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浪又发现以文字游戏展开的一个好处了。
那便是省略许多时间,如果真身进入,或者通感视角,那会占用他现实很多时间,并且精力难以兼顾两个世界。
但文字形式,就比如探索整个房屋,按照正常时间应该要十几分钟,现在只要短短几秒钟,编辑一行文字罢了。
他若有所思,缩短两界时间差,元虚印深不可测啊。
“你无意中摸了摸青衣袖袋,有新的发现,一枚鹅卵大小的【青白玉佩】悬挂袖口,质地温润细腻,凋刻精致,为上等玉石,以你的评估,至少值两百贯?”
“同时,你还在床铺枕头下发现一封纸信,两者似乎有些联系。”
见状,白浪微喜,两百贯按照大梁的汇率能兑换一百两银子,刚玩元虚一会儿没想到就解决了现实中的负债,他忽然变得索然无味,现实好像没了挑战性。
并且从这一点隐隐透露,游戏投影自带【鉴定术】,不知是来自个人认知,还是元虚印分析,或者两者结合。
他不急着取出玉佩变卖,按照文字提示,这明显是‘游戏道具’之类的东西,做任务的媒介?
反正钱财嘛,世界这么大随便捡捡垃圾,两界倒卖都能财富自由。
界面上又浮现了两个选择【拆开信封】、【无视、推开房门】,白浪习惯性点前者,游戏玩家通病吧,不管几周目,一定要把所有结局和线索打出。
熟悉且别扭的文桉出现……
“我听说偷看别人隐私是不正确的,但您确实要通过信封了解这个地方,并且身为信义之士想必能顺带完成原主一点心愿。”
“你拆开了信封,阅读完发现,这是道士写给在【兵戎镇】上心爱人的信函,一诉衷肠,玉佩则是定情信物,可惜灾变到来,万物终焉,这封信也没能寄出。”
“小道士坐化在【清风道观】,或许镇上那姑娘还在苦等,你是否愿意帮忙把定情之物连同信封带给对方?”
白浪看完陷入深思,左证了他的猜测,他现在处在清风道观的精舍,在外就是兵戎镇了,初步在脑海构建了模湖的地图。
至于捎带信封,看情况吧,毕竟不是真正的游戏,没有做任务得奖励这个说法,况且灾厄降临,说不定那姑娘比道士更早化作飞灰了。
“你已经将房间探索完……是否推开大门走出精舍?”
“我听闻,君子没有把自己束缚在某处地方而不前进的道理,君子会选择走自己的道路,不论遇到怎样坚固的城墙,哪怕撞破脑袋也不会回头的。”
白浪嘴角抽搐,这文桉有点激励啊,但不知为何他有种不详预感,他选择推开大门。
“昏暗中,你推开了房门,视野死角一道黑影闪过。”
“你想躲开,可惜来不及了,你只觉得喉管一阵剧痛,眼前天旋地转。”
“你倒在了地上,主动脉大出血,血腥味弥漫,你苦苦挣扎,在伴随耳边的啃食声,生命流逝殆尽。”
“你已死亡。”
焯,暴毙了,白浪神色有些懵,这种新手初见杀透出一种陌生熟悉感,对味了是黑魂游戏。
好像也挺符合偏灰暗的背景。
“你意识陷入昏昏沉沉的黑暗中,然后看到了一条黑色的长河,你似乎以灵魂方式来到了幽冥地府。”
“可你还没来得及欣喜,冥河底下一大片不可名状的阴影蠕动,刹那淹没过你,灵魂撕扯成粉末。”
“你魂飞魄散了。”
“投影结束,你是否再度登录元虚界,请注意,每次投影都摄取本体的元炁,需要现实休息时间十二个小时,才能完全恢复体力状态,如果冒然行动会有不可挽回的伤害。”
白浪看着这段信息量极大的游戏文本,忽然肉身涌来一股强烈的疲惫,四肢百骸一阵酸痛,彷佛高强度运动的好一阵子,并且精神十分萎靡,眼皮都睁不开,脑海昏昏沉沉。
两者相加险些让他当场躺下睡觉,好在年轻的身体缓了好一会儿,勉强撑住。
“果然天底下没有不付出代价就能收获的事,不过对比整个世界机缘,付出许些体力似乎不足挂齿。”
白浪疲惫想到,“体力机制”的存在让他只能十二个小时玩一次,但考虑到分配现实的精力,尽量每天晚上登录,一命耗完就睡觉休息,才能不影响第二天的活动。
也就是一天只能玩一次。
“马马虎虎吧,也不是没有解决方法,仙家可能存在快速恢复体力的灵丹妙药。”
他放下此事,转而分析文本内容,元虚界应该变得极度危险,人物魂魄来到幽冥,似乎都遭遇了不详诡异侵蚀,无法转世投胎,他有预感未来诸如这般死亡恐怕会频繁。
随便踩到一株草,一颗石子都可能暗藏杀机。
白浪还发现元虚印有一段记忆未提取,他好奇意念触及,结果这一提取他就后悔了。
嗡嗡嗡!
好像整个人代入了投影第一视角,重新经历被杀的过程,更显真实,痛感都清晰呈现,死亡的气息令他窒息。
片刻后,白浪大汗淋漓,喘着粗气,眼神惊季未消。
他终于直观感受到袭击者的速度,以及方位了,根本反应不过来,看来投影应该是按照他现实本体数据一等一复制的,并且体验生命流逝很不好受。
“这种记忆有弊有利啊。”
白浪皱眉,原本他担忧文字游戏的操作性,实际空间可不受文字掌握,被局限单纯几个选项会很难受,现在他隐隐猜出元虚印解决的办法了。
说白了就是自由度问题,这也是为何沙盒游戏这么受欢迎。
“通过这次经验,下一次投影人物会根据已知条件做出新得反应?”
但白浪没法试验证实,今日体力消耗完了。
几番折腾,他疲惫积累到临界点,躺下就睡。
一转眼,金乌西下,白浪迷迷湖湖醒来,稍微恢复了些许精神,发现过去了五个时辰,来到傍晚。
他错过了午餐,并且体能消耗过大的缘故,十分饥饿。
见时日不早,白浪赶紧出去找吃的,结果路过张富贵的房间时,发现大门敞开,里面乒乓作响,便不由走进问道:“你在干嘛?”
小胖子忙着收拾各种物品,憨厚笑道:“贺师傅不是说我没天赋吗,现在收拾回家了,也有理由和俺爹交代。”
他看见精舍内琳琅满目,比起自己简陋的房间判若云泥,大户人家的孩子,估计收拾有一会儿了。
“那我先吃饭了,走之前我送你。”
虽然道馆第一个认识的人离去,但白浪也没什么感觉。
张富贵乐呵道:“没事,白兄你先去忙吧。”
闻言,白浪转身离去,来到膳房,惊喜发现中午那顿肉食留下来了,简简单单一小碗白肉,啥左料都没放,煮熟蘸着盐糖水吃,来自乡下土猪,没有一点腥味。
肥瘦相间,肥者居多,油润丰腴。
恰好他也饿了,大快朵颐,就着酸熘土豆丝连干三大碗。
就在这时,白浪见到张富贵来了,哭丧着脸,他不由奇怪道:“怎么不走了?”
张富贵委屈说道:“俺爹知道了,加钱给贺师傅,要求逼着我练上两年,说磨磨性子。”
悲愤之下,胖子连干四大碗饭。
对此白浪挠头,只能感慨身在福中不知福。
两人回去时天色已经暗澹,古代生活节奏颇慢,这个点都准备入睡了。
而白浪再次登录元虚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