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不小心呀。”
用毛巾裹着冰块，景恬小心翼翼地在成烁脸上点着。
“拍戏正常。”
景恬埋怨道：“拍戏也不用来真的呀。”
“呵呵。”
杨密虽然没有上车，但是脑袋还凑在保姆车的窗户处，听到里面的景恬大言不惭，下意识的哼了一声。
“姐姐有不同的想法么？”
“没有。”杨密脸色瞬间绽放，仿佛刚才发出嗤笑声的不是自己。
她锁骨上端露在窗框之中，好像镶嵌在一副画框里。“我觉得你说得对。”
杨密巧笑嫣然，但是在景恬看来，却好像是在讽刺。
景恬将冰袋塞到成烁手里，环抱双臂：“还以为姐姐有其他看法呢。”
“妹妹这话姐姐可听不大明白。”
“瞧我这心思，倒是小瞧了姐姐的气度。”
“是呀，妹妹一句诘问，姐姐我这心窝子，可比数九寒天的冰碴子还冷。”
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成烁感觉冰块更凉了。
明明说的和声细气，但是却又都带着一股冷风。
看着杨密在车窗外梗着脖子，成烁劝道：“你要不要上车？外面这么热。”
杨密略带一丝喜色，又望了一眼景恬，“唉，我还是不上去了，三个人坐不下。”
“莫名其妙。”
......
冰敷的效果还不错，成烁的脸上已经完全消肿，可以继续接下来的拍摄任务。
杨密还没走，她还没等来媒体。
若是这样一副欣欣向荣的探班之旅没有被人报道，那她可就白来了。
景恬也没走，她还没等来剧组的催促。
若是没有剧组的催促，她打算一直跟到杀青。
等成烁演上了戏，两人再也不像刚才一派欣欣向荣的模样，同坐一张长椅上，却一个倚在左边，一个倚在右边，中间隔了好大的距离。
“成烁，刚才的节奏不太对，你再看一下分镜头剧本。”
场记将分镜头剧本递到成烁手上，他的粤语又快又模湖，成烁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才明白他的意思。
“这里缺一条特写是吧？”
“对的，毕竟是新年档的节目，猪妖舔你脸的那一段镜头少一点，最好一闪而过。”
成烁点头表示明白。
这片中的猪刚鬣长得实在不像人形，尤其是变身的那一幕，很容易给小孩子留下心理阴影。
既然打出了合家欢的主题，他们就不能在这些地方过多着墨。
看别人演戏和自己参与其中的感觉大不相同。
景恬托着腮帮子，视线已经有些发直，她的目光中只有一个身影。
为什么这些桥段在他身上展现出来这么轻松？
成烁演的这一段是没有特效的，周星池只是对他嘱咐了几句，就直接开机。
他不光要想像出猪刚鬣本体的模样，甚至还要对着一个可笑的皮套表演。
若是她上去，可能都控制不住自己的笑肌。
和成烁对戏的是舒琪，景恬瘪了瘪嘴。
她也争取过这个角色，但是没有争取上，星爷不太缺钱，估计还是给的不够多。
这片子里孙悟空和唐僧两个主要角色都是内地的演员，若是再带上景恬，在香江的成绩很可能只差强人意。
不过还好，成烁和舒琪两人也不太来电。
两人对手戏被星爷卡了很多次依旧找不到节奏。
杨密也静静的看着，越看越觉得成烁这人是个妖孽。
虽说她参演《武状元苏乞儿》时只有五岁，她却明确记着星爷的强迫症有多严重。
片场脏话横出，简直没耳听。
但是现在，相比于周星池年纪大了脾气变好，她更倾向于成烁的发挥优秀。
而且更让她觉得绝望的，是她根本发现不了成烁的瑕疵。
而成烁确实会NG。
这说明他们讨论的范畴，甚至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力。
“这坏东西还真有两把刷子。”
她这么感叹一句，一旁的景恬顿时竖起耳朵来。
之前和杨密的一番口舌相争让她落入下风，现在想憋着一口气反击。
听到这句话，她条件反射道：“姐姐也不差，成烁还没你履历多呢，你去年拍了七八部剧，我们这些人拍马也赶不上。”
她明面夸的是杨密敬业，暗戳戳地却还点了一句她轧戏的时。
这时候的杨密也头疼，虽说借着《爱的供养》出圈，高强度的出镜稳住人气，可轧戏的事却被导演圈口诛笔伐了一番。
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往前倒多少年，谁谁都轧戏。
赵汶淖白天演黄飞鸿，晚上演九门提督，不还是让人津津乐道么。
她就轧了那几部戏，就跟捅了马蜂窝似的。
真是小题大做。
就算我有99%的错，那些邀请我的导演就没有1%的错么？
无奈这事已经盖棺定论，杨密也没法翻桉。
只是眼珠子一转，轻飘飘地转移起话题来：“可惜了。”
“可惜什么了？”
“可惜这西游记剧组，咱们的唐长老少了几个对手戏的演员。”杨密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景恬，“若是施施和刘一茜也来了，那可就热闹了。”
景恬莞尔一笑，好像丝毫没有放到心里去，“我也挺期待的，我还没见过施施呢。”
“妹妹心真宽呀。”
杨密顺手一指拍摄现场，“你看这戏拍的，唐长老都要动凡心了。”
旋即她又啧啧两声，摇头晃脑，“星爷这个主旨抓的挺好，小爱还是大爱，我说也是多余，成烁早就寻摸着大爱了。”
杨密眨了眨眼睛，“大爱就是都爱嘛...”
“密密你养过猫么？”
景恬没接茬，反而是话锋一转，让杨密有些反应不及，“怎么了？”
景恬坦然一笑，“我小时候养过猫，猫可比狗野多了。它每天都会跑出屋子去外面玩，但是到了夜里我喊一声，它就会回来。”
杨密扯了扯嘴角，哪还听不出景恬的意思。
她十分好奇，为什么这些小可怜都那么乐观。
“猫要是跑得远可能听不见呀。”
“没事。”景恬摇了摇头，“我家院子比较大。”
她这一语双关，顿时堵住了杨密的嘴。
她家的院子可能真的很大。
“再大也赶不上妹妹的心大。”
“谢谢夸奖。”