饭的人还不如。
男人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垂头丧气的,雨水顺着身子很快流到了地上。
“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么?”
“我差一点也回不来了。”
靠在墙边的男人脸色稍稍变了一下,“发生什么事了?他执意要带那个女人走,应该很快就能得手寻欢作乐去了,难不成……”
“死了。”
“是么……”头领强行压住了心里的震惊,这两个人和他一起行动办事,遇到过很多危险,就算不能杀敌脱困也可以从速撤走,这样的天气不适宜追击,逃走保住一条命应该不成问题。
“是不是他不肯舍弃那个女人?”
全身湿透的男人点了点头,“我也劝过了没有用,你让我在客栈附近紧盯的那个人跑出了门,他似乎觉察到了什么,我在拦截当中吃了大亏。”
“那赤峰是怎么死的?”
男人忽然沉默了下来,目光紧紧盯着跳动的火焰,不知道是因为受了寒还是别的原因,全身打了个寒噤。
“你怎么变哑巴了?说啊!”
“他被炸的血肉模糊,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对方使用的是什么招数……”
“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明白点。”头领有些坐不住了,他低估了那个年轻人,更没有想到同伴赤峰会丧命在一个无名之辈手里。
“是一颗红色的球,这是一个爆炸机关,此人精通水元和雾元的力量,但这一技艺我却从未听闻过。”
“血球?”头领一头雾水,“赤峰是个经验丰富也很警惕的人,对方竟然能够释放出如此怪异的血球,他自然会有所防备,怎么会被爆炸波及到?”
“这个人过于狡猾了,他先施展雾隐之术将大雾笼罩住整条街道,这样我们的注意力都会放到了别处,根本不会注意到这枚血球的出现,它被放在了照明之火的旁边,如果明火不是快要熄灭了我根本不会注意到。”
“真是个狡猾又精明的家伙,看来此人不除,我们就没办法回去复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