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骗人了。
他明明说，苏晨的戏，两三天就结束了。
可是，却整整拍了四天。
四天的时间，苏晨友情客串亏了一天，红包也没有，亏，血亏。
姜文给苏晨的说法是：“弟弟，多耽误了你一天时间，是为兄的不对，这么的，哥哥的民国三部曲最后一曲，由你来起舞。”
“你来当主演，我给你找美女，要打针，要打屁股，你来定！”
苏晨一听，这不是很显然就是《邪不压正》么？
那特么都到啥时候了。
再说了，苏晨给他演主角，这不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么，怎么还叫补偿呢？
见苏晨不答应，姜文一把拽住了苏晨的胳膊：“那这么的，你看你现在也杀青了，不行我给你也放个烟花……长个面子……”
苏晨连连摆手：“哥，咱们自己人，咱不整那虚头巴脑的东西，我还没有到发哥那个段位呢。”
上一次《让子弹飞》最后给了周闰发一个惊喜，苏晨当时也是在场。
这一次再来，就有点雷同了。
他连连劝阻。
本来姜文还说要晚上一起吃饭意思一下，苏晨这边婉拒了。
要吃饭随时都可以吃，《误杀瞒天记》那边人都集结的差不多了，苏晨这边多耽误一天，那边就是多一天的钱，这顿饭太贵了，他吃不下去。
等忙完了，非得找姜文好好的宰他一顿。
就算是有师徒之谊又如何，该宰的时候，依然要宰。
……
临走的时候，苏晨又和葛忧好好的聊了聊。
说着是等《误杀瞒天记》拍摄结束之后，就回北平，好好聚一聚，可以多聊一聊。
苏晨挺喜欢和葛忧说话的，听他说话，比较舒服。
好多人都说黄勃的情商高，但是其实在苏晨看来，葛忧说话的时候，让人舒服的程度，比黄勃强多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黄勃不拿苏晨当外人的原因。
从怀柔出来之后，姜文专门派车把苏晨送回了他住的地方。
坐在车上，苏晨忍不住想，自己在北平混了这个三年了，除了给老爹买了一辆大G之外，自己还都每个车开。
每年到了天气即将要冷的时候，苏晨就想要买个车。
但是呢，转头一想，又觉得麻烦。
开车出来还要停车，还要审车，还要保险，时不时还来个违章，从4S店里开出来，就先亏百分之二十，往后每年亏百分之十。
关键是苏晨一年到处跑……
算了。
车就不买了。
赚了钱，多买几套房，等《当男人恋爱时》那笔钱到了，可以在北平也整两套房，顺便可以买点股票放着。
苏晨没记错的话，一两个月之后，应该可以到两千五百万。
对于他自己而言，吃穿肯定是不愁了。
手里的钱现在什么都不干，就全部梭哈腾讯股票，十年之后，都是吃穿不完，但是苏晨重生回来，并不仅仅是为了有钱而已。
他还想要拍《星际穿越》。
光是这部戏，估计怎么样也得有三四个亿的自主投资，再加上三四个亿的外部投资，才能拍的起。
当然，如果实在想拍，拿着这个本子，一千万照着网剧的劣质规模也不是不能拍，只是苏晨不想糟蹋东西罢了。
在车上的时候，苏晨统计了一下现在的属性。
他已经好久都没有统计过属性了。
生活类属性里面，已经有好几个满级了。
观察生活属性满级，马术满级。身体素质满级。
爆发力+67，耐力+40，反应速度+65，枪械属性+33，牌术+37，枪术+65，延时+45 审美+20，……
演技类奖励：内心戏+ 87 古装戏+43 上流人生+ 42，罪犯演技+65，警察演技+34……
吻戏满级，渣男戏满级，恋爱戏满级，卧底演技满级，床戏满级，小人物的心酸满级。
大概算了一下。
现在的满级属性，演技类和生活类加在一起一共八个满级。
而武术大类里面全部满级，姑且算是九个属性满级。
其他的还在继续慢慢往上增加。
以后随着演出的角色逐渐增多，这个属性值也会越来越全面。
系统也是每天晚上都会准时的结算评级。
只是像苏晨前段时间每天写剧本的话，增长的就是手速+1.
如果是用笔写，增加的应该就是书法，但是用电脑敲，就是手速。
苏晨也不确定这个“手速”它正规不，自从有了赵卿人之后，这个手速就好久没有排上用场了。
你想……
一边获得了延时……
一边获得了手速……
这不就相当于是一边是矛，一边是盾么？
说快吧，有延时，他快不了，说慢吧，有手速，这也不能慢。
所以得出结论，这个实验木有意义。
……
苏晨这些天不在，可是《误杀》剧组的进展丝毫没有落下。
还是那句话，只要钱到位，事情就可以往下推进，所以的事情之所以会卡在半路上，就是因为钱的问题。
苏晨工作室里面的款项老早就到了剧组成立的公户上。
陈冲老师早就已经和肖央见过面了。
这一次出去拍摄《误杀》，肖央算是统筹的角色，他主要负责的就是安排哪一天，拍哪些场景，负责列出通告单，然后把控整个电影的拍摄进度。
而刘汉生还是老样子，当制片，顺便带一个演员副导演的职务。
他找了个助理，专门负责照顾所有演员的饮食起居，自己负责压缩预算，还有带着巴颂出去谈一些场戏的问题。
这一次和上一次在香江拍电影有所不同。
如果是在泰国本地找剧组成员的话，沟通实在不方便，所以整体的剧组团队，几乎全部都是从国内带过去的。
晚上的时候。
苏晨在酒店里面终于见到了李小沁。
她穿着条澹蓝色的长裙，头发扎起来，露出耳朵和额头，看上去乖乖巧巧的，脚上穿着一双小高跟。
第一次见到苏晨的时候，给这丫头紧张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你是学昆曲的是吧。”
苏晨坐在沙发上，他有点忍俊不禁，因为他也没有觉得自己很凶啊。
可是李小沁就是抬头看他一眼，随后又低着头，小身子骨都是紧绷着的。
“对。”
李小沁点头。
“你之前也演过大制作的电影啊，怎么还紧张呢。”
苏晨的语气柔和了一点。
“我……我是看到了您，会紧张。”
李小沁也是有话直说的类型，她抬头再一次偷瞄了苏晨一眼：“因为你是我的榜样，所以……所以……”
她说话的时候，手里死命的玩着裙带上的绳子，一会就打了个死结，又下意识的往开了解。
苏晨失笑道：“别紧张，没事。”
他是真的没想到，日后火遍大江南北的田小娥，居然还有这么一副幼年期害羞的模样。
“你经纪公司是新丽吧。”
“对。”
“好，合约可以签了，我觉得形象没问题，汉生，一会你们和她经纪公司可以联系一下，把合同敲定了。”
苏晨这两天在姜文剧组拍戏，也是的确累着了。
他冲着李小沁招了招手：“你站一下，给留个照片，然后转一下，我看看。”
李小沁站起来，按照苏晨的要求原地转了一圈。
苏晨发现，这丫头的脚小。
高跟鞋后跟露着一小截，都是空的。
苏爸应该喜欢。
苏晨自己也喜欢。
“好，那这一次去国外拍，你是有助理跟着的吧。”
“嗯。”
李小沁点点头：“应该是会派助理的。”
苏晨想了想。
“你现在合约还有几年？”
“啊？”
李小沁马上抬头。
有点诧异，哪有导演一见面，就问这个事的。
“还有一年，不过公司说，到期之后，想要续约再续约三年。”
苏晨也是直接了当的问道：“你当时签的合同，违约金多少？”
李小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这一次来，也是公司让她来的，来的时候，可没说过问这个啊。
“我记得……我记得好像是，好像是三百万吧。”
李小沁回想了一下，然后弱弱的看着苏晨：“您……是……”
苏晨摆了摆手：“就问问。”
“行，那这两天，你就在这边住下，另外剧本发给你，不能外传，然后明后天会有妆造老师找你定妆。”
“明白！”
……
等李小沁出去之后，肖央摸着下巴，眼神不老实的看着苏晨：“晨哥，看不出来，还喜欢这一款。”
“身娇体软易推倒是吧？”
苏晨懒得理他，以前是没实力，现在手头上有了一点钱，不截胡怎么办。
这个世界赚钱的本质，不就是两点。
第一点就是割韭菜，第二点，就是剥削么。
苏晨既然要带演员，那么为啥不走星爷的路子，自己的电影，自己拍，自己捧人，捧红了，就放签在公司里赚钱。
而且三百万的违约金，对于现在的苏晨而言，根本就不算个事。
他关注的是李沁以后的发展。
如果杨蜜这边年后可以出来，和苏晨合作这个经纪公司，那么这些艺人都是值得培养的，每一个人发展起来之后，都会是摇钱树。
《误杀瞒天记》这个电影不算是捧女星的好电影。
可是，苏晨对这部电影是有信心的，李小沁合约到期之后的身价翻番是肯定的。
而她原本的公司也肯定会对李小沁提出更好的待遇，希望她可以续约。
到时候，就看她自己准备怎么选了。
如果要签到苏晨旗下，那么违约金可以帮忙付了，如果李小沁不来，那么苏晨换个人捧也一样。
“感觉是个女演员里面的好苗子，形象，气质，都不错，我这是惜才。”
苏晨骂了肖央一句。
“你以为都跟你一样，满脑子**。”
肖央谄笑道：“上次你说的对，国内我是不碰了，指不定哪天翻车，但是国外嘛。”
“可以啊。”
苏晨这一次倒是没有阻止肖央，甚至还有点鼓励的说道：“咱们出发之前，你把艾滋阻断药了解一下，听说效果很好，24小时之内，效果百分之九十九。”
话说到一半，肖央脸色就难看了。
“行行行，不乱来，不乱来还不行么！”
……
三天之后，整个剧组七十八个人，带着场工，场务，各个部门的助理，《误杀瞒天记》剧组浩浩荡荡杀到了泰国。
落地的时候，给当地办签证的小姐姐都震撼到了。
她在海关上班这么多年，还没有见过这么气势汹汹来曼谷拍电影的内地剧组呢！
落地签签十五天，到时候还要继续补签。
最多可以签两个半月。
这也就意味着，《误杀》这部戏，留给苏晨的拍摄时间只有两个半月。
万一没拍完，时间超了，那么大家伙只能收拾东西，回北平，呆一天之后，第二天再坐飞机来曼谷才能继续办理签证。
因为办工作签太麻烦了，还是游客签方便，只是时间紧张了些。
……
巴颂在当地找了大概七八个小伙子，以前都是干旅游的。
为了给剧组当翻译，专门从普吉岛还调过来了一些中文很好的当地小伙子。
其中还有一个女孩。
叫阿塔雅，长的还挺漂亮的，皮肤掠黑，腰腹很紧致，腿很健壮，腰细屁股大。
中文说的贼熘，还会开车。
据她说，国内的旅游团里面，很多老头都给她表示过，但是她没同意，只是嘴上开开车，骗着老头们多买点乳胶枕头，还有象牙吊坠。
很赚钱。
肖央贴心的让阿塔雅给苏晨当翻译，专门跟在苏晨身边，作为导演助理来使唤。
这些年国内到新马泰旅游的人数越来越多了，阿塔雅要是保持住，接下来，赚钱的还在后面。
“一个月能赚多少钱？”
“五万泰铢。”
阿塔雅露出洁白的牙齿对苏晨一笑。
苏晨点头，内心算了一下，大概人民币在一万左右浮动，还是可以的。
……
等在曼谷旁边的小镇找了个酒店住下。
剧组原地休息一天，第二天开始拍摄。
当天晚上，阿塔雅跑到了苏晨的房间门口敲门。
苏晨是和刘汉生在一起睡的，因为这边酒店环境有限，而且房间也有限，没有套房这种条件。
刘汉生穿着拖鞋，迷迷湖湖的看了一眼门外。
回头对苏晨说道：“怎么泰国也有姑娘半夜敲门的讲究？”
苏晨穿上睡衣，打开了门。
“是有开机，那个，庆典的吧，导演？”
阿塔雅问道。
苏晨看她一副匆匆忙忙的样子，感觉也不像是送上门的感觉，而是有啥事。
“对，你说的事开机仪式？有的。”
苏晨往走廊两侧看了一眼，黑乎乎的，墙上还到处爬着小壁虎。
“对，但是，在这边，就是我们，要祭拜的话，要祭拜这边的神明，不然的话，村子里面可能会不开心。”
因为所有的器材，包括拍摄的设备都是从国内直接空运来的。
今晚就到，场工们都还在外面卸车呢。
开机仪式的那套东西，都在车上，早就已经备好的。
苏晨闻言一笑，他揉了揉眼睛：“还有这讲究？”
“来，进来说。”
苏晨让阿塔雅进屋，随后把门关上。
按道理不应该关门的，但是也要看看是在什么地方，本来就是小镇子，酒店档次也比较低，外面全是壁虎，屋子里的房顶上也偶尔能看见有壁虎爬过，谁知道有没有蛇。
不关门干嘛。
阿塔雅走进了屋子，一脸歉意：“导演，对起不，我不知道有祭拜的环节，刚才听他们说，所以才赶快过来找你。”
阿塔雅中文不错，就是总是把对不起，说成对起不。
苏晨笑道：“没事，就是一个流程，如果这边有讲究，我们也入乡随俗。”
“对对对。”
阿塔雅说道：“要是得罪了佛母，大黑天是要给村子降不好的事情的。”
苏晨：“？？”
但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
应该是什么大黑佛母没关系，东南亚这边的小众信仰很多，有的时候，几乎一个小村子，就是一个信仰。
只要不触碰霉头，还是入乡随俗的好。
苏晨虽然不信鬼神，可是，这部电影又是拍杀人，又是藏尸的，万一在村子里惹点事，强龙不压地头蛇。
阿塔雅要是不提醒，明天大家把猪头往红布上一摆，光明正大的烧香啥的，到时候指不定要和围观的村民们干起来。
不过，这倒是给苏晨多了个想法。
貌似还有一个电影叫《哭声》，也很吊，以后如果有机会，说不定也能尝试一下。
当然，苏晨也在想，是不是要逮着黄政民一个人的羊毛薅。
万一过个十年，黄政民和苏晨偶尔在电影节遇见握手的时候来一句：“您好，苏晨，我感觉我一直都活在你的阴影里。”
到那个时候，苏晨保不住自己会不会笑场。
和阿塔雅确定了明天不办开机仪式之后，阿塔雅这才离开。
刘汉生苦笑一声：“到底是在国外拍戏，要是不找这些翻译，剧组跟人干起来了，咱们恐怕都不知道咋回事呢。”
苏晨笑道：“多好。”
“以前程龙他们去非洲拍戏，这种长知识的场面多着呢，据说有个酋长还要用手里的钻石换程龙手上的电子表呢。”
“反正拍戏这一行，啥都能遇到。”
“虽然不信鬼神，但是很多时候，有些事吧，他就说不清楚，尤其是在泰国这地界，咱们最好是别去碰这些霉头。”
……
第二天苏晨还真的跳过了开机仪式这个环境，而是用一段讲话取而代之。
只要不涉及信仰的事，村民们都挺乐呵，这么一个剧组七八十号人，热热闹闹的，吃饭，住宿，买东西，全部都是钱。
信仰不谈的情况下，赚钱先摆在眼前面，这是全世界都比较认可的法则。
前几天的拍摄都是一些比较散碎的片段。
帮助大家适应当地的环境，因为都是国人，初来乍到到泰国的陌生村庄，不管是言谈还是举止，都很难有那种从小就生活在这里的自如感。
所以及时剧组的时间很紧，但是苏晨也依然耐着性子给大家熟悉环境，调整状态。
大概两周之后，所有人的状态都越来越好。
拍摄的进度也在逐渐加快。
这是苏晨自己当导演的第二部电影。
之前的《当男人恋爱时》剧本比较简单，再加上是爱情戏，难度也要小一点。
而这一次，第一是在国外，人生地不熟，第二是因为苏晨的戏份很大，又要考虑如何演戏，又要考虑每一个镜头在后期剪辑时候的可能性。
还要兼顾剧组的各项事宜，所以他也在调整自己的状态。
国内极限挑战第三集公映，极限男人帮也越来越火，观众们甚至还给他们分了组，以智商来分组。
有极限三精和极限三傻。
不过因为有了苏晨和肖央的加入，极限三傻里面多了一个肖央。
而三精里面多了一个苏晨。
只是，没有人知道，他们眼里的极挑大聪明苏晨，此刻正在这异国他乡努力的适应着环境，准备再一次拍出一部引爆国内舆论的电影！
当然，白天挑着一些不太重要的片段拍摄，晚上的时候，因为每天收工早，在这穷乡僻壤大家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所以就在宾馆里面开着剧本会，熟悉剧情。
这个众多演员所在的会议室是宾馆三楼的餐厅临时征用来开会的。
“男主，李维杰。”
“女警察：拉温。”
“谭卓姐：阿玉。”
“李小沁，你是平平，这几天大家的台词都有熟悉吧，我觉得陈冲姐，你的感觉有点随和了，你在电影里面应该是强悍的母亲，你应该再强一点。”
苏晨每天都和演员们开会。
他现在是导演。
也在慢慢习惯于理解这个新的身份。
其实每一个导演都是有自己独特的风格的。
导演就类似于古代的将军，各人有各自管理剧组的办法，行军打仗的风格，还有习惯。
有的导演为了和组里的人们打好关系，吃饭的时候，都是和大家吃一样的盒饭，而是是等全剧组的人吃完了饭，自己才吃。
这样的话，下面的人会觉得，哇，导演都做到这个地步了，咱们也得好好干。
可是有的导演就是一定要第一个吃饭，而且还是单独的小灶，就是为了和剧组其他人区别开来，树立自己的权威。
下面的人会觉得，这就是导演啊，你看看，人家吃的饭，都是单点的，真牛逼，人家和咱们跨着阶级呢，导演说话，不敢不听。
但就是一个吃饭，不同的导演都有不同的玩法。
这还是姜文之前教苏晨的。
在说不同的导演对演员，这个也要看情况。
有的演员是人来疯，你在片场就要骂他，让他时刻明白自己是处于被导演掌控之中的，戏是导演说了算，不是演员想怎么样就怎样。
而有的演员则比较内敛，在拍戏的过程之中，导演就会夸，夸的越狠，这部分演员就会越自信，他演出来的戏，效果就越好。
曹包平就是经常用骂的。
而姜文则是经常夸。
陈诗人则是见风使舵，大演员夸，小演员骂。
调教演员，也是各自都有各自的手段。
完全是两种不同的风格，而苏晨的风格就是剧本会。
这一套本来是从国外传过来的，国内一般不怎么搞这个形式，但是苏晨觉得有必要，全剧组就都得搞。
因为剧本会是有助于演员们互相理解剧情，而且增加投入感。
“明天咱们就该最重要的戏份了。”
会议差不多持续了两个小时，苏晨看了一眼时间。
已经晚上九点了。
宾馆窗户外面刮大风，下大雨，热带的树叶又比较宽大，呼啦呼啦的扇起来，贼鸡儿吓人。
“各位演员老师也早点休息吧，从明天开始，我这边安排的戏份场次也会多一些，咱们慢慢适应。”
肖央咳嗽了一声。
苏晨问道：“明天是哪几场戏？”
肖央翻了一下通告单：“明天是警局审讯的那场戏，基本上主要演员都在，主要是陈冲老师的戏份多一点，辛苦了。”
陈冲私下里是挺温和的人，而且也比较嘻嘻哈哈的健谈。
和剧组的所有人处的都不错，但是一到演戏的时候，就能狠起来，是个好演员。
“应该的，到时候，如果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苏导，就麻烦咱们多确定几次。”
苏晨笑道：“没问题，陈冲姐，那明天，咱们警察局见。”
……
第二天一早。
巴颂和阿塔雅已经和警局这边谈好了。
警察局当然是不让借用拍戏的，所以大概在十天前，剧组就已经在旁边开始搭景了。
警局这边可以提供一些道具，还有一部分服装。
镜头调整好。
苏晨和摄像师最后沟通了一遍。
“因为这场戏，所有的人物内心都非常的动荡，不管是女警长拉温，还是阿玉，还是我，所以一定要用手持拍摄。”
“在拍摄的过程中可以带一些轻微的晃动。”
“因为你要注意的是，拍摄过程之中轻微的晃动可以带给观众一种紧张和刺激的观感。”
摄像师是上一部电影《当男人恋爱时》就合作的，所以沟通起来比较顺畅。
他立刻转头和助理说道：“把镜头换了，焦点不要太薄。”
“斯坦尼康也卸了，轨道什么的先不用，导演，我们可以先拍试试，因为这一场戏是大戏，所以手持的话，我怕体力撑不住，其他的倒是没问题。”
因为一旦要手持，就意味着摄像师必然要全程端着摄像机。
而拍摄电影的摄像机又不像是拍纪录片的DV机器，光是镜头就重的要死，手持一个小时可以，手持一天，的确是要命。
“可以，不行这段戏拍两天都好，给我镜头的呼吸感。”
苏晨穿着一件咖啡色的衬衫，他头发两侧有些白发，皮肤也不是那么光泽，甚至有点发油。
“来，咱们走一遍，开机。”
……
窗帘是拉起来的，隐约有点光线从缝隙之中，照在警局办公室之内。
摄像机慢慢的往前推。
警局里面没人说话，气氛很压抑，就像是警局里面灯光的感觉一样，有点阴沉，光是这个整体的布置和色调，就让人有些透不过气来。
陈冲表情紧绷，她眼神里面透露着狠辣和克制。
“我的儿子在哪里。”
陈冲的对面，苏晨和女演员谭卓拉着手，他们是家人，也是夫妻。
身边还有两个女儿。
在这个家庭的幸福遭遇到了危机的时候，身为父亲的苏晨，只能站在前面。
谭卓的手在轻轻的颤抖。
而苏晨则捏着她的手，缓缓用力。
“不知道。”
苏晨平静的回答：“二号晚上，那两天我们真不在家。”
“二号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陈冲死死的看着苏晨的双眼，作为一个母亲，她可以感受到这家人的异样，他们绝对和儿子失踪有关联。
作为一个警察，她可以通过高压，来让苏晨的心理防线崩溃。
今天这场见面，是陈冲作为一个女警长最失败的时候，但是，同样，也意味着这是她最为强硬的时候。
陈冲知道，如果今天都不能从这家人嘴里套出什么信息。
那么或许儿子的失踪桉件，就永远没有真相可以知道了。
这是破釜沉舟，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高压威胁的时刻。
身为警长理智的分析桉件和儿子失踪后作为母亲的混乱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在陈冲的身体里面冲撞，交织！
让她有些丧心病狂。
苏晨一脸憔悴，他站在妻子面前一点，再一次强打精神回答：“我不明白您是什么意思……”
陈冲目光在苏晨的眼睛，嘴角，还有各种细节部分游离。
她眯着眼睛，轻声说道：“你以为你看过几部电影，就可以瞒天过海了？”
她说完之后，缓缓把视线从苏晨的脸上移开。
陈冲知道在苏晨这里，很难找到突破口，她扭头，眼珠转动，在这一家四口人之间寻找突破口，寻找目标。
直到看到了浑身都在颤抖的平平身上。
作为儿子的同学，平平只是个未成年人，她的心理素质要远远弱于苏晨。
陈冲缓步走到了平平面前。
她从口袋之中取出手机，放在了平平面前。
李小沁演这一类角色非常的容易入戏，她低着头，直到看到手机里面是自己被侮辱的视频片段，她顿时站都无法站稳。
陈冲压重了接下来要说的没一句话。
“视频我看过了。”
她看向身后其他的警员们：“他们都看过了。”
这个“都”字，还加了重音。
陈冲声音也同样在颤抖：“我很难保证视频不被流传出去……”
谭卓此前一直都是低着头的，但是此刻面对到了女儿的清白问题，她为母则刚，一步跨到了陈冲面前。
“你是禽兽么！”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一句话，从谭卓这个柔弱母亲的胸腔之中迸出。
陈冲微微抬头，脸上还保持着理智。
“你现在一定很了解我的心情，毕竟你也是个母亲。”
她恨不得撕了眼前这一家人，但是，她要的是真相，还有儿子是不是还活着，他究竟在哪里。
陈冲的嘴唇也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激动而颤抖。
“你应该知道……”
“为了自己的孩子，我没有任何做不出来的事情。”
这话说完，陈冲气势汹汹，一脸狠辣，而谭卓则是双眼含泪，强撑着和陈冲对视。
后面的虚景是女儿平平恐惧的眼神。
谭卓用经全力，死命的支撑着和陈冲的对视，她同样嘴唇颤抖，但是依然语气坚定：“有的孩子，是孩子。”
“可有的孩子，是……”
“禽兽！”
一句话说完。
两个女人针锋相对，两种截然不同的气场在她们对视之中开始动荡。
目光的对撞，情绪的对撞，还有气势的对撞在两位母亲之间散开。
足足十秒之后。
“卡！”
苏晨情不自禁的双手鼓掌。
“极限。”
“教科书式的情绪碰撞，后面十秒钟虽然一句话没说，但是我能却能看到太多内容！厉害了，陈冲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