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浪被困在不详诡谲的恐怖梦魔里,没有丝毫慌张。
因为,他运转神念,冥冥中穿过了这层壁膜,感知到了身躯的元虚印,过去就利用这种联系,摆脱了芈家的袭杀,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嗡嗡嗡!
他果断催动了元虚印,一枚青紫大印从黑暗中涌现,玄之又玄的伟力刹那粉碎了黑暗,一双赤红邪眸一样幻灭。
当白浪睁开眼睛,视野恢复了正常,身上的赤红咒文寸寸褪去,伴随的诅咒魂影直接被镇杀,说不定波及到对方本体身上。
直到如今,他恍然明白【元虚印】才是他最大的底牌,当然作为催动的代价,稍微驾驭一下,便会抽干了法力本源。
唯有仙砂返魂箓能快速的恢复,每隔一段时间动用一两次、
呼呼,白浪深呼吸一口气,元神回归了本体,道境十六重功果彻底巩固,经过连续厮杀,一阵阵疲惫从灵魂深处涌出。
不过他发现诅咒邪影破碎后,产生出许些念头碎片,类似于真仙念头分身的记忆。
见到这一幕,白浪神念一扫紫府,将所有记忆消化,转瞬洞悉了一个令人震惊的秘密,诅咒魂影子蕴含的知识是一篇法诀。
似乎是那尊赤红邪眸的存在想通过诅咒污染他的魂魄,把他炼制成一具蛰伏在万象仙盟的分身,等时机一到,便念动法诀将诸多邪物从幽冥召唤出来。
同时,这篇法诀亦是指向冥界某处秘境的坐标,平时可引动,便会悄无声息接引过去,在七大仙尊眼皮子底下也不会被发现。
成为九大道洲四海的幽冥同盟们最喜欢的隔空交流方式。
但这通通不是问题,白浪震惊的点在于,这篇法诀有几分眼熟,他陷入沉思,仔细搜索记忆,记忆海洋里挖掘出一篇类似的法诀。
赫然便是进入【万灵合道池】的定位牵引法诀。
此秘境他曾为了凑够魂魄资粮,强行登录过一次,随后怕被那位钓鱼的无上大能找到,便再也没去过了。
到白浪现在的境界,虽然里面资源依旧丰富,梦幻之力神奇,可性价比不高,便抛却在脑后遗忘掉。
而今天骤然又遇到,还是同样从冥界的邪物手上得到,区别只是一个元虚界,一个山海界,这不得不令人深思了,甚至去猜测到某种令人恐惧的想法。
白浪重新对比两篇法诀,面色越来越阴沉。
两者一脉相承,相比较之下,元虚界的法诀明显成熟许多,山海界这一篇刚刚起步,尚有缺漏的地方。
“莫非,元虚界就是山海界的未来?”
他只能有这种判断了,其实最开始接触到元虚界,那种同宗同源的修炼体系,却更为成熟的功法就略有怀疑了。
当时没啥办法证明,也许是彼端的另一个世界,仙神远去的背景,便是迁徙到新的世界,也就是山海界来。
不过随着白浪修为越来也高,接触到的事物也越来越多,各大仙宗的史书记载,哪怕有禁忌伟力抹去了很多东西,亦勉强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至少神话中,没有仙神迁徙的典故。
白浪内心不平静,打算等去黄帝宫一趟,查找开创道境三十三天体系的禁忌大能,创造餐风饮露诀的伟大存在,这些人的名号到底是什么。
若是历史上亦有记载,怕石锤了。
“问题很大啊。”他深呼吸一口气,之前处理千魂万尸真人,那种诡谲混乱的气息几乎和元虚界的混沌天魔如出一辙。
群星降临,混沌潮涌!
冥界似乎应验了后者。
什么时候会变成元虚界那个样子呢,白浪不清楚,只是时日变化,九洲大地的灵炁陷入枯竭,就青震道洲这一片,除了仙宗根基的灵脉等地,凡间已经没有灵气了。
散修要么主动投靠几大无上势力,要么枯死民间。
黄帝宫作为九洲核心,也许好一点,三十三天他去过,情况还行,这么看来时间应该不会特别急促。
“那元虚印的本质又是什么,一片未来的时空被截断下来,炼制成无上法宝,有这种可能吧。”
白浪头疼,境界越是高深,便愈发觉得山海界深不可测,那些无上大能们颠倒乾坤,就能拨回时间线,若是有功果更高的,搞不好改变过去都有可能。
山海界估计早成筛子了,就像开创道境体系的禁忌大能,直接把自己的名号从时间长河抹除,后世记载只剩只言片语。
目前青帝长生宫的没啥记载,只能去最古老的黄帝宫看看。
他抱的希望不大,相对而言,继承大禹仙朝一部分底蕴的九宫,还很年轻,远不如中古人庭,上古天庭遥远。
“看来要早作打算。”
白浪目光深邃,再反过来看元虚印,琢磨着这件东西不是大能布局那么简单了,须知蓝星的历史和山海界有几分联系。
元虚界、山海界、蓝星,三者隐约有一条线。
“复杂啊。”白浪沉吟,自己‘穿越’果然不是什么巧合,天降机缘。
不过没关系,他认为随着修为提升,会逐渐接触到真相的,就像现在一样,一成道境十六重顶级真人,各种扑朔迷离的事件扑面而来。
白浪抛开渴望寻找真相的念头,慢慢静下心来,修养了数日,巩固道功。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七十二层冥界之下。
轰隆隆!
几乎在白浪动用元虚印磨灭了诅咒时,黑暗深处的赤色邪眸勐然睁开双眼,庞大的身躯开始扭动,轮廓浮现,掀起四面八方惊涛骇浪。
它低吼传出后,痛苦无比,缓了好一会儿才平复,发觉对降下的那道诅咒魂影彻底失去了联系,乃至被什么东西磨灭的也不清楚。
赤眸邪影知晓,自己认知被某种伟力修改了,顿时忌讳非常道:“万象仙盟的白掌教,绝对隐藏了大秘,不宜再试探了。”
“时空的力量,或许幽魂大圣会比较感兴趣。”
冥界静谧一片,邪物话语喃喃间,慢慢没了声音,重新沉寂下去,而掀起的惊涛亦是随之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