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没有其他事儿了？”
郑旭扫了眼在座的公司管理层，刚过春节嘛，先把新的一年里主要的事说说。
“没了...”
老秦翻了翻会议流程记录，该说的几个事儿，都汇报完了。
“行...老秦，你跟我走，那几部咱们的主要竞争对手的片子都拿回来了吧？我看看去。”
虽然要给所有在戛纳电影节上的竞争对手上手段，但电影本身，郑旭也准备看看，不打无把握的仗嘛，万一有哪部黑马突然蹦出来给他来一下狠的，到时候毫无防备之下，那不就该吃亏了？
“前几天就到了...都在咱们放映厅放着。”
老秦拿出手机先给放映厅那边的人发消息，让他们先准备着。
雷诺那边的人，办事还算靠谱，几个郑旭的主要竞争对手的片源都拿到手了。
至于他们用的什么手段嘛...
肯定不光彩，但这事儿就不用老秦操心了，只要东西拿到就行。
.................
下午五点多，一闪一闪传媒放映厅内。
亮堂的放映厅，只有老秦陪着郑旭在。
郑旭手里拿着遥控器先按停了幕布上的画面。
他从早上开完会，一直到现在，连中午饭都是在放映厅里吃的。
一共看了七部电影，有的地方是快进着看的。
给郑旭留下最深刻印象的，还是那位英国导演。
这部片子太他妈垃圾了！
除了影片让郑旭觉得垃圾，这位肯·洛奇导演也让郑旭成功认识到了他的实力。
这部肯·洛奇导演的《我是布来克》，说白了...是讲讽刺英国福利部门，主视角给到英国底层的一部片子。
男主是一位木匠，患病失去了工作能力，想上班又不能上班，想领救济金又不能领救济金的故事。
边看影片，老秦在旁边也给郑旭系统的讲了讲这位肯·洛奇的历史荣誉。
这位老家伙说起来，郑旭还真有点小看他了，别看这货都八十岁了，但一直致力于冲击戛纳电影节的金棕榈大奖。
历史上总共入围13次！
以前已经获得过五次各类奖项了，这次算是离金棕榈最近的一次。
但这位肯·洛奇的具体履历，还真没给郑旭留下什么好印象。
其出身于BBC，就他这个老单位，就可以想象他的为人了，而且是个名声在外的老白左。
白左嘛，顾名思义，浅显点说，就是圣母婊，非常恶心人，虽然郑旭有时候也被归类为“白左”，大家都需要包装嘛，但这丝毫不影响郑旭讨厌肯·洛奇。
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
脚踢幼儿园这方面，陈瑶已经替郑旭去干过了。
剩下的欺负老年人，郑旭算是第一次做，想想还有点小兴奋。
................
“这部片子还是有点水平的，妈的，这老家伙的制片公司背后，居然是法国人，这一点你也要去搜集一下资料，看看他们背后的人是哪位，把那个人找出来，看看评审团里有没有哪位和他们有关系，这里...咱们要防一手。”
郑旭点上烟，歪着头和旁边一直陪着他看片儿的老秦交流。
这部《我是布来克》加上前几部入围主竞赛单元的片子，整整耗费了郑旭七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如果站在普通观众的角度来说，这几部电影都是垃圾。
看它们就是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特别是这种传统的欧洲文艺片，画面晦涩，思想又灰又硬，还偏向圣母，看完不仅没有任何收获，甚至还会有点想骂一句----这他妈拍的是什么玩意儿？！
但如果站在导演或者影评人的角度来说，看完这几部片子，郑旭多多少少还是有收获的。
最起码，他看完所有片子后，第一感觉是，要是没有公关手段，他肯定要凉！
这其中最大的问题就出在片子本身。
他们这些欧洲的传统文艺片，可以说的上一句毫无商业价值！
意思就说，普通观众只看电影名和简介，连买票看的欲望都没有。
但郑旭长期受奥斯卡那边的影响，他的片子哪怕再塞私货，再包装，多多少少都还带着点商业属性的，起码能卖回个票价。
单纯比没有商业性上，郑旭是不如他们的。
而这些传统的欧洲电影节上，越是商业性强的片子，获奖难度越大！
毕竟是第一次去欧洲传统三大电影节混嘛。
郑旭都已经极为收敛的往纯粹思想流电影上奋斗了，到头来还是比不上人家。
不得不说，在垃圾不赚钱的文艺片领域，还是欧洲人会玩！
转头又想了想，郑旭总算明白老贾拍的片子为啥总是那个逼样了，画面对比明显，整体以深色冷色调为主，又臭又长...
这都是在欧洲学来的臭毛病啊！
老贾这样的拿来再加工，再加上本土化的设计，拍出来的电影都不好看，也不赚钱，从这点上就可想而知了，要是国内普通观众直接看原汁原味的欧洲传统文艺片，那酸爽。
谁看完谁都会怀疑人生。
这几个小时唯一给郑旭带来的收获，也就是看出来这部《我是布来克》的背后制片公司关系了。
一个英国导演，背后的制片公司背景是法国的，最后混到了戛纳电影节。
这中间要说他们没什么关系，狗都不信。
再结合这位肯·洛奇导演时隔十年，再一次杀回戛纳电影节的消息。
这种东西，忽悠一下外行还行，听起来挺励志，挺热血的，老家伙人老弥坚，努力奋斗十年，在八十岁高龄才又杀回戛纳电影节，这是佳话啊！
但他妈问题的核心本质是，人家评审团是不是十年又轮了一圈，又回到他那个关系户重新进入评审团了？
普通人以为人家是努力了十年，才重回戛纳，其实就是人家的关系人又重新进入评审团了而已，就这简单！
励志个毛啊。
他的关系户要是早几年能重新进入评审团，这老家伙早回戛纳了！
现在郑旭担心的就是这点，大家在戛纳评审团里都有人，这明面上的实力就差不多了，现在就看特殊手段方面谁的更高明了。
...............
“这个...能查是能查，就是时间不确定要多久了，咱们那边的晚宴还如期举行嘛？”
查资料，收集情报，这都要耗费大量时间和人力物力的，一闪一闪传媒第一次冲击戛纳电影节，在那边，除了有雷诺这个“合作伙伴”之外，基本上没其他的熟人了。
这样就更给他们的工作带来了难度，老秦主要是怕耽误了正事。
戛纳电影节每年的报名参选时间截止到三月初，而提名名单的公布时间是四月中旬，颁奖典礼的召开时间是五月中旬到月底。
而郑旭的计划是，在三月底左右的时间，亲自去一趟法国，召开一个私人的宴会，请一些这次戛纳电影节的评委，大家一起坐下来吃吃饭、聊聊天，畅谈一下世界经济问题和各位评委的个人GDP问题，也就是贿赂！
从报名截止，到提名公布，这中间有一个半月的时间来操作大方向上的问题。
比如搞掉一些小的竞争对手，在顺便给大的竞争对手找麻烦。
等最后提名出来了，再针对性的布置一些手段，最后一锤定音搞死所有竞争对手，一举拿奖！
计划是没问题的，各个制片方的计划都大同小异，区别就是谁下手更快，谁下手更黑，谁先搞死谁而已。
现在发现肯·洛奇导演在评审团里也有人，而且关系大概率很不错，这样的情况，又正好赶上郑旭要开宴会邀请评审团，万一这中间把那位的关系户也混进去一起邀请了，导致漏了底儿，那就会容易让对方先察觉。
有间谍不可怕，没找出来之前，还把人家请过去，再塞点好处，这就是肉包子打狗，资敌啊。
...............
“你这边先安排人，该查就查，不用瞻前顾后的，其他的我来。”
郑旭一抬手，阻止了老秦的胡思乱想，哪有百分百完美的计划，当年去奥斯卡的时候，事儿比现在要多的多，但后来还不是走一步看一步的慢慢走上去了？
一次拿不下，就当混经验了嘛，这点损失...他还是损失的起的。
“导儿...我得提醒你一下，明年的戛纳要改组，会特意设置一个炎国电影荣誉大奖，到时候这个...不管是从宣传度上来说，还是含金量上，戛纳都不如今年了，咱们要重视起来啊，耗不起的！”
“？？？”
“什么时候的事，要改组？妈的，戛纳那边的组委会想钱想疯了？”
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消息，郑旭手都抖了一下。
单听这个名字“炎国电影荣誉大奖”就能猜到这玩意是什么东西了。
能单独给国内开辟一个新的奖项，不会真有人以为这是法国人心地善良对炎国的特殊关照吧？
“计划都审批通过了，这几年除了去年贾导演入围了一次戛纳，其他公司根本蹭不上，奥斯卡那边他们又没路子，再这么搞下去，国内娱乐圈的明星都快混不下去了，拿着那么多钱，参加不了什么重大奖项，德不配位啊。”
“国内几家娱乐公司组团过去给那边协商，明年这个奖项就出来了，就是玩的，唬唬人，广告方满意，明星满意，明星的粉丝们也满意。”
“？？？”
还能这么玩？
郑旭有点懵，听说过蹭毯的毯星，但连毯都蹭不上，专门弄出来个垃圾闹着玩的奖项去蹭毯的，也就国内几个娱乐公司才能想出来这种“天才般的创意”了。
像戛纳、奥斯卡这种电影奖项的颁奖典礼，出席人员是有严格规定的。
理论上只有主办方邀请的入围电影的制片组才能参加，也就是导演、演员、制片人之类的。
但只有这些人也不热闹，每年入围的电影就那么多，后来又有了一些国际大牌的广告商赞助，他们的一些品牌代言人也能参加，但仅限于参加了，走个红毯，穿个新衣服拍拍照啥的，就是大号的花瓶。
后来才慢慢发展的各剧组，或者有点关系的人，卖名额！
这就是所谓的蹭毯的毯星，她们的名额一般都是挂靠在某某剧组里的，可能她们连那个剧组在哪都不知道，但不管是流程、还是关系，人家都能做到表面上的正规。
这样的套路，后来国内的一些经纪人也学会了，但是具体想要操作，费用比较高！
人家卖名额就是单纯的为了赚钱的！
一般咖位小点的明星，根本买不起这种名额，除非背后有金主。
所以，这也是国内有些什么某某大花去哪哪参加什么电影节啦，什么穿的多好看，又艳压群芳了。
但一看她们参加的电影节，有的观众都没听说过是哪个犄角旮旯里的小电影节。
根子上就在这儿了，大电影节太贵，只能去小的。
后来竞争激烈，很多“一线”大花只能一边靠广告商赞助，一边割粉丝韭菜，一边还得走点不道德的路子，省吃俭用凑点钱去蹭毯。
但这回戛纳玩的大啊...
直接单开一个炎国特别定制的奖项，这口子要是放开了，那...
给老秦递了根烟，郑旭有些惆怅，这是把他后路堵死了呀。
“还有什么其他消息嘛？他们搞得这么胡烟瘴气的，准备掀桌子？”
“导儿...你看看。”
老秦把手机递过来，给郑旭看了几张微信的聊天截图。
“？？？”
卧槽，好家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
这尼玛今年的戛纳还没颁奖呢，国内这边已经有专业的团队，开始推出了明年的戛纳电影节套餐式“七天五星豪华之旅。”
搞得还很专业，每天具体的行程，能结识到大概哪几位明星，影视制作公司的老板等等，每个套餐根据认识的人不同，要价也不同。
连走红毯的背景板，也就是摄影师团队，都能打包挑选。
20人的背景板一个价钱，50人的背景板又是一个价钱。
这就是这些买完上述套餐的明星，走红毯的时候，走到哪一个路段旁，后面站着一群外国人长相的摄影师当托儿。
对着明星一阵勐拍，营造出一种，该明星在国外名气很大的错觉。
这里面甚至精确到表情服务！
每个摄影师是用平澹的表情，还是激动的表情，这不同的表情，价钱都不一样！
我尼玛...
把手机递给老秦，郑旭叹了口气，这他妈的明年的戛纳眼看着就废了，以国内这几个公司这样的玩法，明年去戛纳蹭毯的毯星，大概五六架飞机拉不完吧？
这乌泱泱的一大群人都过去蹭毯，这是电影节还是赶庙会啊？
关键是这群人有作品嘛？
这么多人就靠着一个“炎国电影荣誉大奖”，这得嚯嚯多少垃圾电影才能包装出这么多人啊。
“这他妈明年真的不能玩了，这帮人简直是乱搞，草了。”
怪不得老秦这么操心，等明年的戛纳电影节被这帮人这么一搞，以后的戛纳约等于垃圾啊！
有点钱就能去了，一去一大片，像赶羊一样，这样的奖项再去还有什么意思？
如果奖项的影响力失去了原来的地位，那郑旭还有必要花费那么多钱去参加嘛？
一个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行了...你去安排吧，我过一段时间早点去法国，那边的事我亲自去盯着。”
眼下的情况，除了做到最大的努力和攻关力度，郑旭也没其他的办法了，先办着吧！
...............
2016年3月15日，法国马赛。
郑旭早几天就非常低调的乘坐本山号先一步抵达了这座法国第三大城市。
马赛，很多人都听说过这个地方，但真来过的人，就少了。
郑旭也是第一次来，作为一个海港城市，历史就不用说了，2500年的历史，如果平移到南河省，这就是个弟弟，一点地位都没有。
但放在欧洲，这已经算是极其出名的历史古城了，而且也是法国历史最古老的城市。
听着欧洲市场部这边的负责人介绍，郑旭眼神有点怪异。
2500年历史有什么好吹的？
这样的历史时间，放在南河省内叫什么？
这叫年轻城市！
古老个毛啊。
俺们中州市才3600多年历史在省内都算年轻城市呢，这才哪到哪啊！
至于马赛的什么景点之类的，郑旭也没兴趣过去参观了。
...
下午五点多，坐着雷诺提供的商务车，到达港口。
今天的这个小港口已经被一位神秘富豪包场了，往常下午五六点，正是港口最热闹的时候，即使是小港口，也不缺乏人流量。
但今天的小港口，除了停靠着一艘极为醒目，外形稍显怪异的游艇外，周围连个游人都没有。
“老大...这是按照你的交代，从动物保护组织那里借来的游艇。”
欧洲市场部这边的负责人姓王，等商务车在港口停好，先帮郑旭打开后车门，等郑旭稍微整理完衣服后，才跟着郑旭开始介绍。
“嗯...”
郑旭眯着眼，看着远处停靠着港口的那艘游艇，艇身上最显眼的就是世界野生动物保护协会的标志。
法国人嘛...
外界盛传他们浪漫啊、语言优美之类的。
但法国人事儿多也不输于英国人，一般的游艇只要靠近城市港口，迎来的就是一遍一遍的盘查，别管他们能不能查的出来什么东西，人家的主要目的是为了钱！
要是有不长眼的，不想给钱，那就别怪人家扣你船上的货物了。
以前一闪短视频上售卖的平价国外商品，很大一部分的来源就是这么来的。
郑旭懒得再去借助法国海关的关系慢慢往下打通，这里面单单想避免被检查的麻烦，完全不必要从上到下慢慢搞。
出来办宴会嘛，在陆上的场合，欧洲狗仔队到处都是，万一被偷拍到，再报道出去，对谁都没好处，但把举办宴会的地点放在海上的游艇上就行了，这能很大程度上避免一部分麻烦。
剩下的就是防备法国人的神经质般的检查。
这边正在游艇上贿赂评委呢，那边法国人上船检查了？
这怎么行？！
想了一圈，郑旭只能把动物保护组织的关系拿出来，找他们借了艘游艇。
像野生动物保护组织这种国际性大组织，一般情况下，这些人就不敢查了，麻烦不麻烦先不说，主要是动物保护组织这里面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比较圣母婊，稍微说句重话，就能惹上麻烦，他们影响力大，人员又多。
但凡招惹上这种组织，轻则丢了工作，重的就没办法说了。
郑旭作为世界野生动物保护组织里，名气极大的一位成员，现在就很适合把这层金身穿上了。
他们这艘游艇不是给个人享受用的，而是为了出海救助海里的一些野生动物。
为了方便人员的生活、休息，开游艇出去救助野生动物也合情合理吧？！
...............
“老大，慢点慢点，小心空档。”王部长伸手虚引着郑旭，做出保护的动作，让郑旭先上游艇。
“嗯...”
“郑先生！欢迎您来到我们的小海豚号！接下来有什么吩咐，您随时都可以吩咐我。”
登上游艇的第一时间，一位身材有些矮小，看面相像是东亚的人，操着一口怪腔怪调的中文给郑旭打招呼，说完话，没等郑旭反应过来，就来了个标准的九十度鞠躬。
嗯...
看这个行礼方式，是哪国人就好猜了。
“这位是...？”
“老大，这是自己人，是这艘游艇上的总负责人，算是船长吧，你叫他前田就行。”
王部长悄悄凑到郑旭旁边，低声给郑旭介绍了一下。
“嗯...前田是吧？辛苦啦，这两天忙完之后，王部长会代我谢谢你的。”
“哈哈...郑先生客气了，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
前田听到郑旭的声音才直起腰，特别是听到郑旭最后强调的王部长会代他谢谢，脸上露出了更真诚的笑容，眼镜都咪的看不见了。
郑先生的谢谢，可不是口头上的！
....
“好了，先带我去看看我最重要的特殊客人！”
现在还不到宴会时间，郑旭提前过来是检查一下前期工作，这其中有一位关键的特殊客人，他有点好奇。
“郑先生这边走！”
前田在前面引路，带着郑旭往泳池方向走去。
王部长给身后跟着的几位一闪一闪传媒的工作人员打招呼做手势，让他们准备录像。
....
在前田的带领下，从游艇的一侧一直走到游艇的尾部，这里以前是一个小泳池，但现在被改造成一个个可拆卸的小格子水池。
其中一大点的水池内，趴着一个磨盘大小的大海龟。
郑旭第一眼就被这家伙身上厚厚的一层藤壶吸引了。
大海龟这种东西，长得大，看起来也好看，再加上很多年前的那部《忍者神龟》动画片还有游戏的洗礼，很多郑旭这个年纪的男人，都对海龟很有好感。
但海龟这种动物吧，由于他们的四肢和头部不能完整的都收进那个巨大的龟壳里，所以这玩意只能靠体型取胜，一般情况下，同年龄的龟，大海龟会比陆龟和澹水龟，体型都要大的多。
这玩意平时在海里游荡，最害怕的就是各种海洋垃圾，比如说渔网、塑料、玻璃等，这些东西不管是缠绕到大海龟的鳍，还是缠绕到它的脖子，对大海龟来说，都能致命！
而除了这些人造垃圾，另一种能对大海龟致命的，就是藤壶了。
藤壶这种东西看似没什么攻击力，只是吸附在大海龟身上，跟着大海龟在海里流浪、繁衍，但藤壶这东西繁殖能力强啊，而且他们分泌出来的黏液，黏性大，一般的大海龟想要靠自己的能力把这些东西弄掉，那是不可能的。
经年累月之下，大海龟身上的藤壶越来越多，不但影响到大海龟在海里的游动速度，还影响到大海龟的捕猎效率，要是不能及时清理，大部分大海龟就会因为身上的藤壶过多，行动不便而饿死，或者是游的慢被天敌追上吃掉。
野生动物保护组织在海上，每年救助最多的就是各类大海龟、还有海豚、鲸鱼之类的，这些动物智商也高，有的自己身上不舒服了，还知道主动往船边靠，主动寻找人类求助。
............
郑旭这次不管是对当地的报备，还是对野生动物保护组织那边的说法，都是准备参与野生动物救助的。
但他又没那个时间跟着游艇出去满世界救助大海龟。
最后就折中一下嘛，由这些工作人员出海先找到一头需要救助的大海龟，把这位特殊的“客人”请回来，带到郑旭面前，让郑旭摆拍一下，这就算他是救助过野生动物了。
“郑先生，您先更衣...”
前田接过旁边工作人员递过来的外套递给郑旭。
做戏要做全套嘛，郑旭现在这西装革履的形象明显不合适，前田很贴心的为他准备了一件看起来有些脏兮兮的外套。
郑旭看着这件脏兮兮的外套，皱了皱眉。
“老大你放心吧，这衣服是咱们道具组的人特意准备的，这上面的脏东西是画上去的，不是真脏，没异味的，不会耽误一会儿的宴会。”
“哦...行。”
这个王部长办事还算妥帖，郑旭胳膊微张，工作人员开始帮他穿外套。
.............
“往前站点，一会儿不要拍到我下半身，那个谁，你这个灯光往那边移一下，一会这边给我挡一下，这个光往自然光方向偏，不用补的太厉害，模湖一点也行。”
郑旭亲自上手，开始指挥现场几个随行的员工做拍摄前的准备工作。
海上亲自救助野生大海龟嘛，要的就是自然，虽然郑旭做不到那种光着膀子站在船边，很豪放的救助大海龟，但他能着装整齐的在船上亲自上手救助大海龟，以他现在的身份，这个短视频用来宣传和交差算是够了。
名人效应嘛，救助一只大海龟也是救助，他最大的作用是用来宣传，而不是亲自去一线上手救治。
“郑先生，您的工具。”
前田双手拿着托盘递给郑旭，上面放着有镊子，钳子、小刀、刮刀之类的工具，还有碘伏、双氧水之类的用来消毒的东西。
“行，放在这吧，这海龟性格咋样啊，会咬我不？”
郑旭抬抬下巴，看着水池里子精神蔫蔫的大海龟。
听到他的声音，这头大海龟眨巴着小眼看了眼郑旭，又重新把头埋在水里，看起来有些害怕郑旭。
“啊...郑先生您放心，我们给他喂了点食物，它性格很稳定，我们都在旁边看着呢，随时准备支援你。”
前田特意强调了一下。
别人拍摄这种视频，特别是这种体型大的大海龟，都要几个人一起来，有人扶着大海龟，有人上手给大海龟清理身上的藤壶。
但郑旭不需要！
他的视频里就准备拍他自己，不让其他人露脸，这样能防止以后有露脸的人乱说，现在，只有他自己露脸，就算今天在场的其他人乱说，视频里都没你，别人也不会信。
“行了，各就各位，准备拍。”
郑旭伸伸胳膊，活动活动老腰，等那边把大海龟抬到架子上，摄影机准备好了，才上手摸到大海龟。
看了眼王部长给他举了个大拇指，郑旭瞬间入戏。
想象着以前上学的时候，老师让他叫家长的场景，郑旭眼圈微红。
“哎...我的小可怜，你受苦了，再忍忍，我给你清理一下。”
右手拿着刮刀，把刀刃伸到藤壶底部开始撬藤壶。
这玩意吸在大海龟身上，就像那种吸力大的陈年老吸盘吸在光滑平整的瓷砖上，要慢慢撬。
每撬开一个，郑旭还极为认真的用手指轻轻的抚摸大海龟的龟壳，看看上面有没有损伤，先用双氧水给新露出来的龟壳冲洗一下，最后再用棉签轻轻的涂上一层碘伏。
中间再穿插着他用手轻抚大海龟的头部，安慰有些害怕的大海龟。
清理了五六个藤壶，眼看着大海龟满背都是藤壶，郑旭丢下刮刀拍拍手道：“好了，剩下的你们弄吧，好吃好喝的招待好我这位特殊的小客人，等晚上再拍个我亲自放生它的视频结尾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