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辉咳嗽了几声,他不得不说话了。
“对了,说一个我的私事,和会议无关,我决定和星彤冰举办婚礼,就在三个月后。”陈景辉说。
他的意思表达的很明显,和谁结婚是他自己的私事,不是能拿上国事会议上讨论的事务,他觉得严烛身为明境强者,怎么都能听懂。
“恭喜陈将军,星将军。”严烛说道:“这怎么和会议无关,怎么是您的私事呢,您作为现在我们的领袖,即使没有称王,您的婚姻大事也是国之大事!”
“既然您与星将军定下婚约时间,不妨多娶一个,好事成双。”
陈景辉刚想说话,一个他意料不到的人开口了,对严烛表示了支持。
向碧霄说道:“的确,修行者和修行者之间,是难以诞生子嗣的,考虑长远一点,剑朝需要一个继承人,陈景辉也应该多娶几人,虽然云神思修为境界不配,还是阶下囚,地位也不配,但她有云家的血脉,也有突破极境的天赋,勉强能凑个数吧。”
陈景辉转头望向她,直接朔源战之气,和向碧霄形成战团,用心灵感应传递话语:
“好姐姐,你出来当什么月老啊?”
“他严烛是剑朝老牌明境这一派系的代表,云澜已经彻底烂掉了,所以他们希望我能娶云神思,严烛说这个要求我能理解,那你为啥要跟他说话?”
“他是给了你什么贿赂吗,冰淇淋还是巧克力饼干,我出两倍行不行?”
向碧霄没有回应,装聋,诗韵又说话了。
“确实可以。”诗韵说道:“云澜德不配位,他继承不了云陛下的正统,但陈景辉可以。”
得到两位极境的赞同后,严烛显然有些振奋,他看向其他的极境,试图博取他们的支持。
郑师师没敢说话,她是极境言修,嗅到了不对的味道,智械王对这种事丝毫不感兴趣,也没有发言,王岳松刚张了张嘴,星彤冰冷酷的眼神就望了过来,王岳松的嘴闭上了。
坐在旁听席上的白冷阳如获至宝,记录着每个人的表情与言辞。
星彤冰面无表情说道:“我的第一个提桉是要拿出新的婚烟法,旧式的婚烟法充满了对人格的践踏,充满了不平等和奴役,那是常遇春和云澜才会支持的法令,什么小妾,平妻,本质都是讲尊卑,给人划等级的恶劣习俗,和我们倡导的兼爱交相利的平等思想完全违背。”
“我们的新婚烟法,要确保婚姻自由,确保一夫一妻制,确保婚姻中的男女平等。”
郑师师连忙说道:“这我不同意。”
她本来作为刚加入陈景辉阵营的极境,不想卷入这种危险的政治斗争中,在他看来,这根本不是什么星彤冰吃醋这么简单,这里面其实涉及了墟宗和剑朝老派系的政治角斗,星彤冰是墟宗的代表,诗韵和严烛是剑朝老牌势力的代表,尤其是和此事没关系的向碧霄都加入了,更坚定了郑师师的想法,向碧霄和诗韵联手了,想要一起遏制墟宗对剑朝的影响力。
这根本没有表面上那么滑稽可笑,是不沾血的斗争,暗地里的刀光剑影。
但现在她的利益被伤害了,郑师师只能出来说:“无论是一夫多妻,还是一妻多夫,有什么尊卑,划等级的吗,难道一个人只能爱另一个人,他不能博爱吗?星将军你也说墨家的兼爱,兼爱就是要爱很多人,这有什么冲突呢?”
“如果强行一夫一妻制,那现在那些娶了小老婆,纳了妾的人,他们的妻妾该怎么处理,赶出家门让她们饿死吗?这就行不通。”
陈景辉说道:“我赞同星彤冰,应该倡导一夫一妻制和婚姻自由,但我们也尊重外海群岛的地方风俗。”
他瞪了郑师师这位大美女一眼,她立马不说话了,被安抚住了。
陈景辉继续说道:“说起婚姻自由,我觉得这件事很怪好吧,我是一位极境强者,我是你们中最强的,你们谁都打不过我,你们也说,我是新剑朝的领袖,好,那我这个领袖,这个最强者,居然没有权力决定自己的婚姻对象,这不很荒谬吗?我为什么要去娶一个我都不认识的女孩,你们为什么要强迫云神思嫁给我,她都没和我聊过天,她也是明境强者,她不能把握自己的命运吗,她不能有别的喜欢的人吗?”
“就拿你诗韵来说。”陈景辉说道:“我现在为了拉拢白冷阳背后的势力,决定安排你和白冷阳政治联烟,你会赞同吗?”
旁听席上的白冷阳目瞪口呆,她心说怎么吃瓜吃到了自己头上。
本来在旁边看极境们言语交锋,她吃瓜吃的非常开心,灵力不停在涨,结果陈景辉打到她头上了。
诗韵同样面无表情:“如果您想要拉拢白冷阳背后的势力,那应该您亲自迎娶白冷阳才对,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我。”
陈景辉心说你就装吧,白冷阳都告诉我了,你暗地里去关心人家,不愧是极境,脸皮真厚。
星彤冰说:“既然婚姻法上有这么大的分歧,那我们不妨讨论一点其他分歧少的内容。”
严烛面色缓和,在他看来,这是星彤冰做出了一些让步。
星彤冰说道:“云澜试图血祭东城,天理难容,我们必须对云澜曾经的麾下做一个更全面,更彻底的清查,这里面一定有云澜身边的亲密之人知晓内幕,不管是谁,我们都要把她抓出来,将她审判,以告慰愤怒的东城人民,抓不出来就继续查,直到查到为止,我可以亲自带队。”
诗韵赶紧说道:“我赞同婚姻法的要求,确实应该一夫一妻,婚姻自由,至于清查……就不必要了吧,在血祭当头的时候,他们如果是站在云澜那边,就会坚决抵抗,不至于向我方投降。”
好家伙,开不了窗就说要掀房顶……陈景辉暗暗点赞了一下星彤冰。
“严真人,您怎么看?”
星彤冰看向冒汗的严烛,话语里没带任何个人情绪。
严烛只好笑道:“那……那就这样吧,婚烟法确实也该改。”
向碧霄又杀了出来:“我赞同清查,云澜要血祭东城,云神思知不道呢,如果知道,她应该有告诉我们的义务,不应该隐瞒。”
“婚烟法无所谓,但陈景辉确实需要考虑终身大事,多娶几位妻子,早日有继承人,这样才是国家长久之道。”
陈景辉撑着椅子背看向向碧霄:“那向姑娘你也没有伴侣和继承人,你先做个表率啊。”
向碧霄冷澹道:“如果你指的是你想要娶我,我并不会反对,我对你没有恶感,你救过我,助我修行,以身相许并没有什么。”
陈景辉越听越觉得离谱,他说道:“停停停,这事就不要再提了,我的婚姻之事由我来决定,这是我个人的自由,明白吗?我不想再在这个庄重肃穆的地方讨论我的个人问题了。”
一旁的郑师师看着这一切,暗暗感叹,剑朝的政局真是太复杂了!。
她现在都有些吃不准各方的态度,主要是判断不清向碧霄和诗韵的关系,他们看着像联手了,又没有完全联手,不过她觉得星彤冰得是一个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