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立拔出插入石壁中的长剑，吓得药灵一个大屁蹲。
然而剑刃横空划过，只是还鞘。
药灵抱头缩身，颤抖不已，等了半晌，发现自己的小脑袋还在，这才紧张抬头。
阿莲捂着嘴笑了：“方大哥，看你把它吓的。”
她有些奇异的看着药灵刚刚被剑风波及的伤口，几乎是眨眼之间就愈合了。
流出来的药汁跌落在地，化为了闪烁微光的晶珠。
“感谢，感谢大老爷和小仙姑饶我的命！不是我有意欺瞒两位，只是咱们这药灵走到哪里，都叫人惦记，朝不保夕，小的为了活命，才满嘴胡话。”
“大老爷宅心仁厚，大慈大悲，放了小的一马，小的日后一定为两位立下长生牌位，日日祈福诵经，感念两位的不杀之恩。”
这都什么跟什么？阿莲被逗的噗嗤一笑。
她估摸这药灵是被吓坏了，在这儿口不择言。
“你只要自我介绍就行了。”方立冷冷看着它。
“不要有一句废话……”
他眼眸之中森冷无比，药灵两腿顿时打摆子。
“是是是，我，我，本是坎离真人老爷种下的一株，一株九窍灵参，五百年前显化人身之后，一直，一直负责帮掌教老爷打理药田，洒扫洞府。”
九窍灵参？
听到这小药灵自曝本体，方立眉头微微跳动。
这宝贝可不一般。
是炼制无上宝丹通神九窍大宝丹的主材。
这通神九窍大宝丹，乃是游戏里排的上好的能提升资质的顶级宝丹之一。
服用之后，至少能提升9点资质。
不过这宝丹也极难炼制，丹方都难觅，别说小小的丹鼎门。
就是一些专门炼丹的顶级大派，诸如龙虎道、方仙道、琼华洞天、金光洞天之流，也未必有丹方。
当然，直接啃九窍灵参也是能增加资质的，只是增加的并不多，生啃着实浪费。
见到方立上下打量的眼神，灵参娃娃立马慌了。
“大老爷，过去掌教老爷都是直接取我的汁液赐给门下的优秀弟子，帮他们提升资质的，您，您不需要杀我，只需要，只需要取用汁液，就能提升资质。”
阿莲也有些担心的看着方立，生怕他直接把这胆小的灵参娃娃给吞了。
她觉得这小东西还挺有意思的。
方立似笑非笑的盯着灵参娃娃，最后只是转身，没有动手。
当然，他可不是来了什么一念之仁这种没用的东西。
只不过凡事讲求物尽其用。
就这么直接啃了它，实在浪费。
等到自己找到了通神九窍大宝丹的丹方再料理这灵参娃娃不迟。
而且未必要动杀手，这宝贝能持续产生可以令人增长资质的药液结晶，价值无穷。
即便炼制通神九窍大宝丹也不需要把它整个投入……
更重要的是，这小东西在丹鼎门待了这么久，必然知道不少丹鼎门的秘密。
作为仆从，它也能帮忙打理药田，打扫洞府，炼丹看火，不用白不用。
“如果你有用的话，我就先留着你。”方立澹澹道。
“有用有用，小的最有用了！”灵参娃娃忙不迭的满地滚，直接来到了洞府边缘，抄起一杆铁扫帚，就开始打扫洞府周遭，一等一的麻利勤快。
阿莲看着灵参娃娃的背影，觉得很神奇。
她忽然看向刚刚从灵参娃娃的伤口流出来的药液晶珠，用手捻了起来。
这玩意晶莹透亮，如同豌豆大小的羊脂玉珠。
“九窍灵参的药液确实灵效非凡，吃一颗就能增长资质，不过只有一次机会。”
“你现在吃了这药液晶珠，等以后吃通神九窍大宝丹的时候，就没有那么有效了。”
通神九窍大宝丹的主药就是这九窍灵参。
这游戏里的药效会递减，吃第一次的效果最好，第二次就要差很多。
小丫头懵懂的抬头：“方大哥你有宝丹的秘方？”
“现在没有，但以后总能找到。”
方立将她掌心的两颗药液晶珠收了回去。
“好了，别折腾了，我问你一件正事。”方立扭头看着殷勤扫地的灵参娃娃。
大概是方立的杀气太重，小东西本能的有些害怕。
听到方立说话就下意识的吓得扫把都掉了。
“老，老爷，您，您吩咐？”
“丹鼎门的宝贝，是不是都藏在了这坎离玉牌之中了？”
方立掏出裂痕斑驳的坎离玉牌，灵参娃娃眨巴了一下眼睛，目光中顿时显现出惶恐神色，随后紧张点头。
“是，是的，老爷，东西都在里边。”
“不过要开启坎离玉牌，须得神通境以上，而且得将丹鼎门的独门功法坎离丹火诀修炼到第十重才行。”灵参娃娃倒是不敢隐瞒。
“不过，这坎离丹火诀的第十重，是掌门以心传心的绝密，整个丹鼎门，除了坎离真人老爷，就只有百丹散人老爷会。”
“只可惜……”
只可惜坎离真人遭了殃，他的徒弟百丹散人同样也不得善终。
在灵参娃娃看来，这门丹鼎秘传已经彻底失传。
只怕这世上无人再能开启这坎离玉牌的小洞天了。
辉煌一时的丹鼎门，彻底成了修真界的一粒尘埃，随风散去。
“只要有前九重的功诀在，就够了。”方立不以为意。
“你有么？”
“有有有有有！”灵参娃娃生怕自己没用了，引来血光之灾。
没有也得说有啊！
药灵虽然法力低微，少有修炼得道的。
但他们比一般的妖兽妖物更容易得灵智，所以天资聪颖，记忆力也很敏锐。
灵参娃娃陪伴了两代掌门，不管是坎离真人还是百丹散人，他俩修炼的时候，都不避讳这小娃娃，只是把他当成洞府里的童子。
灵参娃娃很知趣，从不敢打扰老爷修炼，不过这么些年一直待在洞府，寸步不离。
那九重的坎离丹火诀，哪怕他从未刻意修行，耳濡目染近千年，也该倒背如流了。
他屁颠屁颠的吹了一口澹白色的药气，气息在空中凝结成密密麻麻的小字，正是坎离丹火诀前九重的法门。
灵参娃娃生怕字迹不清晰惹恼了方立，又补吹了一口，让字迹更加显现出来。
只是它不明白。
这位大老爷拿了那第九重又有何用？
难道你还能推演出来不成？
这坎离丹火诀，前九重都是真传级功法，唯独这第十重已经到达了玄妙境界，领悟痛彻之后，是能修成坎离丹火道种的，玄妙无比，深奥绝伦，除非天纵奇才……
不不不，即便天纵奇才，也绝没有能推演还原的道理！
然而它念头刚落地，旁边的小丫头阿莲额角眉心闪烁印记。
片刻之后，她身上蒸腾出佛性湛然的金光，洒落半空，同样也化为蝇头小字，直接拼贴在灵参娃娃浮刻虚空的功诀之上。
“这，这是？”
只看了一眼，灵参娃娃就要惊掉下巴。
这分明就是坎离丹火诀第十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