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点头道:“元直他们都是这样认为的,孔明先生言道如此太不合道理,应当是曹操声东击西之计。”
贾仁禄道:“这计倒是老子玩剩下的,若我是曹操,说不定也会这样。”
刘备皱眉道:“就怕他这样,如今我已广派侦骑四出哨探,并令边境各郡严加防患。”
贾仁禄道:“曹军若来攻,主要就是三条路径,第一条是从邺郡攻河内,第二条便是强攻虎牢,沿大路取洛阳,第三条便是打宛城,克武关而攻长安。此要守此三路,曹操不足忧。”
刘备道:“我们老是防守,甚是被动,不若主动出击。如今我军休整近一年,士气正旺,足堪一战。”
贾仁禄道:“可孔明先生言道行险侥幸,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刘备道:“战者危事,哪能稳胜?我信的过你,你就拿主意吧。”
贾仁禄沉吟道:“现在我也没有什么好主意,不过曹操若来攻打,我倒有一条妙计在此。”
刘备急道:“快说,快说”
贾仁禄附在他耳边悄声说道:“可如此如此。”
刘备笑了笑,道:“你呀,鬼主意一套一套的。我遇到这许多人,只有一人能和你相媲……”
刚说到此,一亲兵表情慌乱,上气不接下气,跑进殿来,大声叫道:“不好了,南部匈奴联合鲜卑出兵十万骑猛攻平阳,平阳太守马岱率众坚守城池,请主公火兵救援!”
刘备惊愕当场,叫道:“什么!我们与匈奴素无仇怨,我入主关中之后,也时常遣使交好,他们怎么还来攻打?”
那亲兵道:“曹操攻灭乌桓蹋顿部,威震群胡,鲜卑、匈奴俱已臣服曹操,此次他们兴兵来攻,便是曹操授意的。”
刘备挥手令那亲兵退下,皱眉道:“曹操此举到底是何用意?”
贾仁禄道:“不太不清楚,一种可能是他要用兵江南,怕我们袭其后,用匈奴来拖住我们。另一种可能是他欲对我们用兵,先让匈奴投石问路。”
刘备来回走着,点头道:“不管他是哪种可能,若让鲜卑匈奴深入境内,熟悉道路,我们便永无宁日了。”
贾仁禄道:“主公打算如何。”
刘备大手一挥,道:“点起精兵猛将驰援平阳将匈奴、鲜卑联军赶出境去。”
贾仁禄向刘备瞧去,微微一笑,道:“鲜卑、匈奴素以铁骑称雄,明公欲与之打野战,不是以短击长么?”
刘备沉吟半晌,微一点头,道:“那依你所见,该当如何?”
贾仁禄道:“围魏救赵。”
刘备点了点头,问道:“这围魏救赵该如何?”
贾仁禄道:“鲜卑、匈奴素来不睦,此次迫于曹操之命不得已而联合。内中一定是貌合神离,据闻匈奴单于王庭在西河郡之美稷。明公先差一军往平阳驰援马岱,死守平阳,另差一军驱驰千里,往攻美稷。”
刘备拍手叫道:“妙计,匈奴闻王庭被攻,必然回转,鲜卑势孤矣!”
贾仁禄冷笑道:“主公的地盘哪里是这么好打的?不让他们吃些苦头,他们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刘备向他瞧了一眼,笑道:“放了一年大假也够意思了吧,从今天起你便重新回来办差,我现这一堆乱摊子没你还真不行。”
贾仁禄笑道:“我只会捣乱,有了我不是更加的乱,嘿嘿。”
刘备道:“有了你,曹操、匈奴他们才更加乱,我则高枕无忧矣。哈哈!”说着差人传召众文武前来议事。
刘备问道:“如今匈奴、鲜卑骑兵十万猛攻平阳,马岱差人前来告急,诸位有何敌良策?”
诸葛亮向刘备望去,又瞧了贾仁禄一眼,微微一笑,道:“明公似已成竹在胸,愿闻高见。”
刘备将贾仁禄所献围魏救赵之策说了,诸葛亮摇头道:“计是妙计,可是太过冒险。此举与曹操兴兵乌桓如出一辙,曹操远征乌桓回来,领赏的便是谏阻他出征之人,可见他也颇为后悔。”
刘备向贾仁禄望了一眼,道:“我信任仁禄。再说曹操远征乌桓不也成功了么,此举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正是妙策。”
徐庶道:“孔明言之有理,远行千里,多有不测,一旦突遭变故,后果不堪设想,还请明公三思。”
刘备低头沉吟,默然无语。贾仁禄道:“此法虽然危险,不过可永消边患,可谓一劳永逸,还请明公三思。”心道:“举目四望,满朝文士之中就老子一个敢拿着刘备的家底作赌注来玩命的,唉,当真是曲高和寡矣。”
刘备道:“我意已决,就依仁禄之言。仁禄、子龙领军……”
贾仁禄微微一笑,道:“我与子龙合作久了,这次我想同孟起合作一回。”
刘备一脸迷茫,道:“哦。”
诸葛亮本欲再行劝说,闻言微微一笑,不再说话。贾仁禄道:“西凉与匈奴接壤,熟悉匈奴环境,俗话说:“知已知彼,百战不殆。”让孟起领着西凉精骑随我一起远征,何愁大事不成?”
刘备道:“就这么办,你与孟起领骑兵五万往攻美稷。”
贾仁禄笑道:“五万骑兵太多,我只要两三万人就可以了。”此言一出,场中一片哗然,人人面面相觑,心想别人要兵都是多多益善,而贾仁禄居然还会嫌兵多,看来真是疯了。
诸葛亮点了点头,道:“仁禄行险已行出经验来了,看来我是瞎操心了。为了更好达到效果,主公当亲往平阳,以迷惑敌人。我观平阳地形,形胜俱在皮氏,若敌人得之,便可渡河长驱而入长安,此要地断不可失,当派猛将守把。”
刘备点头道:“便由令明领兵三万前去守把。”
庞德应道:“是!”
刘备微微一笑,道:“好,仁禄、孟起领骑兵两万往攻单于王庭。”
贾仁禄、马应道:“是!”
刘封道:“爹爹,孩儿愿同军师一道往攻单于王庭。”
刘备向刘封瞧去,面露笑容,道:“千里远征,甚是艰苦,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刘封表情坚毅,想是作好了马革裹尸的准备,道:“爹爹待孩儿有如亲子,孩儿无以为报,些许辛苦又算得什么。再者孩儿日夜苦练武艺,熟读韬略,就为了有朝一日能学以致用,还请爹爹允准。”
刘备捋须微笑道:“那你也一道去吧。”
刘封应道:“是!”
贾仁禄道:“我的那个婆娘貂婵熟识上郡地理,还请主公允许她随我一同出征。”
刘备满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道:“准了。”又道:“其余诸将随我前往平阳驰援马岱。”诸将轰然应诺。
贾仁禄回转自己狗窝,将出征的消息说了,诸女齐声尖叫,好半晌方才安静下来。贾仁禄道:“不就是却打个单于王庭么,也就一千来里地而已。老子万里之外的西域都去过了,这点路还不是小菜一碟。”
曹静道:“你天天打战,我们跟着提心掉胆,这官我看你还是别做了吧。”她实在害怕贾仁禄在战场上与其父曹操相遇,多少次因梦到两人在战场上拼死博斗,最终同归于尽而吓得惊醒过来,出了一身冷汗。
貂婵点了点头,贾仁禄一脸无奈,摊开双手,道:“老子辞过官了,可是主公说了,不做官就喀嚓,老子也是没有办法。”
甄宓道:“曹妹妹就别让仁禄为难了。”对贾仁禄道:“如今你也是有家有口的了,可别一直想着玩命,打战时可要多加小心。”
貂婵眼泪流了下来,贾仁禄微微一笑道:“貂大姐就别哭了,这次出征有你的份,我借口你熟悉上郡地理,将你拉了进去,哈哈!”
貂婵破涕为笑,问道:“真的?”
贾仁禄笑道:“当然是真的。”
其余诸女齐声不依,说他太也偏心。这左右逢源可是贾仁禄的拿手好戏,当下便花言巧语,舌灿莲花,连哄带骗,这才说得众位夫人心花怒放,甘心留守搞后勤。
转过天来,贾仁禄、貂婵辞别众女。众女千叮万嘱,各道珍重,貂婵笑道:“众位妹妹别怕,有我在军中,他不敢乱来!”
贾仁禄一脸郁闷,心道:“得,请了一只母老虎进来,今番有难矣!”
别人诸女,二人来到校场同早在那里的马、刘封一起点了两万骑兵,誓师出征,众将士听说要远征匈奴,热血沸腾,再经贾仁禄那张大嘴一煽,个个如癫似狂,像服了兴奋剂一般,只觉千里驱驰就像在自家后院散步一样轻松自在。
不一日,大军来到北地郡富平县,这里便是贾仁禄的食邑。贾仁禄终日里吃着这个县的民脂民膏,却从未来关心慰问过一回,这样的民之父母真可算是差劲之极矣。不过他的良心虽然有限,却还剩下了那么一点,自觉有愧。令大军屯于三十里外,自与貂婵、马二人入城慰问,走访了几家贫苦人家,嘘寒问暖,送衣送钱。百姓从未见过这样和善的大官,也从未见过不抢人抢钱的军队。再者北地的老百姓或多或少都受过匈奴骑兵的骚扰,对其恨之入骨,一听说他们要去打匈奴,欢呼声一片,尽其所能稿军,这个大好人贾仁禄算是做着了。
其时正值隆冬,彤云密布,大军渐行渐北,朔风日劲。这一日来到漆垣,这里是贾仁禄的旧游之地,只是当年和刘备等人逃难到此,东躲西藏,狼狈不堪,哪有今日北征的威风?
贾仁禄回顾左右,甚是得意,道:“当年我们到此之时,就十几个人,没想到今天竟然后面跟着两万大军。”
貂婵整了整他的貂皮大裘,道:“天冷风大,小心着凉。”遥望远方,道:“没想到还能再次踏足故土,呵呵,我这也可以算是衣锦还乡了吧。”叹了口气,又道:“可以前那些旧乡亲都不知道在哪了。”话语间满是凄凉之意。
贾仁禄怕她伤心,不敢再提起此事,岔开话题,道:“上次我们来过这一带,左贤王的大营在哪,你可还记得?”
貂婵点头道:“记得,怎么,相公要去袭营?”
贾仁禄摇了摇头,道:“没有只是随便问问,如今我们的目标是美稷,如何千里袭人而不被对方察觉,可就全靠你了。”
貂婵正色道:“美稷在西河之北,虽然偏远,我却也曾去过。从这里要到那,若走大路道远不说,且易被察觉。我知道有一条小路,甚为偏僻,当年逃荒之时爹爹曾带我走过,依稀记的。”
贾仁禄回头对刘封说道:“地图!”
刘封忙袖出地图来,递给了他。贾仁禄接过,对貂婵说道:“那小道在哪?”
貂婵那嫩如一根葱管的右手食指在地图上不住上移,道:“从此向北,经雕阴、高奴、肤施,越过长城,折向东北再经白土、谷罗,直到美稷。”
贾仁禄道:“你知道路那就太好了。”回头传令道:“人衔枚,马摘铃,隐敝行军。谁要是搞出动静,让敌人觉,别怪老子不讲情面,直接喀嚓!”
大军寂然无声,悄悄摘上马铃。贾仁禄微微一笑,传令三军继进。上郡、西河一带,即今陕西、山西、内蒙三省交界之处,正是黄土高坡所在。其地沟壑纵横,地形破碎,道路难行。加之数九寒冬,冷风夹着黄土扑面盖来,刮面如刀,当真是说不出的难受。贾仁禄扭过头去,以避大风,道:“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大风从坡上刮过。这句歌还真一点都没错,***,这里还真是喝西北风的最好地方。”对貂婵说道:“你没骗我吧,你确定你是生在这里的?”
貂婵笑靥如花,问道:“那你说我是哪里出生?”
贾仁禄道:“像你这样水一般的人物,当然是生在江南烟雨之地了。像这样干旱少水的地方,生出我这种粗皮老肉的傻大个,倒还有些道理。”
貂婵笑道:“我真是出生在这一带的。”
贾仁禄喟然长叹,道:“我这样的人居然生在江南,而你这样的人物,居然生在大西北老天还真不公平。”
大军迎着北风,马不停蹄,悄然向美稷行进。贾仁禄本就是靠千里奔袭起家的,长期以来已攒下一套丰富的经验。他们走的小路本就偏僻,加之路上的匈奴侦骑都被他的先头部队现并及时做掉,是以当大军离美稷王庭不足两百里时,南匈奴单于竟然一无所知,仍在帐中搂着美女,看着歌舞,浑然不知厄运已悄然降临。
离王庭约百里之地,贾仁禄小心翼翼地择一鸟不拉屎、人迹罕至的不毛之地,安下营寨,候自夜间。当夜彤云满天,星月无光。贾仁禄暗叫一声天助我也,传命三军俱起,借着夜色掩护,急行军赶到单于王庭。
将近四更,大军急驰了近百里,匈奴单于所居的那顶白色毡帐已隐隐在前显现。贾仁禄收到哨探消息,报说单于王庭寂静异常,毫无准备,心中暗喜,目视马,马大声喝道:“冲啊!弟兄们,让匈奴骑兵见识见识我们西凉骑兵的厉害!”把枪一招,两万骑兵大声呼喝,纵马向敌营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