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刘宇民,这次牛文举直接摇头,刘宇民眼珠子瞪得老大,好半天没回过味。
想想牛文举说的一点没错,自己可不就是从施暴者的角度分析问题?那就是被施暴者应该分析自己的原因。
这也就是社会上常说的那种‘为什么他只打你,不打别人?你身上肯定有原因!’
自欺欺人的这种苟安心态注定了培养出一帮心里扭曲的底层,久而久之,这种人就会不断地玩那种自我剖析,还沾沾自喜的说自己进步了,实际上呢?活得越来越低三下四,也就是那种所谓的会来事了。
想明白这些,刘宇民感觉嘴里的苹果也不香了,因为自己就是这么活着的,无论是对家里还是社会。
不然也不会每天通过出去打野寻求刺激排解心里的那份郁闷,手里的半个苹果直接丢在垃圾箱。
“你说是为什么?”
喝了一口茶水,刘宇民收起了脸上以往的那种玩世不恭,真正的恭敬起来。
“因为他想把被打的苦难传递下去,只要找一个人传递就行,不是那个动作慢的就是其他人,终归他会找一个人!哪一个人并不是谁动作慢了,而是谁最弱!”
“传递这份苦难到他那里不会引起反弹,他就心满意足!这就是人群中的苦难传递原理,我是从一本书里面读来的,刚开始我没感觉怎么回事,现在我明白了!”
“弱者终究是苦难的最末端传递者,什么我身上有原因?惹了不该惹的人,这都是借口臭氧层子儿,终究还是别人认为我最弱而已!你帮我把粮油稳定至少一个月,有人想要我低头,甚至要我破产!”
“我没那么苟,李村那边的米房现在没有成规模,只要一个月那边我再上两台机器,从周围的农村收购稻子,这波危机以后,老子就再也不用从外界购买粮食!想让我牛文举低头,对不起,选错人了!”
想到李村的米房,牛文举心里安定了很多。
这阶段自己没去李村,那边的粮食加工已经恢复了,李村的餐厅现在除了小料和蔬菜之外已经不对外采购。
现在这次事件给牛文举提了一个醒,作为一个用粮大户,自己必须时刻保证自己的粮食通道安全。
今天是王大军,明天就可能是刘大军,这个世界从来不缺乏对外转嫁苦难的人,自己能做的就是不做那个最弱的,避免被传递。
“曹,你小子真牛逼,没事也给我推荐两本书看看!这年头都说读书无用,现在看还有那么点用,那个王大军你打算你怎么办?”
摸摸脑袋,刘宇民扁扁嘴,心道自己现在和牛文举的差距拉开了。
尤其对方能够不断进步,从一个吃饭困难的主到现在的老板,对方一步一个脚印,如果对方继续按照现在的节奏走下去,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自己最好靠住了。
“凉拌,没有根基的时候暂时先别咋呼!还是刚才那个故事,如果你想做打人的孩子,那就要确定你转嫁苦难后不遭受反弹!小孩子都懂得的原理,我有那么傻?”
嘴上这么说,牛文举心中却在不断盘算着,收拾叶长保用了韩生。
王大军和叶长保都是一个德行,得找个机会让另外一个韩生办了王大军,万事猥琐一点没关系,谁让自己根基浅了?
“你那个老板不是挺牛逼的?你吱个声……”
“玩去,孩子打架找家长出头,你这辈就这点出息了!罢园蔬菜你在给我找找,过几天弄不好蔬菜也得有问题,骂的,烦死了!”
刘宇民说道蔡国兴,牛文举直接打住。
这几天对方一直躲着自己,再上门那就是自找没趣。
本来两人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对方时不常给自己指导一两句也就可以了。伴随着身份的变化,有些问题牛文举思考问题的方式已经不同了。
请教蔡国兴的时候,牛文举能够明显感受到对方并不是那么喜欢回答了。
这很可能就是涉及到的有价值思维了,对方通过苦难和失败探索出来的经验不愿意分享给别人很正常。
现在的牛文举能做的就是稳健的增长,避免被蔡国兴甩开,毕竟找一个新的依附很难。
穷人的励志故事很多,白手起家,草根创业……其实只不过是给某些成功人物这道菜提鲜的一把味精而已。
主菜才是关键,大多数人不会告诉你。别个不说,唯一的草根创业成功刘邦先生,没有岳父和亲生父亲刘太公家资殷实,没有萧何这种相当于县级;领导的光芒,可能成事么?
没有稳定的后方想要成就一番事业,太难了!
这个世界对每一个创业者都很苛刻,不是刻意针对你,终究是因为你太弱。
此时在蔡国兴的别墅内,夫妻二人正端着茶杯坐在一起,蔡国兴正在看书,丫丫那边在自己房间地上玩玩具。
“文举最近好像遇到了麻烦,事情还不小,要不我们帮帮?”
品着山泉水,蔡国兴妻子眼睛里闪过少有的担忧。
牛文举是实在人,这阶段没少给自己家里送东西,专是这份情谊也不赖,更何况事业还记挂在自己家的名下,这对丈夫的事业很有帮助。
着实说这种情况下蔡国兴应该出手,但是这次丈夫没出手,妻子以为蔡国兴忘了。
“苦难来临,能够喝下去带沙子粥饭的才活得下去,我们这些人成长起来都得这么走,指望一帆风顺那就重新投胎或者终生碌碌无为!”
“文举从一贫如洗走到百万富翁,然后破产到现在重新爬起来,有些东西没有经历过,必须去经历,不然即便是他能够翻身最多的也就是走到以前的那个地步!”
“百万是绝大多数创业者跨不过去的坎,他经历了这么多应该走的更远!况且这次都是小事,这么小的事情都需要我来处理,他以后就只配给人做提线木偶,显然……他不是!”
放下书,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蔡国兴想到自己的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